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说,俗话说......说得好,富贵......那个不能淫,贫贱......贫贱不能移,威武不......不能屈......
这哪儿跟哪儿啊?
既......既然你跟这位......这位先生已经有了......那肌肤之亲,那就......那就不能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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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憋在胸中上不去下不来,我突然狂咳嗽。
扎扎啊,跟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多了去了,我要都不始乱终弃估计能排成一个连。
姓付的边拍着我后背边用水盈盈泪汪汪的斑比眼无限感激地望向扎西,就差没顶礼膜拜把他摆柜里供起来了。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全因我的错。
我恨那一刻的心疼,那一刻的不舍,那一刻的,甜蜜。
也许三个人的幸福,正被我一个人毁灭。
62
昏昏沉沉地又躲进屋里补眠,别人爱怎样都随意,我管不了,也不能管。
醒来已是午后,大太阳在头顶明晃晃地照着,蒸腾出一点若有若无的甜腻味道,我抻了个懒腰,睁睁眼,再睁睁眼,看到付辛博坐在旁边抽烟。
醒了?
你怎么还不走?
......
走吧。我扯过一件衬衫套上,没抬头,该说的我都说了,再纠缠下去就没意思了。
......
我俩都不小了,该过什么生活就过着吧,不三不四地扯着没意思,真没意思......
......
走吧。
靠着窗看男人渐渐远离的背影,心里酸酸麻麻,很凉。扎西在门口问我他怎么走了,我摇头,没动。
小井......
嗯。
你,真的是同性恋?
嗯。
我说么......老实男人松了口气般,又往屋里走进几步,看你一直都没女朋友,身边男人倒是不少。
我转过身,冲他笑笑,
你不会怕我吧?
扎西一愣,脸瞬间涨红,赶忙摆手,
怎么会呢,我又......又不是石古不化,我思想很开放的!
不知道谁嚷嚷着肌肤之亲不可始乱终弃呢。
一开始我也有点儿懵,呵呵,你知道,在我家那儿别说同性了,就算异性俩走一块儿也没见着几对儿......村里穷,媳妇儿不好找啊。呵呵,以前听的时候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今天看着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呗,同性恋不也一样是普通人?呵呵......
没再说话,然而感动的心情还是满满地撑着,我终究害怕世俗的眼光。别人对我好,我就加倍地感觉温暖,别人鄙视我,我便装作视而不见,装作一笑置之。
虚伪也卑微。
又翘了半天班,急急忙忙赶到公司楼下,耳边还回响着扎西说的话,
小井,我还是觉得你是喜欢那位付先生的。
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那女人的香水味道,闻过一回之后便印象深刻。果然啊,难怪有钱人总那么醒目,一样钞票买来的。
井先生。付家准少奶奶这回没有多招摇,一身看不出牌子的黑衣,车也没拿出来秀,让人凭增几分好感,不过更显得普普通通。
您怎么这儿都找来了?
知道自己问得白痴,我就那么一亩三分地的活处,不比找只蚂蚁难。我态度尽量保持友好。
呃......不好意思。女人红了脸,停一会儿,像鼓足勇气似的,惴惴地看着我。
我们,能谈一谈吗?
行。
到底是个结,为了人家婚姻美满,我多撇清撇清跟付辛博的过往也没什么,其实,又哪有过往呢?
至于这个月的奖金,咳,不提,牙疼。
一看就像情侣谈判分手的咖啡屋。
我叫秦涵,是付辛博的未婚妻。女人又介绍了一遍。
我大口吸橙汁,不作声,对她这种重复有些反感。
你......你不说说你自己?她来回摩擦着手指,小心翼翼。
不都说过了么?可能你比我都清楚。没来由地心烦意乱,我向来讨厌拐弯抹角。
嗯......是啊......女人啜了一小口咖啡,估计在心里慢慢琢磨着台词。
这戏码,真熟。
我也只能全力配合了,必要的时候大概得被泼一身水,所以赶紧抓着杯狠狠又吸了两下。
井先生,我......我看你是个直爽的人,所以......我就看门见山地说吧。女人说最后几个字时突然激动起来,声音都开始颤抖。
越来越八点档,接下来她是准备让我开个价还是甩一记耳光?我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请你,不要离开付辛博!
女人眼泪汪汪地大声喊出,惊得我手一抖,橙汁洒得满身都是。
夕阳斜照进玻璃窗,摊出大片光晕,我几乎是仓皇失措地抬起头。
男人的身体压过来的时候,我没动没说话。男人的舌探入口腔的时候,我闭上眼睛。男人的手掌一路滑下的时候,我握了下拳,又松开。男人的性器刺进的时候,我鼻子发酸,努力不让什么东西落下来。
潮湿闷热的午夜,李易峰第一次做爱后抱着我。
你今天不对劲。他不肯抽离,手臂硬邦邦地环成个圈,卡在我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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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刚才太狠,我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脑子里很清醒,却不想多说话。
你该接着说。
哦。
小井......
