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影不离————Bluelu[上]

弓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 不过也肯定那不是好事 . 他们为什么还想找他 ， 全都因为楔和忍吧 ？ 其实他也不想再教他俩 . 真的 ...
但要怎样他们才肯走 ？ 弓望着他俩 . 「好吧 ， 我直说 . 我看着你俩就想起你们父皇母后 ， 我不想影响过他们一生之后 ， 又再来影响你们 . 我做过他们第三者 ， 我不想再入侵你俩的二人世界 . 」
形影都没料到弓突然说到这么认真的话题 . 「我们 ... 不是二人世界 ... 」
弓锐利的眼神望着他们 . 「认识了你们这么久 ， 我不知道吗 ？ 你们的对话 ， 行为 ， 身上的证据 . 我不多不少都看过 ， 听过了 . 」
形和影脸色都很苍白 ， 弓知道了 ？ 他真的知道了 ？！
「当然 ， 我不是自大地以为你俩喜欢我 . 只是你们无论去到哪 ， 做什么都好 ， 都很容易堕进二人世界 . 我说的话 ， 你们很多时都没听见 ， 我示范的 ， 你们都没看见 . 既然如此 ， 我教也没意思 . 我也羡慕你俩的二人世界 ， 让我出点点力维护着 ， 不要我亲手破坏 ， 好不好 ？ 」
没有人知道弓看着他们有多心痛 ， 尤其是知道了他们不止兄弟 ， 而且是恋人的关系 . 虽然说 ， 弓除了二王爷政变那一次之外都没有介入过楔忍 . 但他不介入 ， 不等如他不在 .
那楔很难过的日子 ， 弓也在一旁看着 . 他的帝王 ， 想调走自己 ， 多次想使开自己 . 但都因为理智而忍下来没迁怒给他 . 忍喜欢弓 ， 不是弓的错 ， 可是 ， 弓可以做得更好 ， 让这三角恋更早落幕的 .
他没有做到 .
当政变前夕 ， 楔找他谈到忍时 . 楔说给自己一个表白机会 ， 忍选谁就谁 ， 弓犹豫过但答应了 . 当时楔怎样强颜欢笑 ， 度日如年 . 他都一一看在眼内 .
他不想了 ， 自己一个不幸就好了 ， 为什么还要破坏其他人 . 看着形影 ， 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过去做了什么 ， 失去过什么 ， 错过了什么 .
他想好好教形影 ， 很想辅助他们成为像楔一样出色的皇上 . 可是 ， 他自问无能为力 . 和他们独处 ， 被忽略无视的感觉 ， 这还不是形影故意的 ！ 他们只是过着他们两个人的日子 .
弓每每想起他俩自然而然地忽略自己 ， 那种有人依靠陪伴的感觉 ， 他多么羡慕 ？ 把他强抑的孤独感再次全新地翻出来 .
形影还想说什么 ， 弓恳求地望着两人 . 「放过我 ， 我没你们父皇母后想像的那么坚强伟大 . 你们是我唯一爱过的人所生 ， 但我不是你们爸爸 . 你们明白吗 ？ 不要再逼我近距离接近你们 . 」
「可是 ... 」
「楔忍那边 ， 我会跟他们说 ， 就这样 . 我会向皇上推荐稀将军 ， 他和你们家没什么恩怨 ， 只是你爸爸单纯的心腹 . 他绝对比我更能够胜任 ， 好不好 ？ 你们答应我 ， 会好好向稀学习 ， 可不可以 ？ 」
其实对比稀 ， 形和影都更喜欢弓 . 被弓这样说过后 ， 他们很后悔 ， 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 ， 他们一定会很听弓的话 . 可是 ... 弓眼中的痛苦令他们窒息 . 尤其是形 ， 他也爱着忍 ， 永远永远得不到 .
他们点头 ， 弓松一口气 . 「好吧 ， 你们先回去 ， 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找皇上说清楚 . 」
影立刻拉着形逃走 ， 那悲伤的气氛很难受 ， 他一秒也不想多待 . 形默默地跟着他走 ， 心思都在忍身上 .
弓确认他俩走了 ， 他关上门 . 静静地撑着下巴 ， 他自嘲地笑笑 ， 干嘛突然如此感性 . 眼泪却不设防地随着笑的动作滴下 . 他沾起眼泪 ， 再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 .
这么多年还是放不下 ， 他真的不想再被任何事挖起这个疮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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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６
　在所有人都也不乐意的情况下 ， 形和影的老师还是被调了 . 由从少跟他们长大的弓 ， 变成几十年不见一次的稀 . 形和影有点不知所措 ， 他们都不想和陌生人去亲近 . 楔和忍也很烦恼 ， 虽然弓的请辞说得婉转 ， 但他们都听得出弓的真正意思 .
