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们开始吧。"
"啊?"
我有些奇怪於月的异常,居然不知道我的意思。平时他看著不是很精明的吗?
其实,这是因为月的心思还是在之前的那件事上,那样的事也不是说抛开就能抛开的。
"我是说现在开始演习一下。你不是说鸣不论实力还是实战经验都不如那个张山吗?我们就先从实战经验开始抓。正好你和那个张山都是冰系的,而且你还比张山强,由你和鸣对练再好不过了。现在你和鸣对打,然後我在一旁看有什麽对策能够让鸣能抵制住你的攻击。"
忘了说,我目前是火法的,不然也不能教鸣,不是吗。
"哦,这样啊,那开始吧。"月没有反对。
"月,月!停下!快停下!"
刚开始还好,两人很正常地过招,可是月越打攻势越猛,到後来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余地,简直把鸣当成是敌人在打。我暗示了他好几次,可是他都没反应,像换了个人似的,我只好出声制止。
"月,你刚刚怎麽了?"
月浑身一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但很快又平静下来,让人瞧不出端倪。
"没什麽啊,只不过练习时,越不留余力才能更真实地让鸣感受决斗,学习经验啊。"
"这麽说也对啦。可是──"
"可是什麽!不是你要我和他对决的麽?!"难道我连这个也要受人摆布麽!
看到我和鸣惊讶的目光,月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对不起,我有些激动。那个,你们先练吧,我有些不舒服,明天再来。"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和鸣被留在那里,"你以前看过月发火吗?"
"没有啊,今天月很奇怪呢。"
鸣也这麽说,看来不只我一个人这麽觉得。难道是我说什麽话惹他不高兴了?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我不对,既然拜托人家就应该完全信任他,明天给他道歉吧。这麽一想,心里总算好受一点。
"鸣,我们继续吧,之前的比武让你学到不少,但还是没有实际和高手对决。刚刚和月实战後,应该领悟一些了吧。现在赶紧把刚刚的对战过程在脑海里回顾一遍,看有没有更多的体会。然後我们再练。"
由於昨晚和鸣练到很晚,我睡得很沈。可是......可是......我睡得这麽沈居然都被外面叽叽喳喳的人给吵醒了。
"你听说了吗?那个经常被人欺负的海鸣,要和前任地下老大张山决斗呢!"一个人兴奋地对另一个人大声地说著"悄悄话"。
(张山:终於有人叫对我的名字了,欣慰啊!)
"听说了又怎麽样,凭那小子肯定赢不了那个张山啦!"这个人的声音倒不大,可是话却不怎麽中听。
(张山:为什麽!天啊!注意,又被称"那个张山"。)
"那可不一定,他不是和那个转学生是室友吗?听说他已经进步了呢。"
"可是我听说那转学生也不怎麽厉害呢!"一个声音插进来。
"啊!""啊!你是谁,什麽时候来的?"
说悄悄话的两个人这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堆满了人。
"可能他那是韬光养晦呢!"
"什麽啊!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
众人见已经被发现,干脆把刚刚在听他们说话时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於是我就这麽被吵醒了。
真羡慕鸣,什麽时候都能睡得如此香甜。这麽大的动静还居然一点都不受影响。不过自己被轻易吵醒也是因为昨晚还烦恼著晓的事情。
一把掀开鸣的被子,然後拿著被子等著。
"哈啾!咦,我的被子呢?"
夏天虽然还没过去,但天气已经有些凉了。这不,应验了。
"凌,你拿我被子干嘛?"
终於发现我了啊。
"走吧,早点去练习吧,月可能已经在等著了。"
我先声明,我绝对不是嫉妒鸣睡得香。
"哦。"鸣乖乖地穿好衣服,跟我走。
"怎麽那麽多人聚集在我们楼啊,不仅一直在讨论,还怪怪地看向我们。"
没好气地看了鸣一眼,有时候他还真迟钝得没话说。我没回答,继续走。没想到月居然真的已经在那里等著我们了,我之前不过是随口说说的。
"月,你这麽早就来了啊。"
"哪里,我本来就习惯早起。"
接著就陷入无话的尴尬境地,毕竟昨天不是开心地收场。
"你们俩怎麽了,感觉怪怪的。"昨天是拉著月到一旁说的,鸣并没有听到,只觉得月匆匆就走了,而且感觉他昨天很奇怪。
"对不起,我昨天情绪有些乱,失态了。"月先开了口。回到家没有去向父亲请安,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对昨天向凌发脾气的事也反省了一下,都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而对他们迁怒了。
"啊?对不起,也是我不好啦,说让你帮忙还指东指西的。"看到月道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毕竟自己也有不对。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麽了,但是不要再对不起来,对不起去的啦。大家都是朋友,不是吗?那就不要在意一些小事笑笑就过去了。"
"真是的,还用得著你教训吗!"使劲敲了鸣一记,真是的,好的不学,学会教训人了。"好了开始今天的练习吧。月,今天你想怎麽打就怎麽打,我今天纯粹观战,放手让你训练他。你不是心情不好吗,就当好好发泄吧!嘿嘿,鸣,还不快去!"
