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古烁今·古 上(穿越)——雾容

作者:雾容  录入:01-20

眼前站着一个男人,大概就是二十来岁的年纪,一头不应属于这年龄阶层的白发如瀑般挂在背后,脸容俊雅而柔和,或许相貌并不是十分出色,但他的气质却让云烁想起精灵。这样一个人,看上去像莲,却又不像,因为他很健康,脸色红润,唇色鲜艳。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双眼睛,眼瞳是银色的,但眼白……却是黑色的……

“吓着你了吗?真不好意思。”眼前的人闭上眼睛。

“不,只是想起一个朋友。”如果莲现在的身体还能健康,是不是就像眼前的人一般呢。

“不用怕,他没事。”眼前的人突然温和地笑着说。

云烁皱眉:“你怎么知道,你认识莲?”

“我看见了。”他神秘地说。

云烁大概明白看见代表什么了,这个人,看来不只外表不简单,连能力也不简单:“你也是异族?”

“……也?异族?”那人有点疑惑,有点试探。

云烁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擦向他的鬓间,给他发送影像。

眼前的脸转为惊讶:“你!”

“我倒也没有想到会在皇宫里遇到个有能力的人。”云烁轻笑:“大概是上天派你来把我叫醒吧。”

消沉又有什么用,在这世上不是还有人要自己守护呢。

“你受伤了,有血的味道。”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划伤额头跟吐一口血,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身体,是生命的基本。你要做任何事,都要先保重自己的身体。”

云烁轻笑……这个人,看来是很善良呢,连自己这个陌生人都要念一通:“这是哪里?”

“我叫天承命,是天月朝的大祭师,这里是月神殿。”男人抛下一个爆炸性的答案。

“天承命?!你是天承愿的什么人!”云烁戒慎地瞪着眼前的人。

“我是他的六皇兄,其实承愿并不是坏人,你不要因为他的行为而生气。”天承命轻叹着为自己的皇弟辩解。

不要生气?云烁皱眉:“他不是坏人?也对!坏与不坏,因人而异,因角度而异。或许站在你的角度,天承愿不是个坏人,但他至于我,大概怎么也不能与坏人分开吧。”

天承命并没有急于辩解,只是表情无限怜悯,让云烁看了打心底里觉得好笑,天承愿不停地伤害他,而这个天承命是不是要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过来吧,我为你处理伤口。”天承命摸到一间屋子内,出来时已经拿着一些药物。

云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他出来,但既然已经等了,也就不拒绝别人为自己服务。

坐在精致的石桌旁边,天承命这半瞎子(——他虽然不能看到实物,但却能看到别人想知道的景像,所以说他是半个瞎子。)为云烁处理伤口,他的手势十分熟练,看来经常为人疗伤。

“这里的小动物受了伤,我都会为他们疗伤。”天承命低笑着解释。

云烁宁愿他没有解释了,感觉自己像一只全身是毛的动物,正被天承命打救。

“其实承愿他很可怜,他经历过很多痛苦,宫廷斗争总是残酷的……所以他会这样做,也是因为不想受伤害。”天承命缓缓地说着。

又一阵寂静,没有人说话。等伤口被处理过了,云烁站起来:“谢谢你,我告辞了。”

走了几步,云烁突然回过头:“受过伤害不代表就能伤害别人,受过伤害不代表被他伤害的人就要原谅他。也许他的过去真的很悲惨很痛苦,他的经历真的很残酷很恐怖,但不代表他就能挥着保护自己的旗帜去伤害别人。我恨他,是因为他现在站在伤害我的位置,他应该很清楚被伤害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吧?”

很挠口的一段话,云烁不想再细细润饰,不想再去详细分析,让语言精简易懂。反正,他再也不想重复一次。

与对面而来的女子点了点头,云烁保持速度迅速离开。

这个女孩子就是中午在草坪看到的那个,他听到她喊天承命皇兄,终于弄清楚这是位公主。

这皇家的人,他今天遇到不少呢,只是他一点也没有兴趣认识更多。

莲府外,一人伏在树上皱眉,心里一阵绪乱:“莲家怎么被包围起来了,要进去看来得等晚上了。”

“喂!跟我回去。”身边的人想吼的,但看到这情况也压低了声音。

另一人根本不理她,绝对将她无视。

“回去啦。”继续努力。

继续无视,树上的人索性闭目休憩,等待黑夜的来临。

第二十章 挣扎

夜深人静,两条人影穿插一道道的阴影间,守卫的人竟然没有察觉,可见来人轻功之出色。

难书坐在床边细心地给莲湛毓施针,只是越接近结束,那眉头皱得越深:“木头,你说这次能否逃过一劫。”

“能。”但言在阴暗处说了一句话。

“……莲的身体,大概已经差不多了,不能再让他这样操心下去。”难书无奈地着,一点也不像但言那般自信,蹬起跳起来回走动着:“如果黯月宫的人来了,那就简单多了。”

“等……”但言又挤了一个字。

难书啧了一声:“你看好莲,我要去透一口气。”

看到但言点头,难书便甩门而去,尽往偏僻处跑:“出来吧。”

两条人影落下,一男一女倒是让难书讶异了一会:“鹰长空,你倒是艳福不浅嘛,看来你还满花心的。”

“难书!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如果这女人也是艳福,我想这世界就没有女人了。”来人正是鹰长空,他一举手比比地上昏迷中的两名暗卫:“这些什么人?”

