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古烁今·古 中(穿越)——雾容

作者:雾容  录入:01-20

喝下了大碗的茶,听见莲又在咳,云烁怜惜地拍着因咳嗽而颤动不已的背:“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休息。”

听见云烁的询问,莲湛毓连忙点了点头,他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从刚刚看见那抹红光以后,更是有点惧怕。

正准备拿几个铜板结帐,云烁的袖子被扯动了。

哐一声,茶碗落地碎开。

就那么一瞬间,莲湛毓揽紧了云烁的右臂,但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跃到云烁左边捉住了他的左臂。云烁整个身躯探前,眼瞳一片血红,那眼神像只要慢一步扯住他,他便要将眼前的人拆开吞入腹中般。

那是一个可爱小女孩的特写,粉嫩而且不谙世事的清纯笑脸,她正举着手里不知名的野花用嫩嫩的嗓音努力推销:“哥哥,买朵花吧,送给白衣服的漂亮姐姐。”

黑白分明的眸子恢复正常,使劲眨了眨,深吸了口凉气,放松了绷紧的身体。

注意到云烁的放松,但言跟莲湛毓这才放开了云烁。

“烁……”莲湛毓担忧地用最大的音量叫唤。

云烁坐正了身,脸上拉开和煦的笑容,拍拍小女孩的头,给了她一锭银子:“我全买下来,回到你父亲那里吧。”

小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拿着银两走到不远处的男人身边,两人远远的对着云烁鞠躬哈腰半天才欢天喜地地离开。

“无知真是幸福,对吧。”云烁笑容依然,将手里一篮花送到莲湛毓手上。

捧着花,莲湛毓想说些什么,云烁却不给他机会,放下茶钱便往回走:“回去吧。”

“烁……烁……”莲湛毓喊着追上,云烁却不等他。

但言抿了抿唇,扶着自家主子走:“别追,他不会等。”

莲湛毓眉头紧锁,放弃了追上云烁,而走在前方的云烁也放慢了脚步,明显的有意跟他们保持距离。

一路走回客栈,云烁马上到柜台前多了间房间,原本为了防范敌人来袭,三个人是挤在一个房间里的,但云烁现在已经不敢跟莲他们同一个房间了,就算自己一直没有睡,就算自己一直清醒着,也不敢了。

看见云烁要了另一间房间,莲湛毓马上跑上去捉住云烁的手。

云烁原想甩开,但莲湛毓捉得紧,仿佛把全身力气都放到手上去了,云烁也不敢太使劲,就怕会伤着莲,只是微笑着劝他:“莲,放手。”

[为什么要分开房间,敌人还在,分开会很危险。]莲湛毓不放手,捉得更紧,只有这样,他跟云烁才能好好谈话。

“……有但言保护你。”云烁伸手想扳开莲的手却没有成功,莲死命地捉得紧,如果要甩开他,就得先扭断他的手指。才想着,云烁僵住了,后退了一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竟然为了摆脱莲而想要扭断他的手指。

[不是,你会很危险。]莲湛毓眸中充满哀求:[在一起好吗?同一间房间里……]

面对莲的哀求,云烁凄然一笑,坚定地摇头:“莲,危险的永远不会是我,你有看见吗?我刚刚差点杀掉了那个卖花女,刚刚还甚至想要扭断你的手指。”

但言闻言骇然地站到莲湛毓身边,仿佛在戒备他突然出手。云烁并不怪他,而且觉得但言做得很正确,是应该防范他的,他现在就像个随时会失控的疯子啊。

[不,你不会。]莲湛毓摇摇头[只要小心点就没事。]

轻叹一声,云烁闭目使劲一甩将莲湛毓甩开了,但言稳稳接着自己差点摔倒的主子,狠狠地瞪了云烁一眼。

“上一回,可以说我失去了神智,可以说我被疯狂的魔性支配了才会杀掉那些大夫,但这一回,我很清醒却开始控制不了自己,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自己,什么时候不是自己了?”双手困惑地抵在额上,云烁双瞳迷乱地抖动着,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我害怕,不想一觉睡醒会看见你们俩受到伤害,甚至……会被我杀死。够了,你们让我独处吧,真的不要再接近我。”

