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破晓----灰扬生

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搜索内心的深处，记忆中的有个身影渐渐浮现，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忘却。
"我想找到我的母亲。"
只要和凌在一起，应该什麽都有可能吧，也可能能见到，音讯全无，生死未卜的母亲吧。想见到母亲，想让她认识凌，想知道她现在的生活，想告诉她他的经历，然後三个人一起快乐地生活。
"你有母亲？"
"嗯，只是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这个世上。"晓有些黯然地说，脸上带著一丝怀念。
"你母亲是个什麽样的人？她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吧？"
"我对她的记忆很模糊，只知道她的笑容很好看，看了让人觉得很温暖。"
"是吗？真想亲眼看看她啊。你再多说些吧，可能好好想想，还能想起更多，这样线索就多了，找人的希望也更大啊。"
"她做的菜很好吃，虽然材料用的都是很平常的材料。"越想还真记得越多呢，对妈妈的印象在这麽一句句的叙述中，在对凌的描述说，自己心中的母亲的形象也慢慢变得有些清晰起来。
时间在两人的谈话中慢慢流过，天蒙蒙亮了，雨也停了，离学校也远了。
"好了，接下来我们在我家把你的容貌变成功以後，再边找你妈妈的线索，边浏览一下各地的风情吧。"
"好。"
一路上几乎都坐在绿身上，而且让它专挑没什麽人烟的路飞。所以基本上没见过其他人。这种情况正好开始实施那个法术。说到那个法术，它居然也是个禁法之一。原因是它施好後，再高明的法师也察觉不出来，於是相应的施加条件也强一些。
自那次在冥想空间演练不少法术後，我发现回到现实中，那些我曾经演练过的法术居然都可以毫不费力地施展出来。至於改变容貌的这个法术当然难不倒我了。
据介绍说这种法术只不过是引发了关於人的成长中的各种隐藏因素，是本来这个人可能长成的面貌。因此被施法人改变後的容貌与之前其实并没有什麽大的改变，但是却能让人觉得他们不是同一人。
晓现在的容貌已经几乎没有人能怀疑他是以前那个冷淡得像冰般的人了。
虽然还是很好看，可是我喜欢的那头银色的头发居然变黑了，不过幸好晓的眼睛还是银色的，不然我真要抓狂了。
没有花太长时间在路上，那冒著炊烟的小村落於不久後出现在我和晓视野。
在村落旁的荒地著陆，让绿变回小狗大小，不想让它吓到人。然後在不让人发现的情况下偷偷将晓和绿领到我家门前。
敲门後，看到打开门的妈妈一脸惊讶的表情，让我心情大好。
"妈！我回来了！"
"凌，你怎麽会回来了，你不是在上学吗？"
"我在学校里受了点伤，於是请假回来养一段时间的伤。"
"你受伤了？快过来让我看看，这孩子，怎麽这麽不小心。"
拦住妈妈向我身上乱摸的手，把晓介绍给妈看。
"好漂亮的孩子啊，你从哪里拐来这麽漂亮的女朋友的？"
"妈，他可是个男生呢，所以他是我的男朋友。"
"啊？"
只见我妈立刻把两只手伸向晓的胸膛确认，幸亏我眼明手快给截住了。
"妈，你干嘛啦？直接看就知道了啊。你看他不是有喉结的吗？"
"哦，也是哦。我糊涂了。"
什麽糊涂了，分明是故意的吧。不然她眼中不会闪烁那明显的遗憾的神情。
不想她那遗憾的表情让晓看著难受，拉著晓先进屋。
"来，晓，我们进去。"
"慢著，咦，凌，这是什麽？"
我妈的两眼突然发亮，那分明是发现了什麽新玩具的眼神。
"妈，那是我的兽，叫做绿。绿，你好好陪我妈玩哦。我和晓还有点事先进房间了。"
正好把绿留在这里，一来让她心情好些，二来转移她的注意力。那个法术还要再巩固一下才行，它一共要加十次才算真正成功。现在还要单独和晓再巩固一下。所以，绿，就牺牲一下你陪我妈玩了哦。
"好可爱的小东西哦，来，奶奶给你拿好吃的去。"
绿本来一脸被抛弃的表情，听到有好吃的，立刻精神抖擞，真不想承认这麽丢脸的兽居然是属於我的。
"妈，别忘了给我和晓也留一份哦！"
我好像也有些饿了，於是在关门之前交待妈。浑然不觉得这有什麽不妥，才不会承认绿那麽贪吃是跟我学的呢。
终於大功告成了，吃著妈给我们留的点心，也给晓递去些，免得他不好意思吃。
"妈，爸呢？怎麽不在家？"
"他不知道出去干嘛了，吃晚饭时就会回来吧。"
妈抬头瞥了我一眼，继续蹂躏手中的绿。
知道她有些不满我喜欢的人是个男的，也没太在意。慢慢地，她应该就会接受了。她现在只是不知道如何对待晓，这个自己儿子喜欢的人。
虽然妈除了对绿一脸笑意外，不太搭理我们，可是还是准备了很丰盛的晚餐，就如同中午给我们留了点心一样。
刚坐上桌，疑惑爸怎麽还不回来，他就从门外进来了。
"爸，我由於受伤从学校请假回来了。"
