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风筝————老红军[上]

"干嘛呢？他这是。"海浪看海潮在婴儿床边上站了半个小时了。
"挑逗！"海潮，科学家的花骨朵儿。
"你怎么看出来的？"虚心求教。
"根据被挑逗的那只的反应~~"有理有理。
"什么反应？"打破砂锅问到底。
"往下看就知道了~~"海浪静海潮停。
海盗被海啸挑逗得开始起反应了。。。咯咯咯的他开始不笑了，小爪子在拱他的小脑袋上乱抓，然后四肢，全身的力气一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海啸扒弄到一边，蹭蹭蹭两下，上了海啸就开咬，这下换海啸咯咯咯地笑。
"你说他不是挑逗是什么？说到底，他就是勾引海盗上他！"科学家讲科学。
"啸贱是贱了点，还没那么色吧~~"纯洁的海浪。
"浪阿~~今天我就预言了。我要是妈咪现在就把这两只彻底分开！要是一直这么粘粘糊糊地在一起，等两只长大了。。。"
"怎么样？"
"一定出事！"咣！三只铁拳分别落在科学家和海浪的脑袋上，两人回头，不知啥时三位家长站在身后，怒目圆睁地盯着妖言惑众的二位。
海潮长大后真的成了一位女科学家。也许那时音乐家的海妈妈真应该听未来科学家的。俩兄弟对得起他小姐姐那是后话，海啸海盗没能分开，海风海浪海潮却和她们可爱的小弟弟分开了，这一分就是将近二十年。