莲湛毓不死心地想靠近云烁,云烁却退一步避开了。

“但言,想你主子平平安安的,就看好他。”抛下一句话,云烁快步上楼。

“烁……”微弱的声音没有让云烁回头,莲湛毓快步想跟上,却被但言拦住了。

“爷,你听公子的话吧。”但言不忍看主子伤心,难得的多话了:“等他需要你的时候,再到他身边。”

莲湛毓停止挣扎,但言的话点醒了他,是的,他只要在云烁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就好。

夜里,雨又开始下个不停了,雷鸣电闪。

原本在山洞里睡得香甜的人们突然间骚动起来,原因是马儿嘶叫起来,所有人脑海里划过的信息是——有人要偷马。

匆匆赶到山洞口,果然有人在取马,不过那小偷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偷遍天下无敌手的神偷一支爪——鹰长空。

“鹰长空,你发什么疯啊。”难书用吼的才穿透雨帘将声音传过去。

“我要赶路。”鹰长空只回了一句话便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消失在雨中。

“该死的!他发什么疯了!你们准备一下追上来。”难书也飞身上马追去,蓝碎玉紧跟其他后。

站在山洞外,高壮的兰坤搅着乱发吹了记口哨:“真拼命。”

“楼主,你不会是想跟上去吧。”小寅后退一步,粘着洞壁,一副宁死不走的模样。

兰坤睨了小寅一眼:“德寅果留守,其他跟我出发。”

“……我还是出发吧。”垂头丧气地开始收拾行装,小寅一张嘴都能挂上一斤猪肉了。

赶上鹰长空,难书再吼:“你发什么疯,现在什么天气,你就差这几个时辰?”

鹰长空没有回答难书,只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厉害,他总感觉到云烁出事了,不能再等下去,必须要尽快找到云烁,再这样下去,大概他们俩真的要在碧落黄泉相见了。

一道电光在他们身前不远处落下,虽然没有击中他们三人,但却已经够他的心脏颤一回了。

“喂……”难书的话被雷鸣吞没,他不甘心的再吼:“你想死啊,这样打电,会电死你!天亮了再赶路吧。”

“……云烁出事了。”鹰长空只回答了这一句,便埋头疯狂地策马。

“你又知道,谁告诉你的。”难书嘀咕着跟上。

有难书万事足的蓝碎玉已经很久不发个表岐义了,既然自家宫主都没有埋怨,他也不埋怨,紧跟着二人疯狂地赶路。

闪亮的光芒映亮大地,轰的一声,又一记响雷。

床上人张开双眸,诡异的血红自瞳仁散布开去,将黑与白二色融合成一片的红。坐直身,南宫云烁伸了个懒腰,懒慵地披上衣服,嘴里喃喃着:“来了来了,别吵了,我知道时辰到了。”

推开窗户,完全无视覆盖大地的雷雨,完全无视瞬间将他淋湿的雨水,南宫云烁跳出窗外,乘着风飘出数十丈开外。

夜已深,正常人都已经睡着了,但却有人想趁着夜色完成工作,一行数十人就这样跃过城墙冲进城内,打瞌睡的守城士兵根本没有察觉。

豪雨掩盖了一行人的脚步声,一行人突然在大街上停下,分派出几人探路,带头的少女环手等待消息。

只是不用她等多久,出去的人全用另一种方法回来了。当六具烧焦的人体被扔到眼前,所有人都抽出武器,甚至有人双腿颤抖起来。

“小姐,我好像不认识你,怎么找我来了。”随着话语,诡异的风带动雨水一旋一旋地转动着,少年从天而降。

少女正是准备来杀云烁的单婵,这下子看清了南宫云烁的模样,不禁更生气了,哪有男的能长这模样,跟她哥一样的祸害。

“你就是南宫云烁?”

