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傲风间----呼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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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毫不怜悯,握住卧江子的脚踝往两边一拉,分开他修长的大腿,就要强行插入。
就听卧江子一声沙哑的凄号,"不~~"如一盆冷水,刹那间将银狐的欲望和怒气都浇熄了。
一只手挡在眼前,泪却止不住的滴下香腮。卧江子已经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正似一株梨花带雨开。
银狐叹了口气,帮卧江子拉上锦被,下了床。坐在桌前,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卧江子心知银狐大约是已经知道了,所以才这么生气。可是自己就不难受么?
不同种族结缘,本就难怀孕,这么多年好容易有了孩子,他比谁都欢喜。可是今日之事是情势所逼,无奈之举,难道他愿意么?心里本来已经难过的无以复加,还要强装着没事的样子,这是怎样的痛楚?谁知道,银狐还这般折磨自己!
卧江子此刻只觉得心血上涌,想要运动真气压下,却力不从心。忍不住"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紧接着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月白色锦被之上点点都是血花。
银狐心中懊悔,慌忙上前扶住卧江子,帮他输入真气,才渐渐缓了过来。
卧江子闭着眼睛,面色灰败,心如死水,幽幽的叹了一声,"你也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全是因为我。这些年,都是我死乞白赖的粘着你,还偷偷的坏了你许多的姻缘。只因你本就比我年轻,样貌又生得俊俏,我有私心,生怕你跟旁人结交,就不要我......"
银狐听了,不知道卧江子竟有这样的心思,不禁心中难过,打断道,"你胡说什么?不要说了!"
"咳,咳......"卧江子咳嗽了一阵,摇摇头,
"你让我说完。今天的事儿,我没跟你商量是我不对。但是要是重新来一遍,我恐怕还是会这么做。你别讽刺我伟大什么的,我只是不想违背良心而已。
咱们不同族,结缘本就不合常理,是我非要跟你在一起,也是我的错。现如今看来,老辈子人说的话不是全没道理。我怕是真的很难给你生个宝宝了。
......不如,咱们就散了。你再找个好人,定能给你生许多小狐狸。到时候,你让宝宝认我做干爹,行不行?"说着,卧江子眼圈又红了。
银狐的心跟刀绞似的,抱着哽咽的卧江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末了,银狐帮卧江子擦了擦眼泪,"哼,你想跑,可没那么便宜!上穷碧落下黄泉,你走到哪里我就追到哪里!再也不许你说这样的混帐话!"
卧江子听着银狐恶狠狠的海誓山盟,噗哧一声,破涕而笑。这个人,总是这样,连一句好听的也不会说。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爱他!

第二十二章 冰心
疾鹰醒过来,只觉得身上很冷,胸口很疼。睁开眼睛,望着围在床边的白城舆、神枭长老以及三城主等人殷切的目光,勉强牵出一个微笑。神枭最先绷不住,上前抱住疾鹰的身子痛哭流涕。大伙儿又是拉又是劝的,好容易才止住了。
要说阴阳师的术法果然名不虚传。白城舆火速将邪帝手札送去,隔天阴阳师就派人来传话说,请他去春秋两不沾接疾鹰回来。白城舆对阴阳师真可谓感怀五内。

