不…不要说出这种话,严清郎感到内心一揪,隐约觉得那人所说的话,不似往昔那番充满爱意的情诉,反而像是生离死别前的安抚,听得他既感到恐惧又悲哀。
还来不及开口,滴落在脸上的泪水,再一次震痛他的心,让他忆起另一场梦境中,那人的泪水也是这么溅上他的脸庞,久久…无法忘怀那股凝聚在其中的伤痛。
“清郎…”最后一声低唤,盈满了所有哀愁悲凄,那人也如同云雾般,慢慢的…雾散云去,徒留下不断回荡在风中的尾音。
严清郎看了,不禁伸手想抓住那抹烟缕,高声大喊∶“回来…告诉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要走!”
猛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也惊醒了。目光一转,才发现自己竟紧抓着蔺舆风的手不放,而他…正紧紧的搂住自己。
“清醒了吗?”蔺舆风稍稍放松双臂,问着将脸埋入他肩头的严清郎道。
严清郎轻动弹了下,发现自己除了浑身无力外,头亦隐隐抽痛,喉咙干涩的连开口说出一句话的能力也没有,仅能费力地轻点头,并放开手,示意要蔺舆风将他放回床榻上。
蔺舆风倒也没为难严清郎,默默不语地将他安放回柔软的床褥内,顺势替他拉好被子。
“你…带我回来的?”严清郎环顾了下房内四周,发现自己已然回到长孙少卿赐还予他的府邸,不禁讶然地看向仍坐在他身畔的蔺舆风,沙哑着音嗓低问。
蔺舆风不知在想些什么,凝视他的眼中,总带着一种令人费解的神色,就在严清郎以为他不愿回答时,他才开口反问∶“你认为呢?”
严清郎此刻已无心力去与蔺舆风周旋,索性转过身背对着他不发一语。
“真不知你在殿堂上所说的那番话,究竟是故意抑或有意,但无论是何种答案,你确实惹火了长孙少卿,莫怪我送你回府时,府内的侍卫竟被全数遣回禁宫,只剩下一名聋哑的老总管看守府邸,看
来这次…长孙少卿事不会轻饶你了。”蔺舆风看了严清郎宽后的肩膀一眼,随即转移目光地低声说道。
闻言,严清郎这才顿悟,原来蔺舆风竟将自己的近况了解得如此透彻,看来长孙少卿派来的那群侍卫,也并非单纯的监视自己,更是在保护他免受威胁。
不过也正如蔺舆风所说的,他惹恼了长孙少卿,怕是日后无人会站在自己这方,阶时定会形成孤立无援之势,要离开恐怕更难了。
“你知不知道…为何当长孙少卿任命你为户部侍郎时,百官却没有辩驳,反而应允得如此爽快吗?”蔺舆风伸出手,轻撩起严清郎的一缕黑发问道。
严清郎闭紧双眸,似是不愿回答,实则不知答案为何,对于官场上复杂的心思与同伴间的算计,他怎么可能懂得呢?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只会听令行事的普通刑警罢了。
蔺舆风愉悦地轻笑出声。“因为…我是户部尚书,很不巧的,正好在你的职位之上。”
严清郎内心一惊,不由得转过身看向蔺舆风,却触及他那双闪烁迥异的眼眸,和他忽然压上前的纤细身躯。
“讶异吗?我比你还讶异,没想到我堂堂一名丞相,如今却被贬为官阶低下好几层的户部尚书,不过…既然有你作陪,想起来也不是这么难受了。”蔺舆风笑得极开怀,抬手抚着严清郎略显难堪的
俊脸轻道。
严清郎一听,整个人不禁紧绷全身,一想起倘若蔺舆风有意试探自己,那么刚才他早就被看破了,所幸他并未脱口说出半句话,否则要是让蔺舆风知晓他并非原本的严清郎,到时候会被怎么对付,
可就不得而知了。
蔺舆风顿了下手,忽然俯身贴在严清郎的耳畔轻说∶“你昏迷过去时…我曾想过要不要就这么杀了你,可现在…我觉得这么做实在是太便宜你了,你亏欠我的,岂可用死来偿还?”
