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哪位是大夫?快跟我走一趟,救救我们少爷吧!"
爹爹上前打量来人,挠头皱眉,回身给我们比了个口型:这人不是我雇的托儿。
"咳,这个,本店没有出诊业务......"
"哎呀,我的好掌柜,救人如救火,若是医好了我家少爷,诊费自当厚备。"说着,那管家从怀里掏出一锭元宝,放在柜台上。
"啊......不过,医者父母心,岂能见死不救,乎?"
爹爹,所谓见钱眼开,就是您老这个样子吧。我与师父对视,以往小心惯了,为防有诈问了那管家一些病患的状况,原来是游府的少爷游好闲,今年二十有六,半年前迷上一个小倌,结果染了风流病,辗转"普善堂"和多家医馆,都不见痊愈,近日患处突然溃烂,人也高烧昏迷,眼看要不行了,去求"普善堂",人家摇头不管,跑了城里多家都是一样结果,最后记起偏街有家小药铺,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心思来,却发现换了东家。
"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少爷啊!"那管家说着,扑通一声,结结实实跪在砖地上,师父赶紧上前扶起他,应允道:
"好吧,那我们就走一趟,不过多家医馆都不能救治,可见是非常棘手的病症,我们也没有十全把握......"
"谢谢掌柜,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只要您去了,我在老爷面前就有个交代,您去就成,去就成!"
"离儿兮儿,看着你们爹爹别闯祸。"师父背起药箱,却被爹爹一把拽住。
"你不要去,没听说是花柳病嘛,会传染的,我不要你去摸别人的......那个啦。小兮,小兮--"
爹爹可怜巴巴望着我,望得我好无奈:"师父,爹爹我可管不住,您一不在就欺负我们兄弟,还是您在这里坐镇,我去出诊好了。"
"不要!"
大哥凶巴巴望着我,望得我不知所措:"我......我会小心......不会传染给家里人的......放心吧......"
"那,我随你一道去。"大哥从师父背上抢过药箱,瞪了爹爹一眼,那管家连忙前边带路,我也顾不得街道泥泞,撑伞快步跟上。及进游府,匆匆见过游老爷,便入少爷房间看诊,那管家只管领我们到房前,自己却远远退开。
开张(二)
"好臭。"大哥掩住口鼻,我给他一颗"避浊丹"含在口里,嘱咐他不要坐下,最好室内一切都不要碰,又让他帮我在双手涂满紫胶,待胶干后便成了一层薄薄的膜,护住肌肤不与浊物接触。
准备妥当了,我上前掀开那游少爷的被子,见他俯卧在床上,失禁已久无人打理,褥子上全是大小便溺,定一定神,压下心中恶心,取了一粒去火散热的药丸送到游少爷口里,顺背脊穴道一路点下,药丸滚入腹内,一炷香可起效。
"本不是什么大病,偏偏拖到现在。"
其实一开始我与爹爹都想错了,以为游少爷是子孙根染了风流,不料这游少爷却是伤在后庭,只怕是哪一日贪欢,不加小心清理,结果发了炎,又碍面子不敢说,又不懂抹药,直拖到伤口溃烂,祸及肝肠,心火冲撞,肾水失调,全身上下没一处康健,还遭避讳嫌弃无人照看,可怜二十六岁就要一命归天,所幸今日"拒无常"开业,那管家好记性前来求诊,不然三日后这游少爷真就要被无常招走魂魄了。
"大哥,来搭把手,无碍的,不是什么花柳病。哦,对了,你手上有伤口吗?"
