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雨晴————有效期

"保镖而已。你不用管这个，你只管回答我话就行了。"
"你这什么口气！"徐子恒不爽了。
"喂，哥们义气不是这个表现法！这优劣势一目了然你别给我惹麻烦啊。"我拉回冲在我前面的徐子恒，开玩笑，让这头脑发热的人站前面一准要给我招事儿。我继续跟秦江说，"什么事，你问吧。"
"你是弯的还是直的。"我靠，用不用这么直接啊大哥。
"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想过这问题，我长这么大女朋友没有一个，男朋友也没有一个，你说我是直的还是弯的？"
"翊林是同性恋，你知道的吧，为什么还跟他当哥们。"这家伙总算问出他想问的了。
"秦江你听好了，我不想跟同性恋当哥们，但我接受我的哥们是同性恋。明白了？"我这话是真心的。
秦江呆了好几秒钟，我以为他懂了，可是他说："你耍我是不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不识相就别怪我下手没轻重！"
我真的很无奈，可是我有错在先，是我高估了他的智力......
"哼，白痴。"喂，徐子恒，你这是怕我死得不够早是吧，有些人能惹有些人不能惹，有脑的人不能惹，没脑但是四肢发达的人一样也不能惹！
"臭小子，不给你点颜色......"秦江果然对着徐子恒开始发飚。
"我的意思是说，"我赶紧插话，秦江果然不再理会徐子恒。想不到陈翊林的魅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我不会在知道一个人是同性恋之后还跟他当哥们，但是如果已经是哥们了我才知道他是同性恋的话我可以接受，因为已经是哥们了也没办法啊。"
"......哦，我想我应该明白你的意思了。"秦江如是说，可是他的脸上明明写着没有懂......
"既然你懂了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我对你老婆没有那种意思啦。"
秦江的脸色就像是暴雨初霁，直白点就是恍然大悟。真是坦率得可以......
"这就好，我们走。"秦江转身转得毫不含糊。
喂，不知道应该说声再见的吗？当然，这话我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而已。

"妈，我回来了！"我在门口踢开鞋子。诶？男人的皮鞋？"于叔叔您来啦？"
"诶，小流回来啦，快来吃饭吧。"
妈妈还在厨房，于叔叔正端着一盘菜出来。
"嗬，宫爆鸡丁！于叔叔，妈妈那里有没有软一点啊？"
"还是那样，跟我客气得不行。"
"是于叔叔您太温柔了，要是我就用点强制手段。"
"你这小鬼头！教唆我侵犯你妈呐？"
"那是您不了解我妈，她吃硬不吃软。"
"吃你个大头鬼！"哎哟！我哀怨的看了一眼老妈，我的脑袋迟早被她给敲破。
"你别介意啊，这孩子口没遮拦的。"妈妈客气的笑着，于叔叔的脸色却不好看。因为客气也意味着疏远。
"唉......妈，今天我回来晚了点，你想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啊？"
"啊？不晚啊，你这不是赶上吃饭了嘛。"
"喂，妈，我明明晚了快一个小时诶。而且还被五六个小混混堵在小公园......"
"他奶奶的！哪家混小子敢动你，老娘饶不了他！"
嘿嘿，我就知道老妈要发飙。于叔叔也习惯了她这样，嘴上虽然没遮拦，人却是温柔似水的。
"没事啦，他就是为他老婆的事来找我确认一下。"
"你小子可以啊，毛长齐了没，还学人勾引良家妇女啊？"
"没有啦，不是！我毛是长齐了，可我没勾引良家妇女呐，我只不过跟他关系好一点而已。"
"得了得了，你那点破事我才懒得管，吃饭吧，今天你于叔叔来，便宜你了。"
"呵呵，来坐吧。"
妈妈坐在左边，于叔叔坐在右边，我有一种家的感觉。可是，妈妈一直不敢。我不知道她曾经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看得出她在害怕，害怕受伤所以把所有的人拒之门外。但是于叔叔不一样，快有十年了，他从没有放弃过，虽然那层窗户纸一直没有捅破，但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妈妈的生活。也幸好他没有捅破，否则他连我家的门都进不了。对于这个看似坚强实际只会逃避的老妈，我有时也挺生气，她的胆子太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解铃还需系铃人，可那条蛇，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人。我恨那个男人，那个对妈妈造成这么大伤害的男人。可我总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当事人都从不怪他，我又能说些什么，只是苦了于叔叔。
说实在的，我是真想叫他一声爸爸，可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帮他。
"妈，您看于叔叔怎么样啊？"这话我已经问了很多次了，我不介意使用疲劳战术。
"什么怎么样，于叔叔怎么样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清楚。"
"我清楚有什么用，得您清楚才行啊。"
"吃你的饭，少给老娘惹事。"
"小素，我怎么样，你倒是说说看嘛。"于叔叔一直叫我妈小素。
妈妈苦笑了一下，问道："你今天来是有事吧？"
话题转移得还真是明目张胆，连一点遮掩都没有。这回苦笑的换成了于叔叔了。
"公司有个暑期欧洲考察计划，你什么意见？"
"考察？是旅游吧，我没什么兴趣。"
"诶？"我知道于叔叔为什么惊讶，他一定以为我妈会以我要高考为借口推辞，所以连应对也一定也想好了。可是我妈是什么人物，她才不会以我为借口，即使真的是为我，她也不会说出来的。看来还是要我帮忙啊。
"妈您不用担心我啦，我暑假可以去同学家住住嘛，人家一定乐意。"
"少给老娘自作多情，我就是不想去。"
我向于叔叔挑了挑眉毛，瞧瞧，老妈只有在我们面前才会有点任性的样子。
"别啊，这怎么说也是公司集体活动，又是考察的名义，这不去......恐怕不大好吧。"
"那我再想想吧。"
"行了，我去洗碗，于叔，您好好劝劝老妈吧。"

