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 第二部 by 邪铃

作者:  录入:01-19


1
这算不算是来到大陆过得最腐朽的生活,躺在石洞中,我边咀嚼着嘴中的食物,边眯着眼睛望着洞中闪着亮光的火把,松针树特有的清香味顺着它的燃烧而散发出来,与其他的树木燃烧形成的光不同,这做松针树燃烧起来不仅烧得久,甚至坐在这洞里十天了,它都没有烧完一半。最重要的是它的光很柔和,靠近还能闻着一股爽心的香味,实在是物美价廉又环保,但对於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它居然一点都不热,真是神了。
"肖-薜-森,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坐在我身上左手拿食物,右手还握着火把。若还有下次,我一定让你只能用脚指头吃东西。"身下雷诺咬牙切齿的说着,一把将我推开了。
"干什麽嘛,我也不过是想表达一下我对你深深的爱意,所以决定与你分享食物而已。"我假意委屈的说着,现在我已经丝毫没有一点对雷诺的害怕抗拒的情绪了,反而是一反常态,在连续几天的时间里,我练就了说爱字,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皮不麻肉不酸了。让雷诺从无法相信,到习以为常,在我的甜言蜜语浪漫环境攻击下,当然这浪漫环境不过是找了几块布毛铺在地上,要了一根快要熄的火把插在墙上。让雷诺尝了一把生平从没有经历过的肉麻心醉,结果这一麻一醉後心一软,毫无防备的让我硬生生给XX了。
怎麽不知道XX是什麽,要我给你解释一下,GOGO,一边去凉快。我可没空给你讲黄色故事。
"分享?你是想故计重施吧。"雷诺半坐了起来,靠着洞壁边,斜着眼睛,是笑非笑的说着,边说边将我手上的火把拿了出来,插在壁上。边盯着我的脸,道:"如果你还想让前二天曾经发生的事重来一遍,我只有告诉你永远也别想。"
我不乐意了,脸一沈:"干什麽,就只许你当种马,偶尔稍稍让我人性一把都不行。"
"种马?"雷诺眉一皱,对我又说出他完全不明白的词语很是不满。
"对种马,大色狼,自私鬼,死狐狸。"我跳了起来,大叫着,也不管外面有没有人听得见,反正没人知道我在说什麽。
雷诺表情没变,看着我的反应只冷冷笑了一声:"骂人的精髓就在於被骂的人知道你骂得是什麽,却无法反驳。而现在的你...。"上下打量了我,这才吐出後面的话:"就像你说过的一个形容词,歇斯底理。"
听了这话,我泄了下去,嘴里嘟喃着:"真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
"好了,我们还是做些两人都知道的事情吧。"雷诺微眯着眼睛,冷冷的眼神中带着一股迷人的魅力,就像是被冰裹着的火,矛盾而美丽。望着他的眼睛我有一点失神了,也许不管多久,我看他的眼睛时都会沈迷而醉,不知道是因为他对於我来说过於迷人,还是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最真实的自已。
而我说雷诺是死狐狸完全正确的,因为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乖乖的躺在他身上,而他的手正忙碌的在我身上工作着。
"慢着。"我忙拉住他的双手,着急的叫起来。
"干什麽?"他的嘴微微一弯露出像狼一样的尖牙,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干什麽?"我很想非常有气势的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然後居高临下的,带着调戏的笑容看着他然後说:对你做你想对我做的事。可惜这种情况仅供参考,现实对我实在太无奈了。
