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水色(生子)----neleta[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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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蓝阙阳支起身子,震惊地看著莫桑忆。
"阙阳,哥不懂为何那麽做就会舒服点,其实...你用手就成了,哥可不想仅为了让自己好过些,就让你疼。"莫桑忆笑看著蓝阙阳,眼中是满满的疼溺。
"哥...阙阳不会疼的。"蓝阙阳紧紧抱住莫桑忆,全身开始发抖...哥那时,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疼痛。
"会的,哥知道,一定会的。"说这话的时候,莫桑忆的心开始抽痛,他知道的,虽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得知,但他就是知道。
蓝阙阳拼命忍住眼中的酸涩,他只想抱著这人,就这麽一直抱著他。
"阙阳...你和淮烨是哥在这世上仅有的依靠,有好多事,哥都不明白,哥也不知和你们两人之间的事究竟是对还是错,可无论是怎样的,答应哥,你和淮烨...谁都不能有事,不然,哥会受不住的。"
莫桑忆搂著看不到神情的蓝阙阳,心里对著上苍乞求到:老天爷,若是错的,那错就让我一人承受,莫把罪责降到他们的身上,他们,是我仅有的了。
蓝阙阳死死抓著床褥,沙哑地开口:"哥,我答应你,你说什麽我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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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内,蓝阙阳利落地舞弄这手中的剑,伴随著"嗖嗖"的剑气声,蓝阙阳身形快速地闪动著,随著几下快速地挥动,蓝阙阳一个收势,剑回到了鞘内。
"啪啪啪"莫桑忆拍手称道,"阙阳,你舞得真好,你教教哥吧,哥若有你一半的功夫,就可以出去走走了。"莫桑忆羡慕地看著弟弟,并亲手为弟弟斟上杯花茶。
"哥,这件事你就莫想了,你从前就对武学没什麽悟性。"蓝阙阳坐下,喝著哥倒的茶,毫不留情地说。
"阙阳,说不准我这一失忆,就突然对武学有悟性了呢。"莫桑忆不放弃劝说蓝阙阳,希望这人能教教自己。
蓝阙阳淡淡地看著一脸渴求的人,面不改色道:"哥,阙阳三岁开始习武,至今也有十七个年头了,而哥你早过了练武的年岁,若现在开始练的话,少说也得二十年才能学些皮毛。"
"二十年..."莫桑忆一听,顿时有些泄气。
"哥,你若想去哪,等你身子养好了,我带你去就是,何苦为难自己?"蓝阙阳这时才放软语调。
莫桑忆一听,笑了,就著蓝阙阳递来的手咬了口杏仁酥,说:"也是,我都忘了还有阙阳呢。"
蓝阙阳也难得的笑了,虽然仅是嘴角勾了一下,可闪耀的双眸显示出他内心的喜悦与满足,成为哥的依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坊主,我回来了。"就在莫桑忆和蓝阙阳闲聊之际,一年过半百的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那人有些激动地看著坐在亭中的莫桑忆。
"左叔,不是说不用赶著回来麽?"见到来人,蓝阙阳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我没赶,只是租收得较往年快,所以提前回来了。"左翔走进来,仔细看了莫桑忆一会,才下跪行礼,"坊园总管左翔拜见...莫王爷。"
见这人跪下了,莫桑忆急忙起身把人扶了起来:"您快快请起,阙阳喊您左叔,那我也得喊您声左叔,您这样做,桑忆可承受不起。"
