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之後————元谋人

方启明不敢用力踢打，只好小心地挣扎，想要摆脱突然发疯的韩之秀。那人却不管不顾的一路往下亲吻，用牙齿咬开下面的两颗扣子後，含混不清的笑："你别这麽古板啦，说起来，我都没有看过你的身体呢......"

方启明闻言，僵了一下。
第一次做的时候，两个人都醉糊涂了。後来不是选择在光线不好的地方就是裹在被子里翻云覆雨，其实，可能是他潜意识里的坚持。
他怕韩之秀看清楚他的身体。
那些痕迹，摸的时候感觉不到，可是用眼睛看，却是鲜明的烙印。

发愣的时候，突然感觉左边胸口上被湿热的东西碰了一下。
他浑身毛孔收缩，惊得往後一蹭。低头时，韩之秀无辜的笑脸在眼前放大：
"启明，你这里有个孔哦......"
方启明拼命挣扎起来，想脱出手来遮挡胸口耻辱的地方。脑子里有个声音嗡嗡作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麽多年了，不可能还有的......应该，会长闭合的......"
韩之秀似乎看出了他陷入混乱，笑了笑，亲了亲他的下巴，随後一低头，噙住他左边的乳尖，细细舔弄起来。方启明只觉得自己被湿热的口腔包围含住，那感觉让他浑身寒毛直竖，脚尖都蜷缩起来，挣扎也渐渐的无力了。力气比不过韩之秀，身子发软，更加逃不脱。他已经不敢低头去看，只能闭著眼睛，任韩之秀摆弄。
可是韩之秀却不放过他，一边用手指搓弄另外一边细小的乳粒，一边小声的笑："启明，你这里好敏感，你看，你已经湿了喔......"
下身被对方的腿顶著，慢慢揉动，居然越来越有感觉。少年的声音就好像催情的毒药，在空间中蔓延开，铺天盖地袭来。
"不要......说......"方启明悲鸣著哀求道。
韩之秀洁白的齿列用了一点点力气合起来，刁起他的乳头，舌尖在上面轻轻的快速刷过，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一声"唔"。方启明如遭电击，整个人都瘫了下来。

韩之秀不用按著他的手，他也已经不懂挣扎。

对方解开了他的裤子，握住他的中心上下撸动。方启明只能躺在温暖坚实的怀抱中，"呼"、"呼"的喘著气，腰腿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
被手指技巧的玩弄著前端，什麽也不能思考，耳朵里恍惚间传来"哢嚓"声，也没有精力去分辨那到底是什麽声音。

 

"我说，你就不要去下午的课了吧？逃点课也没什麽的呀。"韩之秀恋恋不舍的吻著他的嘴唇，抚摸著他颤抖不已的腰，低声劝说。
衬衣敞开的胸脯上，苍白的肌肤衬著被玩弄得红肿充血的乳头。绯红的小粒，透著淫糜的水光。方启明闻言如梦初醒，一把扯拢了衣襟，缩成一团颤抖著说："不......不行，我，我得去上课。下午的课很重要的......"
韩之秀看了看他，没再说什麽，帮他擦干净了身上的体液，拉上内裤，又替他扣上衬衫扣子，系好皮带。
方启明哆嗦著双腿，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教室，又是怎麽熬过去下午的课的。

下身湿嗒嗒的感觉慢慢就没了。大概是干了。
可是胸口摩擦在衬衣上的感觉，却是无法逃避的刺痛。被又咬又捏了那麽长时间......方启明想到当时的情景，身体就有些发热。
而且，韩之秀还看见了他乳头上的那个穿洞！他要怎麽解释？为什麽右边的都已经闭合看不见了，左边的却偏偏遗留著？
为什麽上天不能让过去的一切，就像一场真正的噩梦那样，了无痕迹地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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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之後，被韩之秀在教室门口堵个正著。方启明本来就没有地方可去，只好乖乖的坐上了韩之秀的摩托车。被拉过双臂抱住韩之秀的腰时，他犹豫了一下，不是很情愿紧紧的贴上去。少年似乎猜到他的心思，回过头来询问道："蹭著疼？"笑容十分恶质。
方启明过了几秒才回过味来，顿时满面臊红，幸亏隐藏在头盔後面，不太明显。
少年趁机用力将他双臂环住自己的腰，逼他紧靠在自己的背上。随後发动机车，风驰电掣的去了。

