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我很荣幸阿......!"
"愁衣,既然爱了,为什麽不继续等下去呢,说不定......!"
"说不定你大爷什麽时候想起了来临幸一下,然後我便要翘著屁股等你大爷cao?"犀利的讽刺,愁衣依旧是一脸的恼怒。
微微的皱眉,抬头,对上似曾相识的眸子,只是,那眸子里多了一份情,一份爱......
"我带你回主宅......!"淡淡的没有什麽感情的话,也许不是所有人听上去那麽惊心动魄,可是,如果有人知道,鳅恨养了多少男宠情人,有多少男宠情人要死要活也没换回鳅恨的一眼,更何况是生人勿进,一进便死的主宅,牒影的总部,甚至那里也是江湖上的一大谜题之一。
让一个男宠进入,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四目相对,两个男人之间流转的是复杂的感情,一个明明爱著,却恨著,一个明明不爱,却放不下......
轻柔的抚上愁衣的眼,温柔的就如同相爱的情人一般,"小野猫,你,瘦了......!"
......
......
摩擦著小巧鼻尖的圆润,似乎还可以闻见愁衣身上淡淡的花香,曾几何时,有个叫愁衣的孩子天真地靠在自己的身边,告诉自己,一定要给他幸福,不然,他做鬼也不放过他......
"多吃点阿......!"
......
......
什麽在发酵,愁衣茫然的看著这个男人,他霸道,无情,甚至残忍,可是,为什麽此时此刻又如此温柔,温柔的就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说,如同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他离开自己的噩梦......
"你,有没有爱过我?"
沙哑的声音,似乎在忍耐什麽,似乎又在压抑什麽......
"......"
房内又充满的寂静,一个渴望,一个,却不知怎麽面对。
"这样,不好吗?"
惨然一笑,愁衣闭眼,"敛,你有爱过人吗?"
鳅恨脸色微微的一变,只是,愁衣没看见,该庆幸抑或该悲哀......
愁衣再次睁眼,嘴角依旧惨然的笑容,眼中是迟迟不落下的液体,不愿意落下,也不想落下不敢落下,"敛,你的心有一天,会不会有我愁衣一点点的空间,哪怕是一个角落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地方的存在?"
"......"
愁衣的穴道被打开,僵硬的身体有了活动的空间,只是愁衣不想动,怕动了,他便不敢再说什麽了......
"敛,那个时候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是你说要给我幸福,呵呵......!"凄然地低头,一滴脱缰的泪水滴落,"所以你说要离开,我等,我等了你三年,多少次幻想你回来的时候我可以听到你的声音,能够和你说我的寂寞,想要你不要离开......!"
伸手,粗鲁的将眼角的泪水擦去,"敛,我是肮脏的男妓,可是我也是人,我也会对幸福充满奢望,你给了我希望,而我尝试著去接受,去爱,可你,却在我爱到不能自拔的时候提醒我,我依旧是一个没有幸福可言的男妓,哦,不,是男宠......!"
抬头,布满泪水的双眼是淡淡凄凉还有哀伤,"你叫我如何不恨......!"
紧紧相拥,鳅恨的内心莫名的压抑还有哀伤,是因为愁衣的凄凉还是因为这份执著,愁衣烈,愁衣倔甚至是绝,但是当看见愁衣如此凄然地诉说著这份感情的时候,鳅恨痛,为愁衣的痛而痛,为愁衣的伤心而抑郁......
"我带你回去,不再离开......!"即是我不爱你,最後一句话鳅恨没有说出来,似乎违背了他冷酷的性格,可是鳅恨知道,这句话会让愁衣更加痛苦,即使这是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实。
泪水决堤,即使你不爱我,即使你心里从来不曾有我,即使你......
笑却哭著吻上那张阔别三年多的唇,为了你这一句话,就如同当年那句会让我幸福,我愁衣认了,既然你鳅恨没有爱,那我愁衣给你,即使粉身碎骨......
闭眼,感受那份熟悉的温柔,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暖......
淡淡的微笑依旧,凄然依旧,爱上依旧......
你我如对饮骚客,吾干杯,汝,随意......
怜易曾经说过,愁衣如此刚烈的性格之所以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鳅恨而离开,或者妥协,也许,这便是"情"字作怪,只是,很多人,在愁衣温柔甚至委婉的时候,都忽略了他原本的烈,原本被那个"情"字掩盖住的绝......
"救了愁衣的是那个情,杀了愁衣的,依然是那个情......!"
缥缈的纱帐徐徐,悠然的紫烟嫋嫋,溪水潺潺,如若不是房内的喘息还有奢靡染了这份安宁,或许将这里当作了仙境也不为过......
"嗯,啊,啊......!"意乱情迷的喘叫,纤纤素手紧紧地搂住身前男人的脖子,"啊,慢,慢点......!"
"啧,小野猫,也知道求饶拉?"一抹坏笑浮上脸庞,甚至还奢靡的伸出舌头在已经被弄得神志不清的男人脸上轻轻舔弄,又引来男人微微的战栗。
"嗯,啊,啊,你......!"朦胧的看著鳅恨刚硬的眉宇,一咬牙,狠狠的收紧身後的花蕊,也引来鳅恨一阵低喘。
"呜,好你个小野猫阿,啊,看我怎麽收拾你......!"
