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宝贝爹地————忆秋

『皓...皓皓没有带我回家，我...我不知道怎麽回去，所以......』
『白痴，你这个大白痴，我们把你养这麽大，你竟然说一句不知道怎麽会去就不用回去了吗？我看你根本就是好日过惯了不想回去才是真的。』见程之羽畏首畏尾的模样，程万福突然发火，大声斥责著程之羽。
吓！程之羽被突如其来怒吼吓了好大一跳，双肩越缩越小，背脊整个驼了起来，头更是低到不能再低，身体微微颤抖著，哽咽道：『不......不是......之羽没有......』
『没有个屁啦！我看是你待在白少爷享福享惯，都忘了我们之前过得是什麽苦日子才是真的。』
『没有......没有......』
『你既然忘了我们之前过得那些苦日子的话，也应该把陈老板忘到差不多了吧！』程万福故意反覆提醒程之羽他们之前的生活，和一个他永远不想再想起的人。
『陈老板？不要、不要......舅舅不要，之羽会听话，舅舅不要把之羽交给陈老板......』听到那个令他心生恐惧的人，程之羽慌乱地抓住程万福的手，哭著请求著。
陈老板，是个让程之羽害怕到不行的有钱爆发户之一，所以一提到他这个人，傻傻的程之羽就想起以前那些肮脏痛苦的日子。
程之羽虽然傻，虽然笨，但他却知道什麽是下贱、什麽是肮脏，因为，每当程万福带他去应酬那些大老板回家後，婆婆就会边打边骂他下贱、肮脏，甚至变态都有。
不过，打归打，骂归骂，婆婆却从不阻止舅舅强行带他出去，也从不过问他身上的伤打那来的，最後，就连他从外面抱一个小孩回来养也不曾过问一句。
日子久了，程之羽渐渐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心智也渐渐退化到像个五、六岁的孩子，偶尔还会在那些大老板面前失禁或大哭大闹，害程万福被骂就算了。
那些老板还开始嫌弃起程之羽的痴傻，降了给程万福的报酬，最後玩腻了他便不再给程万福钱。
这样浑噩的日子程之羽过了足足三年，直到程恩三岁时，他才突然主动开口说要到工地赚钱，程万福心想反正那些有钱的老板已经腻了，钱也只给那麽一丁点，不如就让程之羽去粗活赚钱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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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回去过以前的生活，你就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我会跟想念你的陈老板说你人在那里，让他去找你。』一抓住程之羽畏惧的弱点，程万福立刻不放过的加以利用起来威胁程之羽。
『好、好、好......之羽听话，舅舅要之羽做什麽事，之羽都会乖乖听话，舅舅不要把我交给陈老板，好不好？』听到舅舅的话後程之羽便抓著程万福的手狂点头，哭求著说自己会听话。
『嗯，很好，那你先跟白少爷拿些钱给我，我和婆婆已经好几天没饭吃了。』
相当满意自己抓到程之羽这个傻肥羊，程万福当然要把握机会向他拿点钱花花，但要拿钱他就必须装可怜一点，因为，程之羽虽然傻了点，却是一个听话孝顺的孩子，所以，他只要说没钱吃饭装可怜点的话，之羽就会更勤快去筹钱来给他们。
『钱，皓皓有给之羽零用钱，都给舅舅吃饭。』说完，程之羽立刻将口袋的钱全拿出来给程万福。
见程之羽马上将口袋的钱掏出，程万福眼睛立刻一亮，期待著他会拿出多少钱来给他，结果，程之羽全身上下都找遍了，再扣掉餐费就只剩下两千多元。
『Ｘ的，你当老子是乞丐吗？就这麽一点钱那够我吃上一顿饭啊。』说归说，程万福还是将桌上的钱全都收口袋，连一毛钱都不留下。
『舅舅，那个...钱要付之羽吃的东西，不可以......』程之羽小心翼翼地只著程万福一同收瓜走的餐钱，结巴的说著。
『老子都快饿死了，还管你有没有钱付啊。』程万福边说边将程之羽没吃完的薯条和花茶吃光、喝光，稍稍满足的用手抹抹嘴，见程之羽红了眼眶，不敢反抗地咬著上唇，又道：『白少爷就在前面的上班，你不会让他来付钱吗？』
对吼！皓皓在公司上班，这里离开皓皓公司很近，我可以拜托皓皓，但......但是，皓皓不知道我跑到这里，皓皓知道会生气，怎麽办？
