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会痛————尘色

作者:尘色  录入:01-12

"以防万一嘛!"方许赖皮地笑起来,一边用舌头舔他的喉节,感受到言夏川的喉结难受地上下移动,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笑得更是开心了。
"方许......"有点耐不住了,言夏川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方许突然改变了主意了,慢慢沿着言夏川的腰身吻下来,最后含住了他身下的脆弱。
"方许!"言夏川惊呼出声。
方许没有管他,只是仔细地舔了起来,湿润的舌头缓慢地绕了一圈又一圈,言夏川的呼吸声渐重,最后换成了一声一声诱人的哀求:"不要,不要了,方许,不要这样,方许,方许......呜......"
方许听得浑身发热,舌头更是灵活,感觉到口中之物越渐硕大僵硬,带着炽人的火热,他开始慢慢地吮吸了起来。
欲望本就是弓上之箭,哪里还禁得住方许这样的吮吸,言夏川身体都有点痉挛了,无意识地往方许口中顶,原本还强自压抑着的低叫化作了满含情欲的呻吟,最后几声犹是凌厉,他脚上都绷直了,惨叫一声,甜蜜的爱液喷了方许一口。
宣泄后身体就软了下来,他微颤着,只觉得羞耻无比,伸手捂住了眼,微张着口轻声喘息着。
抬头看见言夏川的羞涩,方许却是心花怒放,攀上他的肩头轻舔着他的耳垂,一边吹着气,一边轻声说:"好吃。"
"呜......"言夏川低吟一声,脸上火红如血。更是死死地捂着眼不肯放了。
方许搂着他,慢慢抬起他的腰,指尖沾着他腿间的残留,探向他身后,一边小声地哄他:"夏川,看着我,夏川......"
言夏川只是捂着眼,探入体内的微凉让他又是全身一颤,随后便慢慢地放松下来。
方许又放进了第二根指头,言夏川觉得有些难受了,指甲在内壁轻刮,那种酥麻的感觉如同触电一般瞬间游走全身,他张口,低低地叫了出来:"不要......"
方许放进了第三根指头,舔过他的下腹,轻笑:"不要?"
"啊嗯......方许......方许......"言夏川一边摇着头一边叫着他的名。
方许也有点忍不住了,抽出手,将他的双脚抬起,抚着他的腰,一咬牙冲了进去。
"啊--"言夏川惨叫一声,头不可控制地后仰,很快便又用手捂住了嘴。
"叫出来,夏川,我喜欢听你叫出来。"方许一边说着,一边往内推进,听着言夏川那一声声压抑的低叫变得高亢,他的动作也更快了。
"不行,慢、慢点,方许......啊啊啊......"言夏川再受不住,松了手叫了出来,声音里满是哀求。
方许只能放慢了速度,忍耐极不好受,他的身上也已布满了细汗,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扶着言夏川的大腿,一点一点地往内挤:"夏川,放松,放松......"
言夏川的手无意识地捉着了他的手臂,张着口大口大口地吸气,半晌,才哑声道:"好了,来吧。"
那一声如同特赦,方许一挺身,往更深处顶了进去,慢慢地动了起来。
"啊呃......"言夏川叫了一声,捉着方许的手猛地一紧,几乎要嵌进肉里去了,方许闷哼一声,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呻吟声低了下去,那从喉头泄露出来的情欲却更是诱人,四周弥漫着激情的气息,便连那地上的玫瑰,都显得分外妩媚。

