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桩间转来转去河敌人周旋,我依旧对于周天的逃脱不太甘心。忍不住又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竟看到洛明哥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往那边追去。心中一喜,我便集中精力应付跟前的对手,好绊住他们不让他们有机会朝洛明哥开枪。
其实此刻在警方的围剿下,有精力和空闲在这边跟我纠缠的青帮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可是我刚才带着枪伤又跑到污浊的河水里泡了一下,体内血液的流失加上伤口火辣辣的疼痛,着实影响着我的行动能力,好几次都因为脚软而差点儿摔倒。
从一颗横倒的大树上跨过,眼见这两点钟方向和十点钟方向钻出来两个举着枪的家伙,我却因为脚被树上缠绕的藤蔓给缠住了而无法灵活地转身。迅速地开枪解决了左前方的那个小个子,却只能听着右前方呼啸而来的子弹破空声无法闪躲。我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冲出来把我撞倒,也没想到这个人在撞倒我之后还会伸手把我压住不让我起身,然后看也不看我地边开枪边还击说:"你趴着休息会儿!剩下的我来!"
扬哥......一股暖意从我的心脏开始顺着血管向全身弥散。他竟然来了!听着他那把沙漠之鹰特殊的子弹出膛声,我忽然觉得无比安心。扬哥很干脆地解决了剩下的人,这才俯下身把我扶起来,关切地问:"还走的动不?条子马上就过来了,我们要赶紧走。"见我点点头,他才放心地冲我笑了笑,然后撑起我半个身体的重量,扶着我离开这片战场。
向扬哥摇摇头示意我完全可以自己走,我又忍不住轻声问:"扬哥,你怎么来了?"见我执意不用他扶,扬哥也没再坚持,只是一翻手改成拉住我的手继续往前走,这才回答我说:"你昨天晚上跟我说你同志了警察今天中午周天他们要在这儿交货,我就一直不放心,怕你出事。幸好我过来了,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被扬哥厚实的手掌握着,我忽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血液里奔腾,终究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问:"这边这么多警察,你好歹是赤烈门的大哥,一个人跑来也不怕出事--""那你还不是一个人在这边!我就是怕你出事才来找你的!"扬哥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有些气乎乎地说,"再说了,要说我是赤烈门的大哥,那你还是赤烈门的大嫂呢!"本来前两句话我听得还挺感动的,结果扬哥最后一句话一出来,我顿时啼笑皆非,只得又继续问:"那胡楠呢?你这么跑出来他也没意见?"扬哥听了我的问题,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挑着眉毛邪邪地笑着说:"就准你爬墙进去,不准我爬墙出来?"
没想到严浩的死让扬哥变得非常嚣张,本来是从墙边溜出来的他,现在竟带着我直接从胡楠的别墅正门走了进去。幸好胡楠也不愧是能掌管越南、缅甸两大条军火生意的领头人物,气度不是一般的大,加上扬哥这个狡猾的家伙三言两语地说些好话忽悠他,他很快就从看到我的皱眉变成了叫来一个医生替我疗伤。
生意也谈好了,严浩也杀掉了,我休息了两天伤势稍微好转之后,我们一大帮人就又浩浩荡荡地回了成都。
回去之前,我趁着一次上厕所的机会偷偷跟洛明哥发了几条短信告诉他我的情况,也知道了那天由于边境线那边突然冲出来一群人接应周天因此洛明哥并没能够杀掉周天。洛明哥在短信里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注意安全、和沈飞扬保持距离。我捏着手机坐在厕所的马桶上发呆。保持距离--?忍不住翘起嘴角苦笑,我这两天被扬哥缠得来到现在才第一次有机会偷偷发短信,要不是身上有伤,恐怕我早就在扬哥的蛮力下失身了,这叫我如何保持距离?而且......而且我现在对于扬哥的一次次拥抱,一次次亲吻都快失去抵抗力了,看着他的身影我也总是会忍不住地觉得温暖、舒心,甚至看到他的笑脸也会觉得快乐......对不起,洛明哥,对不起,组长,我想,无论从客观上还是主观上来说,我已经无法和这个男人保持距离了......
