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se诱——动若疯兔

“走啦，看什么看，我们去看那小子的表演，不是更有劲？”

一群人退出房间，渐渐走远。灯光、叫嚣、鼓声已被隔在门外，四周寂静清冷，没有一点声息。邵明趴在床上，一些细小的棉絮钻入鼻子，刺痒难挡。他费力地侧过脸，大口喘息。

脑袋一片空白，自己怎么迷迷糊糊到了这里完全没有印象，好像经历过几个世纪那么漫长，毒瘾的折磨一直纠缠着，痛苦不堪。相对而言，那些背上的伤痕显得微不足道。

他缩了一下右腿，扯动锁链，发出轻微的声响。双腿所能活动的范围不过一米左右，手腕上的绳索更是紧得发麻。他放弃了挣扎，无助地躺在那里，感觉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磨难似乎也在一点点逼近。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步履沉稳从容，不慌不忙。他忽然轻轻咳了几声，仿佛有些感冒，听声音他的年龄大概在三十至四十岁左右。脚步声在床边落定，一双冰冷的手抚上腰间，邵明心底一沉，浑身颤栗起来，喘息声也开始急促。

“真是敏感啊。”那个陌生的男人轻笑，松开了手。他伸手打开床头的灯，清幽的灯光下是一张略显粗犷的脸，皮肤黝黑，脸型方正，有细微的胡渣留在下巴，显得异常阳刚。

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床上的人，看到他半是惶恐半是绝望的眼神，嘴角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扔在椅背上。噗！打火机里喷出一丝淡红色的火焰，他点燃一支烟。

“吸几口，你大概熬得很久了吧。”他将带有海洛因的烟送到邵明嘴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特别的香味。

邵明迟疑了一下，张嘴吸了一口，精神一振，随即开始贪婪地吮吸着，一口又一口，因为急促而连连咳嗽，面色撑得惨白。

“慢点，没人跟你抢。”男人轻笑着，俯身看他的狼狈和服贴，眼眸里有一丝得意。

“吸多久了？”男人将燃尽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轻轻一碾，回头望着他，“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能不碰最好，不然很难回头。”

他的口气和表情像一位相识很久的朋友，语重心长。可是在这个房间里，在将人这样捆绑之后的情况下，却显得有些滑稽。

“你叫什么名字？”

“邵……明。”邵明在药物的刺激下，感觉身体有些飘飘然，所有的痛苦全部烟消云散。他满足地呻吟着，面色却愈加苍白。

“唔，我记住了。”男人解开自己的衬衣，露出一个强壮的体魄，双臂上的肌肉显得异常结实。

他伸手，将邵明的衬衣领子往后拉下一些，看到他肩膀上有人刻意留下的烫伤，蹙眉摇了摇头。

“那个人，下手有些狠啊。”

邵明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男人将他的衬衣全部剥离下来，背部的伤痕让他又吃了一惊。

“你是不是有受虐癖好？这么多的伤，怎么弄的？”

他伸手抚摸他赤 裸的背脊，听到他吃痛的呻吟，停了下来。转而去脱他的裤子，很快，将他脱得不着寸缕。

他轻揉他微翘的臀部，感觉他缩了一下，有些抗拒，心里更是兴奋了几分。他慢慢加重力度，直到那里泛起一片片粉红。他用力撑开他的双腿，附身上去，重重地压上他。

那些重量不是自己所能承受，邵明呼吸困难，感觉胸骨都要碎裂。在对方强势的进攻下，他觉得自己像个孩子般无助。

“放……开……我……”他咬牙切齿地嘶吼着，试图将身上的人掀翻，却不能如愿。他紧咬着床单，痛苦地呻吟。

感觉到对方的抵抗和挣扎，男人冷冷一笑，将他压得更紧。

“现在反抗，晚了。”

他狠狠地进入他，肆意掠取。

痛楚瞬间绽开，邵明忍不住叫了起来，双腿拼命地颤栗着，痛得不能自己。

男人按住他抖动的腿，抽离他的身体，感觉他慢慢安静下来。过了几分钟，双手扶在他的腰间，再一次刺入。邵明闷哼了一声，额头青筋爆出。

这个人的体力和需求量大得惊人，邵明几乎晕厥过去。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邵明感觉身体的痛楚慢慢缓减下来，他才睁开眼睛，看到男人已经穿起了衣服。

“你不是有经验吗？看来并不怎么样啊。”男人轻笑，点燃一支烟，慢慢抽着。

“我是这个地下酒吧的老板，我叫陈炜，这次你想要多少报酬？”

邵明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眼神空洞无光。

陈炜扔下烟，过来帮他解开手腕上的绳子：“我可以长期供你白粉，你什么时候想要了都可以过来，怎么样？”

邵明没有动弹，还是直直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

“为什么不说话？”陈炜轻轻拍了一下他赤 裸的臀部。邵明猛地一缩，双眸放出一丝惊恐，他嘶哑地开口：“不要……碰我……”

13.毒瘾

“为什么不说话？”陈炜轻轻拍了一下他赤 裸的臀部。邵明猛地一缩，双眸放出一丝惊恐，他嘶哑地开口：“不要……碰我……”

