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这是?"
"你刚刚看清楚了吧,这法杖平时就在我身体里,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自我开始有法力它就存在了。在学校里我只用月的父亲送的法杖,这次离开,我把那法杖留在那里了。这样,他对我的死才会更加确定。"
"晓,你好厉害哦,我都没发现你把法杖留在那里了呢。来,把法杖再变出来让我看看,刚刚还没看够呢。"
拿著晓的法杖摸了半天,怏怏地还给晓,这个还是只适合晓这样透明的人。
就知道凌不会太在意这种事,认识凌让自己过去觉得不好的事都变成开心的了。
看他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收回法杖,"凌,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晓,你按自己的印象画一幅你母亲的画像吧,看有没有人见过。这样我们就可以根据消息选择接下来的前进方位了。"
"可是我说过我记得并不清晰。"
"没关系,有总比没有啊。"
於是大街上出现两名少年拿著一幅女人画像到处问人的景象。
多数人都会好心地帮我们看一下。不过,也有不少人误会,毕竟晓记得的是他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
"年纪轻轻,净不学好。"
"这麽小就学会......"
当然在我们的解释下,立刻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多麽有孝心的孩子啊,现在已经很少有了。"
忙碌了一整天,一无所获。
也不气馁,本也没指望第一天就能有什麽线索,毕竟已经过去那麽多年了,人的记忆力有限,而且这画像还是那麽多年前的,就算有人真的见到了本人,也可能猜不到她就是画中人。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实在不希望忽然有个人冒出来说,"我见过这个人,不过她多年前已经死了。"
那才会让晓伤心吧,现在没有消息就还有希望。
许久没有走这麽多路的两人累得不行,其实主要是我,晓根本不受影响,连汗都没流一滴,让我感叹人和人真的是不同的啊。
在我的强烈要求及晓的不反对下,我们决定到一个找寻途中发现的满是小吃的地方好好犒赏一下自己。
唉,晓自从和我在一起後开始对美食感兴趣了。
在吃的时候,晓看上去如同普通的十七八岁少年一样。他的姿势很好看,不像我,一吃起来就狼吞虎咽的,虽然他吃的速度并不下於我。
最後一个烧卖!晓什麽时候都会让著我,不过,一种情况除外:在美食之前。
"两位兄台,若不嫌弃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个。"
谁啊,这时候出来捣乱?趁我分心的工夫,晓已经把那最後的一个烧卖放进嘴里了。
可恶!我怒视著出来搅局的人。
只见那人脸上挂著微笑,一身白衣,衣服下摆用黑里透金的线绣著一团火焰。火焰有黑色的吗?不过还蛮好看的。从喜欢上晓後,我就对白与黑两种著色情有独锺了。
扯远了啊,想到刚刚的事,我立刻板起脸。
"不需要,要不是你,刚刚那个就是我的了。"
晓眼睛斜了我一眼,很不以为然,我装作没看见。晓,我当然不能对他怎麽样了,可是眼前的人总可以吧,脸色愈发阴沈。
"啊?"
显然这位仁兄没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有些错愕,但很快又恢复成一脸笑容。
"啊什麽啊,我们就爱抢著吃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脾气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坏了。
"那就算我的错吧,我明天请两位吃午饭?"
那人听了我语气不佳的话後,居然一点也不生气,还能保持笑容,而且很识趣地给我台阶下。不过,什麽叫"就算"啊,这个人说话还真让人讨厌。
不过正因为这样,明天一定要狠狠宰他一顿,於是我微笑著很爽快地答应了。
真正出来游历,才开始慢慢发现钱的重要性,省点钱也不错。
"好啊。"
约好时间,地点,我居然在这段时间内一直保持笑脸面对这让我有些不爽的人。
"凌,白天那个人你怎麽看?"晓平和地问。
"哪个?"
其实我知道是谁,可我一点也不想谈那个人,本来就有些不爽,没想到他居然还让晓注意到了。
"就是那个说明天请我们吃饭的人。"
"很好啊,蛮和善的。"
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一点,免得让晓认为我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就不好了。
可是在听到我说的回答後,晓却皱起眉头。
这麽精明?难道晓已经看出我的心不由衷?还是说实话吧。
"其实他看起来是很好,可我不知道为什麽很看不惯他。看他的衣著打扮,虽然简单可是却很精致,应该有点小钱。可是一般来说,这样的人都有有些傲,他却不然,不但不介意我的出言不逊,还决定请我们两个‘普通人'去那麽好的地方吃饭,肯定有问题。"
"那你白天为什麽答应那个人?"
"不答应的话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为什麽对我们感兴趣了啊。再说还可以省一顿饭钱,大吃一顿,还宰了他一顿。"
听了我的理由後,晓皱起的眉头放松了,微微一笑。
那笑容在摇曳的灯光中摇曳著,像是在向我召唤。
我面对晓的抵抗力总是很小的,於是我没有犹豫地接受了那个笑容的诱惑,自然地吻上那绽放的笑容末端,想留住那笑容。
晓的眼睛一直带著柔柔的笑意直视著我,直到它泛起一层薄雾。
"晓?"