和好
洪叔显然没有料到赤烈门的两虎之争这么快便以一方身死的结局落下帷幕,可是严浩到底是死在警方对青帮的围剿中,所以不仅是洪叔,就连严浩手下的那些人也无话可说。因此扬哥顺理成章地从洪叔手中接过了整个帮务,然后把原来严浩的那摊生意交给了彪叔来打理。阿源和亮哥则是从我们回了成都后就夜夜拉着一帮兄弟狂欢,说是庆祝扬哥大获全胜,感觉上他们毙扬哥还高兴,而我则因为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便老老实实地跑去打扰贺医生,在他的诊所疗伤。
沈飞扬很不满意。虽然他这次不但成功翻身,还一跃成为了赤烈门的老大,人人看来他都该志得意满,但是他还是很不爽,因为他觉得自己快要情场失意了。
都是小雷不好!好好地干嘛要恢复记忆?在崇左就不肯和自己亲热,连几次接吻都还是自己强吻的,可好歹还会因为严浩的事情主动跑来找自己。可现在呢?!一回到成都就跑去了贺医生那儿说是住院疗伤。自己因为帮务交接的事情忙的头昏脑胀,回到家里却只能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如果去诊所呢,又因为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去,深夜十分推开病房门,小雷每次都在熟睡,想趁着他睡着了抱他呢,摸着他一身的伤又不赶造次。唉......除了亲亲心上人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沈飞扬都快要生闷气闷疯了,于是那些以前支持严浩、跟严浩的的人都很可怜地充当了炮灰角色。最让沈飞扬抓狂的是,有一天他在总部上厕所,结果正好撞倒阿源和阿亮在隔壁"办事",阿亮还一边冲刺着一边说:"你看到扬哥这几天的样子没有?男人欲求不满就是这个样子,所以你要不想我乱发脾气就好好满足我。"阿亮说这话的时候还一直夹杂着两个人嗯嗯啊啊的呻吟声,让沈飞扬听得不知道自己是怒火中烧还是欲火中烧,直接就一脚踹开了门把两个吓得只顾着保持胶合状态发呆的可怜人拽出来狠揍了一顿。
当我看到阿源和亮哥相互搀扶着走进贺医生的诊所时,吓了一大跳,连忙叫贺医生过来帮他们看看。却没想到两人齐齐拉住我,带着哭腔说他们身上的小伤不碍事,他们是专门来找我的。我一愣心想难道他们俩技不如人,大家输了来找我帮他们报仇?正想着我是不是该为了社会安定着想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打架斗殴,亮哥他们就一人抓了我一支胳膊,大号起来:"嫂子啊--""小雷嫂子啊--""救救我们吧--"听完两人七嘴八舌地说完他们的悲惨遭遇和他们的来意,我已经是满脸通红,啜啜地说不出话来。
"小雷啊,我们晓得你已经恢复记忆了,但是就算你以前不喜欢扬哥,这一年里头扬哥总对你够好了吧?"
"就是啊,总不至于你恢复了记忆,又把这一年的事情搞忘了吧?"
"不是的,我只是......"我无语,我怎么解释?说我只是和扬哥立场对立,所以虽然主观意愿是和扬哥在一起但是客观条件不允许?
"有啥子不是、是的?"亮哥忽然换上一副狰狞的面孔,"小雷你要记清楚,当初可是我们不介意你当电灯泡,收留你在我们家住的,也是我们促成你和扬哥的好事的。现在你和扬哥闹,弄得我和阿源倒霉,挨打就算了,问题是我要是就此阳痿我不是惨了?!"
"就是啊,小雷!这个事关我和阿亮的性福生活啊!而且扬哥这几天心情不好,我们底下的人都战战兢兢的。你也不可能就一直在这儿好下去嘛!"
终于好说歹说地送走了阿源和亮哥,我坐在床边发呆。我不是不想和扬哥在一起,可是人物总有结束的一天,现在投入得越多,离开的那天就伤得越痛。洛明哥跟我说过我不能爱上沈飞扬,可是说不爱就能不爱的感情又怎么称得上是爱?
