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 第二部 by 邪铃

作者:  录入:01-19

这个迷宫太安静了,也许在我的世界里在这些的环境下,我会怕有蛇虫或是蝙蝠的出现。但在这里,我却期待着这样的生物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怕它是毒蛇或是吸血蝙蝠,因为这样我至少感觉得到这个世界是活着的,而不像现在让我有种窒息而困惑的痛苦,只有人的世界太寂静了,连呼吸都带着孤独的无助。
我想如果这时突然出现一只老鼠,我不知道会惊喜成什麽样子?回过头一想,我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忘记了老鼠是什麽样子的了。
大胡子男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问道:"怎麽走?"这时也只有他说话行走还有些轻松,但大口喘着的气,也表明了他也快疲惫不堪了。
我望着前方的选择题,左或是右。也许这是我们最後的选择了,望着大家,我想现在是否应该有最後的民主了。
队伍的头儿看着我的眼神,指了指左边,然後又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右边,他也陷入矛盾中了。
右边,还是左边,我思考着,但突然我全身抖动了起来。
天啊!我看见了什麽,我居然看见二子手上火把的火在微微倾斜着,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我连忙向着其他的火把看过,果然其他的火把的火也向着一个方向有些微微的倾斜,若不仔细的看根本无法发现。这表示在这个地方有风吹过,或是空气在流动着,否则怎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紧忙一把抓过二子手中的火把,寻找着风吹来的具体方向。
对於我奇怪的行动,二子张了张嘴,然後就不再说话了,而旁边大胡子男用着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的行为。
"这边。"我此刻的声音简直就像是破铜烂铁般难听,指着右边的通道我肯定的说着。而其他的人毫无怀疑的顺着我向着右边走进。
当你遇见难以选择的时候,有人帮你做了选择,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听从别人,这里的人也同样。
也许是这股看不见的风带给我新的希望,我感觉自己走起来都像是轻松了许多。但很快又陷入了绝望中,在大家的面前是一个石壁,这是一条死通道。
怎麽可能?我有些无法相信的望着这面墙,手指贴在石壁上,不是幻觉,手掌下凹凸不平的石壁是如此坚硬。
後面的人没有我那麽大的震惊,他们只是呆呆的望着这面墙,心里也许想着:这条路是死的,走另一条吧。
从希望到绝望,我坐在了地上,想要哭,但却哭不出来,二子看着我颓废的样子,忙走过来,摇着我的手,我看着他的脸,笑了笑,现在我需要重新再调整一下我的心情,还好这段路并不长,我还有一点力气返回,走另一条路。
瞧着黑漆漆的洞道,我苦苦微笑着,若是原来的自己说不定我早已经放弃了生存,坐在原地等死。但经历了那麽多的事,我明白了,活是多麽大的奇迹,或是有机会活着,那怕那存活的机会只有一根发丝那麽细小,也千万不要放弃,因为生命太珍贵了,神赐给人的这种奇迹只有一次,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看着前面艰难向前走的队伍,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有喘气的声音,感觉头有点昏,我忙靠着墙壁,过了一会好多了,这才发现大家都已经走远了,黑暗中不远处火把的光表明着他们此刻的位置。
扶着墙壁继续向前走,突然只感觉脚一空,身体整个向下掉,我掉进坑里面了。这是我的头脑中第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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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洞穴里虽然没有什麽有威胁性的动物,但是地面上的深坑却是致命的,黑暗中若是有人掉了下去,一般都根本无法爬上来,因为它深不见底,我就曾看见过有人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很隐蔽的深坑里,直到很久都没有听见他落地的声音,我们知道他一定是完了。所以从此以後,大家都下意识的紧紧靠着拿火把的人,小心翼翼很怕掉进深坑再也出不来了。