回到家里，韩之秀接了一个电话，说了没几句又挂掉了。方启明则换上宽大的旧体恤和中学时候的运动裤，在厨房里忙著做饭。
两人的关系改变以後，保姆就没来过。方启明大概知道韩之秀把人辞退了。都是因为他老是说"有别人在"而不肯和韩之秀亲近的缘故吧。方启明并不介意多做一些家务，相比较而言，他更怕被陌生人发现自己和韩之秀的关系。

烧好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冲韩之秀那边喊了一声"吃饭了"。本来以为他肯定是在打游戏，放好菜之後，探头过去，方启明吓了一跳，内心惴惴。
韩之秀在打电话。
电话另外一端的人，不知道是谁。借助在韩之秀这里，还和他变成这种关系，虽然不是他的错，可方启明还是没来由的心虚。
竖起耳朵，居然立刻听到了这麽一句："好吧，是我男朋友。"
方启明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韩之秀到底在想什麽。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很轻松，看样子是对朋友开玩笑。
"嗯，我知道，好的。"
说著，韩之秀丢掉电话，一副饥肠辘辘眼冒绿光的样子向饭桌扑过来。最终目标却不是饭，而是他。少年比他高一点点，手指轻轻拂过他的额头。那上面满布细密的汗珠。
方启明犹犹豫豫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问，踌躇了半天，还是张了口："刚才的，是谁？你怎麽......"
韩之秀"哦"了一声，浑然不在意道："那是我妈。"

方启明闻听此言，几乎坐倒在地。

韩之秀恍然大悟地弯起了嘴角，笑著说："我父母不管我的，你别怕呀！联想什麽社会新闻了，吓成这样？"
方启明完全无法理解，为什麽他会这麽轻松的说这件事，而他的母亲在听说"男朋友"这几个字以後，竟然也这样平静。
很久以前，求助的时候，遇到的，都是或冷漠鄙薄或惊讶嫌恶的眼神。可怜，总是伴随著可笑。他终於明白了申求正义的代价是让自己永远被钉上耻辱，於是最终选择了忍耐。

大概是看他的脸色太难看了，韩之秀附身过来，抱住他轻轻拍他的背脊，语气里含著笑意："你是还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别哭啦，最多我以後不乱说了。别哭了，我爱你噢......"
方启明眼泪流得更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韩之秀抱著他轻轻摇晃，在他耳朵边喃喃重复著"我爱你"。眼睛红肿的男人慢慢的将脸埋到少年的肩窝里，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搂住对方。

少年微微的笑了，啄了一下全然相信著他的男人的细白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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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不要怕，只是针屁股呀，你让我试试嘛~要是真的长住了我不会硬捅开的。"
韩之秀紧紧把人箍在自己怀里，不让对方挣扎。被体内粗热的东西固定住，方启明的动作与其说是挣扎，还不如说是在床上无力的抽动。被一连串的吻安抚之後，方启明缓缓闭上了眼睛。要是这个人喜欢的话，那就让他这麽做好了。
"你好闷骚，居然以前就去穿乳环。"韩之秀笑嘻嘻的咬他的耳朵。
方启明涨红了脸，低声说："我是......是......"
"看不出来你这麽古板的人，居然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哦！"韩之秀帮他接了下去。
听到温柔的声音著迷似的在耳边重复著"好可爱"、"好可爱"之类的话，方启明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屈辱的感觉，竟然渐渐麻痹了。
异物插进了乳尖。
"呜......"
瞬间的痛让他全身紧缩。
"你夹得我好痛。"韩之秀委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那少年继续道："呀，出血了。"
他低头，果然看到乳粒上沾了一点点血迹。
"没想到真的有点长起来了呢──不过针上抹了药的，不会发炎的哦。"少年在他耳朵边邀功似的诉说著，随後，又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根细细的东西，"这是茶叶梗，据说插它比较好。"
方启明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细细的茶叶梗插进了乳头上的旧伤里。又是一阵疼痛，但却已经是麻木的钝痛了。
饱受折磨的乳尖被少年的舌卷住揉弄，"以後要每天转一转这个，肉才不会和它长到一起吧？"

