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ji韵事(第二部)锦瑟----楼小苏

作者:  录入:12-31

"我赵燕君十四岁起就留连於风月场所,外头什麽再难听的话没传过。"
李大人闻言,猛的站起身,气冲冲道,
"赵燕君,我尊称你一句赵大人是给你面子,你不要真当我李某好欺负了。"
赵燕君脸上笑意更浓,他嬉笑道,
"怎麽,李大人是准备告到皇上那儿去,还是找些人教训我一顿?说来前些时候我刚受过伤,李大人是想趁这机会让我再休息些时日?"
李大人见赵燕君仍是一副玩世不恭嬉笑辱骂的模样,自知说不过他,又确实不敢真对他如此,只得悻悻离开。
待那李大人一走,赵燕君大笑了起来,瑶持淡淡道,
"赵大人真是好兴致,在朝廷上斗嘴还不够吗,倒是吵到我们清河馆来了。"
赵燕君一双眸子飞扬起,满是说不尽的风流潇洒,他道,
"明日一早外头一定会传遍我为瑶持你争风吃醋的消息,怎麽,瑶持相公不觉得有趣吗?"
瑶持冷冷道,
"有趣?怕是往後来点我名的公子可要大大减少了。"
赵燕君笑道,
"等你先把我这儿的钱都赚光了再担心还不迟。"
说罢,赵燕君把头枕在瑶持的腿上,闭起双眼休息了起来,瑶持见赵燕君眼下确实有层黑晕,不禁皱起眉头。
"赵大人累了?"
赵燕君只"恩"了一声,瑶持不敢乱动,手里头的琴音从高昂大调换成了舒缓小曲,原先赵燕君还会动个几下寻个好位置,没过多久,赵燕君没有再动过。
瑶持心想他也许是睡著了,便停下了琴。
瑶持并不是第一次看到睡著了的赵燕君,只是每一次都会忍不住想要伸手抚摩他的轮廓。
赵燕君轮廓柔和却不阴柔,五官俊美,挑不出什麽缺点,就这麽安静地睡著时,显得温润优雅,但平日谈笑间,却是神采飞扬面若桃花,一看就晓得是个风流公子。
不多久,赵燕君眼皮一动,瑶持忙是收回了手,果然,赵燕君睁开了眼。
赵燕君一清醒就看到瑶持那张清丽的脸孔,他脸上神情虽是平淡,但耳根却有些红,赵燕君见状,不由地一笑。
见赵燕君坐起身,瑶持便问道,
"赵大人现在是想听曲子,还是我服侍你,"
话未说完,就被赵燕君打断了。
"我饿了,让他们上些酒菜。"
瑶持对著外头喊了句,叫来了小童,命他去准备些酒菜。
过了片刻,端来酒菜的却不是小童,赵燕君看著那人把盘子里的东西一碟碟安放好,心里觉得他眼熟,待到那人跪在他们面前等赏钱时,才想起那人竟是青央。
瑶持看到他也是一愣,赵燕君刚准备给他些碎银,就见青央竟是从袖子里掏出把匕首猛地刺向瑶持。
瑶持心里一惊,但一对上青央那双仇恨的眼睛,他却是不闪不躲。
眼见那匕首要刺向瑶持的胸口,却见赵燕君伸手上前,挡住了刀。
衣袖被匕首割破,手臂上也被深深地划了一刀。
青央见状,忙是准备再刺向瑶持,不料肚子上被赵燕君狠踢了一脚,赵燕君抢下他的匕首,目光阴冷,猛地刺向青央的大腿。
"赵燕君。"
瑶持脱口而出道,
赵燕君手一斜,匕首重重地被刺在了地上,青央早已吓得满头大汗。
赵燕君此时的神情是瑶持从未见过的阴冷,他明明是在笑著的,目光却是狠毒,他冷冷道,
"敢在我面前伤人,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青央脸色惨白,吓得不敢发声音,只见赵燕君拔出了刀,扔在了他身上,笑著道,
"还不出去。"
青央闻言,赶忙逃了出去。
手臂上的伤口还涌著血,赵燕君却像一点儿也不疼一样,他抬起手,笑吟吟地看向那伤口。
瑶持忙是叫进了小童,拿来了纱布和药酒。
赵燕君看著瑶持悉心地为他包扎著伤口,打趣道,
"瑶持相公真是沈著冷静,倒是一点儿都不躲。"
瑶持瞪了他一眼,冷冷道,
"是我先伤了他,他真要报复我,我受他一刀也罢了,不需赵大人为我出头。"
赵燕君另一手抬起瑶持的下颚,他笑道,
"是吗?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瑶持低下头只注视著赵燕君的伤口,并不作答。
赵燕君嬉笑道,
"照你这麽说,这一刀原本是你欠他呢,既然如今我替你挡了,那往後就算你欠我的,怎样?"