"你又开始走神了。"雷诺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你再不说你要干什麽,我可要开动了。"
我极度无奈的看着雷诺,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决定教牛弹琴。"
雷诺有点愣了。
"医学常识之一,肾衰原因...,喂,我在教你知识,你怎麽不听。"
"我做我的,你讲你的,两不干涉。"
"啊!你这头大笨牛。"
"现在你告诉我什麽是牛,也许我还有点兴趣边做边听。"
"唔,唔。"气死我了。
失败又一次属於我,当然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再一次成功,仅有一次的成功已经让我感觉是公鸡下蛋一样的不可思议,准确来说应该是在这个世界看到公鸡下蛋一样无法让人相信。
而我现在气愤的是,这位亚雷诺同志,从头到尾居然一直冷着脸,也不给我个春光般灿烂的微笑。
看了上面的情景,你一定认为我们过着幸福而快乐的生活,你说对了,我现在是感觉非常的幸福,像孩子般撒娇,像恋人般甜蜜。但我明白这样的日子随着墙上那一根根横条的增多而慢慢的消失,我不敢去想明天我们会是怎麽样,现在我只能想到的是紧紧抓住现在的时光,不让它白白溜走了。
这方圆不足十平米的小天地里,充满着我甜蜜的爱情,让我不愿意也不敢走出这开着的洞口,只怕现实的残酷会将这微小的幸福一击而溃。
我现在相信一句话了,人因为爱而变得坚强,也会因为爱而变得懦弱。
2
我站在洞口处,望着外面。平时我将雷诺比做动物,其实更多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也是只动物,一种最懒的动物_猪。进洞穴已经二十几天了,除了前二天我出过家门外(现在我已经将我与雷诺住的那个小山洞叫做家了。)其余时间基本都是以不变应万变,偶尔去飞易那串串门,再去看一下雅若那边的情况,其他时间就呆在家里,因为基本什麽事雷诺都会主动处理掉的,所以让我有种洞里时光是如此风平浪静的感觉。
而今天只是由於雷诺公事在身,无法去领五天的口粮,任务自然就落在我的身上。
狭窄的通道蜿蜒曲折,松针树燃烧的火光将洞壁照得若隐若现,半米远另一个洞中一男一女正亲密的拥抱在一起,微弱光线下隐约可以看见他们脸上那安详而无忧的微笑,那样的笑容有些刺痛我,因为我与他们不同,意无反顾选择了一条布满荆刺的道路。
小心走在洞穴中,留神的看着一道道分叉口,在这光线灰暗的地方,人若一不小心就会迷路了。特别是有些路道壁上没有插火把,只有自己点着火把前进。
封闭的环境看来已经让一些神经脆弱的人感觉到窒息,此刻那松针树燃烧的香气已经不能安抚那些快狂暴起来的人的情绪,平日忙碌的人一旦闲了下来无事可做,更会让精神瞬间颓废到极点,再加上处在这个连空气都几乎不流通的狭矮地方,看到的只是满目黝黑的石壁和那昏暗而安静的火光,最开始喧闹声音现在都已经消失无影了,留下的只是人沈重的呼吸和渴望阳光的急切,以及在黑暗中慢慢膨胀的罪恶之心。
我有些胆怯的走在通道中,眼神偶尔瞟过二边的洞口,里面形形色色的人应有尽有。快要歇斯抵里的男人,靠着墙壁拼命的撞着脑袋,嘴里叫着怎麽时间还没有到,而旁边与他同住的另一人,正忙碌的将洞内二边的石头从这边推到另一边,通过这种动作来打发着时间,石头刮过地面发出的尖刺声音,让旁边别一个洞内的人忍受不住了,冲进去就是披头盖脸的一顿乱打,怒骂声嚎叫起此起彼伏,让人听得心悸。
耳边隐约中听见暗处的哭声,但我不敢去寻找声音的来处,眼睛只直瞪着前面,身体僵硬笔直的走着,心中开始担忧起来:这才过了二十几天,怎麽人都变了。後来的一二百天我们又要如何渡过?
