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之外————花事春意

孟老板剪完头到门口老板台交款，和老板娘耳语着。老板娘随后朝着季晓枫招手。
季晓枫按照老板娘送客的要求，跟出了门。"慢走！欢迎再次光临！"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
"好。"季晓枫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决然转身离开。
孟老板呆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片刻，走回发廊，找到季晓枫。"你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吗？"
"好。"
孟老板听完季晓枫的回答，竟腼腆地笑起来。
老板娘确定孟老板走远了，又朝季晓枫招手。老板娘问孟老板说了什么。季晓枫如实回答。"你答应他了？"
"答应了。"
老板娘看了看左右，异常神秘地低声说："他是个变态！"
季晓枫愣了一下，挺想回答，我也是个变态。"什么是变态啊？"季晓枫无比童贞地问。
"他喜欢小男孩。"
"重男轻女啊？"季晓枫故意打岔。
"他哪里结婚了？他们这种人不结婚的。"其实老板娘对同性恋也是道听途说，自然对季晓枫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反正你最好别去！"
正好门外来了客人，谈话自动结束。季晓枫继续笑迎客人。

季晓枫没有听从老板娘的好意劝说，下班就上了孟老板的车。他的车子比李歌的还要豪华。
到了日本料理餐馆，孟老板点了菜。拉门关上，孟老板挪坐到季晓枫身边，安分地盯着季晓枫看。"那天晚上，我回去......"
季晓枫听着孟老板要重复洗头时候的话，抢着说："哪天晚上啊？"
"就是，就是那天......"孟老板在那天晚上正视了自己对季晓枫的感情，对于那天晚上，孟老板充满悔恨。几个月来，不相信爱情的他受尽了单相思的痛苦。"以后我绝对不会那样了。"
"他们说你是变态--不结婚！"
"结过，离了！"
季晓枫在想李歌为什么不能离婚。"那就再找一个结婚！"
"找你行吗？"
这样话如果李歌听到就好了，总拿自己当成积压货物做赠品。一会儿说找女孩，一会儿说找男孩，好像自己没人要！季晓枫愤愤不平地想。
饭菜上桌，孟老板一直在说，季晓枫只是在听。孟老板说了自己名字，家人，少年时候的事情，房子，车子和到过的地方......
"吃好了！"季晓枫伸个懒腰，仰面躺了下去。难怪日本人罗旋腿！季晓枫舒展开盘得麻木的腿，头枕着双手。
孟老板望着季晓枫发呆。垫子顶腰，拉高的毛衫下摆，露出平坦结实的小腹。因为低腰裤，可以清楚地看到肚脐下一路延伸的体毛。撩起毛衫，用指甲拨弄胸前的小巧挺立；打开裤子，向下套弄，呈现出粉红的龟头。以上只是孟老板对季晓枫的意淫。
季晓枫睁开眼睛，对上孟老板色迷迷的眼神，立刻腹肌一用力，坐了起来。孟老板向前靠近，季晓枫慌忙站起来。"我去趟厕所！"
车子开到发廊门口。季晓枫才算消除了戒备心。"谢谢！"
"为什么说谢谢？"
"因为今天是我生日。"季晓枫打开车门说，"再见，孟大哥！"
季晓枫看到向门口张望的老板娘，心头阵阵暖流，仿佛看到母亲等待的身影。
孟老板因为季晓枫一句"孟大哥"，兴奋得一夜没睡安稳。

塑料小耳钉
齐宝成的勤务员--小王要探亲回家，打电话问季晓枫要不要一起回家。季晓枫自然回绝了。对于自己和家里的关系，季晓枫极少和别人提起。小王又邀请季晓枫来打篮球。
