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火——韩宇[上]

      “瑟，我忘不掉他！我骗不了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偏要在这种时候出现？你告诉我，为什么？！”扶着她柔弱的双肩，却把它们当成唯一的支柱。

      “我怎么知道呢？我怎么帮你呢？只要你说，我随时都可以退出。”瑟看着我，悄悄地擦干了我脸上的液体。

      “……”

      “玉，我们结婚吧！”

      她掏出纸巾，在我酸红的鼻子旁拭擦着，说要结婚。

      触电一样，我猛然想起了聂正云说过的话：你不信就拿她试一下，哈哈，跟一个有病的GAY结婚！

      “答应我好不好？玉，不管他是什么意思，让我们断了他的念头好不好？云如果也忘不了你，借枫儿来到你家，我们就让他死心！不然，大家都会很辛苦的对不对？”她鼓起勇气，把心里一直憋着的话说了出来。

      “不，我怎么能让你受这种委屈？你以后还要嫁人！”

      “是啊，我就是要嫁给你嘛！

      你笑了，浅浅的笑，不带一点糖份。

      “玉，不要拒绝我好吗，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主动求婚的女孩不多，所以我很害怕会被拒绝！你要离开云，就到我这儿来好吗？嫁给你，只是骗骗人而已；我们假结婚好不好？不这样，云不会死心的。玉，知道你秘密的只有我，你不找我帮忙找谁？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可是，我有病……”

      “心脏病很好治的，只要听医生话，坚持吃药，好好爱惜自己就很快好的！不要再考虑了，就当帮帮我！跟玉一起走进教堂，是我的心愿。难道你连好朋友的忙也不愿意帮？”

      她睁大了那双娇媚闪亮的眸子，直直的望着我。

      “瑟，我对不起你！瑟，谢谢你！”我知道，这个世界有许多我不舍得的人，而你，是第一个。

      “太好了，玉，我们明天就向大家说去！太好了，游游这下可没话说了！”瑟在我怀里欢欣地跳着叫着。

      灯光下，细雨不知不觉地飘满了肩膀。

      《黄昏》
      小刚
      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好一点。
      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有离开自己的感觉。
      唱不完一首歌，疲倦还剩下黑眼圈。
      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黄昏再美终要变黑夜。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
      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
      爱情进入永夜，
      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
      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割断幸福喜悦，
      相爱已经幻灭。

      * * * * * * *

      “小子，陪我去买颜料！”有人坐到了我床边，拍着我的脸。

      “恩？”我抹了抹眼角，一个一头长发的美丽轮廓在朦胧中晃动。

      “啊，是姐！饶了我吧，昨天三点才睡了，好不容易……”嘴里抵抗着，一边痛苦地从被子里撑出来。我知道我这个姐姐的脾气，反应动作慢点，她的“点穴手”可以一点不慢的。

      “算你识相！好，快穿衣服，我都给你挑好了。你快啊，今天晚上让你睡个够可以了吧？”

      睡个够？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姐，谢谢你！”终于可以放松了，重新跌进枕头里。姐真好！那时侯在营里凌晨5点就得起来拉练，说一不二，毫不马虎；不知怎的，回来以后整个人懒了，每天早上醒来脚都要抽筋，接着一直来到身上……唉，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这会儿先睡了再说！

      “气死人啦！”纤长的手指发动了攻势。“救命啊，月月姐、姐你饶了我吧！”我不得不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卫生间逃去。

      “我说宇啊，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可别让我担心啊！”我们在百年古店“三多轩”里漫不经心地挑着东西，月月姐的睫毛从这边看过去好长、好弯！

      “担心？姐你不用担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医生都说我恢复得很好啊！”捧着一大堆她挑中的东西，借机用它们挡住视线。

      月是我的姐姐，美术专业水彩画系毕业的，毕业之前就不断开个人画展，大家都为她惊人的作画速度而惊叹；而且，我姐姐可不是单纯的一个快字了得--她的抽象系列不同一般的画让人看不懂，而是特别受老人和小孩的喜爱，说是能从中看到梦里的感觉。我则觉得她去做心理研究的更合适，因为她看人的方式很特别--是从人的里面看到外面的那种。她曾经被某大师称赞为“独具一格、开新之人”，并得到他的垂青而收为入室弟子；几年后，姐姐便水到渠成的和她的师兄们参加全国巡展去了。现在家里的壁画都是她的手笔，一直为老爸津津乐道。

      “你不同了。”从无数画棒中拨弄着，她肯定地拣出一支笔杆是透明的，放在我眼前，“你在姐姐面前，可是像它一样的清楚哦！”

      “姐姐你说什么嘛！呵呵，呵呵……” 陪笑着要帮她付帐，一边把东西打包。

      “别忙，你要老实说，”她的眼睛，充满自信的追问着，仿佛要证实些什么一样。“你是不是欠了人家些什么呀？”

      “姐，你说什么呀？欠谁了啊？”

      “哎，我就不信你可以装木头！老实说，是不是跟你的战友有矛盾了？欠人家钱了？多少？你说，姐帮你解决！

      “姐，别乱猜。”

      “那你怎么老躲着人家啊？枫儿在中间很难做的。你们以后可是小叔跟舅的关系了，一家人的有什么过不去说明白话好解决嘛！”