而现在我明显感觉到身体不停的向下落着,但这种感觉与向下坠有些不同,我更像是在坐滑板向下滑动。
"哎哟。"终於跌到地上,我痛苦的叫了起来,看样子我是到深坑底了,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见,手上的火把早就在刚才跌入深坑的时候不知道掉在什麽地方了。趴在地上,我感觉屁股疼得厉害,翘起屁股,我慢慢用手摸着地面向前爬行,毕竟黑灯瞎火的鬼知道有些什麽东西在地上。
看样子,我还是在山洞之中,摸着地上的石块我猜测着,咦,突然我发现手感不动,将手放在嘴里一舔。
"是水。"我惊喜的叫出了声,真的是水,我探下了手,温度有些冷,但很显然那是水。
当时我立刻忘记了安全,低下头逼不急待的深吸了一口水,好凉,也好舒服。感觉像是一股清澈的泉水缓缓流入体内,瞬间润泽了我的喉咙,这一刻我完全明白久旱逢甘露的惊喜。
"肖薛森,你在下面吗?还活着吗?"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我一听是大胡子男的。
我忍住屁股的痛楚,站了起来,大声的叫道:"我在下面,这里有水。"
之後就是一阵安静,过了一会只听着咚咚的几声巨响,然後就是呻吟声,我一听是二子的声音,忙叫道:"你也下来了,在什麽位置出个声。"
过了一会,想是他将火把点燃了,周围一亮,居然是大胡子男拿着火把,而二子正摸着屁股哼哼着。
"肖薛森,要不是注意到你掉在地上的火把,他们都当你找到了出去的路。呵,没想到是这个好地方。"大胡子男将火把递给了二子,然後看了看四周,向我走了过来。
我这才看清楚,在我後面是一个巨大的水潭,我猜测这个地方应该是石山的最底部,不然那来这麽大的水潭,这应该是地下水形成的。只是火把无法将尽头照亮,我所看见的只是周围不到几米远的范围。
二子一拐一拐的走了过来,惊喜的叫道:"果然有水。"和我一样逼不急待的,趴在地上直接用嘴吸水。喝够以後,发出享受的叹声。
而大胡子男仔细看完周围以後,也学着二子直接用口饮水後,站了起来,道:"真是一个好地方,怎麽从来没有人发现过。看着水,我还真想跳下去洗个澡。"
听大胡子男这样一下,我也有一种立刻跳下去的感觉,大半年没有洗澡,我早就受不了身上的臭味以及满身的灰尘,想起都感觉恶心。
"喂,你们在下面吗?"看来上面的人一直等着。
大胡子男拉起了嗓门道:"你们下来吧,这里有水。"此刻水的吸引力几乎应该跟出口的诱惑力差不多大了。
只见过了一会,就有一个人从石壁一米半的高处,那个二米宽的石头洞孔中掉了下来,看来这个洞直穿我们刚才来的那个通道,说不定火把上的火之所以出现倾斜,就是因为这个地方的存在。
终於我忍不住水的吸引力,在岸上做了一下准备动作,脱下衣物,跳进了水中。好久没有这样洗过澡了,我享受般的在水里畅游,终於我能体会湿洗那畅快的感觉,至从到这里以後除了干洗,就是不洗,什麽时候有这麽爽快的整个身体被水覆盖,当然水温有点冷,不然我能洗得更久,扶着岸边,我边撑起身体,边大声的叫道:"你们也应该洗一下澡,真是舒服。"
"啊!"二子发出一声尖叫,我不解的望着前面的人,只见他们的脸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有几分诡秘,瞪大的眼睛闪躲着惊恐的光,张着的嘴像要惊呼却出不了声,显而易见的害怕和恐惧的表情。
我立刻有种毛发悚然的感觉,脊背好像被无数尖针刺中一般,一阵冰凉和刺痛,一种莫名的压迫力越来越沈重,血腥的气味从後面飘了过来。我立刻明白,在我的身後的黑暗中有一个可怕的东西存在着。甚至我能想象出它的长相,褐红色布满了绿色的斑点,像是海底章鱼王的触角。
因为那股血腥味太熟悉了,那是核树的味道。
此刻我全身发冷,无需回头看,从岸上人的表情和几乎无法动弹的身体我已经猜到它是什麽样子的。看了一眼丢在岸边衣物里的小刀,牙一咬,猛一回头,只见那粗如象脚的庞然大物正立在我五米远的地方,很久前我就知道,这种植物对热很触感,它能根据人的温度和血的味道来寻找人的位置。而此刻它像是正衡量着双方的实力,一动不动的立在水中。
