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鬼朽让

「我做了便当......想找你一起用。」
珊珊的眼神让我不想面对，於是我逃避了。「我没胃口，你自己吃。」
「阳司！」当她呼唤我的名字时就代表她想认真和我谈论事情，当然我也想得到她想跟我说什麽。「昨晚我已经先跟你约好今天要一起吃午餐了，你不可以毁约！」
「抱歉，突然不饿。」
这阵子的冷落，看来她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怨道：「阳司──你变了！你以前不会、不会这样对我的......我所认识的阳司市那种就算再忙，还是会想办法挤出时间陪我吃饭、逛街，但是......但是你最近这个月根本没陪到我！你，这阵子都跟谁出去了？是和哪个女人？我从来不反对你有其他女伴，因为我们还没结婚所以我不想管你太多。但是这次的情况太特殊......你是被哪个女人给迷走了！？」
眼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我喟然一叹後拽起她的手臂走出教室，一直到了无人的阶梯我才开口，「你搞什麽，在全班面前哭成这样是想让人看笑话吗？」
「对不起......阳司，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跟我生气嘛，好不好？」她水汪汪的眼睛溢满了泪水，模样楚楚可怜的，这下我也不忍心再对她凶。
只好沉住气，反过来安抚她，「好了，我不生你的气。但我希望你记得在学校别再这样了，我讨厌看到女孩子的眼泪。」
「嗯！」她强迫自己收起眼泪，挤出勉强的笑容冲著我笑道：「亲爱的，我们赶快回教室吃饭吧，不然时间过了就不能吃了。」
我没有再回答她，只是任由她拉著我回教室。
　
　

一直忍耐到周末到来，我搭车到陆毅家门口接他出门，带他去垦丁住宿游玩。事先订了一间蜜月套房，我也不在意饭店人员对我们的眼光，拽著显得紧张而僵硬的陆毅尽了房，他才诺诺地，「你、你没说你订蜜月套房......」
「怎麽，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啊，这样很奇怪的，你没发现......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不太一样？那样的眼神......害我浑身不自在。」
我最受不了他这种扭扭捏捏的态度，既然是情侣就该光明正大的，干嘛偷偷摸摸的，难道男人和男人就不能一起住在蜜月套房里面？切，又没有这种规定！「别管其他人怎麽看你，你只要顾著看我就好了，不需要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懂不懂？」
「可、可是......」
「说你懂了。」
「喔──懂、懂了。」
「好乖，陆儿真是我的好宝贝呢。你座车累不累？我们一起去泡个澡？嗯？我帮你刷背。」自告奋勇地，其实是想偷吃他豆腐，因为我相信等我走出这房间，他这种个性一定会刻意跟我保持距离！既然这样的话那还不如现在把这两天的份先给补齐了！
泡澡的过程说实话不太像是在泡澡，严格说起来比较像是特种行业的服务生在替客人做那个这个。
我帮他刷背刷得非常仔细，连脚指缝也不肯放过，手上原本拿的柔软刷子不知道是什麽时候被我扔掉，取而代之的是我自己的双手和嘴巴，一寸一寸地膜拜著他肌肤的每一个地带，黏附著白色泡泡的身子滑滑腻腻的，一下子我的手指就推进了他的後穴中，抽送清洗著。
顺著泡泡的帮助，我的手指很快地进行到了第三指，然而这次我想要玩特别一点的。
居高临下的姿态看著他被我弄得全身无力瘫痪在粉色砖块上，双眼朦胧，双颊粉润，马上激起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兽欲，家施虐欲。
刚才进来房间的时候记得有看到摆在床铺旁边的情趣用品，种类还满多的，不过对陆毅来说有可能太刺激，太难承受了点。不过──我真的希望能够让他更快乐，说不定那些道具他也会喜欢的也说不定？於是我起身命令他待在原位不准乱动，自己则是跑出浴室从那张柜子拿了一堆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