的确 ， 过去的这么多人之中 ， 唯一得到幸福的只是他俩 . 质和弓都没有 ， 他们都在极力忘记 ， 逼自己放手 . 但是 ， 那不是容易的 . 楔自问 ， 如果他和弓的位置交换 ， 他会远走高飞 .
谁想看自己唯一爱着的人被别人抱在怀 ？ 不要说想 ， 谁能看 ？ 如果是楔看见忍在弓的怀抱 ， 他会疯狂地毁掉一切 ， 失去理智也要把忍夺回 .
稀来到的时候 ， 看见是帝皇家一片愁云惨雾 . 他指着自己 . 「嗯嗯 ？ 我不受欢迎吗 ？ 」
大厅里四个人看见他都没反应 ， 他的到来 ， 代表他们失去一样东西 . 只有小需很开心地跌跌撞撞走到他身边 . 「稀稀 ！！ 」
稀将军惊讶地望着他 . 「咦 ？ 这孩子是什么人 ？！ 还懂叫我的名字呀 ！ 」他抱起需走向四人 .
毕竟 ， 弓带给他们的哀伤与稀无关 ， 楔打起笑容 ， 始终是自己很久不见的心腹 . 「我儿子 ， 需 . 」
稀敬佩地望向忍 . 「皇后很了不起 ， 为了皇上又诞一龙子 . 」
忍被稀的认真逗得失笑了 . 「什么龙子 ， 只是一只猴子 . 」
形和影终于逮到机会插口 . 「稀将军 ！ 早安 . 」他们发誓 ， 绝对不会待弓一样待他 .
稀很惊讶地笑起来 . 「你们家还是很有精神呀 . 」他抱着小需坐在皇上身边 .
楔逗他怀中的孩子 . 「小需 ， 叫爸爸 . 」
小需牙牙了几声都叫不出 ， 他内疚地亲了楔一下 ， 抱歉地望着他 . 忍一手推开楔 . 「你的名字太难叫了 ， 小需叫我 . 」
「忍忍 . 」接到容易做到的任务 ， 需开心地笑起来 ， 也给忍一个吻 .
「这孩子真有意思 . 」稀很欣赏地举起孩子 ， 在空中飞来飞去 . 「我要教他什么 ？ 」
这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呆掉 .
稀还是不自知地和小需笑 . 「虽然要我千里遥遥入宫带孩子 ， 但是这孩子很讨喜 . 放心 ， 我一定会让他成为出色的皇子 ！！ 」稀愈说愈兴奋 .
楔忍不住拉下他仰高的脸转向形影 . 「你要教的皇子在那边 . 」
稀呆掉 . 「形和影 ？ 他们需要人教嘛 ？ 我听闻两位皇子很了不起 ... 而且弓不是在教他们吗 ？ 」
楔立刻想捏死稀 . 「我跟你说过吧 ？ 弓有事不能再教他们 ， 希望你接手 . 你都没听清就跑来 ？ 」
「哎呀 ， 皇上的旨意嘛 ， 总之先跑来就对了 . 」稀毫不在意自己接错命令 ， 他把小需放下 ， 小需还是很喜欢地缠着他 . 他转向形和影 ， 笑得令形和影毛骨悚然 . 「那么以后就多多指教了 . 」
形影吓得立刻站起弯身九十度 . 「多多指教了 ， 老师 ！ 不 ... 将军 ！ 」
「呵呵 ， 其实大家都很熟 ， 不用这么多礼 . 」稀又转回死缠他的小需 .
形和影用力控制自己的眼皮抽搐 ， 明明就是他先客气 ！！
楔和忍暂时都很满意稀能制住二人 ， 连小需都立刻靠上去 ， 暗暗学了叫他的名字 . 也许 ， 这不羁的稀将军对孩子很有一手 . 楔和忍愈想愈放心 . 几乎都想把所有孩子丢给他了 .
忍眨了眨眼 . 「稀 ， 你觉得小需可以学习了吗 ？ 」
稀大点几头 . 「可以可以 ！ 怎会不可以 ？！ 小需很有潜质呀 ， 适当栽培将来必有所成 ， 说不定比两位哥哥更出色呢 . 」稀又用恐怖的笑容望向形和影 .
这一次 ， 形和影终于确定 . 他们的新老师对他俩有偏见 ...
「太好了 ！ 那你可以三个皇子一起教吗 ？ 」
稀很快又收回笑容 ， 转向忍 . 「可以 ！ 我正有此意 . 对了 ， 质什么时候会过来 ？ 」
影眨了眨眼 ， 怎会突然提起质 ？
「不知道呀 ， 你想见他就叫他过来呀 ， 他随时都方便 . 」楔若有所思地望着稀和形影之间的暗涌 ， 努力猜测着当中是什么 .