隐约感到有丝不对劲的严清郎,下意识地便开始挣扎起来,奈何病尚未愈,光是挣动几下,他便喘得几乎快无法呼吸,若是蔺舆风真想对他不利,他恐怕也逃不了了。
“快…放…开我!”他使尽力气地推开蔺舆风,翻身欲爬起来。
退后几步稳住身形的蔺舆风,愉悦地呵笑出声∶“怎么?适才不还紧抓着我不放,现在怕了吗?”
倘若不是身体有所不适,严清郎早就一拳打偏蔺舆风那张笑脸了,哪还可能让他笑得如此得意忘形,甚至欺压到他头上来。
“放心,我不会杀你,但是也不打算让你好过。”蔺舆风边说边解开自己的衣衫,惊得严清郎一时间忘了该赶紧逃开。
直到蔺舆风赤裸着身躯覆上来,严清郎才反应过来地抬拳揍向他的门面,可惜仍慢了一步地被压回床侧,整个人气喘吁吁地怒瞪向蔺舆风。
“真可惜,若非你病了,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你说是不?”他笑着扯开严清郎的衣衫,俯身亲吻他的脸庞。
“住手…”严清郎忽感到一阵晕眩,浑身的无力感,令他感到既懊恼又气恨,只能嘶哑着音嗓低喊。
蔺舆风发现此刻的自己,竟莫名的兴奋起来,越是看见身下的严清郎那副无力反抗的懊恼模样,他越是难以自抑的想侵犯他,这让他有种从前未曾有过的优越感。
“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全,让我失去了一切,让我饱受被背叛的滋味儿,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他边啃咬严清郎的下颚边道。“我不会让你感到痛苦…因为这样,你才更能深刻的记得是谁要了你
,我要你一辈子也没办法忘怀这种污辱,要你连在梦中…摆脱不了我!!”
26
“你这个疯子!”严清郎忽然发难地抬拳打偏蔺舆风那略显疯狂的儒雅脸孔,粗喘着气地爬起身。
蔺舆风却大笑着将欲下床的严清郎由后抱住,顺势扯开他的腰巾,用力地咬上他厚实的肩头,疯了似地胡乱抚摸他那结实的身躯。
严清郎痛哼一声,眼前景物一换,自己又被压回床榻上,耳畔尽是蔺舆风急促的喘息声,和自己疲乏的低喘。
“混帐!放…放手!”他不甘罢休地骂道。
蔺舆风浑然不当一回事,径自埋首于严清郎已然汗湿的古铜色裸背,在上头印上一个又一个的红印,双手更是放肆地在他光裸宽阔的胸膛上来回抚摸。
“蔺舆风!”严清郎喊得声音几乎快哑了,仍不见蔺舆风住手,怒得他几乎快气昏过去。
可恶!这该死的蔺舆风!他要是真敢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来,他非杀了他不可!!
“这是你欠我的…”蔺舆风将下颚靠在严清郎的肩头,笑着在他耳畔轻吹一口气地说道。
疯子!严清郎恼恨万分地在心底暗骂,越渐滚烫的身躯,被蔺舆风挑弄得更是有如火在焚烧般,身体虽虚弱,却也因此显得更加敏感,不过被抚摸片刻,立刻起了反应,让严清郎羞恼的欲杀人。
蔺舆风也发现严清郎的反应了,笑得极开心地抬手按住他不断上下起伏的胸膛,顺势拈住一旁的乳首轻轻揉捏,另一手则探向严清郎的身下,紧握住那已然挺立的分身上下套弄着。“怎么?不喜欢
我这么碰你吗?可你的身体…”
“闭嘴!”严清郎无法抑止地频频颤抖,一波波袭来的快感,不断侵袭着他,让他本就难受的身躯更是备受煎熬,止不住气愤又恨自己的无力,只能以怒吼来宣泄自己无处可发的怒火。
蔺舆风微眯起细长的凤眸,似是不悦地用力揉了下严清郎的敏感处,听他难以自抑地发出一声感性的低鸣,这才笑弯眼地吻上他的侧脸。
严清郎忿忿地转过头狠咬上蔺舆风绯粉的唇,也换来他催情似的深吻,停留在胸前与下身的手,又开始大力的揉捏起来,使得他本就紧绷的身躯,更是隐忍至极限。
从没想过自己真会对严清郎动了情欲,可下身肿胀的欲望,却真实的表露出他内心的渴望。
蔺舆风有些讶异,更带了点迷惑,不解为何自己从单纯的想征服这个男人,转而成了真正的想占有他,本只是心存报复的想拥抱他,可如今…他是真的想要他,想狠狠的顶入他体内,让他那紧涩的
地方紧紧包围住自己,这种感觉…就连全也无法给予他,有时他甚至会疑惑,自己是否真的爱着全,有比几乎占据他所有思绪的严清郎还要重要吗?有比这名他怨恨的男人…还要…
看着严清郎不愿又无法抵抗的模样,他选择不再去深想,他只需记得,这个男人所欠他的,一辈子也还不完!