反正月会有分寸的,是朋友就应该互相信任嘛!鸣,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会为你祈祷的!
一段时间过後,看著眼前被折腾,不,是被训练得只剩半条命的鸣和变得没那麽阴霾的月,感叹自己英明的"政策"。
递给累瘫的两个人水,三个人就这麽东倒西歪地坐在地上。
"现在心情好多了吧。有什麽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些,谁叫我们是朋友呢,朋友就是用来麻烦的。"
"凌,你说什麽呢,你有被麻烦到吗?刚刚你怎麽不过来让月发泄一下。"鸣忿忿地说,重音落在"发泄"二字上。
月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什麽发泄!是训练懂不!既然是训练,我怎麽能抢了你的训练机会呢。现在月对你越严,对你越有利,知不知道?"
"凌,鸣,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担心。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怎麽看待欺骗和欺骗你们的人?"
"那要看欺骗我是出於善意还是出於恶意了。若是出於善意或者那个人不是有意欺骗,这样的,我能原谅。但是若是出於恶意故意欺骗,这样的,我就不能原谅了。"鸣想了一会儿,给出他的答案。
"凌,你呢?"
什麽是出於善意,什麽是出於恶意?什麽是善,什麽是恶?出於善意就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吗?说是为你好,所以怎麽样怎麽样,什麽是真正的为自己好,自己最清楚不是吗?别人所谓的为自己好,自己真的觉得好吗?不会吧。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却在此刻浮现在脑海里。
"不知道,要看真实的情况如何了,但是若有人欺骗我的话,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让我知道,要是让我知道了,我会不知道他以後的每一句话是否是真的的,很难再相信他。"
"啊,凌你要求真严啊,看来一次也不能欺骗你啊,做你的朋友的话。"鸣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月却若有所思。
"会吗?不过你说的不对,我是说只要我不知道就可以啊。所以若是骗过我的话,呵呵,可千万不要让我知道哦。"
"若是发现了,就不再相信?那至亲的人呢?"月喃喃地说。
"至亲的人?至亲的人怎麽会欺骗你呢,月,你可能误会了吧。"
换作以前,若有人对月说他爸爸会欺骗他,月是怎麽也不会相信的,可现在,不是别人说,是月亲眼所见,这能假得了,这能是误会吗?可是不能说,什麽也说不出口,不是本人,旁人是很难体会和感受这种痛苦的。
"我开玩笑的,只不过是我有些不满我爸的一些所作所为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真是的,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在说你欺骗了我们呢,吓我一跳。"
月一阵心惊,凌太敏锐了!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让凌知道曾经怀有目的接近他的事。
"对了,说件事:鸣的这场比试说不定不会输。凌,相信你也看出来了:鸣的学习能力十分惊人。刚开始时,我还需要分心不重伤他,後来就不需要了。他闪避的身法和速度都在不断进步。这才第一天,还有两天多时间,照这样的进度,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真的?凌,你也这麽认为,哈哈,太好了!"鸣开心得蹦起来。
"别太兴奋了,月刚刚也说要保持今天的进度,看来你明後天都还要这种强度的训练呢。"我坏心眼地提醒鸣。
"天啊!让我死了吧!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鸣捂住额头,差点倒在地上,这种日子还要持续两天啊!
月缺席
这样紧张的状态下,时间过得非常得快,感觉一眨眼的工夫,最後一天就来到了,虽然在高强度的训练下,鸣老是感叹时间怎麽过得这麽慢,但真正的第三天还是出人意料的来得早。
我和鸣特意早起来到训练场地,却没看到月,要知道前两天都是月第一个到的,我让鸣先练著,自己去月那里看看。看到底发生什麽事情了。
真正去找才发现根本不知道月住在哪间宿舍,以往都是鸣找的月,我从来没有自己找过月。去宿舍办问到月的宿舍,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应门。难道在睡懒觉?就说嘛,现在这个年纪的人哪有不爱睡懒觉的人呢。每次都是月先到,还为此郁闷了些时候呢。嘿嘿,怪笑著更重地敲门,看我不吵醒他,好好取笑他一番,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呢。
门在我的努力之下,终於打开了。不过不是月的房门,而是他隔壁那间的。
"你是那个凌吧,月要我转告你,他有事回家去了,答应你的事情不能完成了。"从半开的门缝中,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探出头来。
"这是什麽时候的事情?"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不能取笑月了,看来他还真是不用睡觉的啊。第二个反应是"答应我的事"?天啊,那鸣明天的比赛怎麽办?
"昨晚,他家老头派人来接的。好了,任务完成,可以继续睡了。慢走,不送。"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准备关门。
"慢著,你怎麽知道我是他说的那个人?"