“喂你!”女子就是陶醉月,正准备发难,在场的男士却没有人搭理他。

“你杀掉了他们?”难书皱眉。

“不!只是点了睡穴。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云烁呢?”

“……他……被天承愿捉去了。”难书严肃地回答鹰长空。

“……天承愿?天月朝的皇?”鹰长空缓缓地问,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没错。”

一记铁拳挥在难书的脸上,难书整个跌到地上,撑着头调整了好半晌才能再站起来:“你想杀掉我吗?”

“我是想,如果不是还有事情要问,刚刚就把剑往你的颈上招呼。”鹰长空语带杀气,是说到做到。

“我受你这一拳也是因为没有保护到云烁,如果你想用剑招呼我,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难书拭去唇角的血迹,不理会脸上的红肿,对鹰长空挑衅。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了。”鹰长空不想跟他耍嘴皮子,他要知道真相。

黯黑的林荫下,难书简单而清晰地给鹰长空说了一遍,鹰长空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走,我现在把莲湛毓带出去。然后去救云烁。”鹰长空一挥手就要走。

“你冷静点!你虽然点倒了这两个暗卫,但整个府里有多少兵力你知道吗?如果是只有我们俩,那或许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但莲不行,他四周有差不多七十名暗卫,整个房间被弓箭手重重包围,更何况太大的动作都有可能取了莲的性命!如果真有多么简单,我早就把人救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就因为莲湛毓,云烁就要被那皇帝捉去?!就那样让他在那皇宫里生活?你不是不知道那皇帝是怎么样的人,他不知会对云烁做什么,你说我能让这事情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吗!?”鹰长空激动地吼着,随手射出支袖箭将前来探看一侍卫射杀。

“那也没办法,这件事要解决,就得等帮手来,我的人应该已经到黯月宫去了,只要人来了,就能保护莲出去,然后也可以救出云烁,现在只需要耐心和计划。

“不。”鹰长空走向尸体,拨出他头卢上的箭,轻拭后装回袖箭里,调整了下松紧:“莲湛毓至于我,只是一个认识的人,但云烁不同。不要怪我无情,我要去把云烁带出来,不管这里会怎么样,不管莲湛毓会怎么样,你好自为之吧。”

鹰长空的话至此结束,义无反顾地向皇宫的方向跃去。

陶醉月双眸一瞪,也跟上去:“映长空!你休想跑!”

独对夜空,难书恼怒地搅动着长发,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个让他打破原则的是莲湛毓,因为一个恩字,扔掉黯月宫跟着他到这堰都来凑热闹,而现在又有一个云烁让自己失了方寸。他原是应该把鹰长空拦下来的,最后却没有做,心里竟然是想着如果事情就这样被鹰长空结束掉也好。天杀的也好!乱了乱了,这夜里不知又是一场怎么样的灾难……

再多的叹息也解决不了什么,难书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再看看两名昏过去的暗卫,双目一眯腰间皮鞭一挥,缠向昏迷中的两名暗卫,咔嚓两声清脆的声音,没有任何抵抗力的两名暗卫在睡眠中死去,两颗脑袋呈诡异的角度垂下。

难书收起鞭子,轻哼一声:“如果有可能,我会把你的同伴也送下去陪伴你们的。”

没有人能回答他,难书再也不看尸体一眼,唇角勾起稍稍怡然的微笑,沿途往莲湛毓所在处走去……无论今夜会有什么,也只能水来土淹了。

大概云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衰了,吃过饭,准备趁着夜色堪察一下这皇宫的的路线,好供日后逃亡,但明显他突略了某位专喜欢夜里出来搞游击的皇帝。

看到搂着妃子在赏月的天承愿,云烁准备拐个大弯离开。

但事与愿违,天承愿看到他了。

“南宫云烁,看来你在这后宫里也是夜不能眠呢!”天承愿出声叫住云烁,他怎么会看不出云烁的躲避之意。

躲不掉,云烁只有面对,只是他现在对天承愿已经没有任何笑意,连假笑都没有,只是冷冷地瞪着他。

被云烁瞪,天承愿一点也不生气,他知道这个人该是恨自己的,所以这是他最真实的一面:“既然南宫卿家也不成眠,那就跟我们一起游玩吧。”

那整个身子靠在天承愿身上的妃子娇笑说连连声称讨厌,看到这个妃子,云烁不禁想起第一次看到天承愿时,与他在一起的那名妃子,听说就是前阵子被天承愿砍掉的兰妃……真是可悲,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些妃子还是相信这皇帝的话呢?