经历这样一番生死离别,白城舆和神枭长老等人,在疾鹰面前说话都小心谨慎的,生怕又勾起了疾鹰不快的往事。反倒是疾鹰看起来像是无所谓的样子。大约是已经活了一世的缘故,对什么都看得开了,看得淡了。前世的执着啊,爱恋啊,如浮云梦幻一般,飘散而过,一去不返了。
白城舆算得上是个模范丈夫,不管疾鹰怎么冷淡,他都衣不解带,尽心尽力,片刻不离左右的伺候着身体仍然虚弱的疾鹰。
疾鹰看在眼里,无动于衷,内心还有几分厌烦。
是愧疚吧?还是表示你是有情有义的男人?心都已经不在了,又何苦再如此呢?
不是任何人死去都能重生,不是所有的感情错过都可以重来。
"白武训,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如今我心已失,你情已还,彼此不该再有所纠缠。从此我们再无瓜葛,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好么?"
白城舆的手一颤,几乎将手中的药倾洒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方缓缓地说,"疾鹰,是我的错,我辜负了你,你想怎么样,都随你。但我发过誓,要好好照顾你一辈子!请你不要拒绝我。"
疾鹰冷笑一声,"哈!去你的该死的誓言!你现在就给我出去,出去!"
白城舆将药轻轻的放在床头,叮嘱了一句,"药快凉了,早点喝了。"说完,走了出去。
疾鹰无名火起,将药碗砸到门上,摔得粉碎。
屋外,白城舆靠在门边,痛苦得蹲下身子。怎么样,怎么样才能让疾鹰好受一些?苍天啊,要惩罚都惩罚在自己身上吧!不要让疾鹰再受一点苦了!

三更已过,伴芸亭的夜里又湿又冷。白城舆站在曾经是两人新房的门外犹豫了半晌,还是推门而入。
疾鹰的心是阴阳师扇坠上的寒玉冰,虽然可以导通体内的血气,但是却会让人全身冰冷。
白城舆看着瑟缩在床角的疾鹰,伸手探进被里,果然一片冰冷。白城舆脱了衣裳,钻进被来,伸出臂膀搂住疾鹰。
疾鹰想要挣扎,但那团火一样的胸膛贴在了后背,又暖和又结实,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又有些舍不得离开。不知不觉,困意袭来,疾鹰渐渐睡去。

次日清晨,疾鹰醒来,外面的天很蓝。
白城舆见他醒了,问,"要不要现在洗漱?我去给你打水来。"说着,转身出去。
疾鹰望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不要这么温柔的对我,如果我习惯了,却再也没有一颗心可以奉献给你,让我怎么办?如果不能一直这样温柔的对我,那么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再度沉沦?

卧江子小月子坐得人都快发霉了,银狐不让他出门,只好跑到疾鹰房里坐着,边嗑着松子儿,边跟疾鹰拉家常。
"哎,疾鹰啊,我看现在白城舆一门心思对你好,你可满意了吧?"
疾鹰撇撇嘴,"哼,谁希罕?他那是觉得欠我的。"
卧江子一笑,"行了啊,别不知足!我家银狐要是有白城舆一半儿体贴,我都得乐得上了天!"
疾鹰苦笑,心想,如果白城舆对我有银狐一半对你的感情,我又何至于死去活来的呢?
卧江子一看疾鹰不言语,也不再嘻笑,正了神情说,"疾鹰啊,不如你们俩赶紧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什么都好了。"
疾鹰低下头去,半天才说,"我这身子,还能有孩子么?"
卧江子怔了一下,"能,肯定能!你先把身体调养好,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啊?"
一句话又点燃了疾鹰的希望。疾鹰笑笑,握了握卧江子的手,尽在不言中。