「小阳？你手上那些东西是用来做什麽的？」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他露出毫无防备的天真笑容。
「用来让你开心的东西喽～陆儿宝贝，你会喜欢的。」我边说边把道具一个个拆开，拿起其中的手铐将他的双手反铐在背後，固定。
「小阳？你铐著我做什麽？这样我就不能动了啊！」
「乖乖的喔，陆儿宝贝，你不要紧张，我会给你爽歪歪的。」我撑开他的双腿，拿出一样铁制道具架高他的腿，让他无法合紧。「宝贝的那里很紧张欸？一直收缩......」
「小阳，你到底在玩什麽，可不可以不要继续了？我不喜欢这样啊！」拥有小鹿般无辜大眼的男人睁著眼盯著我瞧，可颤抖的大腿内侧却吸引住我的视线。
我又拆开了一个道具，是一只尺寸巨大的阳具。他一看到吓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小阳──你不可以这麽对我，不可以──」
「乖乖，不会很痛的，会很舒服的。」安抚著他，边疆手中巨大的阳具推进他的後穴中，将他一直收缩的粉色花园给深深填满，然，他却叫得声嘶力竭，冷汗都冒出来了，胸膛也起伏的厉害。
推了大约三分之一，我实在於心不忍，他痛得这麽严重，我只好将阳具推了一半就不再前进，放在那儿不动它。
「很痛嘛，宝贝？」
他哭得淅哩哗啦，「小阳你好过分......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你怎麽可以欺负我？」
他哭成那样子，我的施虐欲瞬间被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冲天的怒气。
只不过是个游戏而已，可以增添情趣嘛，有必要哭成那样子吗？看著他卷缩成一团缩在角落的模样我胸中的那把火真的是越烧越旺。
「陆儿，你学坏了。」c
「不乖的孩子，我要惩罚你......」
为了报复他的不识好歹我不顾他的哭闹用强硬手段来逼他就范，他越是挣扎我就越懊恼，期间还无法自制的甩了他几巴掌，打得他嘴角都沁出血丝来，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我竟然扯著他的头发用力拉扯，他若是闷不吭声来做无声的抗议，我就拿摆在一旁的道具虐待他，逼迫他发出声音，如果是闭著眼睛不肯看我的话那麽我便野蛮的在他身上施暴，直到他肯睁眼向我求饶。
「小、小阳......求求你快点住手......很痛苦的！」粗暴的过程弄得他不断哭喊求救，在他脸上看不到愉悦，有的也只是狰狞扭曲的五官，咬得发白的唇不再鲜红可口，看了真是倒胃口，而且上头不是破皮了就是沾著鲜血，这教人怎麽有亲吻的欲望？那张脸已经不怎麽好看了，现在这一皱，简直是难看得吓死人。
不知怎麽地，我越看越反感，心情整个很差。
「罗唆！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敢命令我？你还不够资格！」比谁都晓得这些话会让他多难过，可是我还是毫不犹豫的说出来，在他体内放肆的祸根一点也不留情的横冲直撞，丝毫没有怜惜之意。
他手上的手铐早被我解开，是麻绳来替代，把他五花大绑的紧紧困绑住。听他那持续已久的哭声我心烦意乱的猛烈冲撞，没意识的拿了鞭子在他身上抽打。
被鞭子鞭得皮绽肉开，暗红色的鲜血立刻争相拥出，把浴室染得一片豔红。他的肤色接近黝黑，介於黑与黄之间的肤色染上了暗红色的色调出乎意料的适合，我这下心情好了起来，从背後跪著的姿势拿著鞭子往他的背脊甩了好几下，而麻绳也困绑住他的嘴和颈子，看他怎麽躲避我的注视。
正好一踏入浴室的正前方就有一面大镜子，我刻意让他面对镜子目睹自己淫贱的模样，他不想看，我就扯住麻绳向後拉，逼他抬头面对镜中的自己。
透过镜子，我也看著哭泣的他，「陆儿，你的样子真美......真希望能永远独占这样的你。」
我粗鲁的压低他的背，将两人交合的地方完全展露在镜子里，「哪，你看看，你的洞紧紧的吸著我不放呢，而我的东西正在你的体内，你的洞里面插个不停，呼......你是不是也很兴奋？是不是想要我更粗鲁？光是这根还没办法满足你对不对？」
镜中的我眼神渐渐疯狂，俯下身张口咬住他的肩膀，留下齿印，「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数不清的痕迹，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属於我的！」