4．

海潮记得是她的"大抱枕"刚会走路的时候，她们"没"了爸爸妈妈。海域调回外交部高升，三个女儿都已经上高中并都住宿在贵族学校。因为语言和将来 的教育问题，不得不把三个女儿留在了奥地利外公外婆的身边，海大使和夫人带二个一岁多的儿子回北京。长这么大一天也没有离开过妈的三千金哭得都抽抽了，虽 然每一个假期都可以团聚又是住宿，和爹妈在奥地利也没什么区别但毕竟远隔千山万水。连不太爱搭理姐姐的小海啸都感到了离别的那抹忧伤，搂着海潮的脖子不撒 手。只有那个可恶的小海盗，抱着要去高升的老爹的脖子冲着一堆哭哭啼啼的"女人"哈哈哈地笑！(自从海盗明白世界上有女人这种动物后就自动地把海啸一辈子 都划女人这边了~)海盗一直是他那三个姐姐的"敌人"，一生都是！他对女人，包括自己的母亲，确切地说是对除了海啸以外的任何人都没有真正用过心，也许是 因为他那唯一的一颗心全用海啸身上，在海啸身上用尽了再无法分给别人。他从会说话起就叫他三个姐姐"金发绿眼三妖女"，长大后索性连外号都懒得给她们起， 彻底把她们当家里的桌子板凳。三个姐姐敌视他，就是绿林好汉，抱打不平，看不过他"欺负"他哥哥！可海盗一句话就让她们全闭嘴:"他愿意，我愿意，天底下 谁管得着！"连爹妈一起给毙了！
终于可以不用当实验品了！尽管寒暑假还要被观察，但快乐的时光总是长于痛苦的。海夫人自从回中国后身体一直不好，毕竟四十岁生了俩儿子亏损得太多。海域为了老婆特意在北戴河买了别墅，自己在北京和北戴河之间来回跑，美丽无垠的大海，成了小兄弟成长的天堂。
海啸海盗会跑后，几乎每天都要在海边扯着个小风筝跑上一下午。洋大人包着裹着的屁股，在咱改革开放的中国换成了通风透气的开裆裤！这多好阿~~不生叮不长疮还省布。海夫人看着两个孩子被海风吹得蹭蹭蹭地长，对女儿的思念稍稍缓解了一点！
这期间，三岁多的海盗神勇无比。趁三个"观察员"不在，让海啸和他彼此成了对方的"第一个男人"！
开裆裤好是好，就是有点太开放了。三岁多的海盗已经完全显示出彻底支配控制海啸的能力。所以说怒其不争呢，那个当哥哥的，哪是哥哥阿？！简直就是 明宫里的宦官！(我给你补点历史知识~我这也是现学现卖。明朝的宦官是能大过皇帝的太监！所以你就想想到底谁是真哥哥吧~)海盗说啥他听啥，海盗指那儿他 打那儿。正确的全是海盗的功劳，犯错时全是海啸的罪过！有时连海妈妈都看不过去，捏着海啸的小鼻子说，你是哥哥阿~这时的小哥俩还不明白哥哥的真正含义， 但海啸已经明显地做出来了。他一生都会让着他这个霸道的海盗弟弟，替他承担下所有的责任和委屈，他才是真正包容他的大海和任他遨游的蓝天。
扯远了~再拉回来！三岁多点的海盗不仅好动还好奇。哥哥身上的东西什么都和自己的一样就是那个屁屁上的"大象鼻子"和自己有点不同！比自己的 白，比自己的小，比自己的可爱~他没事就去捏，就去拽，开裆裤太顺手了~~怎么了！他的就是我的你管着吗？!那个贱哥哥从来不反抗不说，每次被拽一下后， 嗯嗯嗯~~一个怪音，扭扭屁屁往后躲，从没说过一次清楚的NO！暧昧的海啸一向更能引起海盗的探求心和占有欲，终于有一天他明白自己最想干的是什么而且都 没问海啸愿不愿意可不可以，一口就咬住了大象鼻子！海盗有点小激动，大紧张，因为他知道鸡鸡是用来尿尿的用嘴巴咬肯定不对但他就是想咬。过于神勇，所以用 了大力气。海啸一辈子被海盗伤得唯一一次流泪就是这次，后来即使命都交给了海盗他也没有哭过。哇~~~地一嗓子，疼死了海啸吓死了海盗。哥哥从来没有因为 自己吃他咬他啃他哭过今天怎么了？海盗这还问自己呢，海啸的鸡鸡上一个大红印子都出来了！傻了一分钟，海妈妈怎么了的声音都听到了，海盗一个猛子扑到海啸 身边伸出他那臭哄哄的手就把海啸的嘴给堵住了，
"不许说！"海盗在"宦官"的耳边恶狠狠地说，海啸都疼成那样了，连哭带被捂，气都喘不上来了还拼命地使劲点头。你说这宦官对皇帝的忠心是不是感天动地阿？
海妈妈看着流着泪的哥哥被弟弟堵着个嘴就猜出了七分。问"怎么了？"海盗笑着说"没事儿~"，"那你把他嘴松开阿~"海盗担心犹豫地松开哥哥的 嘴，海妈妈看向这个已经记不得上次是什么时候流泪的大儿子，"怎么了？"一句柔柔地问。"没。。。没。。。没事。。。"海啸哽烟着，他停住了哭声可泪水疼 得还在往外流，真的好疼~~"哪儿疼？"妈到底是妈！海啸一听眼泪都吓回去了，我没说疼阿？他捂着鸡鸡就往后躲，到底是三岁的小孩子。海妈妈一把把他拽过 来看到鸡鸡上的大牙印子一下就明白了。
"怎么回事？"我知道，就让你俩自己招！这两个小混蛋！眼睛的余光看见海盗竟然要溜。
"岛岛！哥哥怎么了？"老娘发威了。
"没有他的事，我摔跟头了。。。"两人同时看向他，一个惊讶一个感激，海啸低下了头。海妈妈真不知该如何教育在这种事上包庇弟弟的哥哥，抱起海啸上药去了。海啸不是个机敏的孩子，甚至很多时候他有些愚钝。但为了保护他弟弟，他什么招都想得出，什么手都下得了！
晚上，不知是哭过了头还是妈妈给吃的消炎药起作用了，海啸都睡着了被人推醒，刚一睁眼睛，嗯？？眼前一只又大又黑的大象鼻子！
"给你咬回来！"真爷们儿的海盗蹲在哥哥的脸上象在上茅房。
"嗯嗯嗯~~"又来了！这种暧昧的声音和态度。
"张嘴！咬！"海啸看海盗真怒了，犹犹豫豫地张开嘴，海盗不知是时间太长蹲不住了，还是想把他的大象鼻子硬塞进哥哥嘴里，一屁股跌坐在海啸脸上，海盗的鸡鸡就在海啸嘴里了。嗯？？一点不疼嘛！你白天哭个啥？一般土匪海盗什么的智商都不太高，就是好色一点点。
海啸柔柔地含着弟弟的大象鼻子。岛身上的一切他都喜欢！长大后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我为什么喜欢岛胜过世上的一切，甚至超过自己的性命，回答永远 是不知道！也许他真是我的另一半，没有人会不爱自己，海啸一生都这样对自己说。包括现在他嘴里的大象鼻子，他没觉得好吃也没觉得难吃，只是岛白天咬自己的 太用劲所以他一直都轻轻不敢使劲，一会儿，岛的鸡鸡变成了一根冰棍儿，不过是吃到最后剩的那么一小根，一想到冰棍好像满嘴都是奶油味儿的香甜，好想冰棍 ~~海啸这就不撒嘴了。海盗本来是想让哥哥咬一口报仇的，没想到时间会这么长，睡觉前没有如厕，哥哥咬得自己越来越想嘘嘘了，"哥哥，哥哥，哥哥。。。要 嘘嘘。。。"海盗的怪声都出来了，海啸还在那吃着冰棍不撒嘴，结果。。。海啸被浇了一脸，被子上画了个大地图！第二天早上海妈妈问谁干的？海啸又是低低的 一声，我~