嗯。
是不是因为付辛博?
......
我睡着了,或许是假装睡着了。就像我觉得我爱小白,也许只是假装爱小白。
他没再继续,应该也睡了。最好睡了。
人生中有许许多多的不确定,在经历的时候,你未必知道它是什么,等过一段时间,更长的几年十几年,才发现支撑着,或毁掉你一辈子的东西,不过假象一场。
几句话的事,没听着,只能算命,算活该。
我来到瑞启已经是四个多月过去。这期间参加了KIMI的婚礼,新娘很漂亮,两人站在一起登对得不得了,乔老爷子也开心得合不拢嘴,冲我笑了好几下,不晓得是否暗藏感激之情......新郎很乖很老实,猜不出什么情绪,多一眼都没看过来。
很好,隔着合适的人和人们,我望着你,你知不知道,都很好。
李易峰又忙起来,飞了两趟日本,赶上他妈生病住院,我们俩见不上几面。
我却隐隐约约地觉得他在逃避。
也好,我需要点时间想别的事,可能他也一样。
跟付辛博,没再碰面,一次也没有。
瑞启是家银行,外国的,挺大挺有派。以前说到过。提起瑞启,就不能不扯出一个人。
我没有预约,秘书态度不错,冲了杯咖啡让我先在大厅等等。其实我是做好无功而返的准备了的,只是没想到,咖啡还没喝几口,那人便亲自出来迎接。
六年后依然让我觉得不舒服的一张脸。
哎呦呦呦......这是谁家的小宝贝儿来了!身材高大的男人不改一脸淫笑。
王先生。我没什么表情,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小井宝贝儿居然还认得哥哥?!啧啧,来让哥哥瞧瞧!说着,王传君便伸出爪子作势往我脸上捏,我扭头,躲了过去。
其他人都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估计早已见怪不怪。
妈的!当初他怎么坐上这总裁的位置的?!
今儿是什么风把我的小心肝儿给吹来了?哥哥都想死你了!
有点事,想跟您打听打听。
求哥哥帮忙啊?嘿嘿,我们来办公室说。
姓王的拽着我就往里走,我顿了顿,某些不堪的回忆零星冒了出来,但一想到秦涵的那些话,咬咬牙,跟他走了进去。
63
说吧。
门轰地一声在身后带上,气压瞬间降低,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刚刚还笑意盈盈的男人此时的音调说不出的阴冷。
却没有半分猥亵。
想跟您求证点儿事。我语气同样冷淡,有那么点破釜沉舟的决心。
王传君背对着我双手插兜,不说话。
我几乎能感觉得到心脏颤抖的频率,一下一下,猛烈而钝痛。那不是怕,遇强则强,眼前的男人从未激起过我的恐惧,过去的事也只是厌恶与绝望。而此时流遍我全身,那恶魔般的情绪,是朦朦胧胧的,只消他一个字便会全部爆发的,恨意。
吕杨是你杀的吧?依然冷漠,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快要发疯的时刻会是如此平静。
男人还是不动,可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身体瞬间的僵硬。
很好,他希望我直接,我便一箭穿心。
秦涵说的?
没有。我一步一步靠近他,姿势很像是要上前掐住他脖颈脆弱的部分,那女人见了我就剩哭哭啼啼地讲你们之间的三角关系,却不知道对我来说那算狗屁。
王传君猛地回头,眼神狠绝,却也掩饰不住心虚。
我看得到。
那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很可惜啊......我歪歪嘴角扯出一个笑,从女人的鼻涕眼泪里我还看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
姓王的定定地扫过来,脸色不大好,过了一会儿,也冲我笑了下。
小井,以前我真小瞧了你。
别这么说,您是太瞧得起我了......杀个人都不在话下。
怎么能说我杀的呢?男人故作优雅地松了松领带,缓步走到沙发边,当初我还以为是你杀的呢!
我真希望自己手里有把AK47。
包吕杨的那个混蛋是你找的吧。
......
他的哑口无言在我预料当中。
王先生,该是我小瞧了您才对啊。这招用的真是够狠够干脆,弄个变态把人逼得想自杀,然后再爽爽利利地一股脑推到我身上,孙子兵法让您运用得自如啊,借刀杀人是吧?呵呵,瞧我这没文化的都懂。
王传君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欣赏着自己的罪行,样子很享受。我祝愿他心里也同样享受。
小井果然好口才,难怪付辛博让你迷得昏头转向,你编故事的手法的确高杆啊......可是证据呢?您老人家哪只眼看到我找人上那个跟你一样不要脸的臭牛郎?哪只眼看到我在后面兴风作浪把罪名推给你?说说看啊!
我大笑,笑得心肝脾胃肾都跟着剧痛。
我没有证据。呵,王传君,我今天来找你,不是因为我在乎付辛博在乎你们之间那点乱七八糟的破事,也不是来喊冤叫屈揪着你去警察局把你绳之以法替吕杨报仇的。当年的一切,你我心知肚明,我要的就是你一句话,这种结果......你满意了?