洗完了碗回来的时候，他俩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讲上一两句话。
"决定了？"
"嗯......你可以去徐子恒家待一阵子。"
"喂，明明脸都红了就别一副是别人老妈的样子了！不对！什么徐子恒，您怎么知道他的？"
"我没跟你讲过吗？他来过我们家，说是就住在前面那幢楼里头，是你们班长。"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们班长了，可是为什么他会来我们家？"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他又不是来告状的。还是说......"老妈的眼神变得严厉了，"你在学校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心虚？！"
"于叔叔救命啊！"我从于叔叔后面探出头，小心翼翼看着我妈，开玩笑，她下手出了名的不知轻重，"我只时平时跟他不怎么熟，觉得奇怪而已。"
"奇怪的话为什么要躲到后面去！"妈妈，你不知道吗？女人捏起手骨来很可怕诶......
怎么了？她突然停止了全部的动作，笑着说："总之就这么决定了，如果有意见的话以后再说吧，实在不行住到你大姨家去也行。"说完就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还是不行吗？因为刚才的气氛太像一个家了，所以害怕得躲回去。
"欧洲之行加油吧！"我跟于叔叔默契地对了一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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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来到教室的时候陈翊林一直别别扭扭的看着我，我终于忍不住了。
"翊林呐，你是暗恋哥哥我吗？"
"鬼才暗恋你，德性。"
"那你从刚刚一直偷看我干什么。"
"我......昨天秦江有没有找你麻烦？"
"哦，你说那事儿啊。"他一听我这么说果然紧张了起来，嘿嘿，看在他够哥们的份上我就不耍他了吧。"秦江昨天找我探讨了一下有关选择哥们的问题，我的回答他看起来非常满意......的样子。"
我可没撒谎，他看起来的确是很满意的，虽然他一开始很显然是没有听懂。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啊，我又没招他，倒是某个人总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是不，徐子恒？"
"我没啊。"他一脸冤枉的看着我。
"哦，我想起来了，是差点。"我揽上徐子恒的肩，"是不，哥们？"
"哥们？！你们什么时候和好的？"陈翊林一脸惊讶。
"至于这么惊讶么你，夫妻没有隔夜仇不是。"我说完这话的时候正看见徐子恒用一种我不敢看懂的眼神看着我。坏了，全赖这张贱嘴。
"嗬，你们什么时候发展到这地步了，怎么没告诉我呢。"林小冉插了话。
"同人女靠边站，在一边暗爽就行了，还插什么嘴。"我看这林小冉就不爽，长得也不怎么漂亮，不就会打扮打扮嘛，拽屁啊。
"我说钟小流，你勾搭别人我不管，可别跟我们争子恒呀，我们可舍不得。"说完还向那徐子恒抛个媚眼，什么媚眼，眼刀子还差不多！最好抛抽筋，抽死丫的。
"呿，我懒得跟你说。"我看眼刘老大进了教室，顺手从桌上拎起物理作业本，蹬蹬蹬跑上讲台。
"刘老师，这题我不会，您给看看吧。"
"哦，我看看。"说着他从我手里拿走了作业本，可......为什么把我的手一起拿过去了！还握着不放？！现在是什么状况？我手里拿着作业本在他面前的讲台上，他的手握着我的手放在自己面前......所以我离他很近，近得我可以闻到他身上温暖的味道，可以看见他皮肤的毛孔，可以看到他镜片下对我笑的眼睛......对我笑的眼睛？！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急忙把手抽回来。
他在笑话我吗？嘴角的弧度，眼里的笑意，明明是在笑话我吧！我苦笑，笑话我又能怎样，我怕他。
后来刘老大讲了什么我全没听见，他也知道，所以连"懂了没有"都没有问。
难道他看出来了？不会吧......何况，他有两个孩子吧，还是龙凤胎呢。呿，我在想什么啊，难道他是弯的我就跟他那什么不成！
"喂，钟小流，怎么问个问题问出个大脸红回来？"该死的陈翊林，这嘴巴毒得还真像个女人。
"我被刘老大的魅力折服了呗，这都看不出？"我装出一副小媳妇样，假做真时真亦假，他们应该不会发现什么的，应该吧......可是看着陈翊林和徐子恒的眼神，我却真有一种弄巧成拙的感觉。