恍惚中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然后下一瞬我落入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雷,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话语里的哀伤和无助让我心头一紧,低下头没有说话。半分钟的沉默之后,搂住我的双臂突然收紧,把我死死地锁住:"我不管!你想不想跟我一起我都不得放手!死都不得放手!"
唉......真是霸道的男人呢......死都不放手么?罢了罢了,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也许明天我就会因为一颗小小的子弹而离开他,又或者是他离开我,但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努力地好好在一起吧!
低笑一下,我把身体的重量押在身后的那个怀抱中,扬起头,凑上他的嘴唇。扬哥的身体猛地一震,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扳过我的身体与我唇舌交缠。两具都积压了许久的身体激烈低缠绕在 一起,两双手都急不可耐低撕扯着对方的衣服,火热的指掌饥渴地抚过对方的身体。当身体终于彻底地暴露在空气中后,两个人都忍不住对望一眼,然后低吼一声,往床上一倒,四肢紧紧地纠缠到一起,以完成身体的紧密结合。我和扬哥的下身紧紧地贴在一起,随着两人在床上不断地爱抚、翻滚而互相摩擦着,给予着对方激烈的刺激。搂住对方火热的身体让我们的身心都得到了最大的满足,随着长长地一声吟叹,我们俩都喷洒出浓浓的爱液。扬哥腾出一只手把这些白浊的液体往我后穴抹去,同时又用舌尖舔弄着我的耳廓和脖颈等敏感地带。"扬、扬哥,可以了,你、你进来吧......"颤抖着挤出几个破碎的字眼,然后就感到一个火热的巨大冲进来填满了我的下体。"呜......""嗯......"我和扬哥都重重的呻吟出来。
"小雷!我们听兄弟伙说扬哥今天晚上要去月亮湾,赶紧换衣服跟我们走!"然后"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唉......报应啊!听着扬哥趴在我身上扭过头冲着门口怒骂,我忍不住在心里哀叹。谁让扬哥今天下午才破坏了他们俩的好事呢?这下好了,被反整了吧?
"啊--!""对不起!对不起!"两声和下午一样带着哭腔的喊叫伴随着"砰"的关门声在下一刻响起。"老子杀了你们!"扬哥兀自高声喝骂着。其实被无辜地牵涉进这场"报复",作为一个正常的又正好处于情欲高峰的青年男人,我也是非常不爽地想骂人的,可是听着走廊上凌乱的远去的脚步声,终于还是忍不住嘴角轻轻翘了起来。手环上扬哥的脖子,我故意抬高自己的腰部微微一动,引得扬哥立刻停止了他的怒发冲冠表演秀,搂着我开始冲刺,还用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唤:"小坏蛋!"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如此放荡的时候,我,一个从小受到精英教育的国安部特别行动组组员,现在竟然会一边轻笑着一边用双腿缠上一个黑帮老大的腰,用自己最大的努力迎合着他在我体内的冲刺,还不时地发出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扬哥的火热在我的身体里不停地抽插,每一次都会狠狠地顶在我的敏感处,让一股股电流顺着脊柱窜到大脑、传遍全身。
"啊......嗯......扬、扬哥......不、不行了!不......停......停下啊......呜......"
"小雷......雷......嗯......雷......"
"扬哥,真、真的不行了......饶了我吧......"
又是狠狠地顶了几下,扬哥完全没有要停下的迹象,低低地吼道:"以后不准避开我!呜......不管出啥子事情,都不准离开我!嗯......啊......好爽......听到没有!不准跑!......嗯......只准待到我旁边!听到没有!"
脑子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团浆糊,思考机器完全无法正常运转,我只能下意识地随着扬哥晃动着身体,然后带着哀求的腔调挤出支离破碎的语句:"听、听到了......啊......扬哥,我、我听到啦......我......啊......我不会......呜......不会离、离开你的......啊......"