但立刻我嘲笑起自己的多虑,一二百天?不知道这个洞里有会多少人能顺利渡过这段黑暗中的日子?又有谁能如此幸运的磨过风日,再见昔日阳光。
不过他们应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为什麽还有那麽多的痛苦?这个问题也许我永远找不到答案,因为我不是他们,没有过他们曾经的风日经历。
在洞中七折八後,我将食物领到了。
我拿到食物後,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就朝着回路走去。由雷诺那里我已经清楚的知道,等到二十天後的祝生日一过,整个邦会就要开始残酷的淘汰比赛。到那个时候起,配成对的男女们进入到一个独立的大洞穴後,大首领就要宣布将二个洞穴之间的通道关闭上。从此以後,这边的洞穴将成为一个混乱之地,活下来成为唯一的目标,而为了这一个目标,强者生弱者死这千古不变的理论会荡然无存,无论曾经谁强或孰弱,有的只是谁活着谁就是强者。公开的淘汰和私下的厮杀会让这松针树的香味渗出浓浓的血味。
而此刻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後宁静。
刚想到这里,我只感觉水滴在头上,顺手一抹,借着火光一看,却是一点的绿色水迹,还有股腥味。
立刻我的心紧张起来,憋住气我抬头上瞧,看见上面空无一物我才松了一口气。正想继续向前走,但又感觉到有水滴到了脸上。瞬间我的神经绷紧,张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洞的上方,可惜在这样的光线下什麽都看不见,只有光印着我的影子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曲折扭动着。
但很快我发出惊恐的叫声,因为在与我只是几寸的距离的石壁一个小小凹进去的地方,一双泛着白眼的眼睛,像是正在注视着我的脸。
那是一张溅满绿血的脸,表情痛苦而扭曲的脸,看得我心惊胆颤。
火光在闪烁着,让周围静止的物品都有一种在慢慢晃动的感觉。隐约看见浓浓的绿血,正从他张大的口中不停向外冒,胸前那把斧头将他的身体钉在了凹处。
"滴,滴。"
血滴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突然间在我的耳朵里变得如此的明显和清晰。
飞溅在通道顶上的血我并没有看见,但我仿佛能感觉到那黏稠的浓血正汇集在我的头顶,它们一滴滴的向下落。滴在我的头顶,沿着我的头发向下滑,贴着脖子流到我的身上。这样的想象让我立刻感觉一股寒气直冲头顶,全身毛骨顿时悚然而立。
我感觉有些腿软心跳。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在这样的情景下,黑暗,狭窄,弱光,血味,独自一人,再加上寂静的只听得见血滴落的声音,这一切都能立刻让本来就可怕的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更别说在你的对面有一具男尸,而且你的手指尖还摸到他的身体,手上还有他流下的血迹。
我颤抖着声音,终於叫出了声:"有人死了。"边叫边跌撞着朝向最近的住户跑去。
洞里那个男人听着我的话,只是用着一张冷漠而毫无反应的脸,哼了一句:"哦死了说,给头领说就可以了。"
我愣住了,对於生命的消失,只用了一句"哦死了"来回应,过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我居然又忘记了现在我是在如何的世界里。
对方显然是看出我的诧异和不解,摇了摇头道:"反正又是不第一个,正常。"
不是第一个,我有点迷糊了,之前还有人死,我怎麽不知道。但立刻我抽了一口气,转身向着家的方向跑去。
我一样的,我是一样的。
与所有听到我呼叫声音而毫无反应的人一样的,我也曾听到过那样的尖叫声,也假装什麽都没听到,做一个毫不理睬身边所发生事情的人。我也是曾听着外面说有人死而毫无反应的人。
曾听到过的一声声尖叫也许是和我一样发现尸体的人惊恐的叫声,更可能却是受害者发出的痛苦求救声。什麽时候起,我变得毫不关心周围,麻木和胆小正在改变着我的整个人。
过去的我深深明白,不理解不赞成这样世界的我并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任何一点。但自认为至少我能保持自己的意念,用着自己的办法慢慢去溶入这个世界,去适应它。
结果却是现在的我,像是已经习惯了一切,已经完全溶入这个世界了,但我却感觉失去了自我,我自己看不见自己是什麽样子了。
我到底怎麽了?我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又不让自己有痛苦的懊悔存在。此刻我的思绪有些混乱。
终於跑回了家,我望着半靠在家门口喘着粗气,洞里雷诺正望着失常的我,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怎麽了?"雷诺拉着我的手,将我带进了洞中:"你领的食物?"