虽然李歌说过让季晓枫找男孩，但是看见小王搭着他肩膀走在一起，还是心里不舒服。季晓枫看到了正接电话的李歌，搂住了小王的腰，说笑着走远。李歌回家换了一套迷彩服赶去了篮球场。
望着穿军装的李歌慢步跑来，季晓枫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季晓枫花痴般的模样，让李歌找回了些自信。小王主动和李歌打着招呼把球传给他。李歌投中一球，又抓住球，扔给季晓枫。季晓枫有点恍惚，正被击中。季晓枫拾球来了个漂亮的三步篮，挽回面子。
"打球！算我一个！"齐亮跑了过来，撑住李歌的双肩，一跃跳起。"李叔，我们一伙打他们俩。"
"好！"大家响应，球赛开始。
齐亮球技生疏，仗着身强力壮也打出了一些气势。李歌无心防守，细细体味着和季晓枫身体的磨擦碰撞，比分自然落后。"李叔，交换防守！"李歌默认。齐亮横冲直撞，季晓枫连连趔趄。季晓枫的打法灵活多变，齐亮的防守没有明显效果。小王的篮球技术属于佼佼者，但是没有完全发挥。全场只剩下齐亮和季晓枫龙争虎斗。季晓枫几个转身投篮，一脚踏到齐亮突然伸出的脚上。球进了，人应声向下摔。李歌一把接住了季晓枫。齐亮被踩瘸了，小王扶着。季晓枫崴到了脚踝，一时间不敢动。
"怎么样？"
"还行。"季晓枫冒冷汗。
李歌害怕季晓枫旧伤复发，打横抱他到了旁边的座位上。齐亮也被小王扶到了位置上，和季晓枫并排坐着。
"你会打球不？你那是打球，还是撞人啊？"
"李叔，你怎么不讲理啊！是他踩到我！你不说他，还向我兴师问罪！你还是我叔叔吗？"
小王紧张起来，"我看去卫生队吧！"齐亮眼看要高考了，要是伤了脚，齐参谋长还不恼怒。
"不用，没那么娇气！"齐亮含沙射影地说。"我可不想把自己搞得像娘们似的。"
"小王，你去卫生队给齐亮拿点药，要些冰袋什么的！"
"好。"小王一溜烟跑了。
李歌试着转动着季晓枫的脚踝。季晓枫害怕齐亮嘲笑，吃痛咬牙。季晓枫那边一皱眉，李歌心就跟着一疼。"我去开车，你待在别动！"
季晓枫目送着李歌的背影远去。
齐亮心头震动，回想起刚才李歌一把抱起季晓枫的情形。季晓枫一只手搂着李歌的脖子，自然和谐得好像经过了无数次的彩排。齐亮打量起季晓枫，和佟童两种类型的帅气。齐亮迷恋佟童的单眼皮。"嘿，你和李叔很熟吗？"齐亮用肩膀碰了碰季晓枫。
"不熟。"
"真的吗？"
"嗯。"季晓枫如坐针毡。
"你叫他叔叔，还是哥哥？"齐亮逼近季晓枫的脸，剖析着他的表情。
季晓枫脸红了，掩饰慌张。"叫名字。"
"你还知道李叔的名字，关系不一般啊？"
"不是。"季晓枫思考着：和齐亮几乎是第一次在一起打球，怎么可能被看穿底牌。除非他也是，他才会注意；或者他只是随便问问，自己多心了。这样想着，季晓枫放松了一点。
"你耳朵上的小玩意是宝石？还是玻璃？"
季晓枫闪烁着眼眸，看了看齐亮。"塑料的。"
两人同时暧昧的笑诠释着对于"玻璃"一词的微妙情感。
"你的篮球打得很出色！......我叫齐亮，交个朋友吧？"齐亮伸出了手。
"季晓枫。"
两人亲呢地拉着手。李歌远远看到这幅瑰丽的画面，醋意发作。
李歌领着季晓枫去了医院，彻底检查了一遍。医院里面熏人的消毒水味，季晓枫象牵线木偶一样被医生摆弄。检查结果，旧伤复原，新伤无碍。
回到小屋，零乱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季晓枫知道李歌在自己离开后来过。两个月的分别让他们直奔大床，重叠交合着饥渴的身体。一直做到天昏地暗，一直做到饥肠辘辘。
李歌问："刚才齐亮拉着你的手，和你说什么？"
"问我可不可以做他的男朋友。"
