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崖有什么目的。但是横滨的那块地皮你就不要和崖争了。因为你争不过崖的。而且我怕崖会伤害你。"
"英姬,你知道弦是怎么死的吗?"
"据说断水流秘密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不得而知。"
京都六月的眼光很刺眼。稀疏的光线从楼阁上斜斜的撒落,在某个角度折射,会产生一圈圈彩色的光圈。
爱上一个想杀死自己的人,我都觉得自己疯了。可是疯了又怎样,疯了我还是一样要承认我是爱上了断水崖。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他离开的几天,我没有一天不是极度的思恋他。我思恋他凌虐我的快感,思恋他在我身上强悍的律动,思恋他在我生病的时候把手抚上我额头的温柔。
以前我没有谈过恋爱。虽然很多女生倒追我,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懂什么是爱。
但是断水崖,是我第一个爱的人。
我终于知道爱的定义是什么,是明知会被伤害,还是傻傻的执着的去爱。
第 15 章
我没有放弃横滨的那块地皮,因为放弃,等于退缩,意味着死。我把价位抬高到10亿。但是菊池新春还是顾左右而言他。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这个由嵯峨一手栽培的上位议员,已经变节。
我调查了一下这个男人,发现他最近和藤冈集团走得很近。
菊池新春外表是一个严肃,不苟言笑的男人,但是他有一个死穴,好色,而且还是好男色。
我想了一个法子,既然拿钱收买不了他的话,我把一个唇红齿白、风姿貌美的男孩送给他。而且,在他们嘿咻的时候,预先叫那个男孩拍下录像带,用来要挟菊池新春。
作为一个上位议员,如果这柄录像带曝光的话,那他辛辛苦苦塑造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他当然气到脸都绿。但是我警告他,我们嵯峨既然有本事把你捧上议员的宝座,当然也有这个本事把你摔下来!
三天后的竞价,横滨的地皮被我们低价购入。
这么阴险的招数,我应该感谢断水崖,如果不是他,我这辈子永远也学不会。
今晚,断水崖要回来了。我很紧张,煮了一桌的菜肴。
"你回来了。"我张着一张笑脸上去迎接他。
好多天没见,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心里小小的感动了一番。
"这么开心?"他问我。脸上出奇的冷静。
"开心,我很开心。"你回来了我当然开心。
然而,气氛有些不对。如果说我特别敏感的话,我感觉到断水崖的身上有一股戾气,那是猎豹在发怒的时候,幽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瞅着敌人,下一秒就要扑上去的那股气息。
难道,是因为横滨那块地皮?
他突然抱着我,把脸埋在我的脖子间,伸出细腻的舌尖轻舔我的耳垂。
"嗯......"我身体一阵战栗。下体反射性的紧绷。
他解开我的衬衣,拨弄着我胸前的软点,舌尖带着湿润的力度滑入耳窝,潮湿的水声刺激着我薄弱的理智。
"听说你今天去了梅园?"他突然停下来,在我耳边低低的说道。
我身体一颤。
我没有打算瞒他,但是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
他离开我,转身走进里室。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杯浊白色的水,里面隐约泡着一根东西。
有些人越醉越清醒,有些人越生气就越冷静。
我知道断水崖很生气,因为他镜片后的眼睛阴冷得快要结霜。
他拿领带捆住我的双手,撩开我的衬衣,胸前的软点被他一口含住,反复挑拨着,一下用牙齿去啃咬,一下用力的允吸,前面已经艳丽的挺了起来。
我不忍吐气呻吟。
断水崖修长的手指从那杯浊白色的水里夹出一根银针,沾着水珠的银针在光线下划出一道刺眼的光。
他要干什么?!
他神情冷漠的看着我,手上一用力,银针朝着我的乳首刺了下去。
"啊..................!"
我痛得从沙发上摔下地,手被捆住了动不了。张着嘴用力抽泣,不顾仪态的淌了一嘴唾液。
痛!......不单止痛!而且很辣!
整个右胸像被无数只蚂蚁在啃蚀着神经一样。我整个右边身子痉挛不已。
那杯,不是普通的液体,而是医用的生理盐水!
这个人是魔王!一定是魔王!
还有一根?!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缩,他掐住我另外一边乳首,又猛的一刺。
我脑里一片空白,晕不过去,疼痛在折磨着我全身任何一条神经。伤口在盐水的浸染下灼痛不已。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宠物,宠物是不能逾越的!"
"这是逾越的惩罚!"
伴着阵阵冷笑,断水崖轻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
我开始承认断水一夫说的话,断水崖他有病,他心里有病!弦就是他心里最大的病根!
