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承愿没有再继续下去,应该说不能再继续下去,因为他得缩手躲开砍下来的一支利爪。
“怎么没有把你的爪子削下来,看来我还真不适合用这武器。”来人挥动着手上的钢爪,语带遗憾。
“保护皇上!”在一旁候着的侍卫们全抽出利刃包围上来了,弓箭队也速速围起来,上了满弦。
天承愿在侍卫保护后瞪着这个凭空出现的人,猜测他的身份。
“你这疯子!你知不知道这是皇宫!你他妈的没长脑!我日死你!”娇嫩的女声漫骂着跃下来,想一脚踢死鹰长空。
来人正是鹰长空跟陶醉月,鹰长空瞪了眼陶醉月:“给我守好。”
把那群侍卫直接交给陶醉月,鹰长空回过身来,看向呆愣中的云烁,目光触及那些伤,眼中除了担忧,愧疚,还掺了些爱怜:“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以为自己作梦,云烁直到感觉到颊上温热带点粗糙的触感以后,才真正肯定鹰长空并不是幻影。
鹰长空叹息着搂了搂云烁,恨不得把他的揉进怀里,再也不分开:“别怕,我带你离开。”
离开?这真的很吸引,可是……
感觉到手上抗拒的拉力,鹰长空讶异地回首:“怎么?”
“他舍不得他的相好莲湛毓啊。”天承愿的声音飘过众人而来。
鹰长空狠瞪天承愿一眼,含怒地扯了扯云烁:“你做什么,难道你要为了莲湛毓送命!你不要说不知道刚刚那狗皇帝对你的眼神代表什么!莲湛毓值得你为他牺牲这么多吗?!”
鹰长空气疯了,直想把云烁敲昏带走,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要做违背云烁意愿的事,比想像中困难。
“不行,不能让莲死。”云烁固执地坚持。
他真的不能让莲死,真的不想,任性也好,倔强也好,他一定不能让莲死掉。
“你这死脑筋的!”鹰长空吼了一记,恨恨地啐一声
御掉手上的钢爪,往腰上一摸,银光一见,一把柔韧且剑身晶莹剔透的宝剑现身,鹰长空也不等别人反应过来,手上怪异得不像金属制成的宝剑已经挥出,银光一闪,在黑夜里显得迷离,一道道血口像变魔法般出现在侍卫的项上,但一从对众人绝对是不智的,而鹰长空志不在杀人,而是擒皇。
看到鹰长空的动作,陶醉月差点没昏倒:“喂,你要让武林跟朝延打成一团吗?!”
手到拿来,擒住了天承愿,鹰长空顺道封上他几个穴道,环视不敢妄动的众侍卫,鹰长空看向云烁:“走,去救莲湛毓。”
“……”云烁看了眼鹰长空,再看天承愿唇角那抹依然不减的邪笑,轻叹:“让他说话吧。”
鹰长空皱眉,陶醉月却先一步解了天承愿的穴道,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只要依云烁说的做是绝对正确的。
鹰长空来不及斥骂,却因为天承愿的话而止住了动作。
“南宫云烁,朕安排在莲府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从朕被擒那一刻开始!”
“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杀掉你。”云烁出奇的平静。
“哼,能在死前看到你崩溃,真值得。”天承愿笑得张狂。
果然是这样,这个疯子根本不在意自身安危……自己至今所忌惮的,所惧怕的就是这个结果:“我不走,你让那些人停手。”
“云烁!”鹰长空怒吼。
云烁却不再理会鹰长空,继续对天承愿说:“你不希望就这样结束吧,莲死了,一切也结束了。”
天承愿想了想,招来暗卫,下了几道命令,又对云烁轻声解说:“只要我再次被威胁,或被伤害,那么莲府的人一个也别想活下来。”
停手了吗?云烁轻叹,转向鹰长空,笑得甚是难看:“快点走吧,不要再来救我了。”
“为了莲湛毓?!你为了他,那我呢?你明白我的感受吗?”鹰长空挥剑腰斩一名靠近的侍卫,狠狠地问云烁。
感受?
明白啊,都感受到了……
云烁惨然一笑,直视那双因为恼恨而冲血的眼睛:“对不起。”
轻轻的一句话,心如撕裂般痛,无论是他还是鹰长空,该是都感受到那种痛楚了。
鹰长空双目眦裂,看似下一刻便要疯狂。
云烁不想再看鹰长空,这是个出色的人,本该如鹰般翱翔青空,如今却被自己拖累得如此狼狈……不值啊。
强忍下痛楚,云烁强调:“再也不要……来管我了。”
“你……”鹰长空只觉一阵气血上涌……无法形容这一刻的痛……如此磨人,如此尖锐……
“你怎么了!你受内伤了!!!”陶醉月惊叫起来。
唇微张,盯着鹰长空的唇角。
鹰长空垂眸,抬手轻抹,只觉是一片的湿,稍稍一看是熟悉的血红。抬手随意地擦拭,没有意义地把那片红抹得更开:“呵,我是怎么了?身体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孱弱了?不得了了,看来跟莲湛毓混久了,也会传染呢?”
“……”心因为那抹红而抽痛,但云烁却不敢去帮他擦,不敢靠近他,怕是一眨眼就会忍不住跟鹰长空一起离开,再也不顾一切了。
“不要管你,这是你的回答吗?”鹰长空摸摸心脏乱的位置:“痛呢,它被扔回来了,真的很痛。”
陶醉月讶异地瞪着鹰长空,竟然不敢发表任何意见,然后看向云烁,皱起眉就要去拉云烁:“来,一起走。”
云烁轻闪,一扬手,一股风将陶醉月吹开:“不!你们快走。”
“一个也别想走,捉起来!”天承愿看够了,下令拿人。
如蚁般多的人涌来,陶醉月皱起眉,再看看闭目似是等死般的鹰长空,心情糟透了:“他妈的,老娘如果死了,非得缠你这天家十世不可。”
云烁叹了口气,抽出白玉象牙扇:“马上捉紧鹰长空,一会可能要闭气。”
“什么?”陶醉月微愕地问。
危险已经迫近,云烁不再解释,打开扇子使劲扬起,一圈旋风骤起,将接近的人刮飞,包括那些射过来的箭矢。
鹰长空仍是直挺挺地站着,但陶醉月则整个人跪到地上,张着嘴……她呼吸不了。
云烁一边挥动扇子一边细心地观察陶醉月,旋风中心是没有空气的,除了他本人,任何人都会有可能缺氧而死,他得小心衡量。
直至看到那张可爱的脸上开始出现青色,云烁马上让风停下来,陶醉月马上大口呼吸着:“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人已经解决了一大半,但危机依然存在,云烁没有时间跟陶醉月解释:“带上鹰长空走!”
虽然好奇,可是现在明显不是问问题的时候,陶醉月一咬牙,扶上鹰长空就施展轻功,云烁一挥扇,二人就像鹞子般直飞高空,没了踪影。
都走了……看着清宁的夜空,云烁叹了口气。再次把目光调到地上,就见一地东倒西歪的人,连根拔起的树木,还有站在远处安然无漾的天承愿。
“死了不少。”云烁惨笑,红色的液体不断自喉间溢出,眼前一片漆黑。
迷蒙中,云烁听到天承愿的声音——把他救起来,如果他死了,你们全部要死。
还不放过我么?真的好累……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