激情过后,方许抱着言夏川窝在沙发上,一下一下地吻他的发。
言夏川已经有点倦意了,感觉到他吻里带着宣告所有权的意味,唇边勾起一抹浅笑,轻喃:"好酸好酸。"
"酸也只酸你一个。"方许吧唧一声印下一个响吻,撩起他的鬓发,"洗澡睡了吧?"
言夏川眯着眼皱眉,含糊地道:"阳阳还没睡,翻译没做够。"
"翻译明天再补就是了,舒阳我一会去哄,现在去洗了睡吧?"方许说着,就要把言夏川抱起来。
言夏川却挣扎了一下:"我自己来。"
"为什么?"方许故意凑到他耳边说。
言夏川缩了缩脖子:"要是你跟着进去,那就不是洗洗睡那么简单了。"
方许笑得赖皮,故意拉下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我只是心疼你怕你在里面睡着了嘛。"
言夏川伸手捂他的眼,一边踉跄着站起来:"我自己来吧,你不是要赶设计图吗?没剩多少天了,你还有心情胡闹!"
"适当的情事有助于灵感的产生。"方许连眉毛都翘起来了。
言夏川笑得直摇头,没再管他,踉跄着往浴室走去。
方许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现场,最后捡起言夏川的外套,却感觉到有什么在震动。
他想了想,便把手探入口袋,掏出了言夏川的手机。
不是来电,只是短信息,方许本想把手机搁一边方便言夏川发现,却在转眼间瞟到了上头的字样。
望。
只有一个字的名,分外亲密,却从来没有听言夏川提起过,心中一动,方许颤着手,按下了查看。

[川,周末我们带孩子去游乐场玩好吗?]

方许怔怔地看着那一句话,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那日门前,言夏川被人拉低了头吻住的一幕。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罪疚,嫉妒,生气,还是不安。
他一直尊重言夏川,这时忍不住偷看他的短信,就好象亵渎了他一般。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那样的话,那么亲密,亲密得好象是一体的,仿佛就是一对再平常不过的夫妻,相约周末带孩子去玩。
言夏川说出"我已经不爱那个人了"的话时,也不过是因为那个人不在意舒阳,可是如果那个人在意呢?如果那个人也对舒阳好呢?他会怎么样?
方许只觉得心中一片慌乱,拿着手机就那么呆呆地站着,直到听到脚步声,他才慌忙连按了几下,看着手机上显示"短信删除成功",又把手机放回了那口袋里。

 