在齿印上那块肌肤吸吮舔咬，一下子就淤清流血了，连续弄了好几个同样的痕迹，我好不容易才平息疯狂的心态。
「陆儿、陆儿......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好吗？无论是你的上司或是同学，你都别和他们太好，可不可以呢？我不要......我不要你和别人太亲近，你是我的，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近乎疯狂的低喃，宣誓地重复重复又重复。
激烈的性爱结束後我看见他股间红肿的简直惨不忍堵，本来完好的皮肤也被我玩弄的......血肉模糊，不是淤清就是鲜血。
反正事後他也没说什麽，只是背对著我默默清洗著自己身上的黏腻，明明就行动不便还不愿意开口请我帮忙，哼，既然如此，我就当做没看见吧，反正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忙。如果一开始他就懂得跟我撒娇的话，我一定会非常温柔的对待他，处处呵护他，绝对不会使用这麽粗鲁的方式来占有他。
偏偏，他就是这个固执的人。
情侣之间，撒娇亲热都是很正常的不是吗，可我怎麽看，都不觉得他喜欢跟我亲热，也从来没见过他主动向我撒娇，哪像珊珊和我那些众女友们，一个比一个会ㄙㄞㄋㄞ，常常把我逗得开心极了......
我无视他的困难，自己起身冲澡就离开浴室，而他一直在浴室摸了快一个钟头才肯出来。
听著他爬上床发出的声响，我恶劣地行为又再度开始，「谁说你可以睡床上的。」
他愣愣地僵在那儿。我烦躁地踢了他一脚，「去睡沙发！」
　
他迟迟没有反应，也没说话，我吼了一声：「还不快点去！」
然後，他动作缓慢的下床，真的躺在沙发上。
隔天早晨我先睡醒，他果然在沙杀上缩成一团，连棉被也没得盖，而房间的空调又调的太凉，他抱著自己入睡。本想说要把他抱回床上，偏偏我的大脑又开始窜入一些不太喜欢的画面，因此我也失去了抱他到床上的念头，转身进浴室放任他自生自灭。
简单的梳洗完毕我接到一通没显示名字的来电，想也知道是珊珊打来的，我接了起来，口气不太好地，「干什麽，现在才几点，别人不用睡觉吗！」
珊珊说了一些话，我挂上电话就匆匆忙忙的收拾行李走出房间，刷了卡便叫了车子快点离开。

我老爸进了医院，真不敢相信一向坚强顽固严肃的老爸居然也有倒下的一天。
医生说是过於劳累，只要多休息就好。
他老了，即将迈向六十的老爸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地，我这才发现到他原来头发都白了，脸上的线条也没这麽明显，反而是一条又一条老化的皱纹布满了整张脸，脸部的肌肉松弛了，看不出来他的严肃与顽固。
老爸睁开眼後看见我站在床缘，他叫我过去他旁边，叮咛了我几句。我真的知道老爸老了，倒了一次谁晓得下一次是什麽时候？
偏偏老爸就我一个儿子，他想抱孙子，传宗接代的重责大任就落在我的头上，珊珊已经是老爸老妈公认的媳妇，早在好几年前他们就替我做好了决定。
他们约了珊珊的父母来到医院，双方家长开始决定起结婚的大喜之日。
哼，不过就是结婚而已，还挑选什麽良辰吉日？能不能永远还不知道呢！
顾及到我老爸的身体，不确定他到底还能撑多久，於是他们订了一个日子。
九月九日。
而今天是七月十五号。
很匆忙的日期。
这个日子是用老爸老妈和珊珊父母结识的日子做决定的，有够敷衍，我的婚姻大事完全掌控在他们手中，我尽量控制脸部表情的靠在墙壁听著双方家长开心的谈话，珊珊则是掩不住欣喜的加入他们的话题，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超过午饭时间了，不知道陆毅醒来了没有？想拨个电话询问，却又顾忌家人和珊珊而作罢。
九月九日这数字也代表了父母对我们的期许：祝我们天长地久。
老爸千交代，万交代地叮咛我不许让珊珊伤心难过，一定要给她幸福。可是我这时候却想起了陆毅，那个让我这阵子心情举棋不定，脾气不穏的男子，忽然间我犹豫而没回答老爸，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死寂。
病房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在地板也能听得见。
我抬头看了看老爸担心紧张的脸，和老妈害怕我语出惊人的神色，以及珊珊受伤害的表情......