放纵的结果就是我完完全全不知道自己被是怎么扬哥裹在被子里离开诊所回到家里的,也实在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一觉睡那么久,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凄凄惨惨地饿醒。看着站在卧室门外神清气爽地打着电话指挥手下的某人,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同时认为自己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昨天才会在床上主动勾引他。忽然想起以前看《无间道》的时候看的一句话:"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的。"唉......
扬哥终于解除了总部的"低气压",开始笑嘻嘻地到处晃悠,甚至还看到相熟的兄弟就勾肩搭背地跟他们打招呼,害得我被一帮兄弟洗刷、嘲笑。只有阿源和亮哥他们俩依旧在很多天里看到我或者扬哥就小心翼翼地绕道而行,一脸怕怕的表情。直到有一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扬哥把他们俩约出来喝了顿酒,才终于让这两位哥哥恢复了正常。
我又开始天天跟着扬哥,不过左想右想,还是找了一天偷偷上网向组长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告诉他扬哥继位之后到目前为止都在清理赤烈门内部势力,暂时不会有大动作。而组长也不知道是对我太放心了还是已经不对我抱希望了,一字不提我和扬哥的关系,让我也松了一口气,心想暂时不用向组长做检讨了。
我在想自己这样算不算堕落,我在很尽职地做着黑帮老大最亲密的人,我会跟着他进出处理帮务,我会帮他用各种手段警告、收拾对他的位置产生影响的人,我也会在个人行动时伙同一大帮他手下的小弟在各个夜店游荡,喝酒,和兄弟们练身手,然后等着他来找我,把我接回家,然后两个人在床上尽情地翻滚。那个优秀的特工范雷,渐渐被我忘到了脑后。直到有一天扬哥跟我说,内部敌人已经清理完了,是时候对付外敌了。
"周天吗?"我脱口而出,想起当初落在那个变态手里的景象以及后来戒毒时让人崩溃的痛苦。"嗯,周天是一个,"扬哥点点头。呵呵,不知道是不是他继承了赤烈门的缘故,觉得好像比以前有气势了,我心里暗笑。"除了青帮,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国安部的卧底。"我忽然就笑不出来了,虽然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地冲着扬哥点头,但心里却已是一片冰凉。"其实你也晓得,我们跟政府也有私下交易,说实话我也不可能跟他们真的闹翻。但是家里头有个卧底,不解决了杂个都觉得不爽,我最讨厌哪个骗我,等我把那个敢在我们赤烈门里头演戏的王八蛋纠出来,我绝对不得让他好过!"我一怔,尽管知道扬哥指的"家里"是赤烈门内部,但是终还是从心里淌过一阵苦涩,扬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那个卧底就是在你家里、在你枕边,你是不是会很受伤、很生气啊?
怀疑
扬哥说攘内必先安外,卧底相对于周天来说还是算内了,所以我们要先对付青帮。我注意到扬哥最后说的是对付青帮而不是对付周天,这两者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若只是针对周天个人,那一条路是我们直接自己出手暗中做掉周天,另一条路就是找青帮里想坐周天那个位置的人挑拨挑拨或者适当的时候给予"援助"然后借刀杀人;但是若是针对青帮,那么就要需要调动大批人马,大动周折才能完事。
于是一天扬哥开例会的时候,我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然后跟扬哥打了个招呼就溜了出来。跑到休息室里打开电脑、联网、登录,我向组长汇报了扬哥打算拿青帮开刀的事情。组长则告诉我说因为中央的政策,云、广两省的缉毒大队最近也在集中精力对付青帮,还申请了要特别行动组支援,他大概会让洛明哥、梅剑姐、唐鑫他们三个过去。
退出系统、关上电脑,我静静地坐在桌子前思考对付青帮的措施。其实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四川、云南、贵州、广西这几个省都有赤烈门的势力,不过由于一年前洪叔就任副省长的缘故,开始清减一些黑色交易,整体动作也开始有所收敛,因此如果想凭一己之力铲除青帮似乎有点托大了,或者说扬哥其实也并不想除掉青帮只是想给他们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