光看程之羽垮著一张脸，皱著眉头的模样，程万福晓得他现在脑袋正烦恼著不知该怎麽办，对他这模样也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自顾自有钱拿就好。
『这几天你好好服侍白少爷，白少爷想做什麽你就乖乖让他做，然後再跟他多拿点钱，过几天我再去跟你拿，听到没有？』
几年前，程万福也曾对程之羽说过这样的话，就是当时带程之羽去给那些有钱的老板玩时说过，所以，同样的话听进程之羽耳里彷佛就像回到当时的状况，让他的心好受伤，却不敢当面拒绝。
程之羽什麽都不敢说，只有认命地点点头。
『很好，我走了，你可以多吃点东西，反正有白少爷会来付钱。』
说完，程万福根本就不顾程之羽的感受，拿了钱便离开，准备去向白老夫人邀功一下，顺便拿点钱花。
舅舅终於离开後，程之羽忍不住哭了起来，从轻声啜泣到放声大哭，哭到餐厅的店员和客人都好奇起来。

『咦！那不是小羽吗？』
『在哪？』
『在哪里呀！不过，他好像在哭耶！』站在二楼会议室的落地窗边，何禹申指著对街咖啡厅的方向，讶异地喊著。
白皓言一听到程之羽的人在公司楼下，立刻走向前，顺著何禹申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皱起眉头，因为他看到程之羽害怕惊慌地缩著肩膀，哭得好伤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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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小羽吗？』
『在哪？』
『在哪里呀！不过，他好像在哭耶！』站在二楼会议室的落地窗边，何禹申指著对街咖啡厅的方向，讶异地喊著。
白皓言一听到程之羽的人在公司楼下，立刻走向前，顺著何禹申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皱起眉头，他看到程之羽害怕惊慌地缩著肩膀，哭得好伤心的模样，心不禁跟著揪了起来。
『是小羽没错吧？』何禹申不敢确定地问著。
『帮我跟秘书说会议延後半小时。』说完，白皓言立刻夺门而去。
『喂......秘书问起要说你去哪里啊？』
『就说我去接之羽。』
何禹申见白皓言慌慌张张冲出去的样子，就能更加确定他是要去对街的咖啡厅，『幸好，刚刚没让他看到程万福欺负小羽的画面，要不然他肯定会太冲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先生，你怎麽了？需要帮忙吗？』店长最後终於忍不住走向程之羽，关心问著。
『对啊！有什麽需要帮忙我们可以帮你，你不要哭啊！』店里的其他人见清秀可爱的程之羽哭得很可怜，每个人都忍不住想帮他。
不敢和陌生人说话的程之羽见状更怕，摇著头猛哭，让在场想帮忙的人都束手无策，突然......
『之羽...之羽......』白皓言气喘嘘嘘地拨开人群，冲到全身发抖、哭泣的程之羽面前。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唤著他的名字，程之羽便马上抬起头来望去，一看到白皓言忍不住抽噎了几下，扑向他哭得更凶。
『嗯......啊呜呜......』
『乖，不哭、不哭......』他的宝贝哭得这麽凶，白皓言那还顾得了其他人的眼光，先哄哄他为先。
白皓言一下亲亲，一下抱抱，才让程之羽的泪水渐渐停了下来。
『乖，不哭了。』白皓言心疼地抹去程之羽脸上的泪水。
『皓皓......皓皓......』
『嗯，我在这。』白皓言温柔地捧著程之羽的脸，让他清楚看见自己就在他眼前。
确定眼前的人就是白皓言後，程之羽又哭了，哭哭噎噎道：『皓皓......皓皓不要丢掉之羽，好不好？......皓皓不要讨厌之羽，好不好？......皓皓不要把之羽给坏人欺负，好不好？......』
到底发了什麽事！为什麽他的宝贝会这麽说？白皓言因为没看到刚刚程万福出现那一幕，所以，他不知道程之羽为什麽会突然哭著说出这些要求。
『乖，不哭，之羽、小恩和我不是说好了在一起一辈子了吗？』
程之羽点点头。
『既然都已经说好了，约定好了，我就不会丢掉之羽，讨厌之羽，让坏人有机会欺负之羽，因为之羽是皓皓最爱最爱的宝贝，懂吗？』白皓言不厌其烦的哄著程之羽，让程之羽知道他对他所多宝贝。
『懂，可是我好怕、好怕。』
一想到程万福方才那些话，程之羽就不禁感到惊恐，他害怕舅舅伤害皓皓，害怕舅舅把他交给那些有钱老板玩弄，害怕皓皓会恨他一辈子，不再爱他，害怕没有皓皓在身边的生活。