"嗯。"
直接坐下开始用餐，爸什麽反应都没有，幸亏我已经习惯了，不然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受老爸欢迎。
"爸，这是我喜欢的人，叫做晓，他是个男的哦。"
"嗯。"
"晓，这是我爸，他不太爱说话，你别在意哦。"
"伯父好。"
"好。"
回应晓的问候後，爸继续吃饭。
"你这辈子想看到你老爸变脸，难哦。"
不知道我妈是不是受到我老爸的影响，还是因为看到我吃瘪很痛快，开始对晓和颜悦色起来。
"晓啊，你家里都有什麽人啊。"
"妈啊，吃饭问什麽问题嘛，真是的，吃饭，吃饭！"
"凌，没关系的。伯母，我很小就没有看过他们了。"
"啊......吃菜，吃菜。晓，看你这麽瘦，一定多吃点东西补一补啊。"
妈听到答案低头愣了一下，然後抬头就是闪著耀眼的母性光辉的慈母形象了，不断地帮晓夹菜，彻底冷落了只进门那一瞬间看到时有些惊喜的亲生儿子，我。
想我这麽久才回来的，居然一点也没受到重视，唉。
不过看到晓虽不习惯我妈的热情，但在热情对待下，脸慢慢变得柔和，这和谐的画面让我看了很受用。
晓不善言辞，有些招架不住了，往我这边投来求助的视线。
看著晓的脸，总觉得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像谁。把这段时间认识的人的面孔通通在脑子里过一遍，想找出那个人。
算了，先去帮晓应付我妈吧，别让她把我好不容易拐来的晓吓跑了。至於烦人的事，到时候再想吧。
"妈，你这麽紧追不放会把晓吓跑的，到时候看你怎麽赔我。"
一把拉过晓，让他远离我妈的好奇心。她呀，恨不得连晓几岁换牙都弄清楚。
"这孩子，怎麽说话的？我会把他吓到？晓，刚刚一直在谈你的事，你想不想知道凌小时候的事啊？他呀，小时候......"
晓居然还真露出好奇的神情，不行，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了。我打断老妈的话，"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你来了还没看看我一直生活的地方呢。"
"现在是晚上。"
晓居然吐我的槽，这还得了！
"晚上虽然看不到村落，可是也有只在晚上才能看到的独特景观啊。告诉你，有一个地方看星星特别美哦。"
我这可不是瞎说哦，从现在晓只盯著天空都不怎麽看我就知道了。
躺在河边的小山坡上，头上就是满天的繁星，仿佛伸手可及。在这种诱惑下，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向上探。
视线中出现另一只手，和我的手重叠。
"凌，别回头，就这样躺著就好。"
"嗯？"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快乐是什麽。谢谢你让我体会到家庭的温暖。还有，像现在的景色，若不是有你，我是不会去注意，也不会发现吧。"
"以後别再说什麽谢不谢了，我们之间根本用不到谢谢这个词。我们还共同经历很多事情，体会更多的快乐，见到更多的美景。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刚一转头，唇就被一温暖物体捕捉。
我没有反抗，享受晓难得的主动，虽然因为他的急切，唇被啃噬得有些疼。
慢慢地，晓动作变得轻柔起来，让我更加沈迷。
一吻完结，我有些不好意思。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刚准备站起来，却腿一软，差点摔倒，幸亏晓眼明手快把我扶住了。看来接吻方面，晓的学习能力还真强。
站稳後，"晓，可以了，不用扶了，我可以自己走。"
晓不仅没松手，还一手抚上我的唇。
"嘶──"
真疼，不会再来一次吧，虽然在刚刚的接吻中，後来很舒服，但我可不想明天肿著嘴唇出门。
"对不起，弄疼你了。"
咦，不是？不过，"晓，我再说一次，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老说什麽谢谢或是对不起。我做什麽都是自愿的，而若是我不想，我会拒绝的，所以，不要对我说谢谢或对不起，好吗？那样会让我觉得我们俩很生疏。"
虽然知道晓不善於与人相处，可是偶尔他的这种客气地说话方式对於我来说还是不习惯。不希望他对我那麽客气，希望他对我是特别的。
"嗯。"
两只手紧握著往回走，以後也会一起走下去吧。
回到家，爸妈已经睡了，不过留了纸条。被子，床什麽的，都已经收拾干净了。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和晓一起睡呢。
刚准备脱衣服上床，却发现晓脱了鞋就往床上躺。
"晓，你该不会准备就这麽睡吧？"
晓一脸茫然，"不是这样吗？"