左翔站起来,眼中充满泪水,有些哽咽地说:"王...王爷,老奴终於见到王爷了。"
莫桑忆不懂这人为何会如此激动,一边把人扶到座椅上坐下,一边用眼神询问蓝阙阳。
"哥,左叔是这儿的总管,你是我哥,以前你和左叔从不见外,也喊他左叔的。"蓝阙阳解释了一番,左翔眼神暗了一下,接著道:"是啊,王爷,您以前呐,常到这儿来,有时候一住就是几个月,这儿就跟您自己的家一样。"
莫桑忆看著这位慈祥的老人,有些歉疚地说:"左叔,真是过意不去,我什麽都不记得了,您可莫往心里去啊。"
"不会不会,王爷能平安无事,老奴就谢天谢地了,王爷现在还能叫老奴一声左叔,就是老奴的造化,岂会想起他的事。"左翔一遍遍从头到脚看著莫桑忆,他的少爷真的在他的面前,真的没事了,菩萨保佑,佛祖保佑,各方神灵保佑。
眼尖的蓝阙阳发现了莫桑忆的疲惫,开口打破了那两人"久别重逢"的氛围,道:"哥,你该午睡了。"
左翔一听,忙站了起来,神色紧张地说:"莫王爷,您快去歇息吧,老奴现在去吩咐厨房,晚上给您做几道你爱吃的菜。"虽是活过来了,可那身子太过单薄,他得好好给少爷补补。
"左叔,您别忙了,您刚回来,就回屋好好歇歇,我在这儿要住几日的。"莫桑忆拉住要离开的左翔,这位老人总让他觉得万分熟悉,打心底不想看他这般忙碌。
"左叔,您就听我哥的话,回屋去歇息一下,免得我哥一会睡不好。"蓝阙阳心知左翔的心思,开口相劝。
"好,老奴就听王爷的。"左翔再也忍不住的老泪纵横,他的少爷还是那麽体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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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莫桑忆的身边,蓝阙阳看著左翔刚带回来的账册,韵坊是那人的心血,他不能有半点差池。门被轻敲两声,蓝阙阳放下账册走了出去。
"坊主,荣郡王和宣郡王在前厅,要见您,还有晴郡主。"本应回房的左翔,在门外低声道。
蓝阙阳一听,脸沈了下来,拉好门,同样低声说道:"派人在这儿守著,若我哥醒了,马上通知我。"
左翔点头,问:"坊主,少爷这回能住多久?"
"皇上只给了半月,不过,可以经常过来住几日,左叔,园子里的人我就交给你了,别让他们说些不该说的话,让他听到。"蓝阙阳对这位老管家如莫桑忆般,充满了尊敬。
"放心,我不会让这园子里的人扰了少爷的清静。"左翔闻言,即可变得严厉起来。

第十六章 隐忧

"蓝坊主。"刘淮荣和刘淮宣看到进来的蓝阙阳,站了起来,一旁的刘蕴晴则低低地喊了声"阙阳。"
"王爷、郡主请坐。"蓝阙阳有些冷淡地开口,接著坐下,问,"不知二位王爷和晴郡主今日前来有何事?"对著这三人,蓝阙阳的态度并不恭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怠慢。
刘淮荣和刘淮宣面色有些尴尬,互看彼此一眼,接著刘淮荣首先开口道:"晴儿亲自做了些点心,带来给你尝尝。"
刘淮荣推推自己的妹妹,让她把点心拿过去。原本,以他们的身份,此等有失身份之事他们根本不可能去做,可多年前的那场错事,让他们失去了原有的尊贵,虽仍是郡王,可却一点地位都无。按理说,他们一开始可直接提出见那人,可他们都清楚,在这里除非蓝阙阳同意,不然他们连看那人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刘蕴晴端著食盒走上前,从里面拿出一盘精致的红豆酥,放在了蓝阙阳旁边的桌上,轻声说:"阙阳,你尝尝,我花了两个时辰才做好的,还热乎著。"刘蕴晴的眼中是对蓝阙阳遮不住的爱意。
"多谢郡主,郡主的心意阙阳心领了,不过阙阳不喜甜食,这些点心郡主还是拿回去吧。"蓝阙阳不为所动地看了眼刘蕴晴,不理会她伤心的神态,继续道,"二位王爷,今日到阙阳这来,有何事,不妨直说。"
蓝阙阳已猜出了七八分,但既然对方不说,他也装糊涂,不过就算他们说了,他也不会允的。