此时的云烁挑眉,垂首看看自己:“嗯哼,我是他没错,可惜他不愿意承认我。”

单婵皱眉瞪着云烁,被他的胡言乱语弄得心里发毛:“你别装神弄鬼的!我告诉你,我是映长空的未婚妻单婵!”

未婚妻?云烁双眉挑得更高:“哦,听了真不爽,连另一个我也不爽起来了。”

“什么另一个这一个的,今天我不会让他我离开这里,映长空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单婵娇蛮地宣布。

“你的?”云烁轻笑:“他本人有承认过吗?”

“……”被云烁这一问,单婵胀红了脸,恨恨地一跺脚:“杀了他,都过去杀了他。”

“啧啧,难道你们不知道水是导体吗?你们不应该在雨天找我的,也罢,反正什么时候来也就是死。”甩着手,云烁准备一击杀尽这批人,但另一边传来的脚步声让他停下储蓄电流的动作。反手迅速滑出袖中玉扇,旋身一挥便把冲过来的人全部刮倒了。

果然,路的另一端跑来二人,但言扶着莲湛毓。

“真烦人。”云烁低咒。

莲湛毓几乎马上的冲过去搂住云烁的腰身[烁!快醒醒,别杀这些人。]

“不杀他们,让他们杀?”云烁想扔开莲湛毓,却怎么也动不了手,不禁更烦燥了:“天杀的南宫云烁,你想怎么样,就让这个家伙拖累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那边单婵的人看见云烁被人缠住了,全都趁机扑过来。

恨恨地一咬牙,云烁轻蔑地勾唇:“不能动你,我也能杀这些人。”

白玉扇在手,云烁振臂一挥,扇子带起烈风竟然将雨水变成箭矢刺穿了第一排人墙,回手又是一扇,风刀无情切割第二排人,后面的人已经害怕了,穿身想逃。

莲湛毓惊愕地看着一个一个人倒在血泊,张嘴叫这些人逃,却怎么也穿透不了风雨。

那些人要逃了,但莲湛毓一点也没有松一口气,因为他看见云烁笑了,那种笑容让他不安到极点。

果然,云烁并不想放过他们,垂手放下铁制手镯,丝线缠着扇子迅速甩出去,被选中的人察觉到来袭,马上抬剑来挡,但带着强力风压的扇子却将他连同武器一起切割了。

云烁见莲湛毓仍不放手,索性搂上他追杀逃走的人,不消一刻,在云烁制造的龙卷风中,了所有逃走的人被撕成肉块。

最后剩下的一个少人就是因惊骇而跌坐在原地的单婵。

云烁落在单婵身前,松开手任由莲湛毓无力地滑到地上,抬手拭去眸中流下来的红色液体,烦躁地促眉:“真是的,本来就不需要有罪恶感,你为什么还要哭呢?”

看见云烁接近,单婵想尖叫,张着嘴却什么声音也出不来,只是机械地撑着身子往后退。

“单婵是吗?我可不像另一个我那么好说话,跟我抢人可没有好结果。”将她留在最后,是为了让她尝尝恐惧的滋味,云烁准备动手解决掉这个麻烦。

手中扇才拨下去,原本坐在地上失神的莲湛毓突然扑前去挡住,但言迅速扯开单婵躲过了攻击。

眼前主角换人演了,云烁心中一惊虽然立刻收手了,仍是打中了莲湛毓,让他整个飞出老远。

全身一软,红色自眸中消褪,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云烁僵硬地转首看向四周,雨水冲刷着地上的血,汇流成一条条血河,这里不再有雨的味道,只剩下腥甜的血气。

机械地爬起来冲到莲湛毓身边,云烁搂起莲湛毓,轻轻拨开粘在脸上的头发,细细察看那张苍白的脸,云烁吃吃地笑起来,以手搓眼盯着手背上的血色:“真不是梦,不是梦。”

这样的变故让但言也呆了,单婵早已经吓昏过去。

抱起失去意识的莲,云烁叹了口气:“但言,快点吧,不然莲真要死了。”

