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泠清 第三部 缘----sunmary[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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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泠清就知道自己玩,都不记得我们了!"临风有些赌气的坐到椅子上,嘟著嘴。
泠清清楚他的脾气,知他并不是真的动气,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不过,面对如此孩子气的临风,他一向有办法让他马上开心起来。"怎麽会,这不是来了吗?"
果然,临风听了立刻转头,小心的求证,"真的?"
点点头,泠清坐在椅上,接过紫跃递来的茶。
"耶!我就知道泠清对我最好了!"临风开心的举高手,完全不知他那一双带有可疑痕迹的手臂都露出衣袖外了。
当事人浑然不觉,但却惊得紫跃一声惊呼,小声提醒道,"大人,快把手放下!"
可惜临风正在幸头儿上,根本没当回事。等他真正注意到时,泠清早就将这些痕迹的来源猜了个大概齐了。
看了下锺,发现时间尚早不到吉时,泠清松了口气,这样他还有不少时间可以和临风闲话家常。可当他回过头看临风时却皱起了眉,除了换上喜服外,临风身上饰品一概皆无。无奈之下叹口气,"紫跃,将东西拿来。"
"是。"
莫名的看著他们的打哑谜,临风疑惑的问,"拿什麽?"但,不等泠清回答,他便知其意了,因为紫跃已将刚刚那些下人要往他头上、身上戴的东西用托盘端了来,这下临风慌了,"泠清,你不会要我戴这些吧!"他不要啊!这些东西好重的!
"当然!"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怎可像平日里那样素颜、素服的?虽然他承认,就算素颜、素服的临风还是一样的俊美,但今天也许是他这一生里唯一一次庄重的时刻,怎可轻率待之?
"......能不能不全戴上?真的好重的!"作为泠清多年的好友兼玩伴,临风深知一旦他做了决定便不可能更改。他还知道,托盘上那些叮叮当当的重东西最终还是会跑到他身上的。
泠清知道临风如风般的性子,到也不勉强,"只戴些适合的如何?"刚刚扫了眼托盘内的饰品,发现有些并不适合他,到也不必全戴上。
"......嗯,好吧。"临风勉强的点点头。
将托盘交到紫跃手中,让瞬澄替临风整理被弄乱的衣衫,而泠清自己则拿起托盘上的饰品开始往临风头上戴。
"临风,"
"嗯?"从镜子里看著正给自己束长发的泠清,临风心里很是开心。
"雀君的法术不好吗?"未看到实景,只好从临风口中得知了。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临风竟然火了,"哼!提到这个就让老子生气!"临风气呼呼的。
"哦?"难道不是虎君赢了?发生什麽事了?
泠清正欲问时,却看到紫跃在悄悄打手势给他,心里明白几分,便不再追问。沈默了片刻,"虎君待临风好吗?"
"死人脸吗?"提到虎孤傲的名字让临风的脸色好转了起来,"还不错啦!"至少他提的条件差不多都满足了,只除了一个。
泠清从镜子里看了眼临风,笑道,"那就好!"不管如何,他都希望他们可以幸福!"好了!"将临风拉起身,看著装扮好的临风,泠清心里有著别样滋味。
"泠清,"看著那双水眸,临风没了不正经,到也严肃起来。
"嗯?"收起情绪,看著临风的蓝眸,发现他的眸中竟然有著淡淡悲伤,泠清心中一惊,"怎麽了?"
"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吗?"回不到每天在仙岛麒麟山上修炼、玩耍的时候了吗?虽然虎君真的待他不错,但他还是想回到过去啊!
"我们降生的意义,临风还记得吗?"泠清淡漠的笑了笑,他们之所以降生只是为了四国的国君,他们出生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辅佐四君。
"......那麽,日後我会变成什麽样子呢?"他不像泠清,没有预知力,看不到未来。正是如此,他才更害怕。
虽然临风面上隐藏得很好,但泠清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他对未来的恐惧。拉过临风的手,"不管未来会如何,你永远是临风!"