嘴上说着一刀两断,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有个他的孩子。誓言是虚假的,爱也会消散,连心都会失去,只有血缘,血缘才是唯一不变的吧?
疾鹰从柜子里取出新婚的礼服,穿在身上,对着镜子照了照。也许是消瘦了,衣服显得比原来更宽松了。疾鹰坐在床边,回想起那个不成眠的洞房之夜。哈!结婚这么久,还是个处子呢!按着没有一丝跳动的心口,冷笑着,自嘲着。
白城舆推门进来,屋子里黑着灯,看见疾鹰坐在床边默不作声。
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半跪在疾鹰面前,急问"疾鹰,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疾鹰伸出手揽住白城舆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肩膀,"我想要个孩子。"
白城舆将疾鹰轻轻放倒在床上,"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好......"
疾鹰猛得坐起,"你不愿意是不是?你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兑现你的誓言,证明你是个男子汉是不是?那你把我当什么?当什么?!"眼泪一颗一颗滴下来,渗进大红的喜服里,如一滩血一般化开。
白城舆一把将疾鹰搂进怀里,抬起那满是泪水的脸庞,吻了上去。白城舆的吻是温柔的,青涩的,却比任何辩解都更加奏效,迅速安抚了爱人的怒气。
白城舆抚摸着疾鹰原本有些婴儿肥,如今却消瘦了的脸颊,愧疚、爱怜一齐涌上心头,恨不能将自己所有的都补偿给他,然而还能回到从前么?
疾鹰发育良好的身子摸上去凉凉滑滑,又软又绵。白城舆膜拜一般,从颈间吻到胸前,温暖的大手从小腹滑到大腿间。
疾鹰闭着眼睛,感受到濡湿的痕迹和愈发炙热的欲望,呼吸渐渐急促,内心开始紧张。
"嗯!"忍不住一声闷哼,感受到异物的闯入,疾鹰几乎咬破了嘴唇。
白城舆额上也冒出涔涔的汗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尽可能轻的推进。然而白城舆毕竟体格健壮,又是童男子一名,没什么经验,弄得疾鹰呻楚不胜。

疾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想要起身,却全身酸疼。看着身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过的被褥,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昨夜自己竟然那样主动要求,羞愧得无地自容,干脆把自己埋在枕头里闷死。
白城舆推门进来,端了一碗碧糯莲子粥,轻轻地唤着疾鹰。"要不要起来吃一点东西?"
"不要。"疾鹰赌着气,闷声说。
白城舆坐在床边,捋了一把疾鹰的黑发,"昨晚......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多少吃点东西,不然身体受不了。"
疾鹰忽然爬起来,看着白城舆的脸,"咱们已经......你还会不会不要我?离开我?"
"不会的。我白城舆永远都不会离开疾鹰的。相信我!"
疾鹰盯视着白城舆的眼睛,心中苦笑。相信你?哈!算了,反正我现在只想要个孩子,相不相信的有什么要紧?
疾鹰木木的喝着白城舆喂的热乎乎的粥,心里却一点也暖和不起来。

第二十三章 执子之手
半个月的将养,疾鹰的气色好了许多。
伴芸亭的天气也仿佛随了人的心情,清空万里的。
疾鹰觉得心情不错,破天荒的坐在梳妆台前想要打扮一下,打开妆奁,映入眼帘的是风之痕送给他新婚贺礼的那套胭脂。
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怎么,有些不舒服。
摸了摸胸口,自嘲的笑笑,不是都没有心了么,怎么还会难受?
啪的一声,一抬手关上了梳妆盒。趴在梳妆台前,胸口闷得有些喘不上来气。
过了一会儿,白城舆进来,看见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疾鹰,一下子就慌了。
"疾鹰?疾鹰!你怎么了?"上前把疾鹰抱到床上,又去探他的鼻息。
疾鹰睁开眼睛,不耐烦得推开白城舆的手,转过头去,"没什么,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白城舆怔怔的立在那里,似乎明白过来是疾鹰的恶作剧,又松了口气。
"疾鹰,三城主要攻打虫族了,我得上战场了。你在家乖乖等着我,好不好?"
疾鹰回过头来,"你?!你说过一辈子不离开我的,你又骗我!我为什么还会相信你?!我真是个傻瓜......"
白城舆一看疾鹰又哭了,赶紧抱在怀里,"疾鹰,别哭,别哭,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抛下你的!"
哭了半晌,疾鹰一把推开白城舆的胸膛,"随便你,反正有你没你没两样。你走吧!"
白城舆无奈的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停住,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疾鹰望着白城舆的背景,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攻打虫族的战争比想象的来得还要艰难。
他们地理位置优越,占尽了丛林的便宜,又多擅长使毒的高手,四处游击,很难一网打尽,这一耗就是半个月。幸亏得到了虫族一对姐妹花--苗蜜和苗飞飞的帮助,才得以找到虫族的大本营。就在关键的战役中,洛子商也奇迹般的出现。其实他是来寻找岳父大人风之痕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赶上了,那也不得不上。
总之,这一仗打得虽然步步惊心,但是在白城舆、风之痕、银狐以及洛子商的主攻下,终于大获全胜,歼灭了虫族,找到了神农草。
一行人凯旋而归,迎接他们的是亲人期待的目光和热烈的拥抱。
疾鹰远远看见白城舆,满心的欢喜。待走近了,又看见他身边的风之痕,那么飘逸非凡的一个人,站在英俊魁梧的白城舆身边,是那么协调!心里的喜悦一下子沉没,被冒出来的酸意腐蚀的荡然无存。头也不回,转身而去。
白城舆看见疾鹰的身影离去,连忙分开人群,追了上去,追到自家门口,门却被从里面栓上了。
白城舆站在门口,低声说,"疾鹰,我回来了,开门啊!"
半天,没有任何动静。白城舆疲累的坐在门口,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间。
忽然,里面传来"砰砰"的一阵乱响,是什么砸碎的声音。白城舆站起身来,用力撞开了大门。只见一地的狼藉,花瓶、茶杯的碎片满地都是。
白城舆蹲下身去,一片一片的拣起破碎的瓷碴。
"白城舆,你滚!我不要看见你!"
白城舆身形一颤,鲜血从指缝滴到地上。缓缓站起身来,轻声说,"好,我先出去,你休息一下。"
疾鹰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流出。不想这样的,不想这样的,不想的。疾鹰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难过?为什么会做伤害他的事情?

