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脸烧得通红,红得像要快滴出血来似的。
"小礼......"
"恩?"
王东阳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小礼?"
"干嘛啊?"
王同学被问愣了,对啊,干嘛啊?
于是犹豫来犹豫去,终悻悻地缩回手,委委屈屈地给吴礼拉好被子。
他觉得与其这样尴尬直面,还不如被吴礼踹一脚来的爽快,现在他连软磨硬泡的功夫都没勇气施展了。
"......想做你就做贝,那么多废话......"
王同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这是吴礼说的?我没听错?真没听错?
吴教官语气虽然强硬,但脸却红得像个熟透的大苹果,眼神流转游移。
那......
王东阳一把撤掉他身上的被子,把嘴唇凑上那略显淡薄的胸膛。
夜还长。
......
床头柜上的台灯散出微弱的橘黄色光,淡淡地洒在床上两个激动的身影上。
王东阳是第一次,二十来岁的大男孩难免自控能力淡薄,手边又没有专用品,吴礼辛苦得几乎抓狂。
桌子上新开包装的润肤露已经用掉了大半瓶,王东阳忍得全身冒汗,呼呼喘着粗气,但看到吴礼痛苦扭曲的脸,还是不忍心直接切入正题。
用手指帮他一遍遍的习惯,但青涩的动作仍然让吴礼忍不住痛呼出声。
"小、小礼......好了么?好了么?"
汗水滴落在身下的白皙胸膛上,红红的两点引人遐思,那是刚刚被自己不停吸吮过的地方。
吴礼皱着眉头,挣扎地张开眼睛,体内的两根手指在肆虐,他自己也分不清是痛或是舒服,只能随波逐流。
抓过抚摸自己腰际的大手覆盖在前面微微颤抖的挺立上:"慢一点,别太用力,我受不了......"
王东阳会意,咬着牙挺腰慢慢刺入,顷刻间目眩神迷的快感几乎使他崩溃,但他还是强忍着横冲直撞的冲动,有节奏地一点点进入,他不想让他的宝贝受伤。
"啊......"
吴礼忘情地撇过头咬住枕头,感觉体内被撑开到极限,战栗的感觉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床头的栏杆。
"吴礼、小礼、我爱你......"
如同咒语一般,听到这句话似乎所有的疼痛不适都可以忽略,一切都可以为了这几个字而忍耐,而克服。
"我、我也......爱......"
吴礼忍无可忍地攀住身上宽阔的脊背,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紧紧抓着,再不愿放开。
就是这个人,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男孩子,这个竟然第一次就能估计到自己感受的懂事得让人心疼的爱人,也许将成为自己这艘孤舟唯一的港湾。
许久的醉人的律动,吴礼迷乱地摇着头,眼角憋见王东阳忘情紧皱的眉头,再痛都值了。
感觉到一股暖流注入的同时,汗湿的大手覆盖上来,快速摩擦,顷刻投降。
火山爆发的瞬间,久不承欢的身体已到达极限,随即堕入黑暗。
......
当吴礼再次睁开眼睛时,昏黄的灯光已不再,周边是无止境的黑暗。
身旁是匀称的呼吸,稍微动了动身子,并没有粘腻的感觉,显然那些残留的痕迹事后已经被处理过了,只是全身的骨头都跟散了架一样,恨不得稍微一动就吱吱作响,尤其是那个隐秘的地方,就算不移动也总是一抽一抽的痛。
不小心牵动了伤处,吴礼小声呻吟了一下。
"恩?小礼,醒了?"
耳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王东阳起身转开床头灯,即使最弱的灯光也照得吴礼有些睁不开眼睛。
"你没睡着啊?"