"泠清......"听著泠清的心跳声,临风安静下来。他很想永远就这麽靠在泠清怀中,但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吉时的到来,让他们不得不结束一切。泠清在瞬澄的陪同下回到龙冷漠身边,而临风只能站在殿内远远的目送他离开而什麽都不能做。
泠清则在回程的路上想著临风刚刚的话,心里酸酸的。思虑间回到大殿上,在龙君的微笑中,将手放到伸向他的那只大手里,那温暖瞬间流淌全身的感觉,让泠清心中一颤。在看到虎君拉著临风的手,向群臣乃至所有宾客宣布临风为他的皇後时,泠清却被握著自己的那双温暖、让他感到很安心的手所左右著,迷离的水眸望著龙君的俊颜久久。
幸福,是否就在身边呢?

16

龙华宫,夕夜殿。
从白西国归来已半月有余,泠清的身子不见好不说,还日益严重,近来更是多了食欲不振、体温升高等毛病。
对此龙冷漠很是担心,看著他每天昏昏欲睡常头晕的样子很心痛。但每次唤来给他看诊的太医却都无功而返。太医的一致说辞是,泠清根本就不让看。
此刻泠清坐在莲池畔,半醒半寐的。瞬澄见状拿来毯子覆在其身上,以免著凉。在躺椅上翻了个身,面朝莲池,泠清迎著淡雅的清香发愣。
"泠清?"
恍惚间听到身後有人叫他,泠清转头却意外的看到了栀,"栀?"他怎麽有空儿来?平日里栀忙的很,很少能看到他。
见泠清要起身,栀忙阻止他,"你身子不好,别起来了!"随後,栀坐在一旁的椅上。"怎麽病了都不看诊呢?"他的事从龙君那儿听说了,看龙君那份著急样儿,栀想不通为何泠清不愿看诊?
泠清躺正身子仰头望天,声音迷蒙的道,"没什麽大事,近来就是嗜睡、不想吃东西罢了。"最初是体温低,有时冷得他不得不让瞬澄半夜起来为他加被子,不过要是赶上龙君在的话就好多了,他会一整晚躲在龙君温暖的怀里,那是比被子不知好上多少倍的地方!
但最近他体温不低而是走高了,有时热得的他很烦燥,脾气有时也控制不住了,虽然还没有太大的显现,但他仍有感觉。
不看诊是每每看到那些太医来时他就一阵心烦的,说不上是为什麽。说也奇怪,以前他从不会这样,无论发生什麽他都不会轻易动气的,可是这次却不然?
"......"泠清的话让栀沈默了。他博览群书,精通各门,对医术也略知一二。栀心知如此的症状若放在女子身上,定是喜事一桩。但,若出现在男子身上嘛......他便不太肯定了。
然,这些泠清也知。虽然他觉得那麽荒诞的事不可能发生在自己事上,但是想想之前的那些异动,似乎都在向他证明著什麽。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不想看诊的吧?
"你食欲不佳,我带了些可令你开胃的东西。"说著,栀从袖内拿出一巴掌大的粉瓷小罐,罐口用金色锦缎盖著,鲜红的丝绳束住罐口。
看著栀递来的小罐,泠清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放到鼻端下嗅了嗅却什麽也未闻出不免疑惑的看著栀。
栀却笑了,"打开来看看。"
依言捏著红绳的一端拉开结,随著金色锦缎的揭开,罐内飘出一阵甜香。细看之下,发现罐内竟装著四色蜜饯?!
青李、紫梅、黄杏、红果,个个泛著诱人的光泽,那种酸甜的香味令泠清忍不住用舌舔了舔下唇。
栀则被泠清的小动作逗笑了,没想到竟有机会看到平日里高贵、优雅的泠清的另一面,那麽孩子气的动作。"蜜饯开胃,可疗食欲不佳。"
那种酸甜的香味令泠清忍不住的拈了颗青李放到口中,立时嘴里便被李的酸味所征服而满足的轻皱眉,随著酸味的淡去,泠清很快将果核吐出又拈了一颗红果。
"这是去年回昆仑山摘的初晨的果子,用紫荷玫瑰蜜制了一年。"若不是闻得泠清食欲不佳,他都忘记了曾经蜜制过这些东西了。
泠清边听边不停手的往口中送蜜饯,不多时已吃到见底才满足的舔舔指尖,"难怪如此美味!"想来他并不是那麽喜吃酸食的啊,为何今天会对这种酸甜的蜜饯如此喜爱?