刚刚我分别感觉到了晓的回应。这还是晓第一次回应我的吻呢。
我微微後退,看到晓那有些闪烁的眼和比平常更红的脸颊,不是错觉,刚刚晓是真的回应我了!
再次吻住让我心醉的人,晓,为什麽你总能让我在以为自己很幸福的时候让我觉得更幸福呢。
身体渐渐有些发烫,奇怪又陌生的感觉,下腹某个地方很胀,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过。不想让晓发现我奇怪的反应,搂住晓,下巴抵住晓的肩膀。等身体慢慢平复。
并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
"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
"嗯。"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到,但我从晓的声音能够听得出,晓这时候肯定面带微笑的,而这笑,这人都是属於我一个人的呵。我不由得傻笑出声。
"快睡吧。"晓拍拍我。
只要有他在,我就觉得每天的生活都是幸福的。
"两位,请。"
刚一踏进,就有小二招呼上楼,看来那个人已经打好招呼了。
一到楼上,果然看到那张可恶的笑脸。
也不客气,拉著晓直接落座。
照旧一身白衣的白衣人也不恼,吩咐小二。
"上菜。"
菜一上桌,那香味就已经预示著菜的香味了。我抢先尝了一下,果然好吃,对白衣人的感觉没有那麽差了。示意晓也赶紧尝尝,却没看到白衣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还没请教两位兄台尊姓大名呢。"
笑什麽笑啊,真是的。再说,没看到我们正在吃吗?虽然对他的感觉没那麽差了,可怎麽能在别人吃东西的时候问话呢?我这时已经忘记了是谁请我们吃的。
不过,晓投来的目光让我还是屈服了,不过别指望我会乖乖地回答。
"在问别人的姓名之前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白衣人一愣,随即笑开。
"抱歉,是我的疏忽,我叫白笙。"
他怎麽那麽爱笑啊!不过人家那麽守礼,我也不能太失礼。
"我是杜凌,他叫做伍晓。"
说真名应该可以吧,毕竟都离这麽远了,毕竟那个人不会把事情说出去。
回答完,却看到晓并没有受到我们谈话的影响,一直没有停上夹筷子,咀嚼的动作。这让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为了多吃点好吃的才让我回答的。想到这个可能性,不禁满头黑线。不甘落在人後,我也加入其中。
"很高兴认识两位。不知是否有幸成为两位的朋友?"
虽然我和晓都在吃东西,但白笙居然还能气定神闲地说他自己的,实在难得。
朋友?只怕不是这麽简单吧。
"两位初到此地吧?"
百忙之中抽空回答他,"是啊。"
"那天,我见两位好像是在找人?"
我和晓都停下了吃的动作。
白笙见他的话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慢条斯理地继续说。
"也许我能帮你们也说不定哦。"
第一反应是欣喜,难道他能够帮我们?他认识晓的母亲?
第二反应是怀疑,他怎麽知道我们在找人的?
权衡了一下,想到晓每次提到他母亲时的神态,我没有否认白笙的话,而是顺著他的话说。
"是啊,你有什麽办法吗?"
"我是没有什麽办法啦。"
晓和我怒视著这个恶劣的人,这不是耍著人玩吗?不然为什麽之前说能帮我们,我自动把"也许"两个字忽略。
恨不得差点把面前的盘子砸过去,幸好在我扔出去之前想到美食不能浪费在这种人身上,於是收回,继续瞪。
白笙装作没看到我的动作。
"不过,若是你们两个加入我们组织的话,找个人倒不难。毕竟人多力量大,走的地方见的人也多,这样就比较容易了。"
这个人,说话就不能一次说完麽!我又有拿盘子砸他的冲动了。
"你们组织是?"晓第一次对白笙开口。
"黑焰。"白笙骄傲地回答。
"没听过。"
这是真话,我真的没听说过这个组织,绝对没有想压制他的嚣张气焰的意思。
再说看白笙这麽一个人,他加入的组织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白笙已经被我彻底归入恶劣人种了。
"黑焰是整个大陆数一数二的组织,为什麽会想让我们这两个名不经传的人加入呢?"
黑焰居然这麽厉害?晓竟一口气说了这麽多话?这两件事不知道哪一件更让我惊讶些。
"因为我看中你们两个了,而黑焰里我说要加两个人进来的权利还是有的。"
略皱眉,不喜欢白笙说话的语气。不过我不太了解这个组织,可能它真能有那麽大力量也说不定,还是让晓作决定吧。
我用眼神示意晓,表示我会支持他作的任何决定。
"可以,不过希望真能如你所说。"
既然晓答应了,我得为我们争取最大的保障。
"那我们以後的生活是不是由组织承担,被人欺负有组织帮我们出头,有人找我们麻烦是不是组织替我们解决?"