      吓死！我还以为……这下连枫儿也扯进去了，不行，得来个解决。

      “姐，我们会讲清楚的，你放心好了！”

      “玉，我知道你还有东西瞒着姐！”月月姐一直轻松的脸色这时候变得沉重起来，她默默地看着我，“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姐，你想得太多了！”

      “不，是直觉！”她突然喃喃地继续盯着我，自言自语，“女人的直觉啊，我最相信的。玉你知道吗？我的预感从来没有错过。我真的替你担心啊！有什么问题，跟姐说吧？”

      糟，老姐“进入状态”了。得拿些东西刺激刺激她！

      “姐，我要结婚了。”

      本来不想那么早说的，不过还是算了吧。

      “真的？跟锦瑟？太好了！你这小子终于开窍了！什么时候决定的？想什么时候办啊？找哪个当伴娘啊？……”

      女人果然是女人，一提到这种事就话一大堆 -_-！（头晕ING）

      “那我就真的不走了，起码，等吃了你和枫儿的喜酒再走！唉呀，我都没有像样的衣服啦，小子，陪我去逛北京路拉！怎么样？姐够支持你了吧？”

      唉~~~~瑟，这下可好，玩大了。

      * * * * * * *

      回去的时候，见到了云。

      “宇，好久不见了。”你装潇洒，朝我淡淡地打着招呼，看着电视。你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准女婿了，三天两头的跟枫儿在这个家门下出双入对，连钥匙也有了吧？云，你要把我逼到哪里去？

      “枫儿呢？”

      “刚陪妈买菜去了，我留在这儿帮忙修电脑。放心，这儿除了你和我，没有别人。”

      “啪！”我一声不响关掉了电视。

      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忽然间变得呆若木鸡。

      “玩够了！你想怎么样？”压着声音讲话，看着他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就来火！

      “玉！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他眼睛又喷射出一种质问似的火光，我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不是故意？拿了我家钥匙，进了我家，你还他妈的装什么蒜！”

      我不能认！一定不能认！认了就什么都完了，枫儿的名声完了，这个家的面子也完了！我是迟早会完的，但无论如何不能把自己的事变成他们的负担。一想到枫儿，我就觉得自己分外恶心。

      “你！你竟然敢利用枫儿！聂正云我饶不了你！”被禁锢在他突然的举动下，我只能木然任由他施以重压，对着空荡荡的天花放声大吼。

      喊到声嘶力竭，喊到没有力气再挣扎，他仍没有丝毫放松力度的意思。我被他轧得浑身都痛，我没有求饶。

      “玉，我要听你的真心话，我不死心！为什么你就是那么婆婆妈妈？为什么你就不能面对我们的感情？”

      “感情……哼，感情？”我勉强冷笑了一下，“跟我玩感情？当初我们不是说玩玩吗？你自己当真了？正云，你好纯情啊！可惜我没这个兴趣，也没这个时间！”

      “玉，我做不到！ 我对自己说过要忘掉我们的事情，可是，是你把我抓回来的。你的眼神，在我们宣布订婚的时候就告诉了我，你还希望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

      “不是这样！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枫儿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玩弄我们？”

      “你……”看到他眼中强忍的水汽，云一定恨透我了吧？就是这个凌玉宇，这个硬撑着倔强固执的人。明明是这个人，抓着自己的心不放，还口口声声说自己缠着他！你应该恨自己太有自控力，还记得我身上的伤痕，不然，为什么你对我无法可施？你应该把所有你知道的手段全用到我身上，直到我亲口承认为止。为什么你又像以前那样，冷峻纤薄的嘴唇压住我，仿佛要把我的意志吸光？

      “聂正云，你别想、这辈子都别想！我们没有希望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混蛋……”挣扎着，闭着眼，料想他进一步的惩罚，却感到身上的重量离开了自己。

      “我会用时间来证明，我对你们是认真的。玉，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接受我的。虽然我曾经喜欢过你，可是你不要我。你不愿意，我不逼你！宇，我是真心真意对待枫儿的，我像爱你一样爱她，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好吗？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太久没见，开心过头了。傻宇，谁叫你躲我的？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聂正云，我要努力赚钱养家，我会让你的妹妹幸福一辈子的……对了，她们快回来了，快收拾一下！”抬头望去，茶几上的杂志扫落一地，他已经俯身在捡了。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感动我打击我吓倒我吗？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直接动手？让我叫你的名字叫到嘶哑啊！让我求你不要停下啊！让我趁你还在喘气的时候、在你叫我最痛苦的一刻，让你也尝尝身体被剖开的滋味！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光明正大杀你的借口，偏偏用这种伪君子的伎俩？聂正云，你跟我斗，你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控制得了是吗？

      笨蛋！！有一种东西是你永远控制不了的。

      那就是，我被你点燃的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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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事本》
      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
      写着许多事都是关于你
      你讨厌被冷落
      习惯被守候
      寂寞才找我
      我看见自己写下的心情
      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头
      等你等太久
      想你泪会流
      而幸福快乐是什么
      爱的痛了
      痛的哭了
      哭的累了
      日记本里页页执着
      记载着你的好
      像上瘾的毒药
      它反复骗着我
      爱的痛了
      痛的哭了
      哭的累了
      矛盾心里总是强求
      劝自己要放手
      闭上眼让你走
      重新来过。

      （十）恋爱大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