为了想知道多点关于断水崖和弦的事情,我决定去找他们身边最亲密的人,而这个人就是他们的父亲,断水一夫。
所以,我去了一趟梅园,断水一夫所在的疗养院。
我看见断水一夫坐在轮椅上,旁边站着两个穿黑衣戴墨镜的保镖。
断水一夫见到我来,很诧异。
但是我比他更诧异,道上传言断水一夫身体虚弱,不久于世。在我眼里怎么都成了谎言。他气色不错,只是年迈,关节有点不适。
我来看他,他很开心。不用我怎么开口,他已经叨叨而谈断水崖小时候的事情。人家说,人到老了就喜欢想当年,原来是真的。
因为太寂寞,见到我来看他他很激动,从他口中我得知了断水崖和弦很多无人得知的往事。
断水崖和弦从小感情就很好,而且弦最喜欢听断水崖弹钢琴。
在断水崖十四的岁那年,弦为了救他右手落下残疾。所以断水崖放弃了钢琴,开始学医。
在弦二十三岁那年,因为精神抑郁,自杀身亡。断水崖是唯一一个在现场的人。
可是,我虽然知道了这么多,但仍然对断水崖如此憎恨自己感到疑惑。
"伯父,既然您身体没什么大碍,我叫断水崖把您接回去吧。"
"不!"断水一夫拉着我的手,神情苍凉。
"是崖把我送来这里的,他不会接我回去了,他......恨我。"
"怎么会呢?不会有人恨自己的父亲的。"
"因为,是我害弦的手落下残疾的。"
※※※z※※y※※z※※z※※※
乳首上挂了两个小铃铛,走路的时候会发出轻微的声响。
断水崖说,一定要在我身上留下什么,让我时时刻刻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关于横滨地皮的事情他只字不提。如果他真的要灭嵯峨,那块地皮也只是小事一桩。
"延平!"医学院门口,我听到有人叫我,而且这声音很熟悉。
"养次?你怎么会在这里?"
养次是一个很单纯的人,或许比我还单纯。喜怒哀乐总是鲜明的挂在脸上。就像此刻,他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
"我过来看看你。对了,你刚从宿舍过来?"
"啊?......嗯......是啊,宿舍。"
"不带我看一下你住的地方吗?"
"看?......呵呵,宿舍吗,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个厕所一间房......哈哈"我突然很心虚。
"你他妈骗我!"他把手里的水狠狠的一摔。
"我去过宿舍楼查过了,住宿生里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人!"
"怎么会呢......可能是宿监搞错了吧......"
"啧啧......为什么要撒谎呢?老实告诉他我们住一起不就好了吗?"断水崖的声音蓦的从后方传来。
"延平,他说的是真的?"养次一看见断水崖,神情更像斗起来的公鸡,怒不可已。
"当然是真的,骗你好玩啊?"断水崖不等我开口又插起话来。
"你们什么关系?凭什么住在一起?"
"你说关系啊......"断水崖扬起下巴,眼神邪魅不已。
"有很多种啊......我们是对手,又是师生,又是主仆......很多耶......不过还有一种应该是你最想知道的!"
我瞧见养次的脸色越来越白。
"断水崖,可不可以求你不要说了!"我近乎哀求。
断水崖暧昧的把手搭在我的腰上,
"还有一种就是床第关系,他是我的宠物,我的情人,是在我身下被我上的那种。"
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为什么连这点自尊都不留给我?
我双手紧握,关节发白。
"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延平是这种人!"
"口说无凭,现在就给你看证据!"断水崖突然用力扯开我的衬衣,露出一身被他啃咬得青红黑紫的吻痕。以及......以及胸前的两个铃铛。
他一手拨弄着铃铛,一边说,
"相信了吗?本来不想给你看我们的甜蜜蜜,可你就是不信......"断水崖张扬着一张恶魔的笑脸。
养次不可置信的望着我,激动的晃着我的双肩,
"为什么骗我?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和他发生关系的吗?!该死的!你为什么骗我?"
"养次......"
"你说不是真的,你说不是真的我就相信你!"
"养次,对不起......"我的声音微弱的几乎不可闻。
养次呆了好几秒,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扬起手就要挥下。
我认命的闭上眼睛。
可是落下的不是狠狠的一巴掌,而是抚上脸的一掌温柔。
"延平,我没有权力去阻止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认为对的住自己的良心就行了。无论何时,我们的家都一样欢迎你回来。"
"断水崖,你他妈的一定要好好对延平,否则的话我一定杀了你!"养次红了眼眶。
"记住,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养次放大的脸对我微笑。在我额上轻轻的一吻。
"保重!"转身过去的瞬间,一滴液体滴落在我的手背,突然灼热的一片。
养次,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但是你却一次次原谅了我。
那一滴泪,滴在手背,心里却穿了一个洞。
"以后不能再和嵯峨养次见面!"断水崖的声音冷漠的宣布。
"为什么不能?"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具被断水崖操控在手里的玩具。
"我不喜欢我的小猫跟着别人到处乱跑!"
