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总得找补回来不是!林枫挨著他的身子,就把爪子伸到了应夜的臀上。
"......恐怕不成了,昨儿个四少说了,‘往後都不许去了'。"应夜躲了开来,他倒不是真那麽听易斐的话,这就要与林枫划清界线,只不过,他也真是的,不瞧瞧地方!这俩人,有时候真是没了王法了!
"......这是他的原话?"林枫听了这话,便停住了,眼睛眯地只剩下一条道!
应夜没见过真恼的林枫,可如今也知道他是真生气了!
"他这人怎麽总这样?!明明自己都要成亲了!还巴著你做什麽呀?!"
"......你也知道他要成亲了?"
"......"林枫狐疑地看了一眼应夜,"他告诉你了?"
"恩。"应夜去往自己文案旁,装做毫不在意地在整理。
"想去看看吗?"
想......又不想......
所以应夜没法回答......
"哼!想必热闹非常!走吧!也去凑个热闹!"
说完,不由分说,拉了他就往外走去。
应夜这才看到外头的热闹场面!
这不会都是为了易斐的婚事在热闹的吧?!
他究竟是谁?!
心底愈发不安了......
谜底揭晓!
当他看到四皇子府门口正迎亲的新郎官时,一切都清楚了!
其实心里早有些怀疑了不是吗?可终是不愿相信,如今可真应了他那句话
"到时候就全明白了"
好些事,如今便全能连上了。
应夜此时很想冲上前去问他,他会帮他,也不过是为了那三个人是他的绊脚石吧!
若他知道自己还有意刺杀他那高高在上的父亲,不知又会做何感想呢?
应夜苦笑著摇头,"行了!看过了,也全明白了,我就先回去了,今日你怕是逃不掉的,怎麽说也是表兄弟,去喝杯喜酒吧......顺便再替我说声恭喜......"
"应夜......"林枫倒有些後悔了,真不该带他来的......
夜里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应夜的脑子正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运转著。
他想到之前这段日子与易斐的种种,想到了易斐与大皇子之间的种种,甚至推敲出了易斐与离儿之间的关联!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把思路理清了,还是更加混乱了!
总之是一锅粥!
都已经这时辰了......应夜又看了眼门口。
虽不想承认,可自己心里确实是期盼著他的出现的。
只是应夜毕竟还算清醒,知道这恐怕不太可能......
易斐也如应夜预见一般,到底是没有出现。
应夜真不敢相信自己竟就这样睁著眼,等了一夜!即便此时也丝毫不觉困倦!
等梳洗完了去衙门,又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等他!
"林夫人怎麽一早就来了?!"他莫不是眼花了,瞧她面容憔悴的!
"我不知道该怎麽说......可如今我老父亲性命危在旦夕!我记得你与我说过,你与我父亲无什仇怨,只不过是想问他些隐秘对吧!若你能答应替我与四皇子求个情,饶了他一条性命,我立刻安排带你去见他!"
看来她是真到了山穷水尽了,不然又怎会求到他这里来?!
只是......
"怎麽这麽快?!不是还没开审嘛!即便是审了,也没这麽快定下罪状的呀!"
"你不明白这朝廷里的事儿!"林夫人是真急了,哪里见著往日里的气定神闲。
"我父亲的案子,是表面上与我们赵家没有丝毫利益冲突的十四皇子提出来的,可谁不知道他与四皇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又是极好的!不仅如此,暗地里的主意和证据偏又是林枫拿出来的,昨儿个四皇子娶了镇国公的女儿,这下早把时局搅了个底朝天!大皇子即便想保......莫说大皇子,就是当今圣上想保我老父只怕也难了!"
应夜这才明白了他们这些人的手段!
在这件事上,林枫与易斐也不过是在幕後推了一把,那个十四皇子做得此二人的前锋,此外还有个镇国公坐镇,如此时局下,哪个不识时务地能帮他赵成光说话!不多踩上两脚便是好的了!
难怪林夫人急成这样!
"今日早朝,十四皇子又提了这事儿,四皇子以往从未为这事在朝堂上正式表态的,可今日也附议了,紧跟著便是安家那个大公子!"林夫人说到安祺时真是咬牙切齿!对此人是恨之入骨的!她自是领教过此人,原先父亲出事的当口,她想著千种万种法子,愣是此人在背後捣鬼,一一破坏,乐此不疲!"接著,除去碍於情面的林枫与大皇子党,几乎人人附议!照此情形,他们是要致我父亲於死地了!"
应夜听得入神,真不愧是朝堂之上,深宫宅院内的尔虞我诈!如此步步为营、攻防兼备!
"你倒是说话呀!若你去求求四皇子......或是林枫也好,说不准能容下他一条性命呢!本就不是什麽天大的案子!我可在此立下毒誓!若能保得他一条性命,便是我赵家从今往後再不踏入皇城一步也好啊!"