"蓝坊主,本王和四弟今日前来是想来拜会下莫王爷,不知莫王爷现在可否方便?"刘淮荣见蓝阙阳如此直接了当地问出口,咬咬牙说出来意。
"蓝坊主,听说莫王爷的身子不好,本王和二哥备了些补品,想看看莫王爷,莫王爷在京中呆了一年多,我们还未拜会过,实在有失礼数。"刘淮宣接著说道,跟来的仆从把一盒盒补品放在了蓝阙阳的面前。
刘淮荣和刘淮宣急著想见莫桑忆,并非是来拜会,而是今早皇上在御书房内大发雷霆,说刘大人和文大人教女无方,指使自己的女儿祸乱後宫,当面罢了两位大人的官职,而当时为他们求情的几位大人也被贬的贬、罢的罢。如今,谁都知道这事除了莫桑忆之外,无人能劝说皇上收回成命,若真如此,那他们在朝中就可谓是风中残叶,更是无半点的地位可言。所以,名知希望不大,他们也只有硬著头皮来见这人。
说起这莫桑忆,一年前,皇上突然从外面带回了这麽个人,留在宫里,不许任何人接近,他们也没在意,毕竟那人只是个活死人,直到皇上在他未醒之时亲封他为亲王,他们才发觉到这人对皇上意义非凡,後来,这人竟然醒了过来,而皇上常与他同吃同住,一时间,对於这突然出现的莫王爷,他们都在猜是不是未死的白桑韵,毕竟这人与白桑韵异常的相像。可当年,白桑韵是死在他们眼前的,何况,这莫桑忆名中虽带个"桑"字,可他却是一头的白发,容貌也比那死去的白桑韵俊美几分。再後来,蓝阙阳称其为兄长,他们就猜,兴许这莫桑忆就是皇上和蓝阙阳从外面找来的替身,毕竟,当年白桑韵死时,这两人的疯狂如今想来都让他们心惊肉跳。
蓝阙阳心中冷笑著,当年,这几人缩在自己的家中,对他哥不闻不问,事後眼睁睁看著他哥被杀,没一个人为他哥求情,甚至一开始刘淮炜和刘淮德发动宫变之时,他们也如缩头乌龟般,若不是他哥派他去送信,如今这天下,还不知乱成何样,也是因此,他哥才会被抓,才会受了那麽多苦。现在,这几人竟还有脸来见他哥,他怎可能遂他们的愿。
"二位王爷,恕阙阳无法通报,莫王爷出宫前,皇上曾叮嘱过在下,除非有皇上手谕,否则任何人不能见莫王爷。不知王爷是否有皇上手谕,若这件事皇上应允了,阙阳即刻带二位王爷去见莫王爷。"蓝阙阳冷声说到,心想:有胆你们就进宫朝皇上要手谕去。
"这..."刘淮荣和刘淮宣一听就傻了,原想那人既然出了宫,他们怎麽著也能见他一面,却没想还要皇上手谕,想到皇上,两人心里都是一寒。
也难怪他们没想到,在他们看来,莫桑忆不过是个替身,对这替身,皇上能有多久的新鲜,白桑韵胸口的那一剑,他们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那人又落了水,怎麽想都不可能再活著了。而皇宫後头,不还有他的墓麽,若那莫桑忆就是白桑韵,皇上怎可能还留著他的墓。
"坊主。"左翔走了进来,在蓝阙阳耳边说了句话,蓝阙阳一听就站了起来,对屋内的几人一拱手,道,"二位王爷,皇上之命阙阳不得不从,既然王爷没有皇上手谕,阙阳也不能冒抗旨之罪,还望王爷莫怪,阙阳还有事,就不陪王爷和郡主了。"接著,蓝阙阳让左翔招呼这几人,就匆忙出了前厅。
"左叔...阙阳他..."见蓝阙阳看都不看自己就走了,刘蕴晴忍不住问道,眼中积满了泪水。
"晴郡主,刚莫王爷醒了,要见坊主。"左翔冷淡地回了句,接著对面露异色的几人道,"王爷,郡主,老奴命人再给您几位沏壶茶去。"
"不必了,既然蓝坊主有事,那本王改日再来。"刘淮荣起身拉著妹妹就准备回去。
"王爷,这些东西您还是带回去吧,莫王爷每日进补之物都是皇上命人专门打理的,这些莫王爷怕是吃不上。"左翔拦住刘淮荣和刘淮宣,把桌上的那些东西又还了回去,二人脸色难堪地快速离开了蓝府。
"哼,你们的东西,谁知道脏不脏。"等人出了府,左翔骂了句,然後准备到厨房看看那锅鸡汤熬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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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怎不多睡一会儿?"进来看到有些发呆的人,蓝阙阳坐在床边担心地问,"哥?怎麽了?"