"没有。"
"那就成了,只要没有伤口,不沾上脓血,保你没事。"
大哥迟疑了一下,毕竟他十七岁前都在宫中生活,娇生惯养,金贵身子哪里受得这般腌臜,只是现在既然抛弃过往,也就要放下身段,做个普通百姓,寻常小民。我简单擦拭了游少爷下身,眼神示意,大哥上前与我抬了他连人带衣浸入先前命人备好热水桶里,门外管家端了煎好的药汁,还是不敢近前,只是差遣两个杂役给少爷打扫床铺,换了干净的被褥,又把换下的脏物拿到后院烧了。
我把药汁倒入水桶,游少爷伤口受了刺激,呻吟出声,泡了一个时辰,大哥帮忙捞他出来,剥光衣物,我用干手巾擦了,放他回床躺着,吩咐杂役把水桶抬出去倒了。
"哦,桶底的泥粪,其实是不错的肥料,把水倒去八分,填了土栽石榴树,结的果子定然甘美。"
呕......听门外管家吐得一塌糊涂,我开心一笑,洗净手从药箱找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透明的药丸在碟中,以温水调开,拿一卷纱布沾着,去涂抹游少爷伤处。
"这个我来吧。"
"没关系,这种事还要有经验的人来......"
"谁!"大哥听我此言,登时怒道,一掌拍上桌子,桌在塌了半边。我一愣,他上前抓住我的手,夺了纱布掼在地上,一字一句质问我:"有经验,你跟谁有经验?"
"没......没谁。"
"没谁是谁?姓梅的?"
"不......不是,我只是在天山的时候认识了一些朋友,凑巧......需要......上药,我......我是大夫嘛......所......所以......"真奇怪,我心虚结巴什么。
"哼。"真奇怪,大哥又为什么要恨恨瞪我?我自认不是什么天才少年,脑筋没有转那么快,只是定定看大哥重新扯了一卷纱布,亲自动手上药,可怜那个屁股开花的游少爷,疼醒了五次,又疼晕了五次。
浴室(一)
回去一路,天已放晴。大哥在前面疾走,甩下我老远,不知道他心里闹什么别扭,等我回到家,师父早烧好了热水,大哥也已经去沐浴了。
"啊!小兮不要动!"我伸手想端起茶杯,爹爹眼尖,立刻跳出来阻止,"去洗澡去洗澡!"
"大哥在里面啊......"
"又不是没一起洗过,大男人怕什么的,总之洗干净之前不能动家里的东西哦。"
爹爹手里捏着一块布,我走到哪里,他就在我身后擦去泥脚印,师父从来没有见过爹爹这么勤快讲究,摇头叹气:
"兮儿快去洗澡吧,你爹爹把小期关在房间里,你不洗澡就不让你抱。"
......|||
钟,神......算了,不能跟爹爹置气,不然非要英年早逝不可。在爹爹严密监视之下,我不情不愿迈进浴室,这里原先只是后院一间小偏房,爹爹相中了离后厨近,烧水方便,就非单作为一间浴室,还买了三个大木桶,说一个他自己用,一个师父用,剩下的随便我们分,结果他与师父皇宫告白之后,同吃同睡同浴,最后为了"有情调"还是不辞劳苦把木桶搬到自己房间,所以现在浴室里只有两个木桶,一个大哥用,另一个我与小期共用。
正在我犹豫着怎么趁大哥不注意钻进去的时候,屏风后水声一停,人影一顿,"爹,把干净衣服搭在架子上赶紧回去哄你的仙仙,不许进来偷看。"
真没想到爹爹的嗜好这么广泛,见我半天不动,里面的人有些生气。
"爹,再不走拿水泼你了,成天别老想着那种事好不好,长的大长的小都是天生的,我不管什么基因不基因,你再不走我喊人来抓你了啊......兮?"
"哥。"r
我缩着脖子探进屏风后面半个身子,看见大哥好好泡在桶里,只露出肩膀,才小步挪进去,"爹爹非让我先洗干净......"
"那就洗吧。"大哥笑得很大方,但是我发现原本两个木桶,现在其中之一变成了木柴。
"我今天不小心把自己的桶踢破了,用你的不介意吧?"
"大哥好功夫,我在外面等你......"
"回来!你敢嫌弃我!"大哥嚯的起身,水花溅在我后背,打湿了单薄里衣,我正要跑,浴室门突然被打开,抛进两套干净衣服正正搭在屏风上,然后"咔嚓"一声门上落锁,爹爹唱着"洗刷刷洗刷刷"渐去渐远。
爹啊!您老要害死儿了!
