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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北国,武跃宫。
"冷漠哥,我说真的,泠清不在我这儿!"武别离跟在龙冷漠身後,苦苦求著。
龙冷漠看了他好一会儿,"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走,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冷漠哥好走啊!"笑著送龙冷漠到殿门口,但,别离的笑容维持到龙冷漠的身影消失後便不见了。
回过身子,别离对著身後说道,"看吧,我就说冷漠哥是不会发现的!"随著他手一挥,身後的墙变成一道水幕滑开,露出後面的球体。没错,是一个球体,一个用水制造的球体。
别离关好殿门,来到水球前轻语,"用水系高级法术困住同为水系的你,真的很合适是不,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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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名的人慢慢从水球中抬起头来,水色的眸子隔著水屏无神的看著一脸自得的武别离,口气淡淡的道,"就算龙君发现不了又如何?"他不会怪龙君的,真的。他的气息被水隐藏了,龙君没有发现他也是正常可以理解的。可是即便如此,武君又能改变什麽呢?
"那麽你就该改变心意,接受我!"他对他的心一直没变不是吗?他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不是吗?他们的法术同属水系,他的宫殿又建在水上,不正合适身为水麒麟的他吗?
"......"对此,泠清默然。他不否认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合适他,但,他的心已经给了龙君,就算罚他到火属性宫殿去住也不会改变他的心意的。
见泠清不回应,别离恼怒。"明天我再来看你!"说完,手再一挥,分开的水幕渐渐合并又变为墙壁,一切又都恢复如初了。
泠清平静的看著自然光渐渐的消失,黑暗再次笼罩时,泠清只有嵌在四壁上的夜明珠作为光源,暗色的空间与水的浸润团团包围著他。当一切都恢复平静时,泠清又有了思考的时间。
说真的,他到是真没有想过会被武君抓来黑北国。落水後他觉得身子很沈,而水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对他来说是保护者,它们将他送去更深的地方。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时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以及对话,而後便被一双手抓住了手腕,离开了那个想要吞没他的水池。但,等他再次睁开眼时便看到武君站在他面前,而他则被困在一个球体中不能出去。
也许,这个答案只是他的猜测,他猜一定是武君用法术将没入水中的他带回黑北国的,除了他,他想不到可以如此好的运用隔空移物的法术的人。
这个水球里充满了水却并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坏的影响,反而他觉得有了水的浸润他的身子好了许多。但同样的,如果他一直待在这里的话,那麽龙君很有可能会永远见不到他了,因为这个水球隐去了他的一切气息。
伸手摸著这个用水制造出来的球体,泠清不得不佩服武君在水系法术上的造诣。这个水球做的牢笼没有一丝破绽,让他从内部无从下手破坏。不过,就算他找到破绽也不可能出得去。现在的他法术几近全失,根本使不出力来。虽然身处水中恢复了些许体力,但这些远远不够施法术的。而且,就算他使得出力来,他也不可能会那麽做的。
扶著水球光滑的壁慢慢坐下来,通过这次的事让他了解了这段时间以来为何他的身体会如此的怪异,为何他频频不适而却不肯医的原因。答案虽然有些荒诞,但是他却并不排斥。
他,很有可能,不,应该说他肯定是──怀宝宝了。
摸著还很平坦的小腹,泠清回想著自己落入水池後听到的那个孩子的声音,那也许就是他肚里的宝宝发出的心声。宝宝说如果他想见到他,就要好好活下去。
记忆中,那个声音很甜,很清,很脆,想像著他应该很淘气吧?因为自打有了他以来,没有一天让他好过的。
宝宝会像谁呢?这个问题很难想像。
一般来说,一对正常的夫妻生下的孩子像谁的问题无非有四种答案,一是像父亲,二是像母亲,三是结合了父母双方,四是谁也不像。
那麽他的宝宝呢?是会像龙君那样俊逸有男子气呢,还是像他一样文弱,或是综合了龙君和他的感觉,亦或是谁也不像?
想了想,他觉得这个宝宝或许是结合了他跟龙君的感觉吧?想到这里,泠清笑了笑。但随即他的笑又消失了。
龙君还不知道他怀了宝宝一事,但武君却似乎有所察觉。担忧的神色浮现,泠清叹了口气。看了看毫无破绽的四周,泠清有些失望。
从这里逃出去并不是不可能,但这硬闯之下势必会给宝宝造成很大影响。况且龙君尚不知道宝宝的存在,若宝宝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他如何与龙君讲?
抱住双膝,泠清思索著:有没有一种既可以让他逃走又可以护住宝宝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
‘这个东西给你,若日後遇到不能做又必须做的事时,这个可保你一时。'
......