十六
接下去的几个小时,无论怎么用心,都再画不出一点东西来了。
十二点过,方许终究放弃了,梳洗过,便蹑手蹑脚地爬上了言夏川的床。
床上的人像是被惊醒了,翻过身来,看见是他,便含糊地哼了几声,又合上了眼。
方许钻进被窝里,一手揽过言夏川的腰,张着眼在黑暗里寻找他的轮廓。
大概是感觉到那炽热的目光,好久,言夏川终于转了过来,睁着眼呆了一阵,软声道:"怎么还不睡?"
方许勉强地笑了笑:"对不起,吵到你了吗?"
言夏川晃了晃头,似在否认,没有做声,只是蹭得近了一点,把头靠在方许肩上。
脖子间的温热让方许稍微安心了下来,他慢慢地抚过言夏川的发,最后才下定决心地开口:"夏川,给我说说那个人吧?"
怀里的身体僵了一下,方许只当作不知道,依旧一下一下地轻抚着。
"过去了,何必再提。"言夏川低应了一声。
"给我说说吧,我想多了解你一点。"明知道自己是在挖他的伤疤,方许却觉得这一刻自己能够狠下心来。
沉默弥漫了一室。
"认识他的时候我才刚上大一。"言夏川终于开口,声音里有一抹淡淡的叹息,"我有没有说过我也是学室内设计的?"
方许怔住了,随即便听到言夏川低低地笑了出来:"可是没什么天分,呵呵。他算是我的学长,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毕业了。他是专业里的佼佼者,我很仰慕他,后来有个同学说认识他,我就让那个同学帮我介绍。第一次见面很平淡,我猜如果不是后来的事,他根本不会记得我。"
"后来的事?"
像是想起了有趣的事,言夏川依着他,低声笑着:"我们在餐厅碰面,聊了没多久就散了,结果我出了门口,就被车撞了。"
方许又是一怔,下意识地搂紧一点,等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害怕。
耳边传来言夏川的安抚:"没事,刹车挺及时的,就是撞了一下脚,我那时也倔,觉得反正没什么,爬起来就准备回家了。结果被他拉住了,吼了一顿后他把我送去了医院。拍了片才发现骨裂了。"
方许听得心里一抽:"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言夏川呵呵地笑起来,用下巴磨他的脖子:"那时候他也这么吼我,他说,‘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这样回家父母肯定心疼死',然后我就给他吼回去,我说我妈早就死了。然后他就呆住了,想了很久,才问,那你爸呢?"他的声音渐渐显得空洞,"我就说,‘我爸啊......我爸呢,一年最多就来看我三四次,我上星期才见过他呢,估计下次见到他我都全好了。'然后他就一把抱住了我。我在医院里躺了一星期,他每天晚上都来,帮我梳洗,自己给我煲汤,然后在床边守着我。医院里的护士都以为他是我哥,因为只有亲人,才会这么尽心。可是他根本不是我哥啊。"
方许听着他一声声地说着,话音里带着一丝暧昧,心里有点酸,又有点羡慕,却居然找不出嫉妒来。
那个人在他年少轻狂的时候遇上他,在他最无助而又最倔强的时候守着他,那是最特别的日子,换作自己怕也会深陷进去吧。所以自己没有资格嫉妒,因为那个时候对他好的人不是自己。
微吸了口气,方许刻意把语调放得轻松:"后来呢?"
"后来我出院了,他说怕我没人照顾,就干脆把我接到了他家里住。刚开始是真的就同住,后来有一天......他出去聚会喝醉了,回来捉着我就说胡话,把我往床上带。"言夏川笑了起来,"第一次真是痛死了,可是居然觉得很开心,第二天他一脸想跟我道歉又不甘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我就说,我们在一起吧?然后就在一起了。"
说得那么平淡的话,可是当年,一定是销魂入骨吧?彼时年少,低眉浅笑的戳穿那层纸,话中羞涩,脸上薄红,光是想象都足以动魄勾魂。
"我们在一起三年,他一直对我很好,事情闹开了,他让我暂时搬回家,我爸来找我,我一点犹豫都没有就放弃了全部,给他打电话说,我以后要靠你养啦,他说,好。"言夏川的声音越低,"他明明答应了,可是我在这里等了又等,他都没有出现过。阳阳就被丢在角落里,一直在哭......后来有人来敲门,我以为是他,开了门发现不是他......就明白,他不会再回来了。"
方许拥着他,几乎就想让他别再说了。现在听着他说得那么平静,可是那个时候,不过是个孩子,跟家人决裂,被学校退学,世上只剩下那一个人可以依靠了,到头来却连那个人也找不到。那是怎么样的伤心和绝望呢?
黑暗中持续响起的是言夏川带着沙哑的声音:"那时候阳阳都差点窒息了,送到医院,抢救出来,医生劈头就骂我,孩子有先天性哮喘,怎么能让他哭成这样子。我守在加护病房外看了一晚上,那时候就想,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我哭不出来,阳阳就连我的份都哭了。他那么小的孩子,都在安慰我,我怎么能不振作呢?后来我私下求医生帮我做亲子鉴定,医生看到我拿着根头发,还以为是我老婆有外遇,看着我的眼神那个诡异啊......"
方许听着他扑哧扑哧地笑起来,却感觉到有液体一滴一滴地落在颈边,滚烫湿润,几乎要灼痛了他,终于忍不住把人搂得更紧一些:"够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言夏川安静了下来,像是睡去了,只有身体的轻微颤抖泄露了他的情绪。
"都过去了,没事了......夏川,不要哭,我要你,我不会抛弃你的,我会一直对你好,我们一直在一起的,夏川,我爱你......"
那一夜,泪水不曾干,方许抱着言夏川,一声声地说着承诺,却始终不敢问,如果那个人回来,你会不会抛弃我。
爱到深处,原来是谁都那么懦弱。