浴室(二)
"怎么?连亲哥哥都嫌弃?"
我多希望木桶只是寻常木桶,而不是爹爹用五串珊瑚珠换来的特制鸳鸯浴桶,现在我不能说桶太小装不下,也不能说我太干净了再洗会破皮,只能听着大哥伸出手臂,水滴滴嗒嗒敲在地上,然后"嘶啦"一声扯下我身上的一块布。
"你怕什么?"
"没......没什么啊。"
"你再不进来水要凉了,怎么还要我抱你进来?"
对我,他从来说到做到。
"不不不,我自己来就好,自己就好。"自己多好,若跟大哥一起洗澡,简直要比打仗还累。
"那就脱衣服吧。"大哥坐回浴桶里,气定神闲,双臂交叠等着看戏一样。
"哥,我......我不习惯,你能闭上眼睛么?"
"好。"
见大哥果真闭紧双眼,我慌忙脱了身上破衣服,弯腰褪了裤子,赤条条踏进桶里,贴着边儿不敢动,被热气一熏,心慌意乱,好像洗澡不应该脱光衣服一样。
"好了么?"
"嗯。"
大哥睁开眼,一把将我的脑袋从水中拽出来,"要憋死自己么!"
"我......我在洗脸。"
"哦?原来我弟弟洗脸都这么与众不同,要我帮你搓背吗?"
"不用不用。"我退无可退,讪讪笑着,看大哥两眼放光,忽然一个冷战。
"别怕,我会轻轻的,轻轻的,轻轻的,不会弄疼你的......"大哥每说一遍,就靠近一分,直到把我圈在两臂之间,鼻尖相贴,呼吸相闻,"兮,你果然很香。"
"哪里哪里。"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习惯性的谦虚在大哥面前只能换来--
"这里,还有这里,都很香呢......"
"哥!"
"别扭了,再扭我不忍了。"
"哥,你还嫉恨我跟小期一起洗澡呢吧,这么戏耍我可不好玩。"
大哥听了,哈哈大笑,瞬间撤走了压迫,靠在木桶上看我,我只假装那是木桶上刻的小人,伸手从架子上取了丝瓜瓤擦洗起身体来。
"你跟小期洗澡也是这样么?他还那么小你就作这种媚态勾引他,看来我不早下手你一定就抢在我前面了。"
我抬眼,"当然不,我都要帮小期先洗的,大哥要不要我帮?"
"好啊,来吧,怎么不敢?"
"不是不敢,你手感太差,小期软软小小的......"
"又大又硬就不好了?"
大哥猛一下子又凑过来,水波涌动溢出了木桶,好像我也要被溢出去一样,却被大哥挤在桶边,水中他膝盖顶过来,跻身于我双腿之间,我要逃,被他按住肩膀。
"我想看你哭,兮,哭给我看。"
本来被又大又硬的什么顶着小腹,我是难受得想哭,可听了大哥这话,我忽然绽开一朵微笑:
"卖笑不卖哭。"
"好个卖笑不卖哭,这样如何?"
"唔......钟若离,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亲弟弟!"
可惜钟若离笑得邪媚,"是啊,我不正在‘亲'弟弟么?又不是没亲过......"说着嘴唇又要印下来,"你上次在凉亭还挺配合呢,现在跟谁学坏了?是不是要了凡烟以后,很久都没有做过了?"
"是呀,离你肯让我做么?"
没料想我会这么说,大哥一愣,复又贴上来,在我耳边轻舔:
"可是我也很久没有发泄过了,我也很想要啊。"
"离,你看今天那个游好闲,多惨。如果换了你,还有我替你医治......"