"......你若这麽说了,我可以替你跑一趟说说看去,可我什麽都保证不了,你也知道,他们费了那些心思,总不能凭我几句话就放手吧。"对不住了,即便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怕还是要他性命的!应夜见著了机会,没有丝毫犹豫地骗了下去!
"若你肯帮我这个忙便是好的!我也是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快收拾下,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父亲......只怕再晚,他们便不准探视了......"
她父亲主持兵部那麽些年,做女儿的什麽没见过!牢里的那些人,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市侩!
见高拜见低踩!这几日她还经历得少吗!
可惜......老天爷只怕是要捉弄应夜到底了!
匆匆忙忙赶了过去,却还是扑了个空。
"什麽?带走了?!你们把他带哪里去了?!"林夫人有些失控了!拉著狱卒的手就是不肯放!
"是上头的意思,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早先他们说要将赵大人换个地方收押!"
这狱卒怕是没少拿林夫人的好处,不然也不能如此应答如流!
林夫人跌坐在地,完了!此生怕是再难见著老父了......
真没想到,他们手段这麽狠!下手如此快......
若她知道此时赵成光已然命丧黄泉,不知道会是什麽反应!
"应夜!如今只有靠你了!他们将他转了地方,便是不想他再与我们见面,只怕从今往後再难见著一面了!你若还想见我老父,唯有去求四皇子!"如今应夜便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应夜几乎什麽都没有听进去,此时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不断扩大......
想都没想,他就往外奔走开了。
易斐在自家门前看到应夜的时候,就心知他等了些时候了,想必门房不让他入内,所以只好等在外头吧。
当然,这是对的,他也不会同意让应夜进府的。
"怎麽上这儿来找我了?什麽事说吧。"
"让我见见赵成光!"
易斐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我倒是很想帮你,不过可惜......"易斐一笑,"晚了......"
应夜拉住他的衣领,"你们做了什麽?!你们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们是故意的没错!"该死的!敢在他府门口拉扯他!易斐一个甩手,就将应夜掀翻在地!
"不过我们还什麽都没有做!"
鬼才信你!自己说的话都如此矛盾!
应夜起身,没再与他多言,径自离去。
两天後,应夜才从外头听到这样的说法。
那日皇上要亲审赵成光,故而将人押往天牢,结果走漏了消息,叫赵成光的仇家知道了,便沿途设下埋伏,押解的人手实在太少,於是那赵成光便死在了乱刀之下......
事後皇帝下旨缉拿凶手,但对赵成光的事只字未提。
这桩案子就在凶手归案後,不了了之了。
赵家两个儿子不成气候,唯一有些本事的又可惜是个女儿身!林枫见他们家出了这样的大事,也只字不提休妻的事,林家二少奶奶还是二少奶奶。
不过她倒宁可林枫休了她的,起码还了她自由身,她也好再作计较。总好过如今被缚於此,动弹不得!
而後,热闹过了,大夥儿还是一如往常,该干嘛干嘛,不再有人提起赵家。仿佛这皇城里从未有过这麽一家子似的!
应夜在之後去过林府一次,是去看林夫人的,可惜对方不愿见面,听他家里小厮说,林夫人心灰意冷,如今已然是带发修行了......
应夜不由感叹,女人毕竟是女人......
若他也跑山上当和尚去,不知道能不能躲开这些烦心事去......
可他毕竟不是林夫人,没她那麽好命,他的人生还有个无法完成的任务等他去做,只怕这条命也快到头了......
别人都还好说,那皇帝老子端坐朝堂!又岂是他这样的平民百姓能轻易见著的!
易斐是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可如今要害的是他父亲,怎麽说也不可能再去求他吧......
更何况,就这两日情形来看,那人是否在利用自己还是两说,真指著他全心全意帮自己......
应夜一笑,他还没那麽傻......
他坐在贺家酒楼里独自喝闷酒也有两个时辰了,搜肠刮肚,将认识的人、能用的人从头到尾仔细想了一遍,还是想不出谁能帮他这忙,让他有机会面见皇帝!
莫谦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傻笑不停,看得出来,有几分醉意了。
"你就是那个应夜?"要查此人好不容易啊!有人硬是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若不是前些日子赵成光的女儿将她手头的线索都给了他们,他敢打赌,眼前这个家夥对他们仍旧是谜一个!
应夜没有他想得那麽醉,起码大脑还能正常运做,这些得亏他打小练出来的好酒量。
"你是?"对方也已年纪一把了,对别人说话却丝毫不见客气,应夜自也无意给他好脸色。
莫谦没理睬他的不善,反倒坐了下来,"有人想见你一面,跟我走一趟吧。"
唉......如今瞧瞧这什麽世道!他堂堂一国舅爷竟要亲自来见这麽个货色!若不是现在时局吃紧他又何必看这麽个混混脸色!
应夜只抬眼扫了一记,"哼!你又是谁?谁要见我?"
"去了不就知道了!"
"我又没指著知道!不去!"
莫谦见他执拗,倒也没法,附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是大皇子要见你,你敢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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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皇子要见你,你敢不去?"
应夜听後猛地睁开了眼!