男人沉默,好长时间,突然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向对面的墙壁砸去。
嘭的很大一声,我又一次笑了出来。
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你那千人骑万人跨的身子?王传君背着手,慢慢踱过来,要不是为了秦涵,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贱人!
男人汹涌的怒气就在眼底,我知道,他恨,就像我恨。
秦涵跟你说什么了?说我变态?还是说付辛博无辜?
她什么都没说,除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摸摸鼻尖,和让我不要离开。
哼!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护着付辛博!
我无意了解王传君有多爱秦涵,秦涵有多爱付辛博,只是他们的事,扯上我,我自认倒霉,扯上吕杨,不行。
很多年了,吕杨是第二个让我如此心痛的朋友。第一个是闫安,骗了我。
说说吧,怎么着也得让我知道自己是怎么个步骤让你恨得牙痒痒的。
我不是故作镇定,我是真的很镇定。我恨王传君,但我更恨我自己,说到底,吕杨因我而去。
男人面目狰狞,红着眼瞪过来,看样子很想揍我一顿,半天,却没再动,泄气般摔在沙发上。
我保持着进来时的姿势。
秦涵,我,和付辛博一起在美国念的大学,我跟秦涵读研的时候,付辛博才刚进校,那时......我跟秦涵是情侣。
老掉牙的剧情,无论是从姓秦的还是从姓王的嘴里说出来,一样倒胃口,我忍着听这个版本的。
刚开始我们都把付辛博当弟弟看,人在他乡,对自己的同胞非常有亲切感。我们仨虽然家境都不俗,但性格不错,趣味相投,关系很好。
付辛博很聪明,有能力,长得又好,投怀送抱的自然不少。让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也玩男人。虽然这事在外国见怪不怪,可我当时知道了还是受惊不小,跟秦涵一说,她更丢了魂儿似的。
我有点烦躁,跟付辛博扯上关系的事,听着心里总憋闷。
您可以说重点了。
王传君横我一眼,摸出根烟点上。
后来你也该猜到,秦涵喜欢上比她小五岁的付辛博,要跟我分手,把那小子掰直喽。妈的,真没天理!男人狠捏指尖的烟。
失败了?我循循善诱。
姓王的又横我一眼,一副你知道了还问个屁的臭脸。
付辛博那小子天生就是个多情种子,男女通吃,身边美人无数,哪那么容易就让秦涵给收了!
这倒是,那女人如果光凭长相想征服个普通男人都有障碍。
你不生气?不恨付辛博?他俩的交情貌似不错。
男人吸了口烟,怔怔地,说,
我这人混蛋我承认,但对秦涵,我狠不下心,她喜欢她就去追去赶,这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反正我知道付辛博不会答应。
我低头。对这男人,我恨,又有点同情。
妈的,该死的同情!
秦涵就这样在美国一直读到博士想等付辛博,她读完了,付辛博却说要回国。
我就一直那么陪着秦涵看着付辛博花天酒地招蜂引蝶,我们还是朋友,我永远是她的朋友,她说等他回来,我就替她看着他,我就也跟着回国。
心口酸酸的,关于从前的付辛博,我的感觉竟然是,陌生。
我都不敢再提爱了。我知道什么我就爱?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好久,他才自嘲般地,
我真挺傻逼的,替自己的女人特地跑回来看着另一个男人,还得笑嘻嘻跟她汇报这男人有没有买春有没有偷吃,我他妈真是贱透顶了把绿帽往自己脑袋上扣!
你看得住付辛博吗?我想起在Conorusher那个风流倜傥的男人。
根本不用我看。王传君又点上一根烟,那小子没心。
......我在心里表示了下赞同。
他跟谁上床我都懒得理,下了床,是人是鬼他都不认。这也是秦涵等他的原因,她想等他的心。
可悲的女人。
我不觉得秦涵可以等得到他,可是别人也等不到,他最后选秦涵了也不是不可能。付辛博心思很多,唯独不放半分在情上。
男人顿了下,掐灭还剩大半截的烟,转过头看我,
很可惜他遇见了你,井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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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我听不出什么夸奖。
早在他三天两头往你在的那个什么夜店跑我就感觉不对,他向来不在一棵树上觅食,哪有好看的勾人的他就贴到哪儿,可那阵子却像中了邪似的赖在你那儿。刚开始跟那个吕杨,我一眼就瞧出来他心思没在那孩子身上,他在布饵,等着真正的猎物上钩。王传君轻蔑地斜眼扫来,冷笑。
我也笑。
他的心也没在我这里放。
我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定位,所以不怒不恼,也不自卑。
嗤......你开始的时候还不配!男人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逼近,付辛博怎会那么容易把心给一个卖肉的贱货?
刚好,我也不稀罕。
直到他决定包养你,我才发现事情严重了......
我摆摆手,表示没兴趣继续往下听,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会牵扯出一条人命。
怎么?姓王的凑过来,在我耳边轻轻吹气,提到自己的光荣职业,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