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阙阳冷哼一声,看著刘淮烨的双眸带著不满。
"你以为桑韵不住进永怀宫就没人知道了麽?"刘淮烨轻蔑地笑笑,"知道又如何?谅这宫里也没人敢在朕和他面前嚼舌根,只要朕不在乎不就成了?还是你觉得桑韵会在意?"
蓝阙阳身上的冷意褪了,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起来,"那孩子的事怎麽说?"他可没忘此事。
"大殿下刘斯耀必须得死,否则朕的颜面何在,从今後,这孩子就叫白忻澈,作为桑韵的义子养在宫外,等过两年孩子大了,再让他进宫。"这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
"嗯,养在蓝府吧,这样桑韵也放心。"对孩子,蓝阙阳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因那人喜欢。
"嗯,朕也是这个意思。"
第四十章 子嗣之事
"白大哥...你还在想斯耀的事麽?"床边,上官云吃著惠耀特有的水果,问著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人。
"不是,斯耀的事淮烨已经不追究了,让他在宫外长大未尝不是件好事。"作为责罚,淮烨真的让他下不了床,白日汤药进补著,晚上却疯狂地要著自己的身子,阙阳也被淮烨派到京外办差,今後,他还真不敢再惹淮烨生气了。
"呵呵,白大哥,刘淮烨真的很喜欢你呢,瞧,你惹他那麽生气,他却只是让你下不了床,若是其他人,怕要高兴死了。"上官云由衷地替白桑韵感到高兴。那天他还以为刘淮烨会严惩白桑韵呢,毕竟他是皇上。
白桑韵心中虽恼,但他知道淮烨对自己是不同的,微微侧躺了一下,让酸痛的地方稍稍缓解,白桑韵道,"管云,现在我一提子嗣的事淮烨就生气,唉,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淮烨今年都三十有二了,却连个骨肉都没有,将来惠耀可怎麽办。"
上官云停了下来,看著那张忧心忡忡的脸,他抬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咬了咬唇,管云下定决心地说:"白大哥,我有办法...我有办法让你生孩子..."
"啪!"白桑韵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地上,"管云...真的...真的麽?"
"...嗯..."从脖子下掏出从未离过身的金佛,上官云打开了暗扣。
.......
※※※z※※y※※c※※c※※※
"桑韵...桑韵..."刘淮烨一进屋就看到白桑韵在发呆。
"淮烨?"回过神来的白桑韵想下床帮刘淮烨更衣却被人按回床上,招来宫女为自己换了衣服,刘淮烨坐到床上担心地问,"怎麽了?想什麽呢?我来你都不知。"
"在想卫孟鑫何时来,我见这几日上官云性子开朗了许多,怕那卫孟鑫一来,又惹得他害怕。"下床,趁著给刘淮烨倒茶的机会,白桑韵隐去了眼中的慌乱。
"上官云的事你就莫操心了,卫孟鑫那边有些事耽搁了,估计要晚几个月到,桑韵,你放心,上官云我会安置妥当的。"接过白桑韵的茶,刘淮烨瞧他气色不错,接著道,"明日阙阳就回来了,桑韵,你没怪我吧。"这次的责罚对这人来说确实重了些。
"呵,您是皇上,我怎敢怪您?"白桑韵并无不悦,"淮烨,若今後我再犯了错,你是不是也要这般罚我?"
"那要瞧瞧你犯的错是大还是小,若小的话,就三日下不了床;若大的话...就一个月吧。"刘淮烨不怀好意地摸上白桑韵的腰身。
"淮烨,明日阙阳回来..."提醒一声,让这人不要太过放肆。腰上的手撤掉了,刘淮烨抱住身前的白桑韵闻著他的气息,"桑韵,子嗣的事你莫担忧,我会到那些妃子那儿去的。"虽不愿,可他必须有子嗣,他不可能把江山交给那几人的後代,为了他,也为了桑韵。
"淮烨...若不想就莫去了,斯耀的事刚过...迟几个月再说吧。"解开刘淮烨的发髻,白桑韵用手指梳理那带著几根银丝的头发。两年前,这人还无一根白发,可此时...