"没......"王东阳有些不好意思地给他整了整被角。
"你好像有点出血,我、我怕你发烧,没敢睡。"年轻的脸慢慢转红。
刚刚的激情历历在目,吴礼也垂下眼睑,保持沉默。
气氛有点尴尬,吴礼看着黑黑的电视机屏幕发呆,王东阳看着吴礼的脸发呆。
两个傻傻的男孩子用他们独有的可爱方式享受着激情过后的温存。
"小礼。"
"恩?"
"你说我这个毛病能治好么?"
"能。"
"真的?"
"真的。"
"那毕业之后我想去县公安局。"
"不跟着你爸爸?"
"我不想去市里。"
"......"
"到时候你辞职跟我一起走吧,咱俩在那边租个房子,作搭档,一块办案子,好不好?"
"老爷子会杀了我的。"
"......要动你先从我尸首上踩过去!"
吴礼失笑,回过头看着王东阳的脸,随即又垂下头,"你放心吧,你去哪,我和你一起去哪,除非你不要我跟着你了。"
吴礼的眼睛表达了太多感情,信任,放弃,不安,彷徨,伤痛......王东阳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
近在眼前的红唇微张,红得像蜜汁樱桃一般,王东阳下意识凑了过去......
刚准备来个热情似火的拥吻,吴礼忽然掀开被子穿衣服,王东阳吓得噌一下窜起来,呆了呆,不知道吴礼想做什么,帮忙也不是阻止也不是,只能手忙脚乱地咋呼。
"你干嘛?去厕所?"
吴礼红着脸点点头,可脚刚一粘地,一股尖锐的疼痛直窜脑门,两条腿瞬间就软了。
"扶我一下。"
王东阳连裤子都顾不上穿,光着屁股窜到吴礼身旁,比划了半天干脆一把把吴教官抱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冲进了洗手间。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吴礼头也不敢抬,他实在没有勇气直视那个几小时前还在自己体内肆虐的凶器。
王东阳站在门口愣了愣,赶紧把门关上回到床边穿裤子。
"下次......"吴礼的声音瓮声瓮气地传出来,听起来有些欲言又止,王东阳"啊?"了一声。
"下次不许......在里面,弄出来很麻烦,会拉肚子,要记得戴套子......"
吴礼的声音媲美蚊子喘气,不过信息是百分之百传达清楚了,以至于纯情的小王同学在反应过来之后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后,王东阳心里很不是滋味。
吴礼不是第一次,虽然知道吴礼以前有过恋人,恋人之间做这种事是很正常的,但王东阳还是觉得很不甘心,可事实就是事实,是不是第一个不要紧,只要是最后一个就行了。
王东阳自己给自己解心宽,可还有一点他无法释怀,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会,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还要吴礼亲自教。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忿忿不能平也!于是王同学当即决定,以后一定要在这一领域深入研究,以至于后来他一脸认真地和某人探讨此事时,被其大骂流氓。
......
直到第二天早上,吴礼睡得都很不踏实,眉头时不时地皱一皱,而王东阳则一夜没合眼。
好在下午去火车站的时候,吴礼的疼痛似乎缓解了许多,但走路还是很费劲,坐车简直就是上刑。
肇事者王东阳心疼得上蹿下跳,后悔不已,相比之下吴礼这个受害者反倒轻松自在得多,虽然被异样的疼痛饶得心烦意乱,可看到王东阳急得火烧朔燎的样子,还是忍不住乐出了声。
第26章
碍于吴教官某种难以启齿的"隐疾",两人买了火车票提前打道回府。
其实吴礼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毕竟好不容易来这么一趟,就去拜了佛,什么悬空寺啊云冈石窟啊,连影子都没见着,越想越觉得心有不甘。而且身上某处的伤口还时不时地刺激他两下,所以吴教官干脆脸一沉,一路上都不怎么和王东洋说话。
小王同学并不在意,反倒前前后后地忙活不停,把爱人伺候得周周到到舒舒服服。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趟五台山之行歪打正着让王东阳讨了大便宜,能不赶紧上赶着卖乖么?
"小礼你饿不饿?"