"你怎么和他说的？"m
"我对他说：正好哥哥让我找男朋友，我就拿你充数！"
"宝贝，我的宝贝！"李歌拥抱着失而复得的爱人，激动难以平息。"对不起，哥哥不是那个意思！哥哥是怕委屈了你！"
季晓枫温情地吻着李歌的喉结。起初，李歌放任他吻，想到会留下印记，赶紧推开。季晓枫得意自己的恶作剧。
齐亮站在架起的望眼镜前面，瞄着窗外的大吉普。车子入库，李歌走下来，迷彩服的领子高高竖起。齐亮拉严实了窗帘，看了看"毛子"手表--十一点二十。

摇晃着ＱＱ
旅游公司那边一名过境游客被扣。游客是名现役士兵，拿着入伍前的身份证来公司办理的手续。黑河的小夏来电话，事情已经通天了，小范围的解决是不可能的了。士兵的家里人来过公司一趟，事情的是非曲直很明显，少去了更多的争执。其家人只是说出了一点，公司为何在这方面没有必要提示和规定限制。李歌根本不紧张此事，首先士兵自己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这是他个人过失；其次士兵的身份证是真实合法的，这涉及的是国家的法规漏洞。无论什么角度，和公司都没有关系。但是公司的名誉还是受到了影响，营运额也随之下降，当然其中也包括淡季的因素。经办此事的徐通华吓得辞职，李歌摆明厉害关系，诚恳挽留。安抚过徐通华，李歌把公司交给他暂时负责，打点行装飞到了北京。
虽然李歌在部队干了十几年，但是要在部队的上层运作，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出了首都机场，小夏来电话说，士兵的家人已经把事情平息了。李歌原地转了个圈，去了齐亮的院校。
齐亮没住校，李歌打听着来到齐亮出租的房子。开门的不是齐亮，李歌以为找错了，道歉欲离开。"李叔！"
李歌这时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佟童，齐亮走了出来，拎包。"李叔，你怎么弄得，好像逃兵一样！"
李歌也感到了自己的狼狈。"都是你坑人，不老老实实地待在学校，害得我跑了半个北京城。"肩上的包落地。"这两个也是你的。"
佟童给李歌倒了一杯水，拎包进了小卧室。
"李叔，你吃饭没有？"
"我扛着四个大包，能去哪里？"李歌水也没喝，找到了卫生间，钻进去。
"李叔，我们出去吃饭吧！"
李歌端起水杯，一饮而进，冒烟的嗓子立刻舒坦了许多。"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租这房子不便宜吧！"房间的布置简洁时尚，依靠在一起的两只背包彰显着青春气息，让人感觉自然温馨。
"还可以。我们负担得起。"齐亮和佟童交流一下眼神。
李歌想念起自己的小屋。
佟童做了几样菜，三个人喝了点啤酒，东说西扯。天色渐晚，李歌告辞。
齐亮送李歌到楼下。"李叔，我寒假不打算回家了。帮我和家里说一声。"
"这话还是你自己说吧。"李歌可不想做乌鸦。齐亮自作主张报考外地大学，已经让家里人恼火。如果再说不回家过年，恐怕是火上浇油。现在只是十月份，春节还是比较遥远的事情。
"我们租房子，没对其他人说过。"齐亮不回家过年是为了和佟童打工赚钱，下学期继续租房子，住在一起。"毕业了，我打算留在北京发展。"
"父母就你一个孩子，他们需要你在身边。"
"知道。"但是齐亮为了和佟童在一起，只能这样选择。齐亮最大的愿望就是带着佟亮回家，和父母一张桌子吃顿年夜饭。
李歌面对齐亮犀利的目光，没有和季晓枫在电话里多说。"我这会儿有事情！"
"怎么不多说几句？"
"商业秘密不能多讲。"
齐亮说："你就秘着吧！不会是个小蜜吧？！"