"我不是猫,我是人,我也有尊严!"
断水崖俯身吻上我的唇,舌尖霸道的抵入,激烈的搅缠着我的口腔,允吸着口腔里的味蕾和每一处敏感的地方,法式的深吻,相溶的唾液发出滋滋的声响。
"嗯............"
我情不自禁拉着他的衣服,就像他刚才的侮辱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突然抬起头,讪笑的说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尊严?"
第 16 章
断水崖睡觉的时候经常做恶梦。有时候三更半夜醒来像鬼魅一样蹲在我的身边。有时候醒不过来,口中一直默念着弦的名字。
我走到床上抚摸他的额头,一层冷汗。他突然就抓住我的手,揣在他的手心里。然后不再辗转反侧,呼吸均匀。
可是他就这么抓着我的手,我想动也动不了。我只好睡在他旁边。用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看他安静的样子,纤长的睫毛偶尔不安的抖动。微微鼓起的薄唇,像襁褓中的宝宝。其实再冷漠的人,睡着了也会御下所有的伪装。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
我伸手抱他,他下意识的靠近我。
"延平......"
"啊?"我一个寒颤,他醒了吗?
呼吸依旧平稳,我知道他还在熟睡当中。可是他刚才叫我的名字了。
是我听错了吗?他在梦中叫我的名字?
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是不是代表......
第二天我比他更早醒来,因为我不想被他发现我睡在床上了。他说过宠物是不能睡床上的。我怕到时候他不知道又要怎么虐我。
我轻轻的松开他的手,下床离开。他却更快的把我的手揣了回来。
我扯,他拉......再扯,再拉......
他倏地张开眼睛,认真的看了我一眼,把手松开。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努力的装得跟平常一样。
断水崖有心事,经常夜不能眠。我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发现他最近睡觉前,都要吃一粒类似白色药丸的东西。
他放在床头的抽屉里,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出来看。
一看,吓一跳,居然是镇定剂。
我到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瓶维他命丸,和镇定剂一模一样的。断水崖这个人心思很细。为了不让他发现,我把镇定剂辗成粉末和水搅融喷在维他命上。这样就辟掉了维他命本身所带的一种甜味。
所幸,他没有发现。每晚一粒。
这样一来,就证明了断水崖他只是心里有阴影。他认为镇定剂可以给他依靠。其实只是医学上所讲的心里幻觉。把维他命当成镇定剂,他一样熟睡不误。
镇定剂吃多了会出现幻觉和手震,是做医生的大忌。作为教授的断水崖没理由不清楚。
除非,他找到非吃不可的理由。
我很担心,情愿他像以前一样虐待我。但是那天早上以后他不再对我说一句话,甚至我还感觉到他在避开我。
断水崖,难道这是你新发明折磨我的方式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真的成功了......
日本中部发生大地震,死伤很多人。断水崖这几天很忙,忙到回来换件衣服,又匆匆走人。
我静静坐着,看着满台的菜肴从热变凉。
他在里室换洗,等一下又要出去了。
"断水崖!"他匆忙走过,我脱口而出就喊了他的名字。
他一怔,停了下来。依然只留给我他的背影。
"你......不吃饭了吗?"
"不。"
"哦......那......那......"
"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其实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砰的关门声,震碎一地的失落。
我看了一眼闹钟,都差不多九点钟了。医院那边这么忙都不知道他吃了晚饭没。我索性把饭菜温热了,装进便当盒里,拿去医院给他。
情况比在电视里看到的还紧张。白衣的护士和医生不停的在长廊上穿梭,一不小心就会撞上来。到处是血和消毒水的味道。听说今天还有余震,又送来了几百人。房间不够用,有些病人就直接睡在了走廊上。这样的情况,只能用满目苍痍来形容了。
"哎哎,你谁啊?现在都过了探病时间了!"护士长拍着我的肩膀。
"我不是来探病的,我是来找断水医师的。"
"断水医师啊,他在前面那间房呢。忙得很,不知道有没有空!"
"这样啊......"我也不想打扰他工作。
"那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好吗?"
我有些不舍,好想看看他再走。
就好像有心电感应一样,断水崖突然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中指抬了一下眼镜,白袍上沾着血迹。
"我怕你肚子饿......所以......"我把便当递给他,他没有接。
递便当的手在空中停了好久,久到麻木了。颓然的垂下。
看来,他真的很讨厌我。
我正要转身离开,他接过我手里的便当。
"你今晚没什么事的话就留下来帮忙吧,这里缺人手。"
"好!好!"
"别笑得跟个哈巴狗一样,里面有个孕妇,你照看一下。"
"嗯!"s
里面的孕妇看来情绪不是很好。丈夫被塌下的楼压死了,九个多月的羊水又破了,临盆在即哭喊着要自杀。里面的情况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