晚上的庆功宴,白城舆一点也没有心情参加,喝了两杯就逃席出来。站在空旷的院子里,抬头望着天上的冰轮,感到一丝的绝望。疾鹰,我欠你的幸福何时才能还上?
"白武训。"身后传来风之痕低沉的嗓音。
转过身来,勉强笑了笑,"你怎么......也出来了?"
"你好象有心事?"
"......没有。"
两人不知道怎么继续,沉默了一会儿。
还是风之痕打破了尴尬,"我已经拿到神农草了,洛子商也找了来,所以准备回苦境了,来跟你告个别。"
白城舆抬起头,"哦?这么快要走了么?"离别最是使人惆怅。
"嗯,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这个,留作纪念吧。"风之痕解下腰间的玉佩,递与白城舆。
"白城舆!"远远传来一声怒喝。两人吓了一跳,向声音处一看,竟是疾鹰。
疾鹰快步走过来,一把夺过玉佩,摔在风之痕的脸上,生气的说,"你不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么?!你为什么非要抢别人的老公呢!"
风之痕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又不能发作,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眼睛里不停的打转。
白城舆拉过疾鹰,低声说,"疾鹰,不是你想的那样......"
疾鹰一把甩开白城舆的手,颤抖着说,"我真的很傻,为什么每次都会相信你说的话?!我说了,让我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你又不肯放手。好,我们继续过,可是你还是这个样子!我到底在你心里算什么?你说啊!!"
风之痕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委屈,"疾鹰,你听我说......"
"闭嘴!谁要听你说什么!"疾鹰从白天一直压制着的愤怒一下子都爆发了。
白城舆连忙对风之痕说,"你先回去,没事的......"
"怎么?心疼了?你还敢跟我说你们没什么?"疾鹰看见白城舆对风之痕使的眼色,怒火更旺了!
"疾鹰!别闹了!咱们回屋说,好不好?"白城舆低声恳求着。
"啪"的一声脆响,疾鹰出人意料的甩了白城舆一记耳光。白城舆呆住,连疾鹰自己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举动。
疾鹰后退了两步,转身跑开。白城舆连忙追了上去。
......
"姐,这个人真是传说中傲刀城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白武训么?你确定你还要追求他么?"苗飞飞撑着下巴,趴在屋檐上对苗蜜说。
苗蜜看着刚才的场景,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来,"都说虫族的老婆最剽悍,我看比起翼族的还稍逊一筹!"

推书 20234-01-06 :夜未央————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