猛然间,师父的话萦绕心头,令泠清下意识的摸了下心口处,将那个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个金色小锦囊从怀中拿了出来。
怔愣的看著锦囊想了良久,最终泠清还是将锦囊上红色的丝绳扯开。
翌日,清晨。
一宿好眠的别离神清气爽的来到殿内被困住水球中的泠清面前,笑道,"怎麽样泠清,想好了没?"看著水球中美丽无双的男子近在咫尺,别离就觉得与那只狐精的交易确实不错。现在他只要泠清点头同意接受他,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碰他了。虽然强上也可以,但他始终觉得那样对这个他爱了许久的美人不公平。
泠清站起身来,在水球里与高他一截的武君平视。他淡淡的笑著,很是美丽、沈静,但嘴里却完全不留情面的吐出拒语,"不。"要他同意,除非他死。
"你!"泠清的话令别离大怒,本来的好心情顿时飞了。"你明知道我可以用强的!"只是他不想日後回忆时,他们的第一次竟然是在强暴中进行的。他明明是好心,可他竟然不领情就太气人了!
但令别离没想到的是对他的怒意泠清不惧反而笑了,美丽得让他暂时忘记了怒意,"武君不会有这机会了!"
正当别离欲问为什麽之迹却看到泠清自然下垂的双手闪著淡淡的水色光芒,映衬著他绝美的脸上的‘宁为玉碎不为瓦'的神情。别离慌了,"不,你不能──"就他所感,他现在身怀宝宝怎能做水遁?除非他不想活了!
然,别离来不及摧毁球体阻止泠清与自残没什麽分别的举动时,水球里的身影却先他一步在一片水色光芒中悄然消失无踪了,只余下空空如也的水球以及被惊吓住了的别离。
别离担心的事泠清知道,而且现在的处境比他想像中的要难很多,用水遁逃离并不轻松。水挤压著他的身体,像要将他挤死似的。虽然有师父给的保命的东西,但是水的压力还是令他很难受。但即便再难受,泠清仍用自己仅存的法力护住肚子,以防他未出世的宝宝受到任何伤害。
他知道这时的他做水遁不好,但是他别无办法。如果再不逃走,说不定他会做出对不起龙君的事,为了这个说什麽他也要逃走。
在水中泠清难受的闭上了眼,心里默默祈祷著:如果天神保佑的话,希望可以回到青东国。
但是泠清心知这很可能就是他的奢望,怀著宝宝让他没有太多的法力,这次水遁很有可能会让他跳跃到陌生而奇异的空间,这些他并不能肯定。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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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中国北京。
深夜,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湖边摸著什麽东西。正当他们摸著一半的时候,湖中心突然闪起一阵水色的光芒,照亮了湖边也映出了那两个人惊讶的脸。
天!他们看到了什麽!一个散发著水色光芒的透明球体从水中慢慢升起,而一个人正平躺飘浮在球中。但仅仅几秒锺後,那个球体消失了,而里面的人也‘扑通'一声掉到湖中。
岸上的两个人呆愣愣的看了好久才意识到,此时他们不应该愣著,他们应该下水去救人。随著水‘哗啦啦'的在他们身边响起,两个人费了一番力气才拖著比他们高大不少的掉入湖中的人向岸边游。
少时将人拖上岸後才发现,原来这个人的穿著很奇怪?这种怪异的打扮似乎只在他们看过的古装电视剧里出现过。
不过现在他们也顾不了那麽许多了,上前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发现气息平稳,不像有事的样儿他们也就放心了。放下心後他们才有更多的时间来观察这个怪异的人,他们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竟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出於对他人的尊重,两个人没有贸然动手去探对方的身份,只是静静的守在一旁等其自然醒来,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对方何时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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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静静的,只有几丝虫叫声。泠清觉得自己很疲惫,但同样又很惊喜,因为他还活著,而且身边还有人在。
可是眼皮很沈,不然他真想睁开眼看。看看他是不是回到了青东国,看看守在他身边的是不是龙君。
静静的缓了会儿,力气渐渐回复,慢慢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漆黑的夜色,想来是晚上。眼睛转动了下,看到两旁的树木以及不远处的湖水令泠清有丝失落,他终究没能回到龙华宫。当他的视线转到守在他身边的人脸上时,他彻底失望了,因为他们的穿著是那样的现代。他知道,他水遁到未来了。
闭上眼,听到那两个人的其中一个问另一个,"喂喂,他怎麽又睡过去了?""嘘──别说话,安静!"
当再度睁开眼时,泠清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做好了被人当作怪物看的准备。平静的看向那两个人,当其中一个人问他"你没事吧?"时,泠清彻底的怔住了。
他不敢置信所看到的,眨几次眼都是。可是这太神奇了,他怎麽会、怎麽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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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流云呢?而且还是好小的他?
不过,他没有时间问为什麽。因为,他再次昏倒了,耳边回荡著一个声音,"喂喂,他又睡过去了!"
当泠清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一个很小很小的房间内了,身体有些痛,举起手臂看了下,发现了一些细小的伤口,好像类似擦伤?
放下手,环顾四周很快便搞清了所处的环境。他躺在一间连十坪都不到的小屋内的地上,屋内陈设非常简单,似乎住的人并不多。
"喂,你醒了?"突然,昏倒前那个长得很像流云的男孩儿出现在他左侧,直直的盯著他看。
"嗯,"轻轻的回应了下,泠清觉得很奇怪,怎麽醒来後眼前这个男孩儿给他的感觉和昏倒前完全不一样了呢?