陈炜轻轻一笑：“你的身体真是敏感。”他帮他解开脚上的锁链，“你休息一下，等会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他说完，顾自走进浴室冲凉。

邵明挣扎起身，慢慢穿好衣服，床上一片污秽，不堪入目。他将目光转向地上残余的烟蒂。烟蒂呈暗红色，隐隐有油渗出，仿佛正在对他大肆嘲弄——那么轻易便屈服，实在低贱可悲。

他双手深插入发丝间，无望地低吼。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一步步踏入万丈深渊，再难翻身。生不如死，死却还不能。

以后，要怎么办，还能做些什么？

他赤脚下床，神色恍惚，缓缓走到茶几旁，拿起上面的水果刀，尖锐的刀刃在灯光下泛起寒光。

这样，能不能解脱？

他捋起左手衣袖，将刀慢慢移到手腕上，冰凉的感觉一直侵入心底。只需要一秒钟，一切都可以结束，可以不用再这样苟且地活着。

他目光一冷，正要划下的手陡然一颤，邵末！她该怎么办？如果现在死了，她必会再错失一次高考的机会，也许从此一蹶不振。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分心，还要再等一段时间，等她考完考试……

邵明握刀的手一松，放了回去。

身后响起一阵轻笑，陈炜裹着浴巾，双手抱胸，一副看戏的表情：“我一直在等你下手，看来你还是没有这个勇气。怕死，就别学人家自|杀，省得丢脸。”

邵明漠然地瞥了他一眼，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伸手开门，却有人先一步从外面推门进来，差点撞个满怀。

“老板，外面要开始了。”小眼睛张亮一脸献媚的笑意。

陈炜穿好衣服，走到邵明身边，朝他淡淡一笑：“陪我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人已经停止了跳舞，围在舞台四周大声欢呼，精疲力竭并兴奋着，酒吧里的气氛在这一刻达到高 潮。灯光直射，舞台中间放着一把红色的椅子，仿佛正静等着主人的到来。

一阵疯狂的尖叫中，一个十七八岁、眉目清秀的男孩慢慢走到台中央，朝台下的人轻轻抛一个飞吻，眼角泛起一丝妩媚。

随着动感的音乐响起，男孩扶着椅背全身扭动起来，搔首弄姿，大摆S型。音乐稍稍停顿，他伸手脱下自己的外套，在手上旋转几周，仿佛是炫耀般扔向人群。男男女女配合着疯叫、争夺，闹成一团。

他又脱去贴身的T恤，露出一个白皙并不很精壮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仿佛在微微颤栗。

“裤子，裤子……”下面的人起哄起来，呼叫一声高过一声。

男孩故意作个害羞赧然的表情，后面有人用鞭子狠狠抽了他一下，他畏惧地退了几步，仿佛满脸委屈地脱去自己的长裤。台下哄笑不止，他穿着裤衩，站在台上怔怔发呆。

“快点！”一声命令，男孩背对人群，慢慢褪下最后一丝遮羞的东西，跨坐在椅子上，整个背部裸在众目之下。

鞭子呼啸着挥下，男孩光滑的背脊上立即留下一道印痕。他有些吃痛地收缩身体，却依旧要努力扭动臀部，取悦那些欲|望高涨的目光。众人再次疯狂地叫嚣起来，一阵又一阵，激烈尖锐，仿佛要将整个天花板掀起来。

陈炜侧目望着面色苍白的邵明，轻笑着问：“怎么样，你喜欢这个表演吗？如果上面的是你，我想效果会更好。”

邵明感觉胃里抽搐难受，他转身冲入附近的厕所，呕吐不止。

良久，他慢慢拧开水龙头，捧水泼在脸上，自虐般的用手重重揉捏撕扯面部。他捂住脸，浑身颤栗。

死寂中，旁边的水龙头被人打开，水声哗哗，干呕声不停。他侧过脸，看到刚才那个男孩衣衫不整地站在一旁，面色惨白。

他心中一动，默不作声。

男孩朝他谦卑地一笑，用纸巾擦去脸上的水珠，连同唇上猩红的口红。他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在镜子前整了整衣服，转身离开。

邵明木然地走出去，绕过疯狂的人群，步履蹒跚。

一阵猥琐的笑声里，邵明看到那个男孩伏在沙发上，已经被剥个精光，周围有人在他身上肆意玩弄。男孩隐忍地呻吟着，浑身颤栗。

邵明死死地盯着这些疯狂的人，眸子里泛起怒火。

这个世界他|妈|的都疯了，疯了！

他操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周围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又将吧台上的酒杯酒瓶统统砸烂，乒乒乓乓，落了一地的碎屑。他大口喘息，肆意地破坏着发泄着。

有几个人上来拉住他，他拼命地挣扎着，眼里血丝充盈，面部狰狞阴狠。

“滚开，都给我滚开！”他低吼着，嘶声力竭。

真是个疯子！

陈炜站在不远处，冷静地看着这一幕，低声咒骂。

这时，张亮匆忙地跑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他轻轻一笑，作了一个手势，张亮会意，忙上前阻止那些疯闹的人。很快，酒吧里恢复正常，那个赤 裸的男孩也被迅速带离。