这样僵持下去,对我不利,与它的距离太近了,而我又在水中行动不便,它只要一开始行动,我凶多吉少,想到这里我立刻一个纵身起水,扒上岸边,行动迅速的朝着我的小刀跑去。同一时刻,岸上的人也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他们一轰而散,并将身上携带的武器拿了出来。
在拿起小刀的同时,眼睛却看见那根巨大的怪物正向着我飞速冲过来。危机之际我深吸一口气,用力一跃,直向水中跳去。
闭上了眼,感觉自己的身体沈入水底,这纯粹是一步险棋。在我猜想,那怪物既然是以人的温度来寻找猎物,而在这水的温度比岸上低好几度,全身浸在水中可能让自己的体温下降,以避开怪物的攻击。
果然水底的温度很冷,我感觉自己体温在迅速的下降,水像是尖刀般刺痛我的身体,全身僵硬。而我闭着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四周寂静的可怕。我慢慢感觉自己要窒息了,鼓起勇气,我迅速的从水中探出了头,立刻声音和一丝亮光冲进了我的眼耳,地上只有一个火把在静静的燃烧着,借着这点光亮,我只能看见水中突出的核树摇晃的枝干掠过水面直向岸边的黑暗处。看来我的猜想是对的,核树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黑暗中有人痛苦的挣扎声音,让我听得心惊。此刻我多想吼叫着:"快下水来。"可惜这时我已经冷得牙齿打架,嘴冻得张不开,根本说不出话。我相信若是平时,这条并不是很大的核树枝,根本不值得七个成人来对付,但在现在大家都筋疲力尽,视线不佳的时候,人类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就像在黑暗中的杀手一样,力量强大神出鬼末,立於不败之地。
我望着不远处的核树枝,狠下心来,深吸一口气,潜下水,向着它游了过去。现在我已经不想保命的问题了,若是岸上的人死了,凭我一人之力不可能走出这个地方。我现在必须攻击核树枝争取让它受伤,孤注一掷,我忍住此刻让我感觉刺骨的冷水,奋力的游了过去。
这算是超能力的发挥吧,我僵硬的挥动着胳膊,肺已经感觉到痛苦的收缩,手里虽然握着小刀但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手中的小刀掉了。到时候,我难道用牙齿对付核树吗?这不符合我的饮食习惯。
看来核树已经知道到我的逼近,我感觉自己的腿像是被水草缠住一样,动弹不得。万般无奈,我只得拼命的挣扎,这时我才发现,因为在水中太久了,我的四肢已经完全无力了,就是拿着刀,我也已经无法将它挥动起来。
不!难道我要被它眼睁睁的拖到水底,面临死亡的威胁,我拼命的将身体卷曲着,这样才能让手慢慢靠近缠在腿上的核树枝,二手一起握住刀柄,我用上了所有的力气,朝着它狠狠的刺去,感觉到刀有些插入它的身体,我用力的左右晃动着刀柄,企图让它身上的刀伤更大一些。
显然它并不想让我如愿,只是一瞬间,它就挣脱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迅速的升上了水面,我大口的吸着气,肺已经痛得很难受了,而此刻我眼睁睁的看着就在一米远的方向,巨大的核树枝将一个人活活的脱下了水底,立刻水面平静下来了,我知道那个人已经没有救了。
此刻有人死去了,而我却庆幸着刚才缠绕我的核树枝并不是最大的那根,但立刻我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动弹,而岸边却离我足有七米之远,望着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边的地面,我慢慢的沈下了湖底,最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救命。"那声音小得只有我自己听得见。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身体在冰冷的水里慢慢的向下沈,这时的水让我感觉早已经不是刺骨的了,因为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只是感觉身体精神像是进入了一种莫名的空间,安静而祥和。
亚雷诺,奇迹不再出现了。可惜没有人知道,我最後的英勇,不,应该说是自不量力。
