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士成咳嗽一声打破僵局:你是不是喜欢晓晓?
方越毫不含糊地点了点头。
可晓晓却不喜欢你。董士成笃定微笑:他告诉我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
他真那么说?
不相信我?
方越撇撇嘴:难说。
实话告诉你吧,我也喜欢晓晓,正在追求他。晓晓对我好像很有好感,已经答应和我交往看看,所以......
所以?
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他受到任何无聊人士的骚扰!
你说谁是无聊人士!
董士成终于收敛起笑容:方先生,请你注意言行。以后若再纠缠晓晓,别怪我不客气!
你!
全场的灯光忽然熄灭,熟悉的生日歌响起。罗云清推着一个多层生日蛋糕,缓缓向这边走来,蛋糕上的二十五根生日蜡烛,用小小的光亮温暖了整个会场。
曾真满脸幸福地闭上眼睛许愿,然后在爱人的陪伴下,吹熄蜡烛之火。全场一片欢腾,会场内的灯光再次亮起,灯火通明,照耀着这个令人难忘的夜晚。
方越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羡慕与酸楚,他瞥了瞥站在身侧的晓晓,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探性地握住。
晓晓,对不起。
晓晓脸上的神情产生微妙的变化,低下头轻声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因为我欺骗了你。
嗯?
......我,我其实......不是同性恋。
晓晓神情复杂地瞥着他。
我当初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情不自禁......也不知怎么的,就好像着了魔......晓晓,你会不会觉得恶心?
怎么会呢,我很喜欢被你拥抱的感觉,其实......你是不是同类,对我来说无所谓。晓晓淡淡地笑。
为什么这么说?
我已经和董先生开始交往了。
生日礼花燃放着,五彩缤纷的焰火冲向高空,绚烂了整个天际。宾客们纷纷走到宽阔的阳台上,观赏烟花盛宴。
偌大的会场,只剩下方越与晓晓两个人,相对无言......
生日宴会在焰火表演中恢弘落幕,宾客们一一向曾真祝福话别。看着晓晓与董士成双双离去的背影,方越再次呆然。
不知什么时候,黄正严来到身畔:人都走了,你还愣愣地看什么呢?
方越转过头,眼见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一把将他的衣领揪住。
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特别想揍你一顿!
黄正严笑得人畜无害。
黑咕隆咚的楼道里,晓晓打着小手电筒,凭借微弱的灯光,一步步向上爬。
走到家门前,放下小手电筒掏出家门钥匙,凭着感觉向前方插去。
喂,那是我的肚脐。
啊!
发现大门居然说起话来,晓晓尖叫一声向后跳开数步,却被对方捂住嘴巴:你轻点儿,快把警察招来了。是我。
方越?你想吓死我啊!
嘿嘿。
干嘛来了?
方越瑟缩着身子:外面冷得很,我们进去说吧。
晓晓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也不好意思真把他关在门外,只得开门放行。
方越大模大样地走进屋内,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就是这沙发,真舒服嘿!
大少爷,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刚才喝了不少酒,快撑死了。
那好吧,晓晓冷着张脸瞧着他:你到底有什么事?
方越顿时严肃起来:晓晓,我今天来,是......是想和你复合的。
复合?晓晓冷哼一声:我们都没有恋爱过,何谈复合?
晓晓,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在和我呕气呢。我不该干涉你的喜好、探听你的隐私。我向你郑重道歉还不成吗?
......其实这并非问题所在,我喜欢年纪大的。
年纪大的?那你就找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怎么了?
我呸!道貌岸然,两面三刀!
你干嘛侮辱人!
我哪有侮辱他,他本来就是这种人!
晓晓生气地站起身:我不跟你说了,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方越猛地扑向晓晓,将他压倒在沙发里,深情凝望,低喃道:晓晓......我喜欢你......
两人的目距不足两寸,甚至于眼白中的瑕疵都清楚可见。晓晓的瞳孔中倒映出方越那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表情......
晓晓突然夸张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
晓晓放肆大笑,笑得眼中闪出泪花:喜欢?你喜欢我什么?身体?
不,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
晓晓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这只是你的错觉而已,你不是同性恋。
我确实不是同性恋,但却喜欢上了你。方越将两手拢住晓晓的面颊,目光坚定:晓晓,我喜欢你,喜欢的只是你这个人!