不多时，进来几个穿制服的警察，一个个面色沉郁严肃。

张亮赔笑着上前敬烟，被他们拒绝。

“有人举报，说你们这里提供色|情服务，有没这回事？”

张亮笑起来：“怎么可能，肯定是搞错了。天地良心，我们老老实实做生意，积极响应党中央号召，及时缴税纳税……”

“行了行了，”一个警察不耐烦地打断他，冷冷地说，“叫你们老板出来，有话问他。”

陈炜适时走上前，伸出手，淡笑：“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警察同志，你们大半夜还来临检，真是辛苦。”

“前几次也来过，接二连三有人举报，我们不能不引起重视。职责所在，我们需要搜查一下。”

“那是那是，请便。”陈炜含笑望着他们例行检查。

“哪个王八蛋……”张亮在一边低声咒骂。

“哪个王八蛋？”陈炜轻轻一笑，面露嘲讽的意味，“跟上次一样，把现金准备好放在他们车里，记住，不要张扬。”

“明白。”张亮点了点头，溜了出去。

“这个人怎么回事？”一个警察冷冷地指着被几个人按住的邵明，“你们为什么这么对他？”

陈炜上前拍了拍邵明的肩膀，淡笑：“这家伙喝醉了，正撒酒疯呢，为了不让他伤害其他客人，才叫人拉住他的。”

他的手在对方肩上暗自捏了一把以示警告，见他木然地呆立着并没有反应，才慢慢松开。

“没事少喝点。”警察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朝其他人走去。

陈炜拍了拍邵明苍白的脸颊，轻轻一笑。

等警察离开，陈炜努了一下嘴，那几个人放开了邵明。失去束缚，邵明一下子软倒在旁边的沙发上，全身颤栗起来。

陈炜轻轻一笑，递过去一支烟：“我想，你需要它了。”

邵明没有理会，将脸埋在沙发里，不吭一声。

“看你能坚持多久。”陈炜将烟扔在一边，转身离开。

心跳加速，呼吸越来越困难，他艰难地翻过身，在沙发里蜷缩成一团。他低低地呻吟着，汗流浃背。

他紧紧抱着自己，苍白的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他慢慢伸手，触到烟，心里微微一颤，终还是将它握在手心。

他起身，匆忙找来打火机，用发颤的手将烟点燃。他将烟放在嘴里，大口大口吸|食着，目光呆滞。

空虚的身体仿佛一下子被充盈，他瘫在沙发上，表情慢慢平和下来。

一道冷冽的目光投射过来，在他身上停留许久。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衣着妖娆的女人正站在面前，姿态高傲，神色淡漠。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楼语舒在他身边坐下，斜睨着看他，眉头一蹙，“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记得上次见你，还不是这样的。”

“你吸毒？”她的目光冷冷扫视过地上的烟蒂，表情有些不屑，“上次从我那里拿钱也是为了这个？这东西可不适合你，因为你没钱，供不起。”

她见他依旧呆呆地不说话，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手臂，他立即像触电般缩了回去，神色惶恐。

“放心，”楼语舒轻笑，“对吸毒的男人，我不会再有兴趣。不过好歹相识一场，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里？”

邵明依然默不作声。

真是麻烦！楼语舒在心里暗骂，伸手从他身上搜出手机，开机，查看联系单。一个“妹妹”的字样跳跃出来，她看了他一眼，拨了过去。

“喂，哥哥，是你吗？你现在在哪里，在哪里？”电话另一端是一个小女生的声音，急促不安，带着哭音。

楼语舒将手机放到邵明的耳边，看到他的脸明显地抽搐了一下，轻轻一笑，这个世上总还是有人能够令他牵挂。

14.遗产相争

楼语舒将手机放到邵明的耳边，看到他的脸明显地抽搐了一下，轻轻一笑，这个世上总还是有人能够令他牵挂。

“哥哥，你在听吗？求你说句话，说句话好不好？”电话里的声音带着急迫与哀求。

末末！邵明微微一震，伸手要去拿手机，却扑了空。

“你哥哥喝醉了，你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我送他回去。”楼语舒记下地址，随即关了手机，朝他轻轻一笑，“走吧。”

邵明抬头望了她一眼，顺从地站起身，走出去。

楼语舒打开车门，将精神恍惚的邵明塞了进去，砰地甩上门，绕到驾驶座上。她紧握着方向盘，目光透过挡风玻璃，游离在黑夜之中。直到看到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男人朝这边走过来，她才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她摇下窗，额前的发丝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

“就这么让这小子走了？”张亮在门口愤愤不平。

“不然又怎样？”

陈炜立在一边，神色模糊不清。他忽而低低一笑，吩咐：“记下这个女人的车牌，查一下她的底细。”

“这个女人？”

“对。”陈炜的目光里渐渐染上阴郁之色。

“楼小姐。”李岩俯身过来，面色诚恳，“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喝杯咖啡吗？”

楼语舒轻笑：“对不起，我约了人了。”她挽过邵明的胳膊，笑着介绍，“这是我现在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