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魏小五

"你要是打姚青的注意，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没门儿！我宁可他那手废了也绝不会让你把他怎么样！"
"哈哈，好！"吴为不怒反笑，"我倒真想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卫虎攥拳。
吴为一把抓住卫虎的手，"我什么？"
"你别逼人太甚！"用力甩开吴为的手，卫虎克制着不让自己一拳抡过去。
"我要就是逼你了呢？"吴为把卫虎逼到墙边，一伸手扣住他下巴，"你觉得你有本钱跟我斗么？"
斗？怎么斗？人家张张嘴就能断了自己的活路！别过脸，卫虎不愿意让吴为看到自己的不甘。
怎奈扣在下巴上的手一使力，又把他脸扳回来，被迫看着吴为用像看那些放在柜上要当的东西一样的眼神审视自己，卫虎觉得一阵恶寒。
吴为不是没看见卫虎脸上那明显的厌恶，但他却不以为意，反而凑到卫虎耳边："你特恨得慌吧？可我就爱看你这样。"
卫虎心里有点儿没底了，吴为今天好像话里有话的厉害，他到底打什么算盘？"你......"
"我？我等你一个答案，你打算不打算治你师弟的手？"吴为退开一步放开了卫虎，脸上也恢复了生意场上惯有的表情。
卫虎警惕的看着吴为:"你干嘛这么在意姚青的手？莫非是你？"
"打住！"吴为比了个停止的手势，"我最近注意力都放你身上了，还真没工夫对你那宝贝师弟做什么，你可别多想。"
本来没想到这层的卫虎此刻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不去想了，猛地推开吴为，一副拼命的架势。
吴为被卫虎推的一个趔趄，脸上显了怒色，起身反剪了卫虎胳膊把人制住，狠狠的压在八仙桌上，"妈的！在爷地盘儿上你也敢发疯？"
卫虎已经认定了就是吴为做的手脚，哪还顾得了这是谁的地盘？只是被压着，一下子也挣不开，抬眼看见桌子上的茶壶，想都没想，抄起来就朝后砸了过去。
且不说吴为早就防备着呢，就冲俩人这姿势，卫虎也不可能真砸的中，但这举动足以激怒吴为了，他一拍桌子，"去！把他那师弟给我带来！"
"你敢！"卫虎红了眼，死命摆脱开吴为的压制，但转眼就被几个随从再次按住。
"哈！"吴为冷笑一声，"我有什么不敢？你满脑子想的不就是我把你师弟怎么样了么？我直接做给你看岂不痛快？"
眼见吴为两个手下往外走，卫虎却怎么也挣不开，急火攻心之下，就觉得嗓子眼儿发甜，一口血溢上来。
吴为摇摇头，"啧啧，"伸手擦掉卫虎嘴角的血迹，"你这是何苦呢。"
看着吴为，卫虎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撕碎咬烂，可现实是，自己才是那个砧板上的鱼肉。
没力气再挣扎，卫虎认命的卸了劲，"吴为，有什么你就冲我来，打现在起我这条命就算你的，但我求求你别动那孩子行么？"
对于卫虎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吴为很是满意，从怀里摸出张当票递到卫虎面前："只要你在上面签字画押，我不但保证不动他，而且会尽全力医好他的手。"

08
卫虎想都没想就按了手印。
吴为更痛快，拿出张五十两的银票扔到卫虎面前，"只要你保证随叫随到，我就保证你给你宝贝师弟医手的全部花费。"然后一挥手命几个下人放开卫虎。
麻木的拿过那张银票，攥在手里，不看吴为，不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然后尽量挺直腰杆走出了吴记当铺。
吴为把那张当票拿在手里把玩了会儿，叠好，揣起来，然后冲着卫虎的背影舔了舔嘴角。
吴为这边怎么算计暂且不表，先说卫虎回到家就直奔了姚青的房间。
这屋子好几天没进去过了，推门的时候竟有了一丝迟疑，甚至忘了自己这么一路赶回来为的什么，只想着就这么进去，姚青会是什么表情？
进得屋中，就见姚青正费力的打磨着什么，精神全集中在手里那物件儿上，倒是没注意有人进来。
"青子......"开口，人却不再近前一步。
"师哥？"大眼睛里是惊喜、是意外，也是看到师哥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后的失落。
卫虎打进屋就一直盯着姚青，所以惊喜他看到了，意外他看到了，失落他更是看到了。想挨到床边把人搂进怀里，跟他说，哥不成亲！可......晚了啊！
"不好好歇着，你这是干嘛呢？"卫虎拉过椅子坐下，其实他真想过去把姚青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心疼自己呢？！
姚青见师哥在桌边坐了，不由低头扯起一抹苦笑，"也不能总呆着呀，我想给几个孩子一人做一副板子，别荒废了，保不准哪天就能演出了。"
"你呢？"
"我？孩子们要是练出来，也就不差我这一个开场的了。"
卫虎实没想到姚青会这么说，这孩子明明把唱快板看的比什么都重啊！又或者，他放弃的不只是快板，而是想一步步断了跟自己的联系？
"教孩子们也得让手好利索了不是？要不回头给他们教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这块板儿，我可接不住你的活。"