「嗯 ， 我很想念他呢 . 」稀突然又像孩子般撒娇 ， 引得楔和忍不断嘲笑 . 影却很有危机感地望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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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７
第一天上课 ， 形完全没和影说过话 ， 专心一致地望着稀 . 稀却彷似看不见似的 ， 交待了练习内容就和需在旁边玩 . 形尽量地专心 ， 但一直听着需的笑声实在很难专心 . 他多次想向稀抗议 ， 但都忍下来 .
要听他话 ， 完全顺服 . 形再次在心内下决定 ， 努力地做着稀指派的工作 .
几天下来 ， 形对稀十分尊重 ， 而影则把稀视为敌人 . 稀喜欢质 ！ 影十分在意这件事 . 他怎看都比自己有机会 ！
「将军 ， 这样 ... 」形做着稀的指令 ， 但想问问他觉得自己怎样 ， 但没有回答 . 他望过去 ， 稀和需玩成一团 ， 差点都玩到滚地了 . 这就是教需吗 ？！ 形很愤怒 . 「将军 ！ 」
稀置若罔闻 ， 还接起电话 ， 一边聊一边用单手逗着需 . 「呵呵 ， 你在那边如何 ？ 待得不错吧 ？ 是吗 ？ 有个人令你很心烦 ？ 那很好呀 ， 和他有机会吗 ？ 我说真的呀 ！ 才不是拿你开玩笑 . 我现在有空呀 ， 一点也不忙 . 哈哈 ， 我在休假嘛 . 」
一点也不忙 ？！ 有空 ？！ 形真的很想冲过去大骂他一顿 . 他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 .
影走过来 . 「形 ， 他这样怎教我们 ？！ 跟楔他们说说 ， 换老师吧 ！ 这样和我们独自学习有什么分别 ？ 」
形听见影的话 ， 冷静了一点 . 「别这样 ， 我们再练 ， 等他有空 . 」
「形呀 ！ 你忍得了他 ？！ 我不练了 ！！ 」影把剑扔在地上 ， 在练习场上发出巨响 .
稀终于望过来 ， 澹澹的很平静 ， 大有你不练就走 ， 我不留的意思 . 「没什么 ， 有个苯蛋连剑都掉在地上罢了 . 对了 ， 弓 ！ 我说真的呀 ！ 能令你这么在意的话 ， 为什么不去追 ？ 一点也不随便 ！ 你和忍当时也是这样的吧 ？ ... 对不起 ， 我不是有心去提 . 但是 ， 做人放松点 . 总是从在意开始的 ， 你去探探他心意 . 」
形木无表情地望着影 . 「捡回 . 」
影别开脸 . 「我不要 ！ 」
「你别这么任性好不好 ？ 将军和弓在聊天 ， 弓需要人安慰 ！ 将军做得很好 ！ 你这样很自私 ， 你知不知道 . 」形很不满影的态度 .
「哈 ！ 将军干什么都是对的 ！ 我发脾气就是任性就是自私 ？ 你这么偏心他 ？ 我现在没理由发脾气吗 ？！ 他当我们是什么 ？ 真是他学生吗 ？！ 」影很激动地望着形 .
形捡起地上的剑递给他 . 「你有理由发脾气 ， 但你更有理由去忍耐 . 你生气之前 ， 好好想想以前怎样对待弓 . 当他满怀抱负地想教好你时 ， 你是什么态度 ？ 」
影有点内疚 . 「可是这和稀有什么关系 ？！ 只是我一个的错吗 ？ 你也有份吧 ？ 」
「我有份 ， 所以我现在承担自己的后果 . 我会听弓的话 ， 让稀来教 . 」形其实也很气愤 ， 但他做错在先 ， 没资格去怪人 .
「让他这种人来教 ？！ 他只是个流氓 ！！ 」
『啪 - ！！ 』形很认真地掴了影一巴 . 「道歉 ！ 跟稀将军道歉 ！！ 」
影抚着脸 ， 不可置信地望着形 ， 为了一个外人 ！ 他打自己 ！！
「稀将军长年在边境驻守 ， 为的是什么 ？ 你和我所在的国家 ！ 没有他 ， 你以为你今天可以悠閒地发脾气吗 ？ 他上战场打仗时 ， 你在做什么 ？ 你有资格说他是流氓吗 ？ 」
「但是 ... 他 ... 这种 ... 这种态度 ！！ 」
「我们活该的 ！ 你不觉得我们不正常吗 ？ 我们太目中无人 ， 太自我了 ！ 如果国家交了给我们 ， 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吗 ？ 你现在还不知错 ， 你就没法再回头 ！ 」形很少会对影说重话 ， 但今天他十分认真 .
自从被楔骂过后 ， 他就一直在反省 . 自己已经长大了 ， 不再是以前随意玩乐 ， 可以妄顾别人而被原谅的年龄 . 他身为皇子 ， 有很重要的责任 . 加上稀说过的话 ， 他深深明白到 . 如果他再不改改自己的性格 ， 皇位会交给需的 .