埋在身体里的凶器缓缓抽插起来，动作越来越狂野，几乎抽离，又狠狠捣入。
跪著承受这一切的人，在听到温柔的"我爱你"时，意识渐渐模糊。

Chapter 5

方启明勉强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腰痛得像要断掉一样。他看了看锺，已经十点一刻了。上午的课显然来不及去上，但还有要交回给路菲凡的资料要填写。
穿上衣服，乳尖被蹭了一下，痛得他立刻低头含胸。想到是怎麽被弄成这样的，方启明的脸又有点潮红。他不敢去看那个地方，赶紧收拾整齐，佝偻著身子走到厅里。
意外的，韩之秀还在。见他姿势奇怪的走了出来，少年先是有点疑惑，而後仿佛明白过来了，脸上表情有点不好意思，好像做错事的小孩般蹭了过来，问道："还很痛麽？对不起啊......"
方启明一心希望他不要再提这事，他却偏偏提了，慌乱间胡乱回答："不......不痛......"
韩之秀抱住了他，在他面颊上轻轻吻了吻，声音腻在他耳边撒娇："也不能怪我哦，谁叫你这麽可爱......"
方启明红著脸想推开他，却还是被韩之秀抱到怀里。衣服又被解开了。想到下午一定得去学校一次，把东西交给路菲凡，方启明几乎是哀求："......别......"
"很痛吧？"韩之秀对依然红肿的乳头轻轻吹了一口气，酥麻的感觉让方启明颤了一下，"我给你上点药，再贴一个这个吧。"
茶叶梗被抽了出来，上药的过程更像是一种折磨。最後那个地方被贴了一个创口贴，没有衣服的摩擦果然轻松很多。方启明立刻想逃走，韩之秀却不肯，扳著他的下巴，缠缠绵绵的吻了一会儿才放他离开。

方启明匆匆赶到学校里，到了路菲凡的办公室。推门进去，见只有路菲凡一个人。她是读著研究生兼任辅导员的工作，也不是天天都在这里的。

"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很没精神啊。"路菲凡一边收起他交过来的文件一边问道。
方启明想起昨天晚上，半晌才憋出话来："睡......睡的不太踏实。"
何止是"不太踏实"。
到最後他都有点神志不清了，亢奋的人却还是不放过他，一定要他坐在他的身上自己动......想起来，心口还是会怦怦狂跳，手心出汗。
"我看，你还是回学校来住吧。你们系的研究生宿舍正好有一个空床，那里是两人一间，带空调，条件还是不错的。"路菲凡淡淡陈述，征求他的意见，但看得出是希望他能回学校来住的。
路菲凡虽然在管学生工作，但宿舍有空位这种事情，肯定是去特意打听来的。方启明再迟钝也知道是自己这段时间精神萎靡、成天渴睡的样子让她担忧了。但是，他心里第一时间出现的感觉，是对路菲凡的关心感到抱歉。
他发觉，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从韩之秀那里搬走。
虽然不分时间地点的索求让他体力上难以负荷，虽然那俊美少年的任性乱来有时候也会让他痛苦，虽然过去的阴影还没有完全驱除──可他一点都不想离开韩之秀。
即使只是设想，他都觉得难以忍受。
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渴求，被人依恋，被，爱。
害怕的"性"，忍忍就会习惯的。他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如果这是被爱的代价，他甘之如饴，心甘情愿接受。