“皇上,我不想打扰你的雅兴,告辞了。”云烁不想看这些虚情假意,准备回去睡一觉。

天承愿却使性子了,一把推跌身旁的妃子,指着云烁命令:“你给我留下来。”

云烁看了眼地上跃得悲惨遭的妃子,眼睑也不抬起来,继续盯地面上的石头:“她不是你爱的人吗?爱一个人就不要把她推开,那样的爱太廉价了。”

“哼,我不用你来教训。听说你中午遇到皇兄了。”天承愿不理会地上哭哭啼啼的妃子,竞自往前走,示意云烁跟上。

云烁看了眼地上的妃子,没有忽略那怨毒的目光……多么莫明其妙的恨意,她该恨我吗?

云烁并不生气,如果情况允许,他还会伸手拉起这妃子,但如果真做了,怕是这妃子会很惨吧……

想罢,云烁也不再看这妃子,目光转回天承愿身上,果然看到了天承愿眼中一丝猜忌,还有狠辣……若不是自己眼神抽离得快,这妃子大概会惨死当场吧。

“你很喜欢这萍妃?”天承愿柔声问。

云烁眼眸都懒得抬起:“你说呢。”

“如果我说要杀掉她呢?”天承愿的声音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云烁缓缓看向天承愿:“你真的这么想杀光我喜欢的人?”

天承愿竟然深思了一会,然后笑得开怀:“嗯,是这样。”

“为什么?”想知道答案,云烁一直不明白这个人,虽然说他性格有问题,但怎么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执着。要是讨厌,找着自己的时候就一刀杀掉好了,何必费这么多的心思来折磨。但自己跟他又有什么过节?再多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一记电击,就算如此也犯不着他如此记恨吧。

天承愿突然抬头看天,脸上的表情有点悲戚,但当他的脸转向云烁时,却又是那邪魅妖冶的笑容,让人看了心寒。

“第一次见到你,感觉你的眼睛是一样的,跟我一样的。我原本找你,也只是想找而已,但当我再次见着你,你变了很多,眼睛也不一样了!我不喜欢那样,我不喜欢被人改变!我要让你变回来,然后把所有能改变你的因素都消灭。”

“……”什么逻辑……这个人真疯了,云烁心中微凉,对于天承愿的不可理喻是彻底无言了。

“我知道你想逃,可是你应该见过我的皇兄天承命了吧,他是个特别的人,就算他如何的善良,只要我放下身段以生命相胁,他就会帮我,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找回来,你就别想逃了。”天承愿仿佛很满意把云烁迫入绝境,笑得开怀。

云烁咬着牙,对天承愿的笑声不予理会,他无需紧张,只要拖下去,只要等难书的人来了,确保了莲的安全,这天承愿也别想活下来。

没错,只要忍耐下去!云烁一闭眼,深呼吸,让自己忍下涌起的怒气。

“怎么,在打什么主意?!”天承愿拉起云烁的一缕长发一扯。

头皮上的痛让云烁皱眉,但却没有呼出声来。

“你的头发很漂亮呢!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其实长得真不错,跟我的妃子有得拼,是不是因为这副容貌,引诱莲湛毓背叛我呢?”

“……”云烁想抽回头发,却不能如愿。

“莲湛毓接近我是有目的的,虽然知道,但我们互相利用,也是就平衡了,但你的出现将平衡打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莲湛毓有多固执,那病秧子的能力也不错,是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你用了什么法子让他屈服呢?”揆起黑发凑到鼻前轻闻。

云烁从天承愿眼里看到一抹迷乱,一阵颤傈感自心中升起。云烁面对天承愿,第一次升起了恐惧感,他迅速掏出瑞士刀嚓地切断与天承愿间的联系,后跳两步戒慎地瞪着拎着他的头发邪笑的男人。

前所未有的惊恐侵蚀着云烁的心,他急促地喘息着,全身微微颤抖,只为天承愿现在的眼神,那仿佛要把他吞下去,又有一些意义不明的眼神。

“呵……原来你害怕这个吗?”天承愿笑了,脑中有了新的主意。

“……”云烁咬着唇退了一步,攥着匕首的手轻颤。

“怎么,想杀掉我?难道你不要管莲湛毓了吗?”天承愿轻声说着。

那句话就像一个魔咒,让云烁再也动不了,任由这危险的男人靠近,越来越近。

心中恐惧,但却不得不承受一切,云烁的左手已经握出血来,唇也被咬破了,血顺着唇角滑落。

天承愿仿佛更得意了,愉悦的轻笑声不断,手顺着云烁的脸摩挲着:“这张脸,多美啊,怎么我之前都没有发觉呢?”

强压下恶心感,云烁暗里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再让天承愿攻掠下去。

但他强作的镇定明显起不了作用,天承愿已经确定了答案,笑容逾发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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