"啊,啊啊啊......!"
鳅恨附下身子,狠狠的压在愁衣的身上,做著人类最原始的运动,惹得愁衣尖叫不断......
凉风悠悠,吹开了夏末午後竹帘,微微的发著淡淡的声响......
"啊,啊......不,不行了......!"
"嗯,呵,呵呵,小野猫,那,那就来吧......!"
"啊......!"
"恩......!"
几近竭力的尖叫,愁衣柔软的身体奋力的向上弯曲,美丽的双眸因为兴奋而稍稍的泛白,浑身如同那个筛糠一般的战栗,收缩,颤抖,快感源源不断地充斥著愁衣的身体,而振奋感觉也让鳅恨步入了快感的巅峰。
两个喘息不断地男人紧紧地相互贴近,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的声音......
"你......!"
"主上......!"
原本想开口的鳅恨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鳅恨知道,如果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没有人敢踏进这藏豔阁,烦躁的皱眉,随手将床边凌乱的衣服披上,还不忘给愁衣搭上薄被。
"盐帮没了......!"
冷冷的离开,只留下愁衣荡起一抹凄然地微笑,这人终究残忍。
缓缓地起身,薄被滑下,点点痕迹若隐若现,该满足了不是吗,鳅恨基本上天天在这藏豔阁内停留,可是,那份无爱的感情,要了却空虚,不要,又舍不得!
"公子,要沐浴吗?"
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圆圆依旧是愁衣的小童,只是,什麽都在变,这里已经不是过去停留的地方,而圆圆也不再是那个可爱甚至有些天真的孩子了,他有他的牵挂,有他的痛苦,也有他的烦恼......
看著圆圆一瘸一拐的走进内间,依旧是全是圆圆的构件,可是那容颜之上,多了一份历经沧桑的凄凉。
"腿,还疼吗?"
抬头,圆圆微笑,"我倒是希望他痛,至少,能让我记住他......!"
"嗯......!"
愁衣静静的让圆圆将身上的衣服脱了,然後跨入温暖的水中,让那份温暖包围自己。
圆圆的腿是鳅恨打断的,而那个人,虽然没有死,却被鳅恨因为被判罪而关入的了囚房。
"公子,你幸福吗?"
愁衣笑著用手拨弄著一汪水,幸福吗?或许......
"圆圆,这里到底有多大?住了些什麽人?"
圆圆帮愁衣清洗身体,"至於多大圆圆并不清楚,圆圆只知道主上将这里分为内园和外园,外园就是我们住的地方,还有主上商讨事宜的地方,而内园......!"
"怎麽啦?"
"嗯,内园是禁地,圆圆不知道......!"
"嗯......!"
淅淅沥沥的水相互击打的声音,圆圆有所隐瞒,只是,又何必在逼迫了呢,愁衣知道,欠圆圆的,或许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圆圆,我想喝点绿豆汤......!"
"好......!"
看著圆圆缓缓离开的身影,愁衣渐渐地将整个身体埋入水中,感受著水涌入眼,耳,口,鼻的感觉,伸手,环抱著自己的身体,就如初生的婴儿一般......
"愁衣,如果觉得受不了了就回来,这个阁子还是养得了你这个小骚蹄子的......!"这是愁衣再次离开怜君阁的时候,赤衫说的话,"不就让男人玩麻,这个不行就换!"
在水中微微的笑了,其实谁又不是想要摆脱这种执著,只是,情,又何能够说断就断呢,正如赤衫一般!
或许,当真是要剩下一口气才放得下吧......
第十五章 离别相望,回首已成浮云
夏末秋初的午後,点点枝条从高高的围墙之内探出,许是耐不住寂寞的折磨......
碟影大院之内,处处透著诡异的和谐,被人血染红的试剑场之内的盆盆红牡丹,那娇豔欲滴的红色,似乎在与那入土三尺的血液相争灿烂;一支绝世出尘被称为"永不落白"的寒梅却屹立在呈尸庭之中,诡异的白,冰冷的寒;然,最为不和谐的便是那被一堵高墙硬生生隔开的满园灿烂,一把锁,锁住了里外的世界......
踱步,摆脱了圆圆寸步不离的"照顾",愁衣其实懂,懂圆圆的无可奈何,懂他的身不由己,愁衣笑,若世上有那人对圆圆一般的人对自己,莫说是身不由己,哪怕是堕入十八层地狱,他也义无反顾!
抬头,仰望这苍天,这孤鸿不与大雁起飞的蓝天,许这份奢望是这辈子不能完成的梦想吧......
风吹散了愁衣脚边的落叶,也吹起了那层层长衫,雪白的薄鞋站在血红的枫叶之上,没有"叽叽喳喳"的枯叶的声音,只会有风吹过发梢的波动......
"公子请回,此处是您不能来的地方!"
刻板的声音阻了愁衣前进的路,抬头,看见的是一个典型的北方男子,粗粗的眉,挺直的鼻,刚毅的眼神,愁衣笑,笑那眸子之间一抹掩饰不了的不屑。
若真无情,便也放弃这份贵贱之分,若有情,又何必装出如此不近人情......