“唔!”严清郎感觉到蔺舆风忽然收紧握着他分身的手,本就忍至极限的欲望,终于抑止不住地释放出来,洒得他的腹部和床褥上,尽是那白浊温热的液体。
尚未缓过一口气,他立即察觉身后的蔺舆风,竟抚上他从未被触碰过的地方,将沾满精液的手指伸入那干涩的小穴。
刚松懈下的男性躯体,立刻又紧绷起来,将蔺舆风探入小穴内的手指紧紧夹住,丝毫不肯放松。
“清郎…放松点,你夹疼我了。”蔺舆风微喘地亲吻着严清郎汗湿的裸背,淡咸的味道,混杂着他的气味,探入他小穴内的手指,深刻地感觉到里头的脉动与温暖,结结实实地刺激了他的欲望,让
蔺舆风一时忍不住地软声埋怨道。
严清郎痛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光咬紧牙根忍着痛楚不出声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响应蔺舆风那近乎无耻的话,只能暗气在心地将他咒骂上千万遍。
见状,蔺舆风也不打算等严清郎配合,索性将抚着他胸膛的手,改而转握住他软下的分身,一边套弄一边强制滋润那干涩的小穴。
“啊…唔!”严清郎只觉得自己被弄得死里来活里去,痛苦之余又带了点欢愉,煎熬得他恨不得能快点昏厥过去。
勉强滋润了硬被手指撑开的小穴,蔺舆风再也把持不住地搂紧不断喘息的严清郎,提高他的腰身,便将自己的粗大顶入他的体内。
“啊!呼呼…”严清郎发出一声近乎嘶哑的痛呼,便瘫下紧绷的身躯,揪起一张俊脸地呼喘。
蔺舆风几乎快被紧紧包围着他的温热给逼疯了,他忘了自己这么做的目的为何,忘了此刻在他身下的,是他曾厌恶过的人,只想着要狠狠的充满他,让他全身上下都沾染上自己的气味。
他失去理智的在严清郎体内狂驰冲撞,搂紧身下那具结实的躯体,一次又一次的抽出顶入,感觉他在自己的怀中颤抖得越渐强烈。
严清郎已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痛苦抑或是舒服,在体内不断插撞的粗大,几乎将他折磨得喊不出声,除了喘息还是喘息。
渐渐的,眼前景物开始泛白化开,耳畔黏腻的声响也逐渐远离,被加诸在肉体上的痛楚与欢愉,也彷佛没那么浓重了。
他闭上双眼,低吟一声,旋即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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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转醒时,窗棂外已是一片漆黑,头…好沉重,身体亦痛麻得令严清郎连动弹一下,也会牵扯到股后那被狠狠进出的地方。
他忽地屏住气息,俊逸的脸孔顿时黑了几分,想起了蔺舆风对他所做的事,更感觉到腿侧流下的液体,当下竟止不住怒气地狂吼一声,赤红眼地将身下的床褥、薄被,凡是沾染上蔺舆风气味的东西
,都被他狠狠撕烂扔开。
“真难得,没想到你也会露出如此愤怒的神情。”倚在门旁的蔺舆风,愉悦肆地轻笑出声,将严清郎失控恼怒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严清郎一见到神色自若的蔺舆风,当下也管不着自己隐隐抽痛的股后,疯了似地向匹猛虎冲往蔺舆风,恶狠狠地掐住他细白的颈项,将他压在地上毫不留情地恶打一顿。
根本防备不及的蔺舆风,就这么被突然发难的严清郎连打了好几拳,他也没反抗地任由他朝自己又打又掐,狂笑着反身搂紧严清郎,粗暴地揪住他的黑发吻上那片略显苍白的薄唇。
严清郎粗喘着气地用力一咬,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蔺舆风嘶喊∶“去死!”