按理说，李歌用佟童反击齐亮最合适，但是那样就是间接承认了和季晓枫之间的恋情。

李歌透过虚掩的房门，看见陶玉在搜寻着公文包和旅行袋。李歌悄悄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惆怅地看着一直开着的电视。
"洗完了？"陶玉抱着李歌的衣服走出来。"那事儿办得还顺利吧！"
"嗯。"
"我听小夏老婆说，那孩子家里也找人了！"陶玉把衣服一件件递给李歌。"北京是个什么样子？"
"就那样。"
"比哈尔滨大多了吧！"
"大。"
"下次也带上欢欢去玩玩！"
"好。"
"我听小夏老婆的意思是想来哈尔滨，帮你的忙！"
"他们都来哈尔滨，黑河那摊子活怎么办？谁能保证新公司就赚钱。"
"那她再来电话，我怎么说？"
"你看着说。"李歌了解陶玉会把此类事情处理得妥当。陶玉除了做老婆，适合充当李歌生活工作中的任何一种角色，例如秘书。
李歌望了望熟睡的女儿，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脑。认识季晓枫以后，李歌有了邮箱，学会了用QQ。两人同时在线的情况几乎没有，只是相互留言。陶玉穿着低胸前开叉的睡衣走过来，高耸的乳峰顶着黑纱。李歌猛然想到了季晓枫的一款黑纱底裤，半勃起的性器藏在黑色背后，......陶玉搂住李歌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累了吧！一起睡觉吧！"
"好。"
"新房子那边，我买了桑拿整体浴房，以后在家里就可以洗桑拿。"
"很好。"
"这是什么啊？"陶玉指着QQ上一直摇晃的头像问。
头像突然变亮，李歌果断关闭QQ。"睡觉。"

红火的内裤
哈尔滨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深秋没有含糊不清的凉爽，更多的是预示着寒冬的冷。
季晓枫穿着帽衫走过来，连衣的帽子戴到了头上。李歌提前拉开车门。
季晓枫上车第一句问："什么时候回来的？"车门"嘭"地关上。
"昨天晚上。"
"去哪里了？"
"回家。"李歌把手掌放在男孩腿上，摸着大腿的内侧。
"那你现在怎么不回家？来找我干什么？"
"那是我的家，不回家，我去哪里啊！"
季晓枫靠在车座上，感觉到李歌的掌心温暖着腿。小屋从一开始就什么也不是。
"宝贝，哥哥好想你！"李歌的手顺着大腿一路向上。手背被掐痛，手缩了回来。"我在北京买了一件衬衫！"李歌拿出了衬衫。"看看，喜欢吗？"
"不喜欢。"m
"我也买了一件，和你这件差不多！"
"我不穿衬衫，你不知道？"季晓枫把衬衫丢了回去。
李歌又把衬衫送回来。"都已经买了。你不穿，就扔了！"
季晓枫立刻放低车窗，把衬衫扔了出去。
"我捡回来可以吗？"李歌对一触即发的季晓枫束手无策。
"我是你什么人啊？别问我！"
李歌哄了季晓枫一路。车子开到小屋，季晓枫阴沉的脸才算舒缓，但仍然没有笑容。
大床上，李歌亢奋的身体靠近季晓枫。即将进入的时候，季晓枫问："昨晚你和她做爱没有？"
"没。"李歌顶了顶，遇到了障碍。
"真的吗？"
"假的。"李歌躺到一边。
"哥哥，你是不是厌烦我了？"季晓枫睡到李歌的胸前。
李歌抱了抱爱人。"不是。"
"那你昨晚还和她做？！"
"我昨晚根本没有做。"自从那次"阳萎"，李歌很久没有碰陶玉。李歌亲吻着季晓枫的头发，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欲望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