说罢,他见瑶持仍低著头,猛地抽回受伤的那个手臂,他动作过大,原本已止了血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瑶持抬头看向赵燕君,心中万般滋味无从说起,他紧咬著唇,脸上全无了平日的清冷之色,半天才答道,
"赵大人说什麽就是什麽。"
赵燕君见状,大笑著抚摩起瑶持的脸庞,他似笑非笑道,
"瑶持,你晓不晓得,我就喜欢看你这副模样。"
瑶持的目光只被赵燕君手上的血吸引过去,他握著赵燕君的手,把他的手臂拉向自己。
赵燕君被他这动作一惊,随即脸上便淡淡的笑了。
这一夜,赵燕君早早地就离开了清河馆,瑶持一路把他送到门口才回去。
刚一转身,就看到潋君笑著站在一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瑶持只瞟了他一眼,就往前头走去。
潋君叫住了他,
"瑶持,听说最近赵燕君很捧你的场。"
瑶持冷冷道,
"捧我场的人向来不少。"
潋君见状,脸上笑意更浓,他打趣道,
"是吗,可我看你对赵燕君这个人倒是不一样,我先前还听说,他刚才帮你挡了青央一刀呢。"
瑶持并不转身,他只僵直地站在原处,潋君又道,
"赵燕君俊美优雅,倒是个风流人物,可毕竟是位高权重,瑶持,把他当恩客就算了,真要付出自己的心,可不是条好路。"
瑶持身体一僵,他向来跟潋君斗惯了嘴,而此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潋君见状,心里猜到了七八分,他叹气著摇了摇头,说道,
"就算赵燕君真喜欢你又如何,也不过是把你赎出去,找个地方安置好,每个月来看你几次,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公子,将来官职越高,身边的夫人侍妾也不会少。"
这些道理瑶持哪会不晓得,只是听潋君这麽直白地说出来,仍是心头一纠,好一会儿,才淡淡道,
"潋君,你想太多了,赵燕君只是我的恩客,如此而已。"
赵燕君一下了朝就赶著步子往宫外跑,不料,这一日却被齐越逮了个正著。
"燕君啊,这麽急著往哪儿去呢?"
齐越笑著问道,赵燕君答道,
"一早城外别庄的下人来报,说是牡丹花开了,臣正想赶著去看呢。"
齐越打趣道,
"是去看牡丹还是美人啊?"
赵燕君笑而不答,齐越又问道,
"听说前些日子你跟李大人在娼官里为了个小倌吵了起来。"
赵燕君佯作愤愤道,
"那家夥还真告到皇上这儿来了。"
齐越拍了拍他肩头,笑道,
"温柔乡也是英雄冢,你可别忘了。"
赵燕君笑嘻嘻道,
"皇上,你这就抬高燕君了,燕君哪是什麽英雄啊。"
齐越又道,
"说来,燕君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时候娶妻了。"
赵燕君忙是拜拜手,
"皇上你也不是不晓得,如果真娶了个妻子回来,丞相大人还能让臣在外头这麽逍遥吗?"