"谢谢学姐，可我，我不想搬。"方启明抬起头，微弱的声音坚定地如是说著。
说完之後他才又有点惊慌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明确拒绝别人，忙解释道："嗯，快考试了......而且暑假实习的话，住那里还离市里近......"
路菲凡点点头，"嗯"了一声，"这倒也是。随你吧──对了，那个学校不是要派一位代表来这里面试遴选学生麽，时间推迟了，大概就在暑假开始的时候。我暑假得负责一个对外汉语培训班，会一直在学校里。有什麽问题，到时候也可以来找我。"
两个人又闲扯了几句，方启明看时候不早，便告辞离开。
他身後的女子看著他离去的背影微微的笑了，笑容里透著欣慰与哀伤。
他终於开始改变。但似乎，也离她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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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午後，天气炎热。被打破了原来的作息习惯之後，即使睡了懒觉补眠，方启明也还是没什麽精神。昨天课上睡著，让他内心很自责。但强撑著睁眼听课，也毫无效率，只能看见老师的嘴巴开合，却听不进多少内容。
这门必修课上基本都是本系的同学，是这一天的最後一节课了。大三的学生，有的保持了一贯的勤奋，有的已经混出经验，老油条一根。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人们三三两两收拾书包，懒洋洋的准备散去。

方启明没有像平时一样动作迅速地往校门口跑。
今天韩之秀彻底逃课，根本没来学校，所以不可能来等他一起回去。而公车在这个起点站是有准确发车时间的，现在正好是两班车中间的间隔时段，跑快跑慢都一样。

李冉也逃课了，这段时间他玩得很凶，除了喜欢点名的课他不敢不来之外，其他课程能免则免。方启明一个人慢慢走出教室，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走在罗辰和另外一个同班同学赵新彦後面。
他本来想不著痕迹的放慢脚步拉开距离，却听到赵新彦说："你选上了吗？我刷了一下午才终於刷进去，结果已经爆满了。真是太热门了。"
罗辰道："我也没上，今天再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人退课。"
方启明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是在选课。他想了想，每学期确实是在这个时候有一星期的网上选课，热门课程过时不候，如果错过了只能下学期开学再去等别人退课。他这段时间过得忙乱，早把这事忘记得一干二净。
这时候如梦方醒，"啊"的小小惊叫了一声。

不慎发出声响之後，方启明就後悔得一塌糊涂。在心里责备自己沈不住气，慌慌张张的。
他这段时间尽量小心不与罗辰打照面，对方好像也不怎麽爱看见他。同班同学，每天上一样的课程，居然还真没有正面碰过头。

听到那声"啊"之後，罗辰回过头，看见是他，停下了脚步。
方启明本来就在他们後面，还来不及拉开距离，对方明显对著他来，这时候也只得停住脚步。
犹豫著是不是应该假装不知道，就这麽绕过去时，赵新彦开口说话了。
"哎，方启明，你选上没有？"
他显然不知道方启明是因为和罗辰发生冲突才搬出去的。方启明成绩优秀，不太与人说话，但赵新彦是和李冉一样大而化之的人，这时候念兹在兹的是令人烦闷的选课难问题，顺口就问了出来。
方启明愣了愣，如实答道："我不知道要选课，还没去选。"
赵新彦闻言比他自己还著急，道："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不选就只能等到下学期开学的调整期了呀！"
这时候，罗辰在一边玩笑似的开了腔："他啊，下学期就不在这里了。"
赵新彦奇道："怎麽了？"
"你还不知道？就是去那个E大研究所的事情。"

方启明用力咬了咬牙，才把泛上眼眶的湿热感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