"那不如这样,我们看看谁的定力比较好,晚在对方手中缴械的人,一定能克制自己不会伤到另一个。"
"可是你必败无疑,你看......"一回生,二回熟,伸手握在大哥胯下,他久在皇宫侍寝众多,一定不比我忍得轻松,我只这样想,未曾觉得上了钟若离的套儿。
祠堂(一)
结果,我和大哥一个澡洗了两个时辰,最后玩得疯了,也不管谁先谁后,也不顾兄弟禁忌,只沉浸在取悦彼此的欢愉中,直到洗澡水凉透,我和大哥都瘫在木桶边,爹爹抱了小期来"劝架",才觉得这一回真是过火了。
"大哥二哥又打架了。"
"期宝别看。"爹爹蒙了小期双眼,却贼贼盯着我俩冷笑,"今晚上仙仙特意做了好一桌饭菜,庆祝药铺开张,结果为了等你们两个全都凉了,说,怎么罚?"
我们在水桶里一丝不挂底气全无,好像两只缩头小龟,怯怯等龙王爷发落。
"跪祠堂去!不许睡觉,没有晚饭!"
......|||
"哥,我们跪的到底是谁啊?"
李小龙......不认识。
白玉堂......不认识。
上杉和也......还是不认识。
"不知道,不跪了!"爹爹打着哈欠回屋哄小期睡觉,大哥扯过膝下蒲团,坐在上面,状似漫不经心开口:"今天咱们算谁赢了?"
我也不记得,只知道我们打仗拼命一样相互爱抚亲吻挑逗,少年人争强好胜血气方刚,都想让对方首先屈服,最后欲火一发不可收拾,倒把输赢都抛在脑后。
"当然是我赢了。"既然谁也不记得,就耍一回诈,可惜大哥才不会服软。
"我记得是我赢了,只要一碰你会阴死穴你就不成了呢。"
"不对,明明是我赢了!"回想方才胡闹,脸又红,身又热,心中又蠢蠢欲动。
"敢不敢再来?"
"再来就再来!"
年轻人就是好精力多放纵,一番食髓知味,免不了沉淫于此,只是--
"当着他们......是不是不太好?"我指指那些灵牌。
"那就让先祖做个见证,愿赌服输,如何?"
"你说的,愿赌服输!"我猛扯了身上碍事的衣物,扑倒大哥,一顿啃咬,地上清冷扑面,不解身下热烈。
"别以为先下手就为强。"大哥腰间使力,要翻过身来,我死命将他按住,骑在他胯上磨蹭,双手压着他两臂伸平,吻住大哥,唇舌邀舞,辗转反侧,口角间银丝滑落,突然舌尖吃痛,竟然被大哥狠狠咬破。
他趁此机把我掀倒一旁,覆身压下,一手擒了我双腕,另一手扯碎了衣裳,继而游走在我的身体上,从脖颈锁骨前胸腰侧到下体,激起我阵阵颤栗,他还不满足,一面与我唇齿纠缠,另一面用碎布条绑缚了我的双手拴在桌腿上,我气力不济反抗不得,叫骂声也被吞在口中,也要去咬大哥,他却未卜先知逃了开去。
"钟若离,你......啊,你作弊。"
可恶的钟若离,居然张口含住了我胯下之物,吞吐间耻辱感混杂着快乐在我身体里碰撞,那破碎的呻吟声想要推拒,却不由自主弓起身子期待更加深入,突然脑中瞬间空洞,再难把持。
祠堂(二)
大哥抬起头,似笑非笑,唇边滑落白浊,滴在我小腹上,喘息淫靡。我侧过头去羞愧难当,又紧张自己输了,又压下那一丝莫名的期待,不去想象之后将要发生什么。
"愿赌服输?"
我点点头。
大哥伸手在破衣烂衫中翻了翻,摸出一只小盒,咬开盖子,沾了些药膏出来,我只觉他两指冰凉湿滑,探到我身后,另一手抚弄我刚刚瘫软的那里,又恶意倾下身子,在我耳边吮吻,煽风点火。
"你,你给我抹的什么!"
"从......游好闲枕头地下,哈,翻出来的,标签写着......密药的,一定是好东西,哈哈,兮,放松一点。"
"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