终於，我点头了。
等於我答应了这场婚事。
最近忙著筹备婚礼的事情几乎快忘记陆毅的存在，等到我在偶然的夜晚想起他，忆起他的美好，我便拨了通电话给他，想过去看看他却被他态度冷淡拒绝，说什麽他要加班所以没时间可以和我见面，和我说个几句他急著要挂电话。我怎麽想都觉得奇怪，以前他就算再忙也会挤出时间和我聊聊的，可他此时的态度却很怪异。
通话被他这麽一挂断，我的心情也差到了一个境界，捏断手中的香烟咒骂了几声。加班是吧，我倒是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加班！
於是我随手抓了几样随身携带物品便走出家门。到达他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按了几次门铃没人回应，就连他的手机也没有回应，不知怎麽地我开始不安起来，胸口渐渐感到沉闷，呼吸不是很顺畅。
蹲在门边一直等到三点四十五分，熟悉的声音从楼梯间传了上来，和一道女性嗓音的。我扶著墙壁坐了起来看见楼梯口站了两道人影，其中一道不用说我绝对认得出来，陆毅和一名女子亲腻的靠在一起，女子可以说是整个人贴在陆毅身上，他们之间的对话我没有听得很清楚，但我却亲眼目睹陆毅和女子这麽亲近！
一种不知怎麽形容的感受占据了我的心，狠狠地掐住了我的心脏，刺痛。
陆毅背对著我，女子清秀的脸孔和他的贴在一起，在做什麽事已经一目了然。他们在接吻，呵，我的陆毅，和我不认识的女子在接吻。
当背对著我的男孩终於转过身时看见我的表情突然间让我很难受，口气也不自觉地尖锐了起来：「不错嘛，几天不见，你已经有新欢了？这次是个女的？原来你已经决定要抛弃我了──为了她？」
「小阳？你、你怎麽会......你在等我吗？」
他的手和女子的握在一起，女子倒在他的胸前动也不动地，看在我的眼里的确是小鸟依人那般亲热。
我啐了一声，将手上点燃抽到一半的香烟扔向他的脸颊，「你很了不起嘛，敢说谎骗我，说要加班没空，事实上却和女孩子在外面玩乐，怎麽，你嚐过女人的滋味，打算甩掉我？」
「你说什麽，小阳，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他的反应向来迟钝，除了打架的时候反应比较快一些，我故意往他脸上弹的香烟他也没躲，瞧，一下子就被烫红了。
他到现在还在装傻！我在说些什麽难道他会比我还不了解吗？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他还打算继续对我说谎？
心里一直刺痛，反覆地刺痛，不明的揪紧，怪异的揪痛，我不知不觉的握紧拳头，压抑住即将爆发的火气，然而他还一脸无辜的走过来拉住我的衣袖，假猩猩地道：「小阳，你等了多久了，我们先进去再慢慢谈好不好，你......」
「哼，我看还是不要吧，你忍心让你的女友被冷落吗？还是说──你打算玩个三人行？如果你要的话我当然也是不会介意，反正男的女的我照样能接受，我的体力也足够应付......」
生平第一次我那麽震惊，理由是因为被一向温顺乖巧的他掴了一巴掌，那麽一瞬间我还真的说不出半句话，脸被打偏了只能将视线停留在黑暗的角落，迟迟没有勇气面对站在我面前的那个人。
是为了那个女孩？因为我说话冒犯到那个女孩，所以他生气，就打我一巴掌了？
「你敢打我？」
终於扭头望著他，他一脸的无辜，愣愣的看著刚才给我一巴掌的那只手，我反扣住他，「你好大的胆子，不但背著我偷吃，还打了我一巴掌？就为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她有比我行吗，她在床上能比我更能让你舒服吗？她知道你是个只爱男人的死同性恋吗，知道吗？她知道你的男人是谁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