『我会保护之羽和小恩，不让坏人欺负你们，相信我好吗？』
『好......』话还没说完，程之羽立刻被白皓言堵住了嘴。
似乎忘他们还在咖啡厅，白皓言捧著程之羽的脸吻了上去，完全不顾店里看热闹的客人发出阵阵惊讶声和鼓噪声，和程之羽来一场短暂的舌吻，目的就是为了让程之羽感受到他的爱有多深，他对他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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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皓言帮程之羽付完餐费，牵著他的手离开咖啡厅，一个酷帅的大男人牵著猜不出年纪、长像十分清秀的年轻人，年轻人还抽抽噎噎地吸著鼻子，引来不少路人注目和耳语。
不晓得他们发生什麽事的人，大多都会误以为年轻人被大男人欺负了，或者是谈论猜起他们的关系。
不过，白皓言从来就不会去介意路人对他们异样的眼光，也不会在乎别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依旧我行我素的在大家面前亲吻程之羽，拥抱程之羽，大胆宣示程之羽是他的。
『皓皓......』程之羽见路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又怕又别扭地喊著白皓言，希望他可以放开自己的手。
白皓言感受到他的畏怯，见他越是想挣脱开他的手，白皓言越是握更紧，也不理会他的叫喊，直到他们进了公司。
『皓皓去那里？』
『去开会。』
『之羽也要去吗？』
『对。』白皓言不顾已经在会议等待开会的主管级人员的眼光，硬是拉著程之羽进到会议。
一踏到会议的门口看到里头这麽多人，程之羽下意识的反拉了白皓言的手一下，畏惧地退了几步。
跟著停下脚步的白皓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将他拉进怀里，抚拍他的背，温柔地说：『别怕，他们不会欺负你的，乖乖陪我开会好吗？』
双手环抱著白皓言的腰，程之羽小心翼翼地看了里头几眼，在里面看到秘书姐姐和何禹申熟悉的面孔後，再抬头看了白皓言一眼。
『好。』
『乖乖在我身边待著，开完会我再带你去吃午餐。』白皓言温柔地亲亲程之羽的额头。
程之羽也乖顺地点点头，让白皓言牵著他的手到会议主席的位子。
『来，坐我旁边。』让程之羽坐好後，白浩言才又开口：『你们可以开始报告了。』
这场会议从十点五十分开始到结束都已经下午一点半了，期间，听不懂他们在谈些什麽的程之羽刚开始还很认真的陪著白皓言开会，最後却因为无聊而频频打呵欠，也惹来一些白老夫人派系的人不满。
白皓言将这些人不满的眼神和小动作看进眼里，却不去理会，当场挪了自己的大椅子，伸手拉起程之羽，让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压下他的头靠在肩上。
『乖，你先睡一下，等会议结束我再叫醒你。』白皓言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像大人哄孩子入睡般，白皓言边抚拍著程之羽的背，边提出问题来反驳各主管提出的方案，及提供更好的建议给不错的方案。
等到会议结束，程之羽还在睡，白皓言也舍不得叫醒，更舍不得饿著他，乾脆请何禹申跑腿去帮他们买午餐，还特别交代他帮程之羽带一份麦当劳的薯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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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吗？』
『嗯，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你要多注意小羽的安全。』
『我知道了。』白皓言烦躁地揉揉眉心，忧心地又道：『最近之羽好像变得更胆小了，动不动就被吓到，这样让我很担心。』
『需要我派人偷偷跟著他，保护他吗？』何禹申除了本行外还私下开了一家保全公司，训练一些身手、脑袋优秀的人来专门受雇那些大人物当保镳。
『现在应该还不需要。』