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之前他肯定一直都和衣而睡。
"你穿那样睡就不觉得不舒服？"
果然看到晓摇了摇头。
放弃跟他沟通，直接帮他把衣服脱得只剩里衣。然後退後一步，看了看晓，真的有不管穿什麽衣服都好看的人啊。
"好了，睡吧。"
给晓一个晚安吻，这又惹得嘴唇一阵疼。
"看看，就是那个孩子。"
"瞧他那头发，怎麽是那种颜色啊？"
"你看他眼睛也是那样呢，该不会是魔族的孩子吧？"
"应该不会吧，他耳朵不是尖的。"
"那可说不准哦，还是小心点好。"
"是啊，快走。"
以为他年纪小，听不懂，所以才敢放肆地说长道短。
"打死他，怪物。"
一颗又一颗的石头砸在身上，血慢慢流出来。
"时间不早了，回去吃饭吧。哼，小怪物，这次就放过你。"
"这怪物居然也和人一样，流的血是红的呢。"
"晓，晓，你怎麽了？"
睁开眼睛，"凌？"
"晓，你做恶梦了？"
嘴里不知呓语什麽，还满头大汗的。
"没事。"
自从开始为那个做事後，已经很久没做那个梦了，不知道为什麽会又梦到。是因为凌身边的气息温和，连带著让他的壁垒也变弱了吧。
"真的没事？"
我有些担心晓为了安慰我而把不安放在心里。
"只不过梦见了些陈年往事，没事的。"
虽然壁垒变弱，可是心变坚强了。每次梦到这些事，都会不舒服好久，可是现在却听到凌的声音，看到凌担忧的表情，心就很快恢复平静。
"是不是想你母亲了？要不，在家再住几天就一起去找你母亲吧。"
"可是，凌，你才刚回来，要多陪陪你爸妈。"
"没关系，等找到你母亲，把她接到我家，到时候就可以一同生活了。"
"你要珍惜在家的时间，找我母亲的事可以慢慢来。反正这麽多年，我也习惯了。再说在你家住得也很舒服啊，让我有家的感觉。"
"那是当然啊，以後这也是你的家啊。要是你不把它当自己的家，我可是要生气的哦。"
时间还没过三天，平静地生活就被老妹的大嗓门打破了。
"哥，你怎麽搞的，脸都被你丢没了。你们学校的人都找到我那里去了，说你逃学并擅自离校，现在已经被退学了，找我就是要我通知你的。"
"啊？"
早上刚起来一会儿，没想到老妹也回来了，而且一见到我就大呼小叫的。
听她说完，我愣住了。才想起来，好像是没办休学手续。早知道就让凯恩帮我办一下了。不过凯恩也真是的，就不会自己主动办一下！
"什麽，小凌啊，你这就不对了，怎麽能对妈妈我撒谎呢。"
"我没有说谎啊，我是想回来养伤休息一段时间。只不过忘了和学校知会一声了。"
"那现在怎麽办？"妈和老妹异口同声地问。
还是晓好，默默地站在我身边。爸那里就算火烧眉毛了，可能反应也只有，"哦，我知道了。"
忽然想起了来凝安之前的那个协定。
飞快地跑回屋里，找带回来的行李。
"妈，我的那个黑色的包呢，放在哪里了？"
"没地方放，放在床下了。这都什麽时候了，还管什麽行李啊！"
这个不是，扔。那个也不是，扔。再拿出一个本子，还不是，扔。怎麽上学有这麽多本子啊。
"这个呢？"
晓递过来一个红色的小本。
"不是。"
扔掉。咦，等等，好像那个就是红色的。拾回来，翻开，果然是。太好了，终於找到了，这下子不用急了！

第十六章　游学
"妈，老妹，你们别急。看，这是什麽？"
"毕业证书？而且好像还是你之前那个学校的？"
"是啊，妈，你儿子我有先见之明吧。"
其实是那老校长主动给我的，不过现在还是说点好话比较好。
"什麽先见之明！我送你去学校是学知识的，不是要你弄个什麽毕业证来给人看的。没有真才实学，光有毕业证有什麽用！"
没想到妈之前都没有真生气，听了我的话後非但没开心，反而真的生气了。
老妹一脸怜悯地望著我，明显没有帮我说话的意思。爸，我更指望不上了。晓想帮我说话，可是不知道怎麽帮。我在这时候深刻体会到，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自己啊。
"妈，不是啦，我有学习啊。"
"别说了，你明天就给我出去历练历练去。不学点东西就别回来见我！"
叭地一声，妈走回自己的房间，把跟上去想解释清楚的我关在门外。
"凌，你是因为我......"
知道晓要说什麽，我打断他的话。
"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这个人本来忘性就大，所以没事的。再说也好，正好出去多看看，也好找寻你母亲的线索。"
看开了也就不那麽在意了，还可以体验一下许多传奇里的经历。
"哥，这是？"
我家人有个特性，总是在事情告一段落後才注意周围的人和事。我妈是这样，我妹是这样，我爸忽略，至於我嘛，大约也许可能也是这样吧。
"这是你哥现在将来都要在一起的人，伍晓。至於在你脚下打转的则是之前收的那个兽，绿。你还记得吧？"
我妈因为正在气头上，把她一向宠爱的绿都留在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