可那又怎样?晓晓的嘴角似笑非笑,轻佻的语气扎刺着方越的心房:你喜欢我,我就非得回应你的喜欢吗?
方越的眼神黯淡下来:难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好感?
没有。
晓晓的斩钉截铁让方越彻底心寒:撒谎!你撒谎!
我干嘛骗你?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
......我们为什么要上床......那些抵死缠绵都是逢场作戏吗?
晓晓抬起眼皮:我只是觉得你是个不错的性伴侣而已。
方越的胸口像是被浇上了汽油点燃了火,愤怒的火焰从胸口蔓延烧遍全身,吞噬着理智。他难以克制地抬起手朝晓晓的脸颊煽去,掌落之处,白皙的面孔上留下红红的掌印。
晓晓默默地捂住半边脸孔,眼眶中隐约有泪光闪烁,目光却丝毫不屈服地紧紧瞪着方越。
心中不忍,方越坐起身,想要将晓晓从沙发里拉起,眼睛的余光却正好瞥见了挂在沙发后的那片幕帘。用力将其扯下,满墙壁的肖像画跃入眼底。
......黄正严!方越指着画朝晓晓大吼:很早就想问了,你把我当成什么?替代品?我他*的是他的替代品!
......是,你满意了吧?晓晓缓缓张嘴,面无表情地回答。
方越制住他的双手,将他重新压进沙发里,嘴唇毫无预警地压将下去。肆意侵犯的唇舌在晓晓的口中翻搅,舌头在方越的追逐下无处可逃,只能任由他卷吸蹂躏。
呜!晓晓的口中溢出低低的悲鸣,可方越却深陷在爱与恨的泥潭里,犹如失去听觉,动用唇舌疯狂地掠爱。
衣物被撕裂开来,发出悲呛的嘶喊,就如同被撕裂的肉体,即使缝合,也会留下可怖的伤疤......可是此时的两人,却深陷在绝望的漩涡里,再也无法回头。
方越低下头,啃咬着晓晓的乳头,敏感而脆弱的乳尖,在舌头与牙齿的双重蹂躏下,逐渐变得殷红、肿胀。
吃痛的晓晓不停地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软软的性器被强制从裤头拉出,用力地搓揉,毫无怜惜地、粗鲁地......脆弱的表皮红得彷佛要滴出血来。没有感情的强制性爱,在小小的沙发上进行着,机械般的肉欲暴力几乎让晓晓窒息。
在没有任何温柔前戏的情况下,尖挺而火热的昂扬,剧烈地贯穿晓晓的身体。
啊--好痛!
晓晓痛苦地呻吟挣扎,只想要逃离这折磨人的炼狱,可肆无忌惮的凶器却越加猛烈地翻搅、穿刺,一次次的抽插犹如钢针般狠狠地冲击着内壁。
晓晓隐约感觉彷佛有黏湿的液体,随着越来越疯狂的抽插而破溢出来。
不要!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的哀求,晓晓的眼泪早已浸满了整片脸颊。
不要?你不是追求刺激吗?你不是喜欢性爱吗?为什么不要?为什么!
凶残的暴力持续着,对晓晓来说,每一秒钟都宛如生命那么长......
不知过了多久,方越的下身终于奋力一挺,嘶吼着在晓晓内部宣泄了。而身下的人儿满脸泪痕地喘息着,眼神绝望地朝向墙壁上黄正严的肖像画。
发泄完了吧?满足了吧?晓晓的声音好似破碎的乐器。
晓晓......
你走!马上离开这里!滚!你滚!
愤怒而绝望的哀号如同无形的锁链,操控着方越的行动。他机械地捡拾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物,落荒而逃......
街道上,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在寂静的暗夜里狂奔。前方依旧是黑暗的路,无论怎么跑,也无法抵达光明的所在。
完了!方越,你他妈完蛋了!
【第十章】
方越不知道,吸毒者在毒瘾发作,而又没有毒品可以吸食的时候会如何做。或许会直接挥刀自杀吧。
自己是否也像个吸毒者呢?毒瘾大得无时无刻不在发作。自己没有挥刀自杀的勇气,只能选择用其它方法麻痹自己,试图让自己忘却浑身的腐败与痛苦。
而这个方法是--喝酒。把自己灌醉,醉得不省人事,这样或许就能解脱了吧。
方越,你小子不讲义气,醉死了还拉个垫背的!仲石很无辜地被拉来与方越同饮,当然也被灌得昏天黑地。
方越呼哧呼哧地往鼻孔外面泄着酒气: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要是醉死了,就、就让老大、小梁他们给我、我们收尸!