傍晚残阳如血,言夏川刚走到社区幼儿园门口,舒阳就啪嗒啪嗒地跑过来,一头撞在他脚上,拉着他的裤脚嘻嘻地傻笑,糯米似的声音软软地叫:"爸爸,爸爸,游乐场!"
言夏川愣了愣,把他抱了起来:"什么游乐场了?"
"爸爸,游乐场!"舒阳只是摇着他衣袖。
言夏川皱着眉一脸茫然,不经意地抬头,就看到几步之外一个人正对着他笑。
是舒寒望。他走到言夏川身边,笑着说:"今天是周末,我刚才问阳阳,下午带他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言夏川顿时脸色一沉,转身就要走:"不用了,我自己会带他去玩。"
舒寒望一把拦着他,见言夏川脸色不善,周围的人也陆续看了过来,才连忙收敛了一下,赔笑道:"川,别这样,我不过是想带阳阳去玩。"
舒阳听到他的话,便跟着小声地叫起来:"爸爸,爸爸......"
言夏川也知道周围有人在看,只能强自忍耐,一边往外走出去,一边说:"阳阳的事我会处理,与你无关。"
舒寒望一时语塞,半晌才追了上去:"川,你何必这样,如果是生我的气,我道歉,请你听我解释。"
言夏川冷笑:"我没有生你的气,也不需要你的解释,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这样对阳阳公平吗?言舒阳,他的名字是你起的吧?代表什么不是很清楚了吗?"
"我不懂你说什么。要说公平,也轮不到你来说!请你马上离开!"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言夏川发怒的样子,不但舒寒望愣住了,舒阳也被吓住了,最后哇的一声,抱着言夏川的脖子就哭了出来。
言夏川顿时慌了手脚,连忙哄他:"阳阳乖,不哭不哭,是爸爸不对,不要怕,乖。"
舒阳只是抱着他的脖子,哭得更响亮了。
舒寒望看着他软声安抚舒阳的模样,心里也一点点地软了下来,沉默了好久,等舒阳慢慢安静下来了,才说:"川,我只是想陪陪孩子,我知道我欠你们良多,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一下阳阳吧。只是半天。你也不希望将来他连这样的回忆都没有吧?"
言夏川没说话了,舒阳在他怀里动了动,转过头来,看着舒寒望的双眼泪汪汪的。
舒寒望笑得很温柔地看着舒阳,小声逗他:"阳阳不哭,下午叔叔跟爸爸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舒阳吸了吸鼻子,笑得很灿烂:"好!"
舒寒望转眼看言夏川:"川?"
很久,言夏川都没有一点动静,舒阳转过头去,看着他:"爸爸......"
言夏川合了合眼,长长吸了口气:"好吧。"
"游乐场!"舒阳欢呼起来。
舒寒望也笑得很开心,看着言夏川,眼中微微发着亮。
言夏川却别开了眼。
舒寒望也不介意,笑道:"那我去拿车子,我们先吃饭,再去玩。你跟阳阳在这里等我。"
言夏川点了点头,没做声。等舒寒望走远了,才把舒阳放下来,掏出手机,拨响了家里的电话。
好一会,电话被接了起来,那边传来了方许略带疲倦的声音:"夏川?"
到了唇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自从那一夜之后,言夏川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方许的变化。方许对他更好了,只是抱着他的时候,总是分外用力,好象怕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了一般。
那么强烈的不安,让言夏川觉得怜惜,却也疲倦。就好象一直拼命拼命地守着那么珍贵的东西,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点点消失时的无力。
"夏川?"听不到言夏川的回应,方许又问了一句,声音里多了一分紧张。
言夏川顿时回过神来,故意严肃地问:"是在睡觉还是在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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