这时我才发现手中空无一物,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张着嘴过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有人死了。"
"哦。"雷诺明了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应该怎麽办了。"转身走到了门口,但立刻又返了回来,站在我面前,一把将我的脸抬了起来,
我茫然的望着他冷俊的脸,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直到他消失在门口後半天,才像是反应过来,捂着眼睛,不让泪有机会流出来。
他只说了一句:"不要太勉强自己。"
但这一句足够了。
也许一直就只有他最明了我,明了我的怕死,明了我固执而懦弱的坚持。
也许一直我都等着有人对我说一句话,对着随波逐流的却又不甘心的我说一声,不要太勉强自己,让自己放松下来,有时自责比他责更让一个人的心灵颓废而软弱。
现在这一刻,我被雷诺解放了。我的心不再在是与非中摇摆,我要做的只是真正的自己,一个自私懦弱却珍惜生命的人类。我心中的那杆秤依然存在,一边放着生命,一边放着人性。而平衡它的就是我那点小小的良心。
3
洞中凝重的气氛越来越浓,就像野兽争夺地盘与配偶一般,男人们发疯一般展示着自己的力量和搏斗能力,向女人们证明着自己所具有的强大优势,也间接宣泄着过多的体力。
而聪明的女人们用着她们特有的锐利眼光,打量着这些在她们面前积极展示实力的男人们,心中衡量着他们的强弱高低。这时女人们充分体现出做为这个大陆未来主人的母亲那特殊而果断的睿智,她们的决定将注定後代天生的强弱力量,一种最原始的优胜劣汰方式。
这样的情景让我感觉,人真得与动物一般无二,因为动物在发情期,雄性也是如此在雄性面前展示自己。
而在这之中,让我意识到的却是亚雷诺和古积之都放弃了与女人配对的机会,而自愿参加到生存比拼中,这就意谓着当风日结束後,如果他们死了,加上原来死去的四头领,掌握整个亚各邦将来权利的人,只剩下一位头领。
而到了那个时刻,当风日快要结束的日子,权利争夺时期也就来临了。
那些有着强大野心的人,将借着这个机会一举夺权,登上统治者的地位,所以每一年风日结束的那一天,也被人称为"新旧交替日"。
在这里没有永恒的统治者,只有永恒的战争。
首头领想来也是担心着自己的统治地位不保,频繁的将亚雷诺找去密谈,而每当我问起雷诺时,他却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对於这样的情况,我怎麽能不好奇,我真的有这样大的魅力让亚雷诺放弃了安稳的生活,甚至是领导者的地位。
终於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了亚雷诺,以解我长期的困惑。
而亚雷诺听了我的话,笑道:"你以为一个掌权的势力会如此容易被打破吗?你认为首头领是真心诚意的来找我吗?"
我听得迷迷糊糊:"怎麽不是,要是你和古积之都留在这里,那他不是孤掌难鸣,还不是一下被别人取而代之。"
雷诺冷冷一笑:"被别人取而代之,他心里怕的是被我或古积之取而代之。"
"啊!"我诧异的叫了一声,心情却开始兴奋起来,因为我仿佛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你认为什麽样的人能当上首头领?"雷诺突然嘴角微弯,淡淡笑了一下。
"应该是最强的吧。"我猜测着说,心里想要是在我们那世界,多半是心最狠的,手段最多的,再加上嘴巴最会说的,但在这个世界,却不大清楚,也许是力量和身体最强大的。
"哈哈。最强的。"难道看见雷诺笑得如此开心,我却是一股心惊胆怯,看来还不适应他这种过於灿烂的微笑。
"怎麽,难道不是吗?"我反问道,心里想,若不是最强的,他能当上亚各邦的首头领,我可不会因为他长得像守校门大爷而有所看轻。
"是的,他当然是最强的。他的最强是因为有我和古积之支持着他。"雷诺半躺着靠在壁边,放松身体,笑眯眯的说:"这个时候,他多半会去找古积之,打探他的虚实了。"

推书 20234-01-19 :冷医虐 第三、四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