奶奶可不是这麽简单的人，她肯定也派了人跟著程万福身边监视著，所以，如果他也让人跟著程之羽的话，他的计划就不能顺利完成。
『那你什麽时候开始行动呢？』
『就这几天吧！』
白皓言准备用程之羽最近畏缩的行为来做理由，让白老夫人的眼线回去告诉她，说他们吵架了，感情变质了，然後假装很生气离开家，再故意和何婉如走得很近，让奶奶松懈对他的戒心。
『你要舍得喔！不要又因为舍不得破了功。』知道白皓言从以前到现在对程之羽的疼爱有多深，何禹申怕他会因为舍不得伤害程之羽而功亏一篑。
舍不得也没办法，这次他一定狠下心去做才能彻底脱离白家，否则他和程之羽的未来会更艰辛，程之羽的处境也会更危险。
『我知道。你呢？还不打算让你妹妹知道你回台湾了吗？』
『再说吧！总要等你的事情结束再说，还有，我还没有找到睿颖呢。』
『说到睿颖，你到底对他做了什麽，为什麽他要躲你？』关於这两个朋友之间发生了什麽事，白皓言实在搞不清楚，只知道睿颖突然有天不见了，然後何禹申便开始四处找他。
『唉！等我找到他再说你说，现在你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了。』说到他和睿颖的事，何禹申就觉得很头痛。
『嗯，随你。』看何禹申这麽郁闷的表情，他们肯定有什麽事，但白皓言却不想继续追问下去，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怎麽摆脱白家。

两天了，程之羽昨天早上接到舅舅来电，约好今天要来跟他拿钱吃饭，因此，程之羽赶紧将这两年白皓言给的零用钱，全部都从自己藏起来的扑满取出，小心翼翼的用一个小袋子装起来。
不过这次，程万福并没有约程之羽到上回见面的咖啡厅，反而直接约在他们家附近的公园。
程之羽依约独自一个人包著小袋子偷偷摸摸地到公园赴约，就是怕白皓言知道他拿钱舅舅，也怕舅舅欺负白皓言。
坐在公园花圃边的程万福远远看见程之羽出现，立刻熄掉手中的烟，兴冲冲地向前迎接他的钱，而不是人。
『看你傻傻的，没想到这麽准时。』
『舅...舅舅。』
程万福随便回了程之羽一声後马上抢下他怀中的袋子，兴奋地将它打开一看，原本兴高采烈的表情立刻转怒，不高兴地拉起袋子的拉鍊背上，而後伸手揪住程之羽的衣领。
『就这麽一点钱能做什麽？你是当老子真是乞丐是不是啊？』
『没...没有......之羽只有这些钱，没有了。』程之羽害怕地发起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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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万福见程之羽慌张、害怕的模样，加上只拿到一点钱就更气，不禁暴怒地伸手拧了程之羽的腰际，大骂：『你是白痴，还是笨蛋啊！没钱不会用身体去跟白少爷要吗？』
『不要，之羽不是......』程之羽侧弯著被拧痛的腰，抖著道。
『不是什麽，不是娼妓吗？笑话，你那副身体早就被那些有钱人玩到烂了，还装什麽清纯啊！还是你已经被白少爷服侍到忘了怎麽取悦男人了，如果是的话，我可以联络一下陈老板，请他帮你回忆一下，反正他正想著你的滋味。』
程万福不屑地笑了笑，不停拧捏著程之羽的身体让他痛，嘴巴更是恶毒地将程之羽以前受过的苦一一挑出来伤害他。
『嘤呜......舅舅不要......之羽会跟皓皓要钱给你......你不要找陈老板......』舅舅的话勾起程之羽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让他惧怕到跪在地上，抓著程万福的裤管，猛哭求著。
『好啊！那後天我会再来跟你拿钱，如果再像今天一样这麽少的话，我就把这些照片卖给白少爷。』说完，程万福从口袋中拿出几张加洗的照片丢给程之羽。
不懂舅舅在说什麽，程之羽松开程万福的裤管捡起地上的照片，一张张他被那些有钱老板凌虐的照片呈现在眼前，看得程之羽细腻的心瞬间崩溃，抓著照片大喊大叫起来。
『啊啊......』
嗜钱如命的程万福见他崩溃的样子，竟然连一点心疼、一点歉意都没有，还伸手抓住程之羽的头发，烙下狠话：『别以为你哭一哭、叫一叫，我就会这麽算了，两天後，你没带钱来，我就把比这些更精彩的照片卖给白少爷，等白少爷不要你了，我再让陈老板来接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