你啊,还是自己爬起来收吧!
胡话!我们都醉死了,怎么给自己收尸?
看你还算神智清醒!
......嘿嘿,我们不如互相收吧。
......
怎么不说话?哑巴啦?
......阿越,你到底有什么不痛快?被女人甩了?来,跟哥哥说,我给你摆平!
方越在空中胡乱地摆着手:没、没用!人家脾气倔着呐!况且他也不是女的,他呀......是个男人......
哈?仲石的醉意被吓醒了一半: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真的,真的,兄弟我爱上男人......一个男人!方越呜咽着使劲捶着桌子。
阿越,别气馁,不就是个男人么......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咱改天再找个比他强的!
方越傻笑:呵呵,好兄弟,够义气!
两人正聊得起劲,餐馆服务员面带职业微笑走了过来:两位,小店要关门了。
阿越,人家要关门了,我们走吧。
不!我还要喝......再喝!
方越扭着头发酒疯。仲石无奈,只好结了帐,生拉硬拽地将他拖出了饭馆。
方越东倒西歪地晃到大马路上,嘴巴里叽哩咕噜地胡言乱语:再喝,我们再喝!老酒喝太少不过瘾......
你啊,无药可救。仲石没好气地扶着他,两人你拖我拽地走了S形,刚拐进巷子,突然闪出几个彪形大汉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你是方越?其中一人凶神恶煞地问道。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仲石见这架式不妙,警觉起来,将方越挡在身后。
少啰嗦!弟兄们,给我打!那恶汉带领着众人一齐冲上前来,揪住两人衣领,凶猛的拳头如雨点般砸落下来。
方越呜咽两声,顿觉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上......
哎,听说没,天气预报说明天要普降大雪,气温骤降。
真的吗?那明天要多加点儿衣服。
但愿今年别再让我生冻疮了。
喂,你们几个,别光在那儿闲聊了,快过来帮忙把他弄醒!仲石头上包着块纱布,没好气地说道。众室友回过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家伙。
没事,医生不是说了吗,他是宿醉,等酒醒了,人自然也就醒了。
说起来,你们还真是天降奇楣啊,人家一不劫财二不劫色,专打方越。小梁打趣道。
方越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仲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那帮家伙打完了人,丢下一句我们老板警告你,以后不准再纠缠晓晓!;就扬长而去了。
晓晓是谁啊?老大问道。
仲石自言自语:难不成......就是阿越的心上人?
啊?一众兄弟全挤到他跟前:小子有心上人啦?
看着面前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睛,仲石无奈地叹气:你们这帮家伙,哪儿有八卦就往哪儿冲!
大家催促道:你就别卖关子啦,快说,什么样的女孩!
谁知道呢。
嗨,原来你也不知道啊。室友们立刻没了劲。
老大说道:不管她是谁,阿越被打成这样,她总该来看望一下吧。
可是怎么联系她呢?
仲石一拍脑门:对了,查手机!他迅速翻找着方越手机里的电话簿,果然一下就查到了晓晓的手机号码。
清晨温和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帘照射进来,逼人的寒气也跟着溜进了宿舍里。
方越冷得一阵哆嗦,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却赫然发现面前一排电灯泡似的眼睛。
啊!方越吓了一跳。
叫什么叫,自家兄弟都不认识了?仲石捏住他鼻子。
原来是你们啊,我还以为大白天闹鬼呢。
闹你个大头鬼!仲石没好气地敲他脑袋。
疼!你轻点儿......
你还知道疼啊。
方越困惑地摸着头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亏我们还担心个半死,你倒好,忘得一乾二净!
老大插嘴:你昨天被人打了!可能是因为女人,你情敌找了帮人揍了你一顿。
女人?方越满头问号。
室友们异口同声:晓晓!
噢!方越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咬牙切齿:一定是姓董的干的!
仲石拍拍他肩膀:你知道是谁干的就好,冤有头债有主。可怜哥哥我平白无故陪你挨打,反正你死活拉个垫背的。
方越面露愧疚:对不住啊仲石,改天一定好好给你赔罪。
赔罪倒不必了,振作起精神吧,就算是对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