"喜欢就好!"看到食欲不佳的泠清将整罐吃光,栀微微一笑,"若还想吃,叫瞬澄到我那里去取就好。"去年蜜制了不少,都送他也无妨,反正当初只是弄来玩玩的,自己却并不喜欢吃。
"不好意思,"看著空空如也的小罐,泠清很不好意思,却在听到有更多蜜饯可吃时心里一喜,恨不得马上能吃到。
看到泠清那副欲吃的可爱表情,栀笑了,笑得很开心,以至让端茶出来的瞬澄都莫名其妙的。
然,躲在暗处的一个俊朗的男子看到眼前这温情的一幕也笑了。他很开心找到了把柄,也找到了可以实施计划的最佳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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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可谓平静,龙冷漠每日忙於国事,泠清依旧因身子不适而每天懒散的躺著,日子没有一丝波纹。但越是这样平静,却越是给人以窒息的感觉,隐隐的让人觉得会有什麽事情发生,可却并不能提前防范。
但也许是龙冷漠浅意识里隐隐感到不妥,所以让栀替他注意著夕夜殿里的一举一动,但他不曾想过,也许他最信任的人也会被人利用吧?
龙华宫,夕夜殿。
坐在椅上,泠清的神情全然不似之前那些日子的恍惚,纤白的手上拿著一封署名为栀的简信,这是刚刚在殿外,一名陌生的侍卫递给他的。
这张只能称得上字条的简信他已经看过了,字迹确是栀的无疑,但他的疑惑是,为何栀想见他要如此麻烦?而且这些日子以来栀几乎每天都过来看他,还有必要约地方再见吗?
况,这字条上写著约他到缌菀台,可是这个地方他根本就没听栀提起过,而他自己也没有去过。应该说,除了夕夜殿以外的地方他都没单独去过。既是如此,栀为何约他到那里见呢?
虽然疑问重重,但首要解决的是,他到底要不要去呢?
可就在此时,颜霆说过的话却浮上心头。‘若有人相约,千万不要去!千万不要去!'这是不是说明颜霆早就知道了些什麽,而他又不方便说,但是又想给他些提示呢?
可若真是栀约的而他又没去的话,又如何面对栀呢?难道解释说就因为怀疑信不是栀写所以没去?还是说他根本忘记了?
思量了半天,看著越来越接近约定的时间,泠清犹豫著。但最终,他还是决定去看看,顶多,如果不是栀约他避开不就好了?
这麽想著,泠清起身,舒了口气,打起精神出了殿。
然,他出殿不久,一个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跟在他身後。若是平日的泠清定会发觉,但,现在的他法力几乎全无,对身後发生的事自是一无所知。
正待泠清动身赴约之际,栀则在自己的房中拿著同样的简信只是署名为‘清'的字条发怔。
这字纸是他刚从泠清处回来在书桌上发现的,问过下人,下人说书房自他离开後再无人来过,那麽字条是谁放进来的?
字条上的字他验过是泠清的字迹不错,但谁又能证明这不是一个模仿高手写来骗他的呢?之前曾发生在泠清身上的事让他隐约觉得这是个阴谋,虽然不知对方是谁,但他的目标却是泠清!