第二章　同居生活是爱情产生的摇篮

"可以啊小流，这回是年级第七诶。"徐子恒手里扬着一张成绩单向我挥着。
自从那天我们"和好"了以后，我们的关系也慢慢好了起来，他这人本来除了冲动也没什么不好，而他利用班长的职务，平时倒是给了我不少方便，说起来我还真是赚了。
"嘿嘿，这回好向我老妈交待了。"
"喂，你就不想知道名次排在你前面的都是哪些人？"
"关我什么事，对了，你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呗。"徐子恒一脸无趣，可谁不知道......
"喂，你每次都第一，还想怎样啊？"
"所以才没意思嘛。"这小子，还真是欠扁！
"呿，你就拽吧你。"我送他俩卫生球。不过说实在的，他还真是强，虽然每次高第二名都不超过十分，但是总能以微弱的优势居于第一，真他妈邪了门了。
"对了，你那次跟我说你妈寒假要出去旅游是吧，那你一人怎么住啊？"
"没事，我都这么大人了，有什么不能自己住的。"
"这样啊，可你妈说了，不放心你一人住，所以让你在我家跟你大姨家选一个。"这小子笑得......真奸。
"我妈说的？！她怎么没跟我提过这事啊？"
"我那天在小区里遇见的你妈，她问我能不能让你寒假住我家，嘿，就你妈那温柔气质，别说我跟你是哥们，就是一陌生人我也照收不误！"
"喂，讲话小心点啊，我妈温柔是没错，可用不着你夸！"
"我这不是说你遗传的好嘛。怎么样，住我家吧，你大姨还在南京吧，跑来跑去多麻烦，在我家正好还陪陪我。"
"其实我不用住你家，我也肯定不会住我大姨家，我一个人没问题。"
"你不会住你大姨家？那不得了，我们一块回去吧。"
"喂，你别拣着听啊，我也不住你家！"
"你看这是什么？"他拿手里在我面前晃的，真像我们家钥匙。
他奶奶的，我急忙在身上找自己的钥匙，怎么感觉少了一把，好像还是防盗门的那把......突然想起来，今早上，我妈用的什么理由把我钥匙给拿走了？对，她说"小流，钥匙拿给我，我给你换一把钥匙。"换一把......为什么把我的钥匙给换少了！我有一种不大好的感觉......
"得啦，你的东西全让你妈搬我家了，钥匙搁我这儿，你，在你妈回来之前，进不了家门啦。"
这是......算计我？哼，小样，我钟小流是你能算计的吗？让我住你家，跟中了头彩似的，还不是算计我算计得爽了，看小爷我怎么折腾你丫的。
"得，我遵命还不成吗我，住你家吃你的睡你的我还用你的，你得意个什么劲。"
"呵呵，走吧，这回坐公车。"

"你妈呢，怎么没见着人啊？"
徐子恒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我爸妈跟你妈同事啊，都一起去欧洲了呀。你别说你不知道。"
"如果我说我妈根本没提过这事，你信不信......"
"可能阿姨忘了......"
"我当然知道她忘了！那我们俩都一个人，为什么是我搬过来不是你搬过去啊？"
"那不是因为是我跟你妈商量的嘛。"
"......得，住就住，喂，说好了啊，我要睡床。"
"我也没让你睡地上啊，大不了我睡沙发。"
"你睡你爸妈那屋不就得了。"
徐子恒冷笑一声，拉着我走到一间卧室前，在门把上用力一转，纹丝不动！
"他们说这是他们的私人空间，不许我侵犯！"
"得，那你就跟我一起睡床吧，我总不能让主人睡沙发嘛。"
"......你确定？"
"确定。就这么定了啊，对了，你家有吃的没？"哼，你小子心里头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看我怎么折腾你。
"我去做，半小时就好，等一会啊。"嘿，这小子还有两手。
"那我先去洗澡吧，刚才帮刘老大搬桌子，累一身汗。"
"也行，我把睡衣搁架子上，你直接穿吧，都是干净的。"
"嗯，你去做饭吧。"

这是睡衣。没错。这是睡衣。
还是真丝的，真是高级啊。
和我平时穿的棉质的完全不同，这件睡衣，不，是睡袍，只有中间一条带子，上面胸膛大露，下面......走一步看看，完全没有起到衣服的作用！根本什么都露光了......
"徐子恒！"过了一会，我听见脚步声咚咚咚的传来，"我衣服搁哪了？帮我找件短裤来。"
"怎么了？我那件睡衣是新的啊，没人穿过的，还穿什么短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