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取代————向随然

当衣物散尽，赤裸相对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体温的升高，伸出手，按下了台灯，一切回归黑暗，只有两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在屋子里回荡，却增添了说不清的情色味道......
王海松明显感觉到那人的吻急切起来，顺着自己颈项一直下滑，在胸口舔噬起来......那种酥麻的感觉更加强烈，好像无数蚂蚁在自己全身啃噬，一点点的痛，一些些的痒，还有许多说不清到不明的情愫，只是有一点，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是爱着自己的，而自己也是这样，因此，他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交给他......
直到胸前的突起被人含住，忍不住的呻吟脱口而出，王海松的脸颊顿时火烧火燎起来，自己竟然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吓着了，有羞涩，也是胆怯，但那人似乎很满意，在原本的基础上更加卖力起来，王海松抓着他的肩膀，手指用力，几乎要掐进对方的皮肤里，身体也蜷了起来，止不住的一阵阵颤抖......
宋斌停下动作望着他，却因为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吻着他的唇，一遍遍喊，"海松......海松......"板着他肩膀，想把他翻过去，却发现身下的人固执的迎着他的力，一点不肯松动。
"海松？"宋斌忍不住出声询问，他觉得这一切应该是自然不过，来不得半点勉强，如果身下的人不愿意，那么自己也绝对不会勉强。
"我想......"黑暗中，王海松的声音说不出的诱惑，低哑着，带着一点委屈的意思，却让宋斌心疼不已，便哄着他说，"不想就不想，没事，是我太心急，吓着你了......"
"不是......"王海松的声音更低了，艰难得好像从牙缝里堪堪挤出来，"我是想看着你......"
宋斌心里一惊，恍然大悟，笑意从心底一滴滴涌出来，拉过一个枕头，托高王海松的腰，垫在下面，顺势分开了他的腿，架在自己腰间，"准备好了吗？"他伏在那人耳边，轻声问道。
"嗯......"得到肯定的回答，宋斌轻轻探了一个手指进去，预料中身下人的变化，一下子僵硬起来，宋斌俯下身体，浅浅的吻上他脸颊，劲项，胸口，"放松，海松，放松身体，相信我......"
低沉的声音带着魔幻般的诱惑，王海松听在耳里无比受用，深深呼吸，慢慢放开了身体......
直到预料中的疼痛来临，他忍不住死死咬住下唇，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随即又是一阵细碎的吻，伴随着他适应这必然的疼痛，紧紧抓着床单的手指被一一扳开，随后被人紧紧握着，十指交叉......
慢慢的，疼痛渐渐远离，一阵奇异的感觉在身体深处慢慢出现......那是一种快感，让人无法形容的感觉......
与自己的爱人，合而为一的幸福之感......

第 11 章

那晚之后，两人的关系到达前所未有的"和谐"，名副其实一对同居的恋人。浓情蜜意，只差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好在俩男人都比较实际。王海松想来还觉得好笑，绕了大半天，"媒婆"成了自己的恋人，不禁想到以前让宋斌给他介绍女朋友的时候，自己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或者目的......
好在绕着绕着还是绕到了终点，虽然，王海松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这所谓的"终点"仅仅只是开始。而这些同居的日子，让王海松更加深刻的体会了宋斌的变化，曾经的他根本不擅长家务，在家的那些日子，宋斌虽然也是一个人住，但是他妈妈经常会过去帮他打扫，才能维护整洁，而现在......他似乎什么家务做起来都那么得心应手，打扫，煮饭，什么都会。
王海松不是不惊讶，他一次又一次的猜测，究竟什么样的经历，让这个"少爷"变成了今天的"全能"？可是，宋斌每次都是轻而易举的带过，他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两年的经历，王海松明白，每个人心里总有些自己的东西，那是私隐得，不能和任何人分享的部分，即使是自己，也是有的，虽然他还没有找到，但他学会了"尊重"。
接下来的日子，宋斌也在"软件园"找了份工作，多亏他大学时代副修计算机，这些年虽然有些生疏，可好在他的工作与真正的网络软件没有太大的牵扯，再加上这两年的历练，心态的变化，到也是游刃有余。