泠清!糟了!依他的性子定去赴约了!栀神色一敛,将字条置於桌上便匆匆离开了。
岂不知待他刚刚离开书房,一个黑影便突然出现,将那张字条拿走,随後消失。
龙华宫,明心阁。
看著手上的字条,又睨了眼跪於下首的男子,龙冷漠沈默著,使得偌大的书房里有一股莫名的压抑感。
熟悉的笔迹却隐约透著怪意,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定是阴谋,但冲动却压制住了理性让他不自觉的恼火起来,应声而断的白玉笔成了第一个牺牲品。
‘啪'的一声虽不大,但在无人敢言的屋内却是不小的震动。跪於地上人未抬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唇角却始终挂著一丝诡异的微笑。看得出来,似乎事情的发展让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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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宫,缌菀台。
站在缌菀台,泠清感觉到了这里奇怪的气氛。没有侍卫不说,更没有下人。左右环顾了下,发现这里只有亭台,并无躲避处,想来若真有人想陷害於他应该也不会在现场出现。
可是,若真是有人陷害他,那麽会是谁呢?思前想後也未想到他与何人结下怨。
靠著石柱,突然发现池中竟然中著莲,而且是他从未看到过的。黑色莲静静而诡异的绽放著,黑色的莲瓣层层叠叠看不到花芯,但香味却借著水气扑鼻而来,是一种很香的味道,令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望著那朵黑莲,泠清不由得出神,嗅著莲香,不由得失神,身子无意识的前倾,希望能嗅得更多的芳香。
此时匆忙赶来的栀看到的却是泠清在向池水倒去的场景,焦急中飞快跑去一把拽住泠清的手腕,使力一带将之旋身抱进怀中才松了口气。
泠清只觉一阵天眩地转,待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被抱在栀的怀中,而对方还一脸焦急的模样儿。
栀?他什麽时候来的?"栀?"
看著一脸迷糊的泠清,栀又急又气,"怎麽不小心!掉下去可不是闹著玩的!"他不知道这个池子深不可测,无人敢碰的吗?
"掉?"怎麽可能!泠清清醒过来,"我只是在看一朵黑莲!"怎麽可能会往池子里跳!
"黑莲?"栀侧过头看了眼,并未发现什麽黑莲,"哪有黑莲?"
泠清大惊,"怎麽可能没有,"转身指著池水,"不就在那──咦?黑莲呢?"一片碧绿的莲叶间有各色莲,就是没有黑莲。惊诧的张著嘴,怎麽可能?难道刚刚眼花了?
"......"泠清的诧异让栀顺著池水向远望,以期看到泠清所说的黑莲。可是,黑莲不曾找到,却看到了池水另一端的殿宇,立时让栀心中警铃大作。
该死!他怎麽忘了缌菀台对面是什麽地方了呢!赶紧松手的同时又与泠清拉开一段距离,栀不希望被人误解。
可是为时已晚,当栀看到对面白玉栏杆後面站著的俊逸男子时,心中升起一片凉意,这一幕还是被最不希望看到的人瞧著了,因为缌菀台的对面便是明心阁!
龙君挺拔的站在对面,隔著池水远远的冷眼看著他们却一言不发,但越是这样却越让人心慌。
栀担心之余心中很是愤慨:千防万防的还是著了对方的道!现下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让龙君误会!

17

龙後失宠的消息几乎传遍天界,也震惊了整个天界!因为龙君对龙後的喜爱是世人皆知的,而此次龙後失宠也并不是第一次!
龙华宫,夕夜殿。
"大人,吃点东西吧?"看著日渐消瘦的泠清,瞬澄的心里很不好过。他对之前发生在缌菀台的事有所耳闻,凭他对大人的了解,定是有人陷害,对那个设计陷害的人恨之入骨。
泠清仿佛对瞬澄的话置若罔闻,仍旧趴在卧榻上隔著窗子看天空。因为消瘦的缘故令水色的眸子更显大,一直以来的身子不适令脸色更不佳。
见泠清不闻不语的,瞬澄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端著托盘、咬著下唇站在旁边。而专门来给泠清请安的颜霆看到的正是这一幕,碍於规矩他不敢进殿,只得远远的望著。
颜霆被泠清的样子怔住了,站在门边久久没动。看著泠清直直的看著天空的样子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在侧宫时的自己。
握紧手,紧到指甲刺进肉里都不知。仿佛下了决心般,颜霆毅然扭身离开,很坚定的向他心中所想之地走去。他要做一件事,不管能成与否,他至少要报答泠清对他的两次救命之恩。
而此时的泠清在颜霆刚走後突然像清醒了一般,忽地坐起身来,吓了瞬澄一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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