冷冷的一笑,眉宇之间尽是妖娆的妩媚,"哟,官人,奴家只是闲来无事四处闲逛,园内莫不是什麽刀山火海,怎麽就不让进呢?"
"公子请回!"不卑不亢的声音带著绝不允许触摸的尊严还有冰冷。
"若我非要进去呢?"依旧是笑著的,但是,似乎什麽在牵引著愁衣,牵引著去一探究竟。
"公子请回......!"
"那你告诉我里面是什麽我便离开......!"
"公子请回......!"
"你......!"
"公子请回......!"
一句一句刻板一成不变的话,本就是可去可不去的地方倒真的因为这人的刻板而钩起了愁衣的好奇,愁衣是了解鳅恨的,他不会做无谓的事情,就如同这里,如果不是他在乎的东西,他不可能让一个死士守在这里,包括周围所看不见的人......
笑著转身离开,愁衣知道硬闯是进不去的,毕竟,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
......
悠然而起的琴声断了愁衣苦苦思索的问题,叶飘落,风吹起,似乎又响起了几年之前的那个午後......
"臭老头,你这琴,为何如此缥缈?"
"......!小鬼,有些话,并非说了便懂,有些事......"男子收琴,一抹怅然的微笑在午後的阳光下反射,带著点点的斑驳,"有些事,不是想了,便会实现!"
"青,我不懂......!"
转身,擦身而过,带起了点点涟漪,"以後,终究会明白的......!"
那一天,愁衣看著那个男子的背影,渐行渐远,然後随风而来的是一句,"保护好你爱的人或者为你爱的人保护好自己,愁衣,失去了,後悔已经来不及了......!"
依旧是那一首曲子,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缥缈相思,三年,愁衣听过两次,虽然只有两次,却,终生难忘......
转身,随著那悠然的琴声靠近,偏僻的甚至让人遗忘的角落,一间破落的茅屋之内,是清晰的琴声,原本不明所以得点点喧闹也在那琴声中平复......
推门而入,弹琴人抬头......
"你来了......!"那人吃惊的看著愁衣,片刻的等待,然後是恢复的清明。
短暂的分神再昏暗的屋内愁衣没有发现,而那人,也没有再多做什麽。
琴停,风休......
愁衣笑了,而那人,却也笑了......
"好久不见......!"
"是啊......!"
"你瘦了......!"
"你也是......!"
多年离别,一回首,已过云烟......
曾经懵懂的情愫已成浮云飘过,曾经的激动已经平复无期,曾经的温暖已经渐渐冷却,只是,那份温柔,依旧是愁衣记忆深刻的挽留......
淡淡一笑,坐在已时尘埃点点的凳子上,伸手,抚摸著斑驳的琴,想来,这琴,怕是天天在用吧。
"那屋子里的书,看了多少了?"
"你走了,我便没再进去过了......!"怕进了,会想起那份悸动,怕进了,会迷失了自己的心,怕进了,自己便看不清该如何在红尘之间徘徊......
"哦......!"嘴角淡淡上扬,虽然面色憔悴,却依旧潇洒俊秀,只是眉间丝丝凄凉,"抱歉,那次不告而别......!"
"没关系,就如同怜易说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没有不分开的人,你走了,或许留给我的,是另一份天空......!"只是,这份天空,太黑了,黑得让人窒息。
相望,愁衣依旧淡淡的笑,多少年,愁衣始终想要学习舒青的这份潇洒的笑,可是,总是东施效颦,许这份潇洒,也只能留在这个男人身上才算放对了地方吧!
"怜易......他们还好吗?"
"嗯,阁子里走了些人,也来了些人,可终是好的......!"
"嗯,那就好......!"眉宇间微微的松开,愁衣知道,舒青不愿怜易再为自己做更多的事了,在阁子里听鑫然说过,曾经怜易为了舒青的事情而被那顽疾折腾得躺在床上大半年,当时!!当即就要杀了舒青,却也是被怜易拦下了的。
时光悠悠,许这份情依旧......
寂静充斥著破旧的房屋,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问对方为何在此地,许是留给彼此最後的空间,许是,这,本就无关重要!
舒青静静的看著门外,像是在发呆,愁衣知道,他是在看那高高的墙,那高高的墙内的东西,抑或是,人!
温柔,急切,凄凉,无奈......
"......"
"他说他爱听我弹的曲子......!"
"......"
"他说他爱听著它睡觉......睡到太阳晒屁股......!"
"......"
"他说......"回眸看著愁衣,苦涩的笑弥漫,"他说他爱我,爱我到痛,爱我到死,爱我到永世不得超生......!"
一滴清泪滑落,许是舒青压抑得太久了,许是那份刻骨铭心的痛实在叫人痛不欲生,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怔怔的看著舒青的泪,舒青的痛,舒青的苦涩......
"如果这样,我宁愿他永远不要爱我......!"紧紧地抓著琴弦,那根根风力的弦深深地陷进手掌之间,红色血液蔓延,染了青衫一角,分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