卫虎的话让姚青手上动作一僵，师哥是怕自己把孩子们教成夹生饭？别的不敢说，自己这快板是绝对拿的出手的，可手......姚青看看自己依旧无法活动自如的手指......如果打不了板儿，凭什么就说能把孩子们教出来呢？
看姚青愣住，卫虎其实心里难受，他知道刚才那话伤人，可姚青那话就不伤人么？
哥儿俩心里各有心事，待到卫虎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那脸色比之从前又更加难看了几分。
接下来的日子，卫虎不再早出晚归，甚至看不到他出去找活干，家里反到衣食无忧起来，孩子们不会多想，只是一味的高兴，可姚青不能。
看着送到自己跟前的饭菜一日比一日精致，姚青的眉头越皱越紧，饭量也越来越小，这叫他怎么吃得下去？他不明白，师哥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卫虎也不明白自己要干嘛，他只知道姚青的手不养好不行，其他的......反正这条命都不是自己的了，还计较什么呢？
看着徒弟从姚青屋里出来，再看看那几乎原封不动的饭菜，卫虎拦下徒弟，接过碗筷，再冲徒弟摆摆手，自己推门进了屋。
"怎么了？最近的饭菜不合口味？不管怎么说，看在我忙活半天的份儿上，好歹吃几口吧。"自顾自说完，卫虎舀了勺汤送到姚青嘴边。
姚青侧过头，没有张嘴的意思。
卫虎也不说话，就这么举着。
整个胳膊悬空，没一会儿工夫卫虎手就酸了，举在那儿微微发抖，却极力控制着不让汤撒到姚青身上。
"师哥，你......"姚青无奈，只得先接过勺子。
"有什么话，先吃了东西再问不迟。"
"我吃不下去。"
"没胃口？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
"师哥，这样有意思么？你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我瞒你什么了？"
"这些日子的开销到底是......"
"怎么？你怕这钱不是好来的？"
"我......"姚青没法否定，虽然他比谁都不想怀疑师哥，但他更是比谁都不想被蒙在鼓里。
卫虎无奈的叹口气，"放心，你师哥还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你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放心？"姚青有点儿急了，师哥总是闪烁其辞到底为了什么？
"就不兴有人看上你哥我么？不说是怕你笑话我吃软饭。"卫虎嘴上说的顺溜，心里却翻腾着，没想过能长久瞒住，但一直不说是自私的希望等姚青发现，而不是自己说破。
"这是好事儿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姚青想替师哥高兴，可心里闷的难受，于是下意识的把饭菜往嘴里送，为的只是不去看师哥的表情。
听姚青这么问，卫虎略松了口气，又看到姚青肯吃东西了，自是安心不少，"什么好事儿不好事儿的，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只是没地方去找个姑娘来凑数，只能继续搪塞。
这次姚青没再追问，他知道，以后，师哥再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师哥了，埋头往嘴里扒饭，却食不知味。
屋里很安静，就这么看着姚青，卫虎觉得自己心里也静下来了，但很快就被徒弟的叫门声打破："师父，院子外头有人找您。"
直觉找上门来的是自己最不想见的人，却不能在姚青面前有所表现，"知道了，我这就来。"
院儿外站的是吴为的手下，看见卫虎出来，递过一包东西，"快腊八了，我们爷让我给你送点儿过节的东西。"
卫虎没接，"他还说什么了？"
"没别的。"
"那就劳烦你把东西带回去吧。"卫虎不知道吴为怎么想的，可这明摆着的虚情假意何必呢。
"别介，您这不是让我交不了差么。"来人硬是把东西塞在卫虎手里。"再说，也不差这个不是？"言外之意，你花着我们爷的还装什么清高？
卫虎被噎得没话，待到回过神来那人已走出了老远。
看着手里的布包，恨不得撕个稀巴烂，可转念一想，不行。转身回院叫过徒弟，"我出去一趟，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你师叔的饭菜我盖在锅里，晚上你想着给热热，你们几个自己弄吃的吧。"
卫虎急步而行，没一会儿工夫追上了送东西来的人，"你带我去见吴为。"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带我去见吴为。"卫虎再次重复，看不出任何表情。
"去！跟我来吧。"大概是觉得无趣，那人也不再跟卫虎计较。
没有去当铺，卫虎被直接带到了吴为的宅子，吴为正在院子里摆弄他养的鹩哥。
"爷，"那人到吴为旁边耳语了几句，吴为点点头，转过来对着卫虎，笑道："真是稀客啊，屋里请吧。"
跟吴为视线相对的一刻，卫虎知道，自己中了吴为下的套。
"不了，我只是来还东西的。"卫虎把手里的布包放在地上，转身要走。