5．

五岁前的海盗虽然"皇帝"了点，但"太监"海啸认为皇帝仍然是自己的亲弟弟。因为那时的小海盗不仅用哥哥来称呼自己，还很以自己为荣。
各位看官或许已经忘了，海啸有一张天使的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进了幼儿园的海啸就成了全体幼儿园同仁的爱情对象，爱心寄托。林曾云是个大美女， 她是那种秀气中带着一抹淡淡妖娆的美，海域到死都没有停止过对她的爱跟她的美和才华很有关，不过女人除了这两点还有啥呢~海啸象极了他妈妈，但你不要忘了 他到底是个男人！所以那种秀气，那种妖娆里又掺杂了一股看不见摸不着但确实有的阳刚。海盗是他老子的复写版，包括对自己哥哥的感情也象他爸对他妈一样！五 岁前的海盗是真实的，是人之初性本善，他毫不掩饰自己对美丽哥哥的爱慕和占有之心。可五岁后的他，开始懂事，掉进了社会的大染缸，人前他以美哥哥为 "耻"，人后开始为海啸的美动心，丢魂！这是后话，现在先说让海盗当自己是哥哥的那可怜的海啸的五岁前后。
海域一家七口，除了海妈妈，名字只有海域和海岛是一个完全静止的名词，其他人都是海的一种动态现象。海风海浪海潮是女孩子，海啸更是十年九不遇 也不会"发生"，但一旦暴发就是不得了的玩意儿。只有那个在大风大浪大潮大啸里驰骋的海盗是最不安分守己的。他小时有多动症，话多得嘚嘚起个没完，表达能 力不够清楚，一件事说三十分钟让爹妈也整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小学的后半和中学闷声不吱气，但天天回家时挂着彩，到了那个最令人费解的高中时代，除了同 屋的海啸知道他在想什么干什么，一个星期你都听不到他一声，海妈妈有时费半天劲都想不起来自己小儿子的声音是什么样了，就开始怀念海岛幼儿园时代饭桌上的 样子。
"哥哥今天又是小红花最多的！扑！"嘴里全是饭，一口气没上来，米粒子喷了对面海爸爸一脸。
"哥哥总跟女的在一起。那些女的都围着他，恶心死了！女人讨厌！咳咳咳~~"喝汤呢，太气愤了，呛着了。旁边的跟班"小太监"比妈妈动作还快赶紧伸出小手替"皇帝"拍后背。
"不要碰我！今天那个王灵灵摸过你，不要你碰！女人！"海妈妈是越听越糊涂。看到海啸难过的小脸，吃饭都停下了，就知道霸道的弟弟又在欺负哥哥，善良的哥哥又开始忏悔难过，只因为他惹他那个宝贝弟弟生气了。
"怎么回事阿~~"海妈妈轻柔地问海啸。
"没事。"这是海啸在别人问起他和海盗时他这一生都没有改变过的回答。
"哦！"海妈妈夸张地回答，笑着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这个孩子真的很象自己，不仅是长相，连性格也一样。
"啸啸，岛岛是你弟弟你让着他是对的，可你也应该管着他阿，你是哥哥！"教育教育吧，再不教育，这个真成受气包了。
"我不要他管！"皇帝先表态，他明白了皇太后的意思。
"哦！"尽管海啸慢了好几拍，但他还是把这个管字理解错了。管束，管教，管制的"管"被小小的海啸理解成了一种终身的义务和责任。
五岁前的海盗闹别扭不出十分钟就好，才说过的不让碰，下饭桌的时候就又拉着他哥哥的手去上茅房了。海盗的笑脸让海啸高兴得都忘了自己刚才在饭桌上忘吃的鸡腿又进海盗的肚子了。
"主子"和"奴才"地位的最后确定是在上小学前海妈妈住院的那段时光。