没有回客栈,但言将云烁带到莲家在这镇上的医庐,云烁知道莲为了不打击他,一直没有是在这镇里的产业,现在走进去,云烁真有种想逃的感觉,但他不能……因为莲必须接受治疗。

看着一群大夫里里外外地忙碌个不停,云烁失神地坐在椅上,任由湿搭搭的衣服粘在身上,谁叫他换下来也不理会,只是愣愣地会着,瞪着掌手,嘴里喃喃:“不能再让你出来,不能了。”

但言也不说话,换过衣服靠着柱子等待大夫的诊断结果。不知道单婵是不是真的被吓着了,虽然被大夫灌完药醒过来,换了一身干衣服以后就一直瞪着眼盯着云烁,动也不敢动地坐在那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亮了,雨又停了,就连云烁身上的衣服也干了。早上所有人都听见街上急促的脚步声,大概是那些尸体已经被发现了,官方封城搜查,让整座城镇沉侵在一片紧张气氛中。

结实的木门传来拍打声,官差进来搜查了,例行的问了一些问题,注意到云烁三人,长年查案的官差仿佛感觉到这三人有问题,盯着他们看了半天,便走了过来:“你们哪来的,在这里做什么?”

但言不善言语,但眼看云烁失神,挺身就想回答。

“我们是外出行商的三兄妹,因为我感染风寒的关系,连夜冒雨送我来看大夫了。”云烁说罢脸上浮起友善单纯的笑容,那张脸微红,看上去是真在发烧了。

官差看向单婵,单婵整个人抖了一下,重重地点头,官差就当她是个姑娘家在害羞,殊不知云烁正用阴沉的目光威协她。

既然问过也没有什么特别发现,官差很快走了,但言拉着单婵坐离云烁更远。对他来说,刚刚云烁过于冷静的反应让他心里提防着,总觉得这个人逐渐在变。过去那个温柔善良的公子像泡沫一样逐渐消失。

但言的动作云烁不是没有注意到,但他反而为此感到安心,只要这些人知道要离自己远点就好了,无论如何都比接近他来得安全,不然就会像里面躺着那个笨蛋那样,一次一次受伤害。

到了午时,大夫终于出来了,一边擦着手,大夫走到但言面前交待情况:“爷风寒入内需要调理,另皮外有瘀伤,但不严重。最严重的大概就是风寒入内引起的心疾复发,虽然已经下烫药并以金针刺穴的方法稳住了,但爷需要要留在这里好好休养。”

“留下来休养吧。”云烁先一步对大夫说。

大夫看看这位陌生的公子,又看看但言。

但言也看了云烁一眼,对大夫点点头:“好好照顾爷……再准备碗治风寒的汤药。”

大夫了然地看了眼云烁,吩咐身边药童去处理以后便回内室去了,可怕的沉默在这小小的室内发醇。

但言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走到云烁面前:“公子换套衣服去探望爷吧。”

不知道为什么,云烁这时候想起了映夜辉,那个说想要看到其他结局的人。心里想着,大概是要让那人失望了。

云烁看了眼单婵,看到对方眸中的恐惧以后叹了口气:“为什么莲就不能像她那样,怕了我,再也不敢接近我呢?”

“……”但言无法回答云烁的问题,因为他也有同样的疑问,看见过云烁疯狂的猎杀那些杀手,连但言心里都对云烁产生一丝丝恐惧,却不知道自己的爷为什么总能无惧地坚持着接近他。

听不见答复,云烁摇摇头:“看紧单婵吧,我一会有话问她。”

听见云烁要问话,单婵惊恐地往但言高大的身躯后一躲,差点没趴到他背上去。

草草梳洗一番,三人转入内室谈话,前面已经打开门做生意了,不适合谈话。

医庐方面更派人送了一桌菜肴,端坐在桌前,云烁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黑白分明的眼睛,清秀俊逸的脸,那样一个人开始让单婵怀疑昨夜的修罗另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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