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他是第一个能让你扔下公事的外人。"雷拓带刺地说道。
"你不也不差?"修反击,"也没看过你对外人有那麽和颜悦色的时候啊。"
面对自家老哥笑里藏刀般的笑容,雷拓非常聪明地选择忽视,站起身,"我去晨练。"然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雷拓换好运动服出来後,看到修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绕过身,手握住门把打开的一刹那,修忽然开口了。
"小拓,是不是真不考虑接受我的建议?"庸懒的声音,不似很真切。
"决不。"伴随一个坚定语气的是轻声的关门。
在确定雷拓出了门後,修在开怀地笑了出来,随即睁开眼睛,"小拓啊小拓,这回恐怕你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了。"打了个哈欠,看来还是应该睡个回笼觉比较好。
起身,走回影学的房间,也许目前已经成为他的房间了,看著床上睡得香的人,好象睡意更浓了,脱衣上床,抱住某个睡宝宝,闭眼,睡觉,别误会,是纯睡觉。
亦宵半醒之际唯一的感觉就是难以启口,明明一个超级温暖舒服的被窝,可是为什麽就是浑身酸痛,再用了一段时间,才让自己的大脑彻底从周公那里回来,然後睁开眼睛对上的却一片令人羡慕的胸肌,往上再一看,唰的一下,顿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孩子他妈,我真是对不起你,虽然我们并没有结婚半手续,虽然你并不知道我後来又收养了四个儿子,可是,你还是孩子他妈,我真的对不住你啊。亦宵闭上眼,哀叹道,虽然原本他看上的儿婿人选跑了,但是,那个後备军,他是绝对不会再让他跑掉的,现在,既然生米煮成熟饭都不止一次了,我就铁定让这个家夥负责到底,一定让他弟弟嫁我们的儿子,然後让我脱离黑道,孩子他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抗争到低,争取早日恢复自由之身。
下定决心的亦宵毅然睁开眼睛,一转头就对上一双明亮深潭的双眼,顿时哇的一声叫了出来,"你,你,你,你,你什麽时候醒的。"
"就在你叫第一句孩子他妈的时候。"修含笑的说道。
亦宵睁大了眼睛,然後伸出手捂住了修的眼睛,"不准看,老实交代,你怎麽知道我心里在说什麽话。"
"不知道啊,不过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而已。"修懒洋洋的并没有拿开那只手。
"我自己说的?"亦宵惊呼,然後马上收回手,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我不管了,反正你答应过,你一定要让你弟弟嫁我儿子才行。"作为一个黑社会的老大,一定要有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气魄。
"你就真的那麽讨厌做黑社会老大?"修懒懒的的问道。
"这和讨厌喜欢没关系,只是被我干爹拐来混黑社会後,离开黑道就一直是我奋斗的目标。"亦宵握紧拳头,豪情道。
"那你弄垮灰音不是更简单?"修挑挑眉,他真的好好奇这个人的脑子里的结构是怎麽样的。
亦宵恍然大悟的抬头,"你好聪明哦,我怎麽就没想到这点。"
修无语中......算了,换话题。
"你除了关心谁嫁你儿子,谁继承你的衣钵,你还会关心其他的吗?"修尽量让自己笑得正常点。
"没有。"亦宵回答的简洁又快速。