林曾云因为身体不好医生劝她进疗养院治疗，所以她住进了北京的一家医院。两个儿子跟爸爸搬进了北京市内外交部的住宅大院。林曾云有个怪癖，就是她 不管多忙，多有钱都不喜欢雇人进自己家帮忙，照顾自己丈夫和五个孩子一直是她亲力亲为，亲戚的帮助她都很少借。这回住院，海域根本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一 个电话就得飞地球的另一端，出发前能自己找到自己的裤头就算了不起了，更别提让他管自己的同时再管俩小子了。送两人回奥地利？语言阿什么的，不现实。让三 个姐姐过来？都在上学受教育呢哪有时间。这边的爷爷奶奶？没退休呢还在秘密基地根本送不过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了。所以进医院前海妈妈把三人中最靠得住 的海啸叫来问怎么办？
"妈你不是不喜欢外人到咱家？"
"那你和弟弟怎么办？爸爸经常不在家。"
"我和岛岛中午在幼儿园，晚上去食堂吃，早上喝牛奶吃饼干。我会带岛岛洗澡，会晒衣服收衣服，让爸爸的服务员接送我们上幼儿园就可以。其实我自己也会。"六岁不到的海啸让林曾云一个心酸，这也是练练这两个男娃娃的好时候，她把自己的大儿子抱进怀里，
"那妈妈就不找人了，把爸爸和弟弟就交给你了!"鼓励和责任感的赋予很重要。
"我不管爸爸只管岛岛！"天！真够"爱憎"分明的。
"好！那你就管好弟弟!"林曾云的心里自然而然地生出的下一句是"别又让弟弟欺负了！"可她没说出口。
就像是上帝的安排，老天给的机会，海域安排好夫人住院，整理好新家，让自己的警卫员见了自己的两个儿子的第二天接到紧急电话飞美国，海啸被哇哇叫 的小闹钟叫醒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一句妈~~好半天才醒过来。妈妈在医院，爸爸出差了，天！家里只有我和岛岛。天！我的责任，岛岛！还搂着自己的大腿打呼 呢~~
"岛！起床！妈妈住院呢，爸爸也不在家，快起来！上幼儿园！要迟到了！快！"死命地摇阿摇，那具胖胖的"尸体"。"尸体"眼睛不睁就开始笑，一 个翻身就把哥哥压身下了，这个传统动作海盗从六个月后就没有戒过，没戒的不仅是"压"，"啃"和"咬"也照旧了一辈子。这不能怪人海盗，只怪身下的这位哥 哥太能令人"色"欲大开，打错一字，是"食"欲，食欲大开。
"傻瓜~~爸妈不在正好不用上幼儿园！咱俩天天在家玩儿~~阿~~今天第一天放假~~啸，抱抱~~再睡一会儿，好困~~"海啸在似有似无的呼声 中发了近五分钟的呆，他在想自己弟弟说的，哎你说我怎么就没岛聪明呢？为什么就得上幼儿园呢？我为什么答应妈妈上幼儿园呢？大人都不在正好不用上幼儿园 阿？干嘛要去？有时一个"好人"爱上一个"坏人"就是这个原因。他身上的"坏水"是你从来想都没想过的东西，所以你和他在一起自然地被他吸引，糊里糊涂地 就"爱上"了，"失身"了，"托付一生"了。海啸爱海岛有数不尽的原因和理由，其中有一点就是他从五岁就坚信后来考试成绩没有一次超过自己的海岛比自己聪 明！

6．

这好人的好思想，社会的正气一旦产生动摇，歪风邪气就会占上风！关于要不要去幼儿园海啸一犹豫，俩人就彻底迟到了。微波炉转出来的热牛奶被海啸软 硬兼施抠起来的海盗一口气喝个精光，海啸只喝了一小口凉牛奶，等不及的警卫员已经来按门铃了。到了幼儿园，保姆姐姐弯着个细腰细声细气地对低着个头的美丽 哥哥说，"爸爸妈妈不在家不是迟到的借口，你已经是大班的大孩子了，下面的小弟弟小妹妹看到大哥哥大姐姐迟到会怎么做呢？"。。。。。。省略二十分钟的哼 哼教导。终于在海啸一句"明天再不迟到了"的保证中保姆姐姐住口了。海啸抬起头，看到五，六米外一直拽着女孩子辫梢眼睛却不停地往这边瞟的海盗，他笑了， 到底是自己的弟弟，一直瞟着自己呢~海盗看到海啸的笑脸甩了辫梢就往这边跑，小兄弟俩搭着彼此的肩往沙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