"停!"
我准备一口气把所有能想到的好处列出来,可是没讲完呢,就被白笙打断了。连晓都带著点疑惑地看著我。我说得有什麽不对吗?
"怎麽了?"
"怎麽了!你以为组织是干嘛的!不是专门的福利机构!"
白笙终於不再是笑脸迎人,温文儒雅的那个白笙了。此时任谁见到他都不会与平常的白笙联系到一起。
"我知道啊,只不是问一问有什麽好处嘛,干嘛那麽生气?"
"你,你,你,好,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到这里来,我带你们走。"
白笙连说了三个你,但最後还是忍住了。
"还是这个时间啊,那是不是你还请我们吃饭?"
我故意问,果然气得白笙白净的脸涨得通红,真是能忍的家夥啊,硬生生没说话,拂袖而去。希望他别忍得得内伤才好,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啊。
我闷笑著,心情大好地和晓离开那店,漫步回客栈。
"凌,你刚刚为什麽故意气他?"
"这个嘛,我想看看他是哪种人,什麽属性的啊。结果他到最後居然还是忍住了。不过,把他气得够呛就是了,呵呵。"
"你啊,万一他真生气了,对你不利怎麽办?以後万事都要先想一下再做。"
"嗯。"
"对了,你不怪我刚刚擅自决定吧?"
"当然不了,还以为你明白我的眼色了呢。唉,真让人伤心。"
"凌,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不闹了,开玩笑的。我想若我想干什麽,你也会什麽都不想的就支持我,不是吗?"
一路上在我的挑衅下,白笙的涵养变得越来越好了。现在已经能保持笑容听完,然後抓我的漏洞甚至反击。凌也不再每当白笙快要发火的时候,在周身聚集寒气,就像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冰系法师似的。
对白笙,已经慢慢没那麽讨厌他了。当他知道我和晓的关系後,什麽反应也没有,甚至没借机打击我,毕竟我为了试探他,可没让他好过。
不过关系变好,不代表不会吵架。我就是看不惯他不分场合,不分对象的笑,总忍不住刺激他一下,晓後来也随我去。
打打闹闹的来到了一座不高不矮的不太起眼的小山。
"到了。"
"参见笙大人!"
白笙话音未落,就从一边的林子中跳出来一个满身黑衣的人向他行礼。
"你去前面通知一下,就说我回来了。"
"属下遵命!"
看来白笙在组织里的地位应该不低啊。
马上都要到山顶了,还是没看到一座建筑啊。很快谜底揭开了。山的另一侧,另有乾坤。
站在山顶,看到脚下可以与城市媲美的平地,我有些震惊。
"怎麽样,不错吧。"
这次我没有和白笙抬杠。这麽大规模的基地要想不被人发现,肯定费了不少工夫。
"之前的那座小山是个屏障吧。"
"一般人看到这小山,就知道里面没什麽东西。就算有人上来了,也有结界让他们看不见下面的情况。再说这里还有组织里的人看著呢。"
不细看的话,这里就如同很普通的一个城镇一样,有饭馆,有药店,有铁匠铺等。细看的话,只能用高手如云来形容。
"参见焰主。"白笙收起他的笑容,表情严肃。
台上的人一头怒张的红发,轮廓很深,也是一脸严肃,看上去确实很有气势。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声音低沈,听不出喜乐。
"是!"白笙快步掠到主位,凑到红发男人耳边低语。
我听不到他们的话,试著探了一下,被挡了回来。我想我应该知道白笙的专长了──他是结界师。
终於能听到声音後,白笙走下来,回到我们之间。
红发男人一直紧盯著晓看,让我忍不住怀疑他该不会看上晓了吧?幸好他很快收回了。
"欢迎你们加入黑焰。从你们成为黑焰一员的这一刻起,你们就与过去的恩怨划清界限了。所有黑焰的成员都是没有过去的新人,希望你们很快适应这里。如果说这是一个大家庭的话,我估且算作家长吧。我叫红莲,你们平常可以叫我‘莲'。当然正式场合还是要叫‘焰主'哦。"
这名叫做红莲的男子,真的很会当执事人啊。先震慑住你,让你对他心生敬畏。再用亲和力,使你觉得他很好相处。
第十八章 黑焰
白笙把我们领到附近的一座房子说是我和晓以後的住处,然後就走了,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索性,我们便自己逛这并不大的房子。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这是我的结论。
熟悉完房子总要熟悉环境啊,可是我们走在路上时就像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似的。没有一个人拦住我们,也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对我们表示好奇。好奇我们从哪里来,好奇晓的眼睛颜色,好奇我和晓的亲密,这让我觉得很自在。
晓的头发虽然已经变黑了,但眼睛还是银色的,有时还是会引起人们的好奇心。
也是在旅途中才偶然知道人和魔的後代都是银发银眸