"你就对昨晚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感觉或其他想法吗?"修觉得自己的含蓄幽雅竟然在这人的面前在一一瓦解。
"你说你要做我丈夫,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跳太快了?"亦宵认真的反问。
修放弃式的闭上双眼,深呼一口气,睁开眼,坐起来,然後把亦宵也拉了起来,两人就面对面的坐在床上。
"白亦宵。"修忽然撤去了所有温柔和善斯文等一切伪装外面,双眼顿时透出狂妄的气息,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桀敖不训,声音更无轻柔之嫌,气魄嚣张狂野,"你他XX的,你究竟是不是白痴投胎,我OOOXXX的,你到低懂不懂我们昨晚所做的一些都代表了什麽,无聊的两个男人会*&%$&吗,你当这是玩家家酒吗,你是不是正常人,被告诉我你真的是神经白痴到连这种事都会忽略。"
(基於某些原因,那些比较不适宜的话用符号代替,别怪偶,这不是偷懒。)
亦宵睁大了眼睛,惊愕地看著眼前的修,熊熊啊,那麽文质彬彬的修竟然是那麽一个劲爆的人,咽了咽口水。
修两指手捏住了亦宵的小巴,然後凑到自己面前,"白亦宵,你倒给我说说清楚,明明被我一个吻都可以吻到昏过去了的,竟然对被我压了一整夜的情况却没半句说法,你最好老实说,要不然你信不信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修搁下了狠话,身上的厉气渊源不断地向外扩散。
第一预感果然是正确的,修绝对适合做黑社会老大,考虑利弊,亦宵当然决定坦白,装傻也要看场合,虽然套句威棋的话,说自己不装也已经够傻够白了,可是他能怎麽办,又不是他自愿的,也许就是他天生少个筋吧,不过,所以说再怎麽够傻白,对这种直接上床的情事他再够傻白就真的是白痴一个了。
"白亦宵,别再挑战我的忍耐度。"修加重了手指的力量,竟然还敢走神?
"我知道昨晚那叫做爱,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更何况,我一正常大男人活那麽久,平时也不可能没有需要吧,只是......"亦宵揉了肉终於恢复自由的下巴,眼睛开始乱转,"你总不能让我老实说,虽然第一次和男人做,而且还是被压,我非但没有排斥,而且还觉得很舒服,甚至,甚至......"亦宵忽然别开了头,脸上的红晕悄悄爬了上来,"甚至还觉得很快乐很喜欢,再怎麽说,一开始我都是准备想让你做我半个儿子的,但是却,却......。"声音到最後愈来愈轻,脸愈来愈红,说不下去了。
"看著我。"修单手又扭转了亦宵的脸,稍微收敛了一点自己的气息。
"干、干什麽?"脸上可以烤牛排了,小人,竟然欺侮长辈。
"从现在开始,我们交往。"一吻落下,拍案定论。
13:
在等了一天一夜後,看到自家老大出现的那一刻,威棋只有一个动作,朝天在心里呐喊,老爸,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灰音和灰音的前任老大。
"威棋。"亦宵那个叫激动啊,脱离了修的怀抱直奔过去,然後威棋因为一时的感叹而闪躲不及,被抱个满怀,"威棋,这次是做老大的不好,让你担心了,一天一夜没回来,一定让你担心了对不对,威棋,你真不愧是我最得力我最信任的助手,威棋,老大我今年年底一定给你加奖金,再给你假期去国外找金发女嘿咻嘿咻......"
本来被亦宵抱住已经让威棋够汗了,结果愈是听下去他冒的黑线就愈多,眼神转个弯射向一边正看戏的某人,用眼神示意道,难道你就不吃醋吗?