"......"
"小礼你渴不渴?"
"......"
"小礼你困不困?"
"......"
"小礼你看‘榴弹炮'在天上飞!"
"......滚!"
"......"
一路上,两个傻瓜之间充斥着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吴礼觉得自己都快耳鸣了,可王东阳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嬉皮笑脸地跑前跑后,吴教官无奈得只剩下叹气的份儿了。
......
回到学校,也回到了平常的生活,接下来的日子简单而又有些乏味。
暑假出游也出过了,剩下的日子两个人都只是腻在宿舍里而已。
杨华再没打电话过来,而那个思扬也好像人间蒸发一般,也许是没脸再和吴礼联系了吧。
不过王东阳倒觉得这样挺好,吴礼的心思能都放在自己身上,只是许久没有见到杨队长那唬人的娃娃脸,觉得有点怅然若失罢了。
金秋十月,学业冷不丁就忙起来,要做实习的准备了。
实习对于一个在校警员来说尤为重要,不仅关系到毕业成绩评定等书面因素,更可以直接影响将来分配就业以及机关单位的岗位问题,马虎不得。
师生两个都很忙,几乎没有在一起温存的时间,而且从那次五台山之行回来之后,吴礼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不让王东阳再碰一下,哪怕王东阳指天发誓不做到最后也不肯。
这可把花季王少年憋得够呛,要不是身处在警校这个封闭的环境中,他真怀疑吴教官是不是变心有外遇了,难道他没有需要吗?怎么在自己面前摇身一变就成了禁欲主义者了?!
想起第一次激情的经历,王同学做梦都在流口水,可不管流了多少口水多少眼泪死皮赖脸求过多少次,吴礼理连理都不理他这茬儿,抡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工作繁重身体吃不消不宜纵欲过度小孩子还是纯洁一点儿好等等等等,急得小王同学直揪头发。
过多的火力体力脑力智力和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王同学开始玩儿了命的学习。这不失为一种好现象,以王东阳的资质和这种奋发图强敢打敢拼(虽然是被逼无奈)的劲头儿而言,毕业之后分配到市里甚至省厅都是绝对不成问题的,但他本人的目标却很明确--县级公安局刑侦支队。
"榴弹炮"听说他的志愿后气的一蹦三尺高,你小子脑子是装水泥的吗?放着好好的康庄大道不走你非走那自暴自弃的路,对得起我们这些呕心沥血却挖空心思拉扯你们的教官吗?别的不说,吴礼第一个就不同意!!
王东阳笑得没什么底气,连连推手安抚气急败坏的刘教官,心想其实早就和吴礼约好毕业之后的去处了,只是这话不到脚底抹油那天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特别忙碌或者特别清闲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还没觉得怎么着呢,又到年底了。王妈妈一个电话,把被期末考试逼得焦头烂额的王东阳撤回了现实。
那天难得吴礼和王东阳都回来得早,要放在平常,一个泡在散打教室一个泡在图书馆,没到熄灯时间两人都一律长在外面。
王东阳约了吴礼一起去吃完饭然后洗澡,结果诸事完毕回到宿舍还不到9点,有两个小时的空余时间可以自由支配,王东阳的坏水马上就泛上来了。
吴礼身上还隐约冒着热气,怕冷的吴教官很喜欢洗澡,他说往澡堂那热腾腾的大浴池一泡就会忘记外面是冬天,解乏去倦,洗个俩仨小时出来以后人就会变得特别精神。
当然精神的不是只有吴教官,某色字当头的危险人物比他还精神。
王东阳一边在阳台挂着刚洗好的衣服,一边偷偷用余光往屋里撇,吴教官毫无察觉地唰唰擦着头发,刚刚换上的小鸡睡衣被滴下来的点点水珠弄得有点儿潮,吴礼不舒服地扁扁嘴,把手伸到背后抖落着。
"小礼......"