不可置信得看他,"你说......大皇子要见我?"
......找他做什麽?鸿门宴?
"实话与你说了吧,大皇子要见你,那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应夜愣了住,怎麽就牵扯到了皇帝老子头上了?
之前还在烦恼要如何才能见著他呢,如今竟是他也急著要见自己?
为什麽?难道他看出了些什麽?应夜不解。
"啧!怎麽就不明白呢!皇上要见你,叫大皇子安排,大皇子总得先会会你才好!如此说了,你去是不去啊?!"
"......"应夜没答他的话,只放下了些碎银子,示意他带路。
呵呵......如今可是越来越乱了!
他应夜竟也能见著这麽些不得了的人物!真不知该些他那娘亲呢还是该谢谢易斐!
不过说真的,眼前这人与易斐真是兄弟吗?真是一点看不出来呢!
难怪二人斗得你死我活了......
"草民见过大殿下!"只作了个揖,应夜表现得十足十的自负。
"你就是四弟府里那个应夜?"这样的样貌虽是不错的,可......叫林枫和易斐欢喜成那样......真就是这麽个人?太过牵强了吧!若说起来,那二人无一不比此人出色才是!
应夜却不知道自己竟成了名人儿了,怎麽个个都跟早有耳闻似的!
"正是草民,不知大殿下有何吩咐?"
"还真是看不出来......"大皇子易晟笑得暧昧,引得在旁的莫谦也讪笑不已。
应夜自是明白他们笑些什麽,心里已是不舒服的。
"大殿下究竟想说什麽?"
易晟一愣,还鲜少有人敢这麽跟他说话的!莫不是他仗著有易斐撑腰,便放肆成这样?!
"放肆!"先开口教训的是莫谦,他也道此人太过目中无人!这点,之前便有所领教了!
应夜也不理睬他,径自说道,"大殿下找我想必是有要紧的事吧。"
言下之意,若没要紧事还这般无聊,可不奉陪了!
一时间,易晟脸色很是难看!
"我且问你,你生辰是何年何月,可曾记得?"这人他很是不喜欢!若是平常,早赏他教训了!实在是父皇托付了要事,哼!可别再叫他逮著机会,不然定叫他好看!
应夜开始还不明白他问这些做什麽,可转念一想,真想见他的是那皇帝,想必是那人有此一问咯!
虽不确定怀仁帝究竟知道多少......可还是保险些的好!
"大殿下说笑了,应夜怎能不记得自己生辰......"於是他将应离儿的生辰说成自己的,报给了易晟。
若他所料不错,那人定是有些眉目的了,不然也不必拐弯抹角推敲时日!
"如此说来,你才十八?看著不像......"
"也有人说应夜少年老成。"他的话接得自然,不致生疑。
易晟与一旁的莫谦耳语了几句,又接著问道,
"听说你打小是在勾栏院里长大,可有此事?"
应夜笑笑,"殿下想必已查过些了,何必再问?"
易晟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殿下问你事,你答就是了,竟敢顶嘴不成!"莫谦自是从未见过如此没规矩的,还真担心,自己这侄子年轻冲动,若下手将他处置咯倒也麻烦!
"......应夜,今日我只道你不懂规矩,不治你无礼之罪,若再有下回,可就不饶了!"
"应夜谢过大殿下。"还真是多谢了!往後还指不定能不能见呢!
"......你先退下吧......"真不愿与他再多费口舌!
就把人叫来,问了这麽三两句话......这就算完了?
应夜不竟摇头叹息,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没定下见皇帝的时候,想必还要等他们回了话吧......
应夜想著心事往外头走,巧得很,迎面碰著个身著华服的公子。
一时刹不住脚,将人撞了个踉跄。
抬手就是一巴掌,应夜竟没躲开,差点叫他掀翻在地。
"混帐东西!瞎了你的狗眼!往哪儿撞啊这是!"
应夜叫他打得脸上立时就肿了起来,却又不知要不要还手!
要知道敢往在大皇子府里横冲直撞的,怕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吧!
"七弟你来了啊,快些坐吧!消消气......你与一个奴才置什麽气!"
应夜一听,幸好没动手,摸摸鼻子还是先走为妙。
"臣莫谦见过七殿下。"
"恩。"易琰甩了甩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那人是谁?怎麽从未在大哥府上见过?"
"你呀!闯祸了还不知道,那人你也得罪?呵呵......他就是应夜,你四哥那个相好的!"易晟曾经当笑话似地与易琰说过,有这麽个人,不只是易斐,就是林枫都喜欢得紧,正朝易斐要呢。
"你如今打了他,怕你四哥也是要不依的!"易晟调笑著说。
那易琰哪有听不出的道理。
"什麽?你是说他?那四小子怎能瞧上他去?!不能吧......哥你又唬我!"他也一如易晟刚见应夜时那般吃惊,"这不都反了嘛!谁嫖的谁啊?!"
"哈哈......你小子可真能说笑话!不过啊......"易晟暧昧一笑,"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