"阙阳..."莫桑忆抬眼凝视著蓝阙阳,好半天都没再说一个字,可眼圈却开始变红。
"哥?!"蓝阙阳见状急了,吓得抱住莫桑忆就开始问,"哥?这是怎麽了?"
莫桑忆还是不说话,就一个劲儿地看著蓝阙阳,看著看著,突然抱紧了快急死的人,这才开了口:"阙阳,阙阳,他不是你,不是你...阙阳...阙阳..."
"哥...我在这儿...哥...是不是又梦到什麽了?"把人抱到腿上,蓝阙阳不停轻拍莫桑忆,问。
莫桑忆嗅著蓝阙阳身上熟悉的气息,这才放松下来,随即出了一身冷汗,蓝阙阳一边安抚他,一边给他盖上被子,并把他额上的汗擦干。
"阙阳...我刚梦见有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对著我的胸口就刺了一剑,还说...还说你从未把我当兄长,说你恨我..."按著开始隐隐作痛的胸口,莫桑忆为刚才梦中那太过清晰的一幕而急喘起来。
"哥,那是梦,都怪我,该陪著你的,今後我一定在你身边守著。"蓝阙阳揉著莫桑忆发疼的地方,轻轻吻著他的面颊,心底奔腾的杀意很好地掩藏在半垂的双眸中。
莫桑忆闭著眼,刚才梦中的一幕时不时地在脑中闪过,好似曾发生过般让他难受。
"阙阳,再陪我睡会吧。"
"好。"
"不会耽误你的事儿吧。"
"不会,哥,我陪你。"
躺在蓝阙阳怀里,莫桑忆感受著这个总让他觉著安心的人,为何他总会梦到那些事,为何...他总是梦魇...那些事,和他失忆究竟有何关联...阙阳,淮烨,那些事是否就是你们不愿我想起过往的缘由?
"阙阳..."
"哥。"
躺了一阵,再无睡意的莫桑忆睁眼看著面前的人,问了句让蓝阙阳差些心魂俱碎的话:"阙阳...我胸口的红痣可叫‘七星滴红'?"

第十七章 迷乱

若非蓝阙阳天性自恃,此刻定会大惊失色,神情未变的看著莫桑忆,蓝阙阳淡然的问:"哥,你听谁说的?我怎麽不知道。"
莫桑忆微蹙眉,道:"不是听谁说的,是刚刚梦里,有个看不清容貌的人说的。"有些不安的拉著蓝阙阳,莫桑忆复问:"阙阳,你可听过这‘七星滴红'?"为何想到这"七星滴红"他心底会没来由的觉著害怕。
"哥..."蓝阙阳一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解开了莫桑忆的衣襟,以指腹摸上那几滴淡淡的红泪,"我没听过什麽‘七星滴红',到是哥若觉著热,这几颗痣会更红些。"
"唔?我怎不知还会这样?"抓住蓝阙阳的手,莫桑忆不让他再摸下去。
"哥沐浴之时可瞧瞧。"蓝阙阳收回手,把莫桑忆的衣裳又弄好。
半信半疑的莫桑忆,听蓝阙阳这麽一说,也就不再去想那"七星滴红"之事,不过再无睡意,莫桑忆决定索性起来好了,却没想刚坐起来就被蓝阙阳给抱住了。
"哥,你陪我睡会儿吧。"蓝阙阳把被子盖好,一副要睡的样子。
莫桑忆看著他,笑笑,搂住蓝阙阳道:"好,哥陪你。"
过了一会儿,原本并不困的莫桑忆却突然觉得眼皮越来越沈,接著就不醒人事。而有些困的蓝阙阳却在莫桑忆睡著後不久,睁开了炯炯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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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桑忆的记忆有恢复的前兆?"後花园内,刘淮烨神色凝重地问蓝阙阳。蓝阙阳点头,之前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刘淮烨背著手来回踱著步子,当初太医也说过,今後桑忆很可能想起从前的事,所以他们都格外小心。原来他虽常梦魇,可醒後就不记得了,可今日,他不仅记得,还说出了"七星滴红"...照此下去,难保桑忆不会想起来。忆起桑忆上回"死"前对自己说的话,刘淮烨的心猛然缩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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