他猛地揪住蔺舆风的头发,拉着他就往墙边撞,力道虽不大,却也让蔺舆风的额头泛红了。
两人像疯子般不断反扑对方,一个是拼了命恨不得将对方往死里打,另一个则是大笑着紧压着对方狂肆地亲吻啃咬,就等对方力乏,再慢慢享受眼前的大餐。
打到最后,严清郎已然无力地瘫在蔺舆风单薄的肩头,跪坐在地上不断喘息,双手却仍不肯罢休地紧揪着他的衣襟不放。
被打得浑身青紫的蔺舆风,紧紧地抱着严清郎躺在冰冷的地面,双手不停地轻抚他那紧实腰身,和那宽阔的裸背。
“你!”严清郎忽然睁大双眼,错愕地看着蔺舆风虽显狼狈,却依旧俊美儒雅的容颜。
“你发泄够了,也该轮到我了吧?”蔺舆风毫不客气地将严清郎反压在地上,也不管他是不是能适应,拉下裤子便将粗大狠狠的撞入他体内。
严清郎愠怒地抬身咬住蔺舆风白嫩的颈项,像是要报复他竟敢如此对待他般,却只徒增他越渐狂肆的冲撞。
“啊…你这个疯子…给我住手!!”他终于忍不住地松开口抖声大吼。
蔺舆风却不愿听,俯身吻住严清郎还沾着血的唇瓣,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那温热的小穴,感觉怀中那总是对他冷淡无情的男人,不断颤抖激震。
呵!疯子又如何?他就是要他记住,是他这个疯子要了他,而且不止一次!
两人的躯体不断交缠紧合,恰似他俩的命运般,无论如何,都会紧紧纠缠在一块儿…
27
一晚的激情过后,蔺舆风便离开了,留下一脸漠然的严清郎躺在冰冷的地面。或许是打击甚大吧!他像是自虐般任由自己光裸着身躯受寒气侵袭,唯有身侧紧握成的拳的手,真实地表现出他的情绪
。
光是狠打蔺舆风一顿还不足以抹灭他饱受践踏的自尊心,他简直恨不得杀了他!倘若冷月对他所做的事令他感到震愤的话,那么蔺舆风今晚的所作所为,怕是死一百遍也不够偿还!
可恶!那个混帐…严清郎闭紧双眼拧皱起眉头,总是冷然的俊逸脸庞,终也露出愤恨的神情,古铜色的宽阔胸膛也激动得不断起伏。
他抬起僵冷的手,试图爬起身,奈何一阵天旋地转,让他又狼狈地跌回地面,更激起再也抑止不住的狂咳。
他咳得脸色忽白忽青,撑着地面的手背都冒出青筋了,咳嗽才缓缓停止,却止不住浑身的酸麻,下身亦隐隐抽痛起来。
等到严清郎真正能站起身,将自己从头至尾地清洗透彻时,天色已逐渐泛白。
他离开了仍布满情欲气味的雅房,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走入一间客房内躺下,任由自己陷入昏睡之中。
或许真被蔺舆风说对了,他是不该惹怒长孙少卿,至少不该在自己病得如此严重的时候与他作对,在无人照料之下,只会让他的病情更加恶化。
唯一留在府中的聋哑总管,似乎也不管府内的任何事物,连他这唯一的主人病了,也不曾见他来关照过。
使得他每日在半梦半醒间沉浮,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个昼夜,连续十几日都不曾好好用过膳,仅以房内摆着的果子和茶水度日。
就在严清郎以为自己快要病死时,误以为他不肯上朝接任户部侍郎一职的长孙少卿,震怒地派了名宦官欲领他进宫晋见。
却意外地让来到府中的宦官发现病重的他,方来得及向毫不知情的长孙少卿通报,也因此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在宦官与御医的细心照料下,严清郎的病情总算稳定住,也渐渐转好,相较起一开始的意识不清,直到如今能够睁开眼,起身自己进食,确实好得多了。
如今除了脸色仍有些苍白之外,倒也看不出他与常日有何不同。
这一日,天晴气暖,窗棂外的花草看起来开得更加茂密艳红,让平日总是不发一语以冷脸待人的严清郎,也不禁感到心情一畅,忽动念地自榻上爬起身,套上靴子便走至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