"好。"他只想抱这人。
.........
"阙阳...慢...慢些..."无力承受身後大力的抽动,白桑韵低声求饶,而蓝阙阳似没听到般抽送的更加用力。
"蓝阙阳!"刘淮烨不悦地喊了声,已发泄过的分身却又硬了。
"嗯..."终於慢了下来,却是蓝阙阳升至顶点之时。没有抽出自己,蓝阙阳趴在白桑韵的身上轻啄他的裸背。
"桑韵...可还承受得住?"刘淮烨拉过白桑韵的手抚上自己的硬挺,见这人笑地点了下头,刘淮烨朝蓝阙阳使了个眼色。
身子被人从身後抱起,体内软下去的东西却又硬了起来,而另一人的热物却再次挤了进来。
"桑韵,最後一次..."刘淮烨开始动。
"桑韵,莫咬著自己。"蓝阙阳也开始动。
咬住身前的人,白桑韵无助地承受两人的掠夺,而这正是他所要的。
.........
"桑韵,好些没?"一早醒来就帮白桑韵揉按身子的蓝阙阳问。
"嗯..."白桑韵嗓子微哑地应了声,却未睁开眼,"阙阳...你看过忻澈了麽?在宫外他可还适应?"
"左叔在照看他,长得很好。"给白桑韵上了药,蓝阙阳又躺了回去,搂住白桑韵未著寸缕的身子,蓝阙阳这才满意地舒了口气。刘淮烨竟找了个名目派自己出京,无非是怕自己搅了他的好事。
"阙阳...你可想要个孩子?"白桑韵状似随意地问。
"不想。"蓝阙阳的回答让白桑韵颇为吃惊。
"有了子嗣你就成日只围著他转了。"蓝阙阳的回答虽短,可意思却同刘淮烨一样。
"呵,你和淮烨在这点儿上还真像兄弟。"白桑韵睁眼,看著面前有些风霜的男子,明明比自己小许多,可此时看起来却似过了而立之人,"阙阳...以前,我是真地把你当兄弟看待,从未想过有一日你我会变成这样。"
"桑韵,你後悔了?"蓝阙阳的眼神极为吓人。
"怎会?"揉揉这人皱紧的眉头,白桑韵笑著说,"遇到淮烨之前,左叔常提我的婚事,想我早些成家,可那时我已发觉自己对女子不感兴趣,只想也许是还未碰到真正的人。结果,为淮烨吸毒那时,才发觉,原来,自己竟喜欢男子。起初,心很慌,可又想,自己也同为男子,淮烨又愿意与我结交,若能以朋友身份与他相处,也算不错。但哪里想到,那次你生病,我帮你捂汗,半夜醒来却发现自己对你不该有的心思,当时可真是吓坏了,以为自己是天性淫荡之人。"
"桑韵!"最後这句话,蓝阙阳不爱听。
"後来,我刻意和卓群、池俊接触了一番,发现对他二人,我并无任何异状,就是看到了其他男子,我也没特别之处,才知,自己也喜欢上了你。得知自己的心意,每次与你二人相处,都得忍著自己。阙阳,那时候你总光著膀子在院子里练功,我都不敢到院子里去。"想起自己那时看著阙阳的身子,心都快跳出来了,白桑韵就觉得好笑。
"桑韵...於我们身下...可觉得委屈?"蓝阙阳不确定地问。
"阙阳,你这是明知故问。"白桑韵拒绝再说第二次。
"桑韵,你也是男子...却要承於我们身下..."蓝阙阳不忍。
"这又如何?虽承於你们身下,可我不觉得有何羞耻的。"自知道自己喜欢他们的那刻起,他就从未想过抱他们,"你和淮烨身边...不也仅有我一人麽?而且...你二人可都是练武之人,怎能让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那般劳累?"捏捏蓝阙阳比自己大腿还要粗的胳膊,白桑韵实在不敢想自己去抱这人。
"桑韵..."