在我的最後意识中,我像是看见雷诺皱着眉头,无奈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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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我妈正拿着鸡毛掸子看着我,斜着嘴,冷笑道:"好哇,肖薛森,你越来越放肆了,居然在武术考试中间又睡着了,看我不收拾你。"
我在武术场上狂奔着,那鸡毛掸子打在身上的痛楚强度不亚於木棍,应该是胜於木棍,至少木棍不会让我的背部像一副"风雨残竹图"。
"哎哟。"我嚎叫了起来:"十八般武器里面没这东西,你反规了。"
"哼,那好换这个。"妈妈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有没有搞错,居然用双剑,我自首。"边跑着,我边想着:这也太夸张了吧,不会是在做梦吧。不过比起被怪物追杀最後死在水里,那个应该是梦吧。
而真实的情况却是我躺在一堆燃烧的火堆旁边,火堆上核树的一小截树枝正在发现诱人的香味。很久没有闻到如此香的味道,大家都口水滴哒的。
其实在我被核树枝缠绕的同时,大胡子男和另一个人也已经跳下了水,他们的目的和我一样,那就是想办法在水里袭击核树枝,但还未等游到目的的,核树却因为被猎物拼命挣扎割下了一截树枝尖,水中气温的过冷加上受伤,使他仓皇溜走,当然临走也不忘记将猎物带走。而他们也正好看见了快要沈下去的我,危机时刻将我一把的抓住了。
还好及时,不然等我沈入水中之後,根本就无法救人了,因为水下暗得什麽也看不见。
经过这次搏斗,队伍人数只剩下了七个人,我,大胡子男,二子,红队头儿,还有另三个男人。其实活下的人没有重伤,也有轻伤,特别是我因为在水中待得太久,四肢都已经冻伤,还发着高烧。
"现在怎麽办?"大家忐忑不安看着平静的水面。虽然大家故意远离刚才发生灾难的地方,但对於发生的一切都还心有余悸。
我头昏昏的望着众人,声音沙哑的问道:"这周围的情况是如何的?"
"我看了看,没有路通向上边,然後顺着水边走了一转,没有看见任何有价值的地方。"二子边说着,边皱起了眉头,看来大家对於这个情况已经没有了主意。
"那我们原路返回上去可以不可以?"
大胡子男摇了摇头,道:"我们试了试,这个洞太长了,一时法会根本无法爬上去,而且洞壁太滑了,不容易趴在上面,试了二次从都爬了半截滑了下来。不过这个洞通是有点斜度的,还是可以再试试看,只是现在我看我们这里面,没有那个人有这个力气爬上去。"
红队头儿,低骂了一声後,道:"算了,不想了。我们还得感谢那棵核树,不然现在我们都得饿死了。来来,吃点东西垫垫底。"
拿着手中的食物,我对着坐在旁边的大胡子男道:"谢谢你们了,若不是你们,我现在多半是完蛋了。"
大胡子男爽快道:"大家都是为了活命,互相帮助一下有什麽大不了。"
"不过,你们能想到下水,还是反应挺快的。"
大胡子男笑了笑,道:"这都是二子想出来的,我那脑袋那里能想得到。"
我吃了一点东西後,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偶尔听见周围一阵杂乱的声音,没有多久又平静了下来,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却见大胡子男轻轻的摇着我的身体,靠着我耳边道:"你现在很危险。"
此刻我的脑袋还是迷糊一片,对於大胡子男的话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只呆呆的望着他,感觉全身发着烫,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四周看去除了大胡子男,没有任何人,看来他们几个已经又开始尝试向上爬了。
过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问道:"什麽意思?"
大胡子男看了看周围,小声道:"二子今天一直偷偷与头儿低声嘀咕着什麽,我看他们看你的眼神不对,你可要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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