齐越大笑道,
"说来也是,不过老丞相就你这麽孙子,你外头那些风流韵事传到朕这儿也就罢了,要是传到老丞相那里,少不了说你一顿。"
赵燕君点头附和。
齐越如少年时那样,揽著赵燕君的肩头又走了段路,才道,
"你小子以後下了朝少跑那麽快,多来书房陪陪朕。"
赵燕君笑吟吟地说好,行了礼,便离开了。
一出宫,赵燕君未回府就命侍从驾著马车径直去了郊外别庄。
这座山庄是当初赵燕君刚出生时,祖父送的贺礼,赵燕君少年丧父,母亲也死得早,虽是丞相唯一的孙子,但自小住在父亲的府邸,除了几个少年时的朋友外,与其他长辈表兄并不熟悉。
这座山庄以其假山湖水出名,便命名为碧湖山庄,赵燕君虽不常来住,但也留心布置,倒是平日宴请朋友的好地方。
赵燕君一直在这里待到傍晚,才回到城里。
一入夜,清河馆就热闹起来,惟独暖香阁,安静得只听的见悠扬的琴声。
赵燕君悠哉地吃著酒菜,笑吟吟地看著瑶持抚琴。
瑶持时而一抬头,就看到赵燕君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随即又低下了头。
见赵燕君不说话,瑶持也只这麽弹著琴,一直到弹了好半天,瑶持才开口道,
"赵大人想过的是什麽样的生活,所追求的又是什麽?"
赵燕君闻言,心中一惊,脸上却笑意更浓,他答道,
"为官著自然是想位极人臣,追求的也不过是权势而已。"
这话虽在瑶持的意料中,但听赵燕君答来,心里头却不是滋味,他又道,
"赵大人少年得志,你的志向是将来继承老丞相的位置?"
赵燕君微微皱起了眉头,也不晓得他在想什麽,然後,他忽而一笑,平淡道,
"祖父年纪是大了,不过,皇辅这位子却也空虚了多年。"
瑶持心中一惊,抬头看向赵燕君,他虽仍是笑著,却没了平日的玩世不恭,看起来倒是认真。
瑶持想起前些日子潋君的话,如今听赵燕君这麽回答,难免心中一阵苦涩。
却见赵燕君恢复了平日调笑的模样,打趣道,
"如果我真位及皇辅的官职,你有我这麽个恩客,身价不也是大大提升?"
说著,赵燕君笑了起来,这笑声听在瑶持心里,却不是滋味。
赵燕君吃饱喝足了,起身走到瑶持身边,一把握起他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
瑶持诧异道,
"赵大人......"
话未说完,就见赵燕君一笑,搂著他往外头走去。
刚走出门,就见小童跟著出来,赵燕君吩咐道,
"叫人牵我的马来,还有,跟你们老板说,瑶持今夜跟我走。"
按说以瑶持的身份,是不能随便被带出去的,但碍於赵燕君的身份,小童忙是赶去报告。
一到清河馆别门,就见赵燕君的马已停在了那里。
瑶持疑惑地看著那人,问道,
"赵大人是想带我去你府上留宿?"
赵燕君笑著摇摇头,一把托起瑶持让他骑上马,然後,一个侧身坐在了他身後。
未等瑶持问话,赵燕君已驾马飞驰而出,瑶持从未骑过马,此时马的步子又太过匆忙,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
赵燕君会意一笑,握著僵绳的手把瑶持搂紧。
夜里的风有些凉,但瑶持被赵燕君的手臂这麽环抱著,却觉得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一路飞奔而驰到了郊外,马在一座府邸门口停下了。
"这里是?"
瑶持问道,赵燕君抱著他下了马,笑道,
"我在郊外的别庄。"
赵燕君晓得瑶持一定是奇怪自己为何带他来这里,他又道,
"昨夜这里的牡丹花开了。"
说罢,便搂著瑶持往里头走去。
别庄里没有多少下人,除了一进门,总管就赶来伺候外,其他奴仆都离得远远的。
赵燕君吩咐了总管忙自己的事,不用跟著他,然後,拉著瑶持的手臂就往碧湖那儿去。
碧湖一边正对著一片牡丹树,在黑夜里显得越发娇豔。
赵燕君松开手,上前几步纵身一跃,摘下一枝拿在手里把玩著。
他对著瑶持说道,
"这儿的花草树木都是从我出生起就栽种起来的,小时候我就常来玩,还有不少是我亲自种的。"
说著,他指这儿指儿的,脸上好不得意。
看著此时的赵燕君,瑶持觉得他难得有这样的孩子气,便是不由地笑了。
正巧被赵燕君看到,他一手抚著瑶持的下颚,笑道,
"你这样笑来才想个双十少年。"
说著,赵燕君也笑了起来,瑶持忽然问道,
"赵大人为何带我来这里。"
赵燕君闻言,答非所问道,
"你觉得这里美吗?"