不是他很在意皇位 ， 但这是他该负的责任 . 而如果他不负 ， 不代表没有其他人选 . 他不想让父皇母后伤心了 ！ 经历了这件事 ， 难道影还是没有长进吗 ？ 他也会很失望的 ！
形和影互望 ， 形是望 ， 影是瞪 . 「我是你兄弟 ， 我很想永远支持陪伴你 . 在所有人反对你的时候 ， 仍然无怨无悔在你身边和你一起 . 但如果你再不长大 ， 我会超越你的 . 如果你是无理地坚持 ， 我会放下你的 . 」
影大受打击地退后 ， 他不能接受形这番说话 ！！ 他承受不了 ！！ 他转身逃走 ， 形澹澹地望着他背影 .
稀一直望着他俩 ， 这时笑了 . 「不去追他 ？ 」
形不让自己再看影的背影 ， 他的心在痛 ， 但是 ， 影是需要教训的 . 没痛过就不会有真正的成长 ， 影被保护得太好了 . 他澹澹地望着沙地 . 「不 ， 现在是上课时间 . 」
稀温柔地放下需 . 「小需 ， 乖乖自己到那边玩 . 」需愣愣地点头 ， 跌跌撞撞走开几步 .
「嗯 ， 他好像长大了 ， 那么 ， 先说到这里 . 再见 . 」稀收起电话 ， 向形走近 .
形望着稀 ， 强自打起精神 ， 他要长大 ， 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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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８
　完结上课后 ， 形想找影 ， 但想想 ， 如果每次一有事就被人安慰 ， 影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 形不忍心 ， 但还是先回家 . 忍看见他一个人回来 ， 初时没觉得什么 ， 但总有一点不对迳 .
想了很久 ， 他才知道问题在哪 . 「影呢 ？ 」
形望着忍 ， 望了很久 ， 他疲倦地坐在他身边 . 「忍 ， 我刚才 ... 打了他 . 」
忍一手饮料一手零嘴 ， 突然听见这话 ， 那口饮料全都喷出来 . 「什么 ？！ 」
小文立刻慌忙地抹拭 ， 轻拍主子的背 . 「忍主子 ， 你没事吧 ？ 」
忍把手上所的都给他 ， 自己拍胸口 . 「咳 ... 咳 ！！ 你 ... 说什么 ？ 」
形很苦恼地望着他 . 「我刚才 ... 打了他一巴 . 」他还在空中重演那动作 .
「他干了什么 ， 令你生这么大气 ？ 」忍立刻端坐 ， 把握这教子的好机会 .
形犹豫要不要说 . 「我不想你再骂他 ... 」
「那你后不后悔打了他 ？ 」
形坚决摇头 . 「他太过份了 . 」
「那他干了什么 ？ 」忍又回到起点 . 「你都骂了 ， 我保证不骂他 ！ 」
形还是摇头 ， 他冒不起影再被责罚的危险 . 他说给忍听 ， 就像在影背后出卖他似的 . 他绝对绝对不做 ！
忍可怜兮兮地咬手指 . 「你不相信我 ？ 」
形望着他那双勾人的大眼睛 ， 勐摇头 . 「不是 ！ 他骂 ... 不不 ！！ 我不说 ！！ 」
忍看着他的反应 ， 觉得很好笑 ， 他搭上形的肩 ， 继续用眼睛攻势 . 「他骂了什么 ？ 你告诉我呀 ， 我只是好奇 ， 不会骂他喇 . 」
形感受着忍那纤手在自己肩上轻搭 ， 忍耐得冷汗都出了 ， 忍见自己一直不说话 ， 还动了那五只修长的手指刮上他的脸 . 忍没留指甲 ， 刮上去不痛 ， 但是 ... 痒到进心窝里 .
形紧张地吞口水 ， 极力对抗这诱惑 . 不行 ！ 他不可以重色轻弟 ！ 不可以因为忍的勾引而出卖影的 ！ 不然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
忍爬到他身上 . 「形呀 ... 你真的不相信我吗 ？ 我在你眼中就是出尔反尔的人吗 ？ 呜 ... 妈妈很伤心 ... 呜 ... 」
你的确是 ！！ 形在心内大吼 ， 可是又很担心他那水汪汪的眼睛 .
突然一声暴吼 ！ 「形 ！！ 你对忍做什么 ？！ 」楔冲过来抱起忍护在身后 ， 准备要揍形 .
忍连忙挡在他身前 . 「哎哎 ... 不 ... 我只是玩玩 ， 不关他事 . 」
「玩 ？！ 你玩什么要玩到他身上 ？！ 是你主动还是他主动 ？！ 」楔很生气 ， 他刚下班回来就看见种母子的场面 ！！ 他现在只想把形拖出去痛呕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