"嗯。"
"雷彪他们再半月就进京了,我已给他们安置好房子,等他们到了,我让他们进宫来见你。"本来还想说些什麽的蓝阙阳却转了话题。
"好,彪子他们我就交给你了。"躺在那宽厚的胸膛内,白桑韵开始昏昏欲睡,蓝阙阳也不再吵他,安静地看著怀中的人再次睡去。在那人睡著後,蓝阙阳仍专注地看著他。
.........
"白大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上官云异常後悔那日的冲动。
"管云,我受过重创。"白桑韵突来的一句话让上官云有些反应不过来,"平日稍一不注意,就会感染风寒。管云,其实我心里明白,我不可能陪阙阳和淮烨白头到老。"说这些话的时候,白桑韵很平静,上官云却哭了。"白大哥,你别这麽说,你一定能和他们白头到老的。"
"别哭啊。"白桑韵擦掉上官云的泪,"管云,我怕将来我走了阙阳和淮烨会受不住,所以啊,我要给他们留个孩子,让他们有个牵挂。"白桑韵的话让上官云听著更加伤心。
"白大哥...白大哥,那药你扔了吧,如果你真的有了孩子,会...会要了你的命的!"男人生子...想来就是一件可怕的事...上官云极为痛恨自己。
"管云,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这辈子不落下什麽遗憾。"搂住哭泣的上官云,白桑韵温柔地笑了,"管云,别告诉阙阳和淮烨,我真地很想给他们留个孩子...留个有著我们共同血脉的孩子...管云,你是我的贵人呢。"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残忍,可...自己的身子他最清楚,有了孩子,阙阳和淮烨定能好好地活下去。
"哇..."上官云痛哭起来,为什麽好人要受这麽多的罪,而坏人...坏人...上管云又气又悲。
第四十一章 悲喜
"草民给白..."
"彪子,坐下,怎多日未见竟如此见外?"
寝宫的外间,白桑韵有些不高兴地看著面色紧张的雷彪。"我认识的彪子可不是如此胆小懦弱之人,坐下。"白桑韵难得有些强势地说。
雷彪恭敬地坐在椅子上,紧张地看著面前的人,进了京他才知白桑韵的身份有多尊贵。
"彪子,你若再这般,我就把你轰出宫去。"白桑韵已是明显的不高兴了。
"庄...庄主..."头一回见白桑韵生气的雷彪,马上习惯地开口,"我...我只是没想到...庄主,您莫生气啊。"看白桑韵笑了,雷彪才送口气,心中直道自己够聪明。
"彪子,这一路上可好?庄里的人都安置好了麽?"
"嗯,庄主放心,都安置好了,那些不愿走的,我也给了他们银子,反正山庄里屋子多,他们也有地方住,一些小的营生我也拨给他们做了。"
"那就好。"
听雷彪这麽一说,白桑韵这才放下心来。"彪子,阙阳给你们安排的住处可看了?有何需要的你就直接和他说,或者找左叔也行。"
"庄主,蓝王爷安排地很周到,庄主就莫为我们操心了。"没想到庄主进了宫还是这麽爱操心。
"彪子...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四下无人,白桑韵放低了声音。
"庄主尽管吩咐。"见白桑韵面有难色,雷彪立刻说。
"彪子,过阵子我可能要出京...你暗中帮我安排好,届时或许还要麻烦你送我出城。"抚上小腹,白桑韵脸上是满足的喜悦,他知道...那药起了效用。
不知道白桑韵的脸上为何会露出那种温柔的笑,雷彪压下心中的诧异点头道:"庄主,我会安排好,庄主何时想出京,雷彪都会把庄主安全送走。"雷彪没问白桑韵为何要走,在他看来,身为男子竟要如女子般被困在宫里,本就是令人难以接受之事。
.........