修耸肩用眼神回示道,吃这锺醋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嘛。
"老大,如果你再不进去把桌上那些文件签一签,那你就等著在会议上......"威棋的话还没说,亦宵就马上生龙活虎的跳了起来,然後风一般的跑离了现场,没办法,不签字就得开会,开会就代表了要和一大群黑人(在黑社会里工作的人,简称,黑人)见面,然後就是真正的黑色会议,让他离光明世界更远了一步。
威棋摇摇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著正好走到他前面的人道,"不是你没吃够就是你吃的本事太高超了。"
"哦?"修敢兴趣地挑起眉,"你倒是好眼力嘛。"
"再好也好不过你,谁不好挑偏偏挑中了灰音的老大。"感觉到修不同前次的气息,威棋叹气,老大,你还真是找对了人啊。
"好象不是我挑,而是对方送上来的吧。"
"送到你嘴边的多的是,你也不可能全部都吃吧。"
"你的反映就这麽平淡?"修对这个叫威棋的很感兴趣。
威棋耸肩,"我从懂事开始就一直在老大身边了,老大从来没有拿我当外人过,虽然对於老大的性格我实在只能是保留意见,但是很尊敬他,所以我也非常了解他,在老大和你碰上的那一刻,我就已经预感到了什麽。"
修点头,看著威棋看著他认真的神情,他明白,他还有下文。
"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认真的。"
"凌晨的时候也有人这麽问过我,我当时回答的是虽然不确定但却也算不上玩,不过现在,我可以更肯定的告诉你,我确定,你家老大一直在等待的人就是我,而我也是最适合的。"修的脸上是无比的嚣张自信狂敖。
"从黑社会老大变成黑社会大嫂,我想的确更适合。"威棋的语气里有那麽一点的幸灾乐祸,"想来,老大永远都到不了他所期待的光明世界了。"
修忽然笑了起来,"看来灰音还能有今日的地步,你的功劳不小。"
"功劳不小,苦牢更大,索性有人心甘情愿接受这包袱,我也不用再考虑究竟要不要抄鱿鱼了。"啊,威棋瞬间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你就不担心你的新老板?"
"有必要吗?"这回双手一摊,"我倒觉得你弟弟挺适合的,最起码我可以少掉一份保姆的兼职。"
修激赏地看著威棋,"我都有点心动想把你挖角过去了。"
"免了,我可不想浪费唯一的回头机会。"
"那你可得好好把握这唯一的机会,成功地新主换旧主。"修挑挑眉,笑得有点深意。
威棋忍不住地吹了口哨,"连弟弟都愿意贡献出来踢下坑了,看来是否认真这个问题已经不用再去考虑了。"
"好说,这也算是一举多得。"修举起手摊开掌心,威棋击了出去,空中啪的一声後,阴谋,不,是交易,成功开始了。
14:
宝柏坐在地上,看著前面那堆人山人海,站起身,拍拍手,做足了架势,然後呀的一声冲了上去,挤啊挤,挤啊挤,结果还是被挤了出来,弹回去坐到了地上。
嘟起了一张嘴,含恨地看著人群,呜,我的豆沙包。
"你在干什麽。"清冷的声音传来。
宝柏看到旁边多了双脚,然後抬头,是雷拓,更委屈了,"我的豆沙包。"眼泪有开始打转的趋势。
"豆沙包?"雷拓汗颜,清冷的表情有点挂不住了。
"嗯。"宝柏拼命地点头,"又好吃又便宜又受欢迎的豆沙包,没个星期只有一天有卖,我挤不过他们。"说完还不忘哀怨地看了那群人一眼。
雷拓看了看地上如出生狗狗般可怜的家夥,再看了看那群有如饿狼扑虎般的人,然後回到自己手中的书包,那是今天他不小心拿错了的,这原本是影学的,所以里面除了书,其他什麽不该有的都有了。
宝柏看著雷拓从包里拿出了一把枪後,不禁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然後看著雷拓举起拿著手枪的手,枪口对著天空,食指扣动了扳击。
砰的一声後,所有人都回过头看向中心地带,鸦雀无声,然後再砰的一声後,所有的目光又调向了天空,全体呆愣中,伴随一些惊呼声。
雷拓依然面无表情地对著售贩处前一堆看著他们的人说道,"最新型的产品,手枪型一发装天女散花阳光版烟花,定价两万美金一支。"然後走过呆愣的人群,来到窗口,"五个豆沙包,谢谢。"
店员慢半拍地反映过来,装好五个豆沙包送到对方手上,雷拓拿出一张大钞,留下一句"不用找了"後就走人,走到一半时顺便拉起扔坐在地上的宝柏,然後一起离开了。
良久,才慢慢恢复先前的热闹,然後便是吵杂,谈论的都是刚刚那枚烟花,女生尤其是兴奋,毕竟那是在太阳光下散发车无比漂亮色彩的阳光烟花。
两人来到一出比较僻静的树林,坐在了一个大树下,然後雷拓把手里的豆沙包放到宝柏的怀里,"吃吧。"
然後看著宝柏依然呆愣地看著他,雷拓微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那麽呆呆的。"轻轻敲了下头。
宝柏单手捂上自己的头,终於反映过来,"可是我刚刚真的吓了一跳耶,和真的枪一模一样耶,但是没想到竟然是烟花,而且还是白天里能看到的烟花,真的好神奇哦,我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东西。"说到後来宝柏还有点兴奋了。
"那是国外最近研发的,利用的就是阳光的反射。"雷拓双手交叉地枕在脑後,整个人靠在了树上,闭目养神。
"好想很厉害的样子,你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吗?我们这里有卖吗?"宝柏继续追问道。
"这是影学的东西。"
"哦。"宝柏低下头,看著手里的豆沙包。
雷拓睁开眼睛看向宝柏,"你喜欢?"