那人听後笑而不答,後来在我的一再要求下,他终於给我答案:
"月说那个走路很重,敲门很重的,而且不把人敲醒就不罢休的人就一定是你没错了。话说照你那麽敲法,死人都要被你敲醒来了!"真是的,昨晚刚睡著就被月吵醒,想睡个懒觉补补眠,却又被这家夥吵醒了。当时自己还不以为然呢,对别人还有可能,这学校里哪有人对月这麽不礼貌啊。没想到还真有!
咦,月怎麽知道的?我以前没来找过月啊,对著关闭的门回想。
既然月不在,只能自己来了。走在回寝的路上,想著哪种对鸣好些。
也不知道晓现在的伤好了没,他自己换药了没,那天帮他包扎以後就一直没有去看他。药,我才想到一向都是我带药去,帮他换药的。一想到晓手臂上那可怖的伤口,胸口处又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该不该去看看他呢,才短短两天的时间没有见到他就已经开始想他了。可是,自己还是没有想清楚,因为一想到他,心里就乱乱地。
不行,不能再想他了,甩甩头,想将脑海中晓的影像甩掉。却在余光中看到那个萦绕在心头的身影坐在左侧不远的地方。
晓!是他!在看到他的瞬间,身体不由自主地快速躲起。他怎麽在这儿?一看四周,却原来是我们平常见面的地方。来的时候因为行色匆匆,所以才没注意到。
第十一章 表白
看他那个样子,好像已经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了,因为衣服上居然还沾有树叶,这个人还是这样,坐著都不会动一下。
他起身了,啊,我怎麽又在发呆了!再次躲在树後,却在看到随著他站起而露出的手臂而愣住,上面那已经红透的绷带,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原来纯白的颜色。而绷带上的那个蝴蝶结告诉我,这还是我上次帮他绑的那个绷带。
"晓!"
听到我的声音,他立刻停住。我快步越到他身前,发现到他才两天就已经憔悴了不少。而且,天啊,果然他从那天以後就没换过绷带了。难怪那伤口根本就没有好,还更严重了。看著我样的他,我真有狠狠骂他一顿的冲动。
"虽然我说了好几次了,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啊!"
不骂也要叨念他几句,真是的!幸亏我都随身带著药,"手拿来!"
抓住眼前那乖乖伸出来的手,慢慢涂上药,撕下晓的一只衣袖,使劲把伤口包紧。居然没听到他叫疼?对了,他痛觉失灵的,就算故意勒紧,他也不会有什麽感觉。
"为什麽自己不换药啊?"
晓看著我没说话,只是看著我。
"是不是你没有药啊,怎麽不和我说呢?"
还是看著我,看著我药就会有吗?哦,好像是没看到他这里有伤药,一般都是我带药过来的,而且我这几天都没有来,就算他找我,他也找不到我,不禁有些心虚。
"那......这是药!我不来的时候就自己换药哦。好了,我回去了。"
整个过程,我一下也没有正视晓,但我感觉得到他的视线一直追随著我。突然想起鸣,天啊,一看到晓,居然差点把他的事给忘了。走的时候我没有回头,担心一回头看晓,自己就会挪不动步。
"怎麽现在才过来啊,月呢,他怎麽没和你一起来,发生什麽事情了吗?啊!"鸣很是奇怪我去找月,最後一个人回来,说话说到一半,他惊讶地叫了一声,看向我背後。
晓平常没有任务的时间,不是一个人待在家,就是去树林里散散心。这几天也是重复同样的事情,却总觉得少了些什麽。在家时,总是会不自觉地看向门口。连现在待在能让自己精神放松的地方都觉得莫名的烦躁。
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有人!作为像他一样的人,有丝毫的风吹草动都不会瞒过他的耳朵,身体条件反射想做出反应。可是会不会是凌呢?一开始就是这麽认识凌的。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本来准备闪躲的晓保持不动。
那脚步声是那样熟悉,真的是凌!可是那脚步声在快接近自己时就停住了,而且还转向一旁。凌是不想看见自己吗?所以才几天都没来找自己?是这样吧。自己这麽无趣又冷漠的人怎麽会有人愿意结交。
沮丧地起身准备回家,看来是怎麽也平静不了了,心情。
"晓!"
立刻停住,是凌!凌没走!无法抑制心里头泛上来的开心,可是长期的训练让他还是保持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虽然我说了好几次了,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啊!"
咦?凌为什麽这麽说?
"手拿来!"
乖乖伸出手,看凌掏出药,慢慢涂上,然後故意把伤口包紧。凌生气了,为什麽生气?算了,若凌这麽做会开心点,就让他这麽做吧。反正自己痛觉失灵的,就算凌故意勒紧,也不会有什麽感觉。
"为什麽自己不换药啊?"
若不是遇见凌,他可能都要忘了自己受伤的事情了。从以前就是,没有人关心过他有没有受伤,也没有人关心他的伤有没有好,连他自己也没有。
"是不是你没有药啊,怎麽不和我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