瑶持环视四周,答道,
"美。"
赵燕君微微一笑,淡淡道,
"再美的景致,如果不与人分享,也不过是寂寞罢了。"
一双眸子带著淡淡的笑,在月色下,赵燕君俊逸脸上少了平日的玩世不恭,更是温润优雅。
瑶持就这麽看著他,一时竟失了神。
瑶持回到屋子的时候,已近天明。
躺在床塌上许久都睡不著。
只要一闭上眼,瑶持脑中浮现的仍是赵燕君站在牡丹树下的样子,他下意识地握紧手里的碧玉,喜悦也好,惆怅也好,万般滋味染上心头,怎也找不到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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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多天,赵燕君都没有出现在清河馆,听说南华馆来了个小倌,年纪不过十六七岁,长得美,又有副好嗓子,不少达官贵人都去捧他的场,赵燕君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时间一久,清河馆里就传出了些流言,说是赵燕君对瑶持也腻味了,如今又出了个年轻貌美的,自然不会再来。
瑶持听到这些窃窃私语,只当作没听见,脸上瞧不出半点异样,但每日夜里回到屋子後,他才真正地放下面具,看著赵燕君曾经坐过的位置,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是苦涩也是无奈,谁都晓得以色侍人不长久,到头来赵燕君也不过是图他个新鲜而已。
捏转承欢在男人的身下,硬物的进入让瑶持禁不住呻吟出声。俯在他身上的男人似乎很喜欢他的反应,伸手捏著他的下颚,在他耳边说著调情的话,瑶持闭上眼,脑中浮现的竟是赵燕君的样子,那温暖的拥抱仿佛还残留著余温,他自嘲一笑,最终,还是睁开了眼,回到现实中来。
送走了客人,瑶持见时候差不多便准备回房。一进屋,他就瞧见床上有个人影,瑶持走近一看,果然是赵燕君懒洋洋地躺在上头。
一时间,瑶持只觉得心头暖暖的,纵然平日有多少冷言冷语,此时也说不出半句。
赵燕君笑吟吟地看著瑶持,他道,
"怎麽,瑶持相公不欢迎我?"
瑶持恢复了平日的镇定,他道,
"如果赵大人能从大门正大光明地进来,瑶持怎会不欢迎。"
赵燕君闻言,大笑著站起身,一手搂著瑶持,一手抚摩著他的脸颊,他打趣道,
"来,让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说著,赵燕君低下头,凑近瑶持的头颈,瑶持脸上一热,嘴里仍是冷冷道,
"比不上赵大人身上的脂粉味。"
赵燕君听到这话,笑吟吟地闻闻了衣袖,然後,他脱下了外袍,又道,
"怎麽,这下还有味道吗?"
说著,赵燕君抬起手,伸到瑶持面前。赵燕君本就生得俊逸,一笑起来更是风流优雅,面若桃花,瑶持只觉得心漏跳了几拍,一时间竟没了动作。
赵燕君显然是很喜欢他的反应,双手环抱著瑶持,含笑道,
"气我这些日子没来吗?"
瑶持答道,
"赵大人身份尊贵,怎是我们这等人可以气可以怪的?"
若是别的小倌这麽说,赵燕君怕是当场就煽个巴掌扔在一边了,偏偏听瑶持说来,赵燕君只觉得有趣。
"说来那南华馆的确生得好看,歌也唱的好,怎样,瑶持要不要也去看看?"
瑶持冷冷一笑,自嘲道,
"我怕是一进那门就被里头的人笑翻了吧。"
赵燕君道,
"我带著你去,看谁敢笑。"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说到瑶持心里去了,只是他嘴上仍是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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