"你听说了吗？店里要招助理。"这天吃饭的空档，快餐店的休息室里在讨论这样一个话题。
"这个消息还有谁不知道的么？"e
"可是，听说内升的可能性很大......"
王海松对这样的话题不感兴趣，他才来这里工作没有多久，即使有升职的机会，也与他无关，而且，若他看中的真是工作"发展"或者"前途"，他当时就不会选择在这个快餐店工作。但是站在一旁的某个人，却是被他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打击了。
"喂，明天休息，去不去唱K，我请客。"邱东南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割开了喧闹，话题得到了快速的转变，毕竟明天就能得到的实惠比这遥遥无期的事情更值得关注。
赞同的声音此起彼伏，而分歧只是在于究竟去哪个KTV。
"我明天有事，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宋斌上班以后，只有周末休息，而王海松的排班时间却不固定，轮到周末休息的可能性极小，而明天，却恰好是星期天，他和宋斌约好了出海，去看野生的海豚，当然，这也是要在幸运的前提之下，而晚上则说好了要去何勰那里吃饭，毕竟自从上次给李云峰接风之后四个人就再没找到机会聚在一起。
"我们都去，就你不去，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邱东南的口气有些毛躁，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生气，生自己的气，他气不动自己为何筹划了这么久却没有任何实施的机会，他甚至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以致于前段时间频繁的找419，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的魅力指数，可是却发现无论对方条件多好，自己都提不起一点"性"趣，甚至有几回都"滚"上床了，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他竟然后悔了！天啊，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肾亏！
"不是的......"王海松明显的感觉到邱东南的"不悦"，若明天不是周末，他一定已经答应，可是......"我明天真的有事，约了朋友吃饭......"
"中饭还是晚饭？"
"晚饭......"
"那行，我们下午去唱歌，然后我请晚饭，你没空，就只去唱歌好了。"
"可是我下午也有事......"王海松看着邱东南铁青的面孔，小心翼翼说道。
"又约了朋友啊，没事，让他一起来不就好了，我们一帮同事难得聚聚，海松，你就别那么扫兴了啊！"说话的是边上的其他同事，他们都闻到了邱东南身上的火药味，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何一个王海松没空，就让他如此反应。
邱东南看着他，却不说话，目光中透着点凶狠，看得王海松头皮一阵阵发麻，他也不明白了，邱东南平日里很好相处的，怎么这次......
"是啊，去吧，这么难得，你跟你朋友什么时候都好约啊，我们这么多人约你一个，你别不给面子啊！"
同事们左一句右一句，七嘴八舌，王海松抵不住这样的口水战，只能点头答应，果不其然，邱东南的脸色立马缓和起来。
邱东南却不知道，自己的表现跟个孩子似的幼稚，他只要一想到每次夜班，那个等在店外的身影，就觉得心里有那么一股气"呼呼"得往上冒，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越走越远......
就好像他从来都只能远远站着观望，而无法靠近。可是他却偏偏不信这个邪，自己是否真的只能"远观"，不就是比自己早认识王海松几年么，这算得上什么优势，"后来者居上"，"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样的辞藻他想了不少，却没有任何一条对他有实质性的帮助，其实，他也发现，不是他没有"施展"的机会，而是，似乎那个人，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施展"的机会......
他的时间，他的心，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密不透风，自己虽然很想"见缝插针"，可是闹腾了半天，什么"缝"也没找着，这不，就只能主动给自己找机会了，他就不相信，这么多同事在，他敢把那垃圾股的"大叔"给带来！

王海松打电话给宋斌说起这事的时候，对方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表示，自己正好明天也要加班，就另外选个时间出海吧，然后俩人约好晚上一起去李云峰那里吃饭，去之前俩人还说好去趟超市，带支红酒，两手空空的去总是不好，虽然李云峰和何勰都不会介意。
王海松合上电话，看着小小的手机，白色的表面，黑色的侧面线条......有些小小的失神，他知道宋斌说"加班"不过是安慰自己，其实王海松心里很清楚宋斌是多么期待这次和他一起出海，因为，在他们认为，这是两人第一次名义上的"约会"，而现在却只能不了了之......王海松再一次深深感受到，很多的无可奈何，竟然说也无法说出口，虽然只是件很小的事情，但自己却无力更改，宋斌还鼓励他应该多和同事朋友接触。王海松心里明白，他是担心自己内敛的个性，可是，他不在的这些日子，自己不是一样过得好好的？为何，每个人都认为自己需要照顾，为何没有人会认为他真正可以独立？难道自己表现出来的状态，就那么糟糕？
王海松低低叹了口气，收起手机，他忽然发现自从宋斌回来，自己冥想的时间越来越长，常常想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无法控制也无法避免，是否是因为"恐惧"？
"滴......"一声长鸣立刻收回了王海松的注意。烤箱发出的声音。
站在一旁的同事立即带上手套，打开烤箱，满满一盘鸡翅。金属的烤盘，上面冒着白乎乎的蒸汽，王海松看他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朝自己走来，想摆到自己身后的货架，却在擦过王海松身旁的时候听到他"哇"了一声。
一旁的邱东南立刻转身，看到王海松的动作，眉头立刻锁了起来，一把拉过他胳膊，打开身后的水龙头冲了起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工作服是短袖，王海松露在外面的手臂被烫了长长一道。
"我已经很靠后的避开了......"王海松痛着也觉得委屈，店里那个人没有人被烫过，甚至每天都有人受伤，烫伤，割伤，不计其数。为何就针对自己？
"拿冰块来！"邱东南不听他辩解，高声喊道，烫伤王海松的同事忙不迭拿了满满一杯冰块递到他们面前。邱东南接过来，小心的给他冰敷，"痛吗？"他放软了声音，低声问道。
"不痛。"王海松摇头，冰块麻痹了所有感觉，只剩冰冷。
"以后做事小心一些......"邱东南不是不知道，在这个服务型行业，比王海松的伤重的多了去了，上次就有一个同事小手臂被烫伤，出来的水泡个个像鸡蛋那么大，而那几天又因为店里实在缺人，只能让他带伤上班，个个同事看着他的"鸡蛋"，几乎吃不下饭，比起他来，王海松不过小巫见大巫。
"嗯。"王海松点头，他被邱东南眼里的"认真"吓着了，好像传达痛意的不是自己的神经，而是邱东南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就会有自己受了重伤的错觉，虽然，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只是他的关注程度，让王海松没来由的害怕，想到他不久以前的"告白"，王海松"腾"得收回自己的手，"我没事了......"
邱东南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手里的冰块掉了一地，"滴溜溜"的在地板上打滑，快速的散落在四处。
没来由的心痛一针针上演，邱东南忽然有些泄气，看了他一眼，"等我。"说完便跑了出去。
王海松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