"嗯。"宝柏点点头。
"下次我让人帮你带几支过来。"
"真的吗?"宝柏兴奋地看向雷拓。
"我答应你的就不会骗你。"
"雷拓,你真是个大好人,不但帮我买到豆沙包,还要送那麽漂亮的烟花给我。"宝保自个儿说的高兴,然後拿起袋子里的豆沙包高高兴兴的啃了起来。
啃到一半,宝柏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对了,雷拓,你不吃吗?这个包子真的很好吃哦,很香的,尤其是里面的豆沙,你闻闻看。"宝柏把正好吃到一半,有许多豆沙露出来的包子递到雷拓面前。
雷拓看了包子一眼,没有闻却是直接张嘴过去咬了一口,嚼了下咽下去後道,"味道还不错。"
"是、是吗?我,不骗你吧,真的很不错吧。"宝柏不懂自己为什麽会紧张,说话都快结巴了,不是很平常嘛,自己吃的东西让人药一口,老爸老哥他们,还有同学之间,不是很正常,可是为什麽他会觉得有点心跳加速,而且脸好热。
"很热吗?脸那麽红。"雷拓不经易问著离树杆有段距离的宝柏。
"嗯,很热很热。"宝柏低著头不停地点头。
然後雷拓却是毫无预兆地抱起宝柏坐到他旁边,动作迅速手劲之强连让宝柏惊叹得连声音都发不出了,虽然树下因为树叶的关系而照射进来很少的阳光,但是雷拓因为靠著大树,所以正好在他旁边行成了一个太阳照射面积更少的最佳地方。
怎麽办,怎麽办,宝柏只觉得这样更热脸更烫了,会不会被发现啊,有点心虚的宝柏偷偷瞄了眼旁边的雷拓,发现对方正安静地闭眼休息时才松了口气,回头只著豆沙包,告诉自己不热不热,豆沙包好好吃好好吃。
15:
慢慢睁开眼睛,看上透著阳光的树叶,宝柏花了一分锺才反映过来,原来中午吃完豆沙包後他就不小心睡觉了,那雷拓人呢?
宝柏咻的一声坐了起来,看到旁边没有人,身上却盖了那件原本该在雷拓身上的薄薄外套,抓起掉落的外套,紧紧拽在手里,宝柏只觉得心里好甜好甜好幸福,嘴角忍不住地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不知道为什麽,看到雷拓这样关心自己,对自己好,就真的好甜好幸福,好喜欢啊。
整整陶醉了十几分种,宝柏动了动笑得有点酸痛的脸,然後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中午吃好豆沙包睡了一觉,怎麽也应该快到上课的时间了吧,看了看手表,哇,迟到了。
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抓著衣服赶紧往教室里冲,直到自己气喘地来到教室才发现今天下午的课改成了自习,老师要到下课之前才会过来收上次布置的论文。
宝柏刚松口气不到一半,听见论文这两个字後就马上呆愣住,直觉完了,因为最近太多事,他都把这事给忘了,接著,他就看见老师踏进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