正待他纳闷之迹,那男孩儿又开口了,与此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右侧同时响起,"你觉得好多了没?""原来你是男的啊?!还以为你是个美女呢!郤!真让人失望!"
熟悉的声音让泠清侧头,那种感觉就是年幼版的流云?!
不对!怎麽会有两个?左看右看,恍然发现原来这两个男孩儿是双生子!
"嘿嘿,是不是好奇怪啊!"先前那个男孩儿看出泠清的惊讶得意的道。
看了看他们两个,泠清觉得右侧的才是他认为的似流云的那个男孩儿,"你叫什麽名字?"会不会只是凑巧长得相像而已?
"我叫做慕容行云,记住了哦!"左侧的男孩儿又抢先一步。
慕容行云?印像中似乎流云也有个弟弟,好像也叫行云?泠清皱眉。
然,慕容行云误会了泠清的举动,有些恼怒道,"怎麽?我的名字很难听吗?"
听出他的误解,泠清轻轻笑了笑,"不,怎麽会,行云是个好名字啊!"
话音落,泠清没想到慕容行云竟在看到他的笑之後居然脸红了,吱唔道,"唔......是嘛......"随後便不再说话了。
泠清又笑了,转头看右侧的孩子,轻声问,"那麽你呢?"
男孩儿也浅浅的笑了,"流云,慕容流云。"
听到‘慕容流云'四个字後,泠清便愣住了。
真的是流云?那麽说,这里不光是现代,而且还是他之前来时的十多年前的现代,流云的幼时?
"哥哥叫什麽?"慕容流云将枕头立起,贴心的扶泠清坐起来,又端了碗清粥送到他面前,却面露绯红的道,"不好意思,我们家很穷,只有粥。"
"谢谢你们救了我!"泠清摇摇头。他很感谢这两个孩子,现在想来他身上的擦伤应该是他们拖他上岸时不小心弄的吧?毕竟他比他们大那麽多。
"哥哥还没有告诉我名字呢!"
泠清想了下,"泠清,云泠清。"缘份确实很奇妙,难怪他会在十多年後看到长大成人的流云会觉得眼熟,原来早在他幼时便已相识。
"那麽,我们就叫泠清哥哥好不好?"流云笑著,与十多年後的笑容一样温柔。
泠清不自觉被那熟悉的笑容打动,点点头,"好。"
回身将空粥碗放到紧挨身子而放的小桌上,又将一杯水递来,"那泠清哥哥的家在哪里呢?"流云拉了依旧脸红红的行云一同跪坐到泠清躺的地铺前。
"家啊,"呷了口白开水,泠清沈思。他该如何向他们解释他家的位置呢?
"你难道是孤儿?"快嘴又不会讲话的行云又忍不住开口了,为此流云翻了个白眼。
"......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远,真的是很远,远到他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去。
"要坐几个小时的车?三个小时还是五个小时?"行云掰著手指数著。
泠清沈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那个他们穷极一生都不可能到的地方。
见他不语,行云立刻会意成另外一种意思,"啊!那你不会要留在我们家吧?你有工作没?能不能挣钱啊?"
"行云!"流云板起脸,揪了行云衣服一下。这麽说太不礼貌了!
泠清苦笑了下,"没关系,"他确实没地方住又没有钱的,对於别人来说确实是个累赘。"我一会儿就走,好吗?"不知他能否找到住的地方养活自己?
"泠清哥哥,"拉著泠清的手,流云的身子向前倾,"在我家住下吧!"顶多就是他们再节俭些啦!
听了流云的话泠清很是感动,但他却摇了摇头,"不。"他不想给他们添麻烦,看他们的样子十岁都不到,他们的父母是不会同意的。
"泠清哥哥,你不用担心留下来吧!"
"......"流云诚恳的神情让泠清犹豫了,他该留下吗?
"留下吧!顶多我少吃点儿东西罢了!"行云出乎意料的开口了。
看著两个一模一样都带著诚挚表情的男孩儿,一股暖流淌过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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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蒙蒙亮,一阵闹铃声回荡在小小的屋子内。
"行云,行云醒醒!"半跪在地铺上泠清推著还睡得不省人事的行云,一边侧头对已坐起身正在穿衣的流云道,"饭已经做好了,等行云起来就可以吃了!"
"好!"穿好衣服,泠清把自己睡的地铺叠好放到柜子里,转身进厨房。
泠清则继续叫行云,"行云,行云醒醒!"眼见流云进厨房时间不短估计快将早点儿端出来了,泠清也不顾上还睡著的行云,一把将他从被子里拉起,开始替依旧睡得死死的他套衣服。
很快的,端著早点的流云出来时,而此时泠清已将穿好衣服的行云放倒在沙发上、快速叠起他的地铺将小桌摆好,以便流云将早点儿放在上面。
将行云抱在腿上腾出一块地儿让流云坐下,端起碗喂还昏昏沈沈的行云吃。好不容易喂完行云,流云便拉著同样背著书包却还迷迷糊糊的行云走到门口。泠清正要与他们说再见时,流云却先他一步开口,"泠清哥哥会等我们放学回来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