"怎么？钱能收，东西却不要？不碍事，我给你换成银票就是。不过......"吴为一个眼神示意，大门被关上，"支银票要去帐房，不如你先坐下陪我喝个茶？"虽然是问话的语气，却哪里有让卫虎说不的余地？
"你！"卫虎指着吴为，却说不出什么，是愤怒，也是无助。

09
吴为按下卫虎的手，"天儿冷，有话屋里说吧。"说着把人往屋里带。
卫虎没动，"我没什么可说的。"
"那就给我说个段子听听。"吴为也没撒手的意思。
"我还有事，你要真有心听段子，改日我自当准备个好的。"
"你的意思是要回去？"
卫虎没回答，只是掰开了吴为一直抓着自己的手。
"你觉得今儿我会让你回去么？"吴为顺了卫虎的意松开手，可这话，却是挑明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如直说了吧！"自打看出吴为是算计好了引自己来，卫虎就知道轻易回不去了。
"你会不知道我想干嘛？"吴为伸手勾了下卫虎下巴，"不会是等不得了吧？"
"......！"卫虎气结。
"得了，我不逗你了。"吴为转身进了屋，"反正没我的话你走不了，你要乐意跟外头站着我也不拦你，累了冷了自己进屋来就是。"
卫虎自然不会进屋，吴为也当真没再说什么，不过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卫虎，难得那人老老实实让他好好打量。
不是感觉不到吴为那视线，卫虎觉得自己就是猎场里被盯上的猎物，随时都可能被人扑上来撕巴了。可既然是早晚的事儿，不如早死早超生。
卫虎这一站，就站到了掌灯时分，吴为伸着懒腰出来，"我真想夸你两句。"
"不必！"
"可......你就不累么？"说着冲卫虎膝弯儿处一脚扫过去。
早就站僵了，这一下又正是在不好控力的地方，卫虎整个人站不住的往后倒。
吴为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抄个满怀，"看看，腿软了吧？"顺便，借此机会把人拉进了屋里。
人是进了屋，但卫虎依旧立而不坐。
"你不累我替你累得慌。"吴为用脚踢过把凳子到卫虎旁边。
卫虎视而不见。
"坐下！"吴为提了几分音量。
"不敢。"卫虎不卑不亢。
吴为一拍桌子，脸上变了颜色，"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学会什么叫顺从。"
顺从？也罢！毕竟人在矮檐下......于是顺了吴为的意，卫虎拉过凳子坐下，只不过，依旧背对着他。
越难驯服的宠物越能激发主人的征服欲，卫虎越是抗拒，吴为就越觉得兴奋，他下意识的拉了拉领口，"你在玩儿火。"
这句话让卫虎微微一僵，因为那语气里泄露出了太过明显的欲望。
而这时，吴为人已经站到了卫虎身边，弯腰，几乎是贴着卫虎耳朵，"你说，我该把你怎么着才好呢？"
本能的，卫虎想推开吴为，想冲出这屋，想奔出院子，可这一跑，被牵连的岂止自己一个？
只这一个恍神，吴为已经把卫虎掀倒在桌上："怎么？想跑？"
想啊！怎么能不想？
可被压在桌上的卫虎能往哪儿跑？或者说他有权利跑么？
闭上眼，把脸歪向一边，强迫脑子里变成一片空白。
只是，那衣服被扯开时发出的呲啦声，清晰的刺耳，卫虎想捂住耳朵，才抬起手却反让吴为抓住，人被拉起来，惊讶的张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衣服被扔在一边。
再次被推倒在桌上，冰冷的空气和冰凉的桌面让卫虎的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吴为慢慢俯身下去，手指有一搭无一搭的在卫虎身上游走。
不同于空气的冰冷，虽然只是指尖，却有着能穿透皮肤的热度。
卫虎打心里抗拒这种接触，可那麻麻痒痒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的想扭动身体，于卫虎，是闪躲，在吴为看来却说得上是迎合。
"你......也是这么对你那小师弟的么？"
一句话让卫虎瞪大了眼。
"被我说中了？"吴为一手扣住卫虎下巴，另一只手探向了他下腹，"那这样呢？"
卫虎僵住，他用手紧紧抓住身体两侧桌子的边缘，试图让身体抗拒吴为的动作。
"真是学不乖！"吴为加快动作，然后猛一收手，还刻意多加了几分力。
"唔！"卫虎忍不住闷哼出声。
这一声，哼的吴为腰上一麻，直接扯了自己裤带，分开卫虎两腿，顶了进去。
"！！"身体被硬撑开，卫虎疼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指甲陷进木头里，劈了，血水顺着手指滴到地上。
"松松！这怎么进的去！"因为卫虎绷得太紧，吴为也好不到哪儿去，可看了看卫虎惨白的脸色，实在也不能指望他会配合自己。
算了，换个姿势也许好点儿，吴为想着把卫虎拉起来，手上的血迹让他皱眉，干脆拿布带捆上，要不这人许就能把自己的手废了。
让卫虎趴在桌上，再次进入却依旧不顺利，吴为有些急躁了，"你就非要绷成这样让自己多受罪么？"
吴为的话，让卫虎想到了姚青，自己要了他那次明明也是急得顾不上等他适应，那孩子却硬是容纳了自己......
这一走神，让吴为得了空儿的猛一挺腰。
"嘶......！"卫虎倒抽一口冷气，他用手砸着桌面，想要分散那硬生生被扯裂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