"张正,"御花园内,刘淮烨正陪著白桑韵散步,突然叫到後面的人,"让太医到朕的寝宫。"
张正一听,紧张的问,"皇上,可是您身子不适?"白桑韵则心里"咯!"了一下。
"不是朕,是侯爷,还不快去?"刘淮烨回头沈下嗓音。
"是,皇上。"张正一听,马上跑了。
"淮烨,我好得很,怎麽突然要找太医了?"被刘淮烨有些强势搂著向寝宫走去,白桑韵悄悄按上自己的腹部。
"好?我怎没瞧出来?"刘淮烨有些生气地抬起白桑韵的脸,"你今天的脸色很差,午膳时也没什麽胃口,听你宫里伺候的太监说你这几日胃口都不好。桑韵...你是不是又瞒著我了?"不仅胃口差了一些,精神也不大好,如果他不喊太医,这人是不是又要自己忍著。想到这里,刘淮烨就万分生气眼前这人对自己的不在意。
"淮烨,我没事。"白桑韵没有解释,虽说那药起了效用,可他却不敢让这两人知道,"可能是最近晚上没睡好。淮烨,别叫太医了,到时候又给我开些苦死人的药,休息两天就好了。"他已经很小心了,却没想还是让这人发现了。
"不行,你身子的事我是万不会听你的,让太医过来瞧瞧,看太医怎麽说。"进了寝宫,刘淮烨直接把人带到了床上,"若真需喝药,你可不许怕苦,给我老老实实喝下去,今後再这样,瞧我怎麽罚你。"刘淮烨威胁地凑近白桑韵。
靠在床头,白桑韵没再说什麽,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心里渐渐有些不安,毕竟...男人生子之事,他不知会在宫里掀起怎样的惊涛。轻轻摸著腹部,白桑韵把刘淮烨的手拉过来放了上去。虽然不解白桑韵的举动,不过刘淮烨却安静地把手放了上去,并小心揉著。
"皇上。"太医进来行过礼後就小心地走到床边开始帮白桑韵诊脉。把手伸出去,白桑韵等著那一刻的到来。果然,过了一会儿,就见太医面露惊色,脸色开始发白,然後,太医似不相信般反复诊察了一番之後,立刻害怕地跪了下来,并喊道:"请皇上治罪!"
"怎麽回事!"看到太医的样子,刘淮烨的脸也白了。
"皇上!臣无能,臣...臣刚才诊脉,竟...竟发现侯爷...侯爷是喜脉!已经...已经有两个月了。"太医说完就开始磕头。
"喜...喜脉...你说什麽?!再给朕说一次!"刘淮烨有杀人的冲动,桑韵怎可能有喜脉!
"淮烨,张太医说的没错,我...有身孕了。"白桑韵的话让刘淮烨的心急剧往下沈,看著跪在地上同样一脸惊恐的太医,白桑韵道,"张太医,能帮我查查,孩子可健康?"
"是...是..."不敢看皇上的脸,张太医跪走到白桑韵的身边再次为他把脉,接著他道,"回...回侯爷...从脉象上看,您怀的是...是双生胎...不过...不过侯爷的身子有些虚弱...需仔细调养...否则..."张太医不敢往下说了,即使白桑韵的身子康健,他也不知道他能否平安生下孩子。男人生子,他曾听闻,可...张太医的衣衫已经湿了。
"张秉正,"刘淮烨没有看白桑韵,而是冷冽地对太医道,"去,马上准备堕胎药,这个孩子,朕不要!派人过来看著,若侯爷出了一丝岔子,你们也别活了!"桑韵绝对不能生孩子!
就在张秉正准备回话之时,白桑韵开口了,"淮烨,若你让我喝堕胎药,我就咬舌自尽。"下了床,白桑韵穿上鞋就往外走,然後他被人从後紧紧抱住。
"桑韵,我求你,这孩子,你不能要。桑韵,我会有孩子的,我明天,不,今夜,我今夜就招宫里的妃子侍寝。桑韵...这孩子,这孩子会要了你的命的!"刘淮烨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害怕与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