王海松收拾了地上的冰块，看了看自己手肘上的伤痕，不大，却也不小，应该不会起泡吧，但怎样也只能由得它了......
正逢前台"下单"，王海松赶紧开炉，服务行业，不就是客人第一么。
王海松看着渐渐升温的油锅，准备把薯条放下去，忽然被人一把抓住，带去了休息室。
"小罗，你来接手！"邱东南朝里面喊道。
"你......"面前的人，正大口大口的喘气，湿透的刘海紧紧贴在额头，眼睛却因为因为汗气而更加明亮......
邱东南不由分手，抓住王海松胳膊，打开手里的药膏，抠了一指，慢慢抹上去。王海松这才想到，店铺不远处，有个药店。
空气里，慢慢弥漫出一股清香，王海松知道，这是药膏的味道......
那味道，一寸寸印在心里......
他不是呆子，那么明显......他感受的到，而且他甚至可以体会那里面真诚的分量，只是，自己已经有了"无可取代"......
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动摇......
"这个，一天三次。"邱东南递给他一个塑料袋，王海松接过，"应该不会起泡......你自己当心......"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他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邱东南的神情似乎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却只是短短一瞬，就恢复了清明，"那个......明天，你没空就不要勉强了......"邱东南站起来的时候，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王海松一愣，却没有回答，只能目送着邱东南离开......
那一刻，他们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吧......

第 12 章(修)

邱东南松松肩膀，舒了口气，KTV包厢里昏暗的灯光让他觉得视觉疲劳，耳边的喧闹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他忽然后悔昨天一时冲动的提议，当时的自己究竟想证明什么？
"小邱，你要唱什么？我帮你点。"邱东南从来不缺女孩子现殷勤，以前他颇为受用，毕竟这是他魅力的证明和体现啊，可是今天他却有些提不起精神，点了支烟，摇了摇头。
诺大的银幕上泛着冷冷光泽，镜头里的男女正在演绎一场离别，演技十足，氛围悲伤，背景音乐恰到好处。可不知为何，邱东南看在眼里去觉可笑无比，嘴角浮起一抹嘲讽，拿起茶几上的啤酒灌了一口，冰凉的感觉滑过喉咙，带着一点镇定味道。
画面隐去，切换成另外一首，前奏缓缓响起，几乎是下意识，邱东南从桌上拿起了别人刚刚放下的话筒。
"......
我只是要你明白 明白我对你的爱
除了你我的爱无可取代
......
没有人让我如此的依赖"

门忽然"哐当"被人推开，邱东南被打断，转头看了过去，随即却是一愣。
"海松，你终于来了，大伙都等你好久了！"小罗几个挪了个位置给王海松，恰好在邱东南旁边。
王海松坐下的时候，对着邱东南笑了一下，灯光的关系，后者的面孔有些模糊，只有眼睛里有什么亮亮的。
邱东南继续他的歌，可声音里原本的慵懒却有些变味，破坏了整首歌的意境，好不容易挨完一首，邱东南放下话筒，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见到王海松站在门口的那一瞬，他有片刻的失神，不是已经说好不来了么，现在的出现，代表什么？
"喝什么？"邱东南转过头，故作随意的问道。
"不用了，我不渴。"王海松连忙说道，中午问了小罗，才知道他们在这里，顶着太阳赶过来，才感觉秋老虎肆虐。
"走吧，陪我去买点喝的，"邱东南站起来，"我们去买点吃的，你们要什么？"
听着乱七八糟的一堆零食名目，邱东南心不在焉的点头，推开门向外走去，王海松见状，只得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