王东阳晾好了衣服回到室内,坐在吴礼身边撒娇着让吴礼给他擦头发,吴教官扯不开这块牛皮糖,只能叹着气拿过毛巾给他胡乱揉成了一团鸟窝。
"嘿,轻点轻点,别揪秃了!"
王东阳龇牙咧嘴拼命挣扎,吴礼也突然玩性大起,死活就是不松手,用毛巾把王东阳整个脑袋都包了起来。
"揪秃了就好了!回头咱家就省电不用开灯了!"
两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倒在床上,王东阳好容易弄开毛巾,立刻顺势把手伸到吴礼背后一拖,两人的身体便紧紧靠在一起了。
"别闹了,你刚刚说......谁家?"
吴礼突然安静下来,像玩累的孩子一样把头靠在王东阳的肩窝里,脸色因为打闹而微微有些泛红。
"没说谁家,你听错了。"i
"我可舍不得听错。"王东阳偷偷把手伸进他的睡衣里,覆盖在有些潮湿发凉的脊背上。
"小礼......今天别跑了,成全我一次成不?都好几个月了,再忍要出人命了......"
王东洋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请旨。
"不行,你、你技术太差,我怕疼!"吴礼扭动着拒绝,可怎么看都有点儿力不从心。
"不疼不疼,听话,一回生二回熟嘛!"王东阳一看胜利在望,马上摩拳擦掌,准备大展三百回合。
可刚要进入状态,电话铃却突然不识时务地想起来,铃铃铃,铃铃铃,王同学保持着撑在吴礼身上的姿势约莫挣扎了10秒钟,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吴礼趁这个机会赶紧整理衣服扯过被子做生人勿近状。
王同学瞬间心灰意冷,看来难得的良宵又泡汤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这得损失了几百万啊?
一把抄起电话,王东阳打算把一肚子欲求不满的邪火都撒在来电话的家伙身上,如果是哪个不知好歹的打来的骚扰电话,一定要把他骂到出现幻听为止。
运起真气,王东阳冲着话筒嚷嚷:"喂!!找谁?!"
对方显然被吓了一跳,有点儿犹豫地说:"我,我找王东阳。"
诶?这个声音......
"喂?妈?我是东阳啊。喂?"王同学显然没想到来电话的会是老太太。
"......嚷那么大声儿干嘛?我又不聋,谁又惹着你啦?"
"那什么......"王东阳赶紧冲着电话陪笑脸,"我不是不知道是您吗,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有事啊?"
"你小子说的什么话,没事就不能打啊?小礼呢?"
王同样回头看了看床上,好家伙,壁垒森严,跟防贼似的,只能苦笑了下:"他在呢,挺好的,我叫他听?"
"不用,你俩好好的就行,我就想问问,今年回家过年不?"
"过年?"王东阳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12月已经过半,是该决定寒假去处的时候了,可一想到回家,又要防着老头子,又怕跟去年似的装上警局的人,这心里就有点犹豫。
老太太似乎明白儿子想什么,隔着电话轻轻叹了口气。
"东阳啊,没别的事的话就回来吧,我跟你爸也怪想你的。"
"妈,我......"
王东阳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电话那边老爷子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不愿意回来你就甭死乞白赖催他,随他的便。"
老爷子离话筒远,声音有些混浊,王妈妈赶紧回头跟老头子嚷嚷,结果就听‘嘭'的一声,王爸爸摔门出去了。
王东阳在千里之外愣是被吓出了一身汗。
"我爸他......"
"你爸那么多年的刑警队长又不适当摆设的,他心里明白,可就是转不过弯来,觉得憋屈,可又不知道跟谁发火。哎......"
老太太这声气叹得王东阳鼻子直发酸。
怎么办!?怎么办?!
"妈,我最近还有挺多事儿得忙,回头再说吧,要是回去的话我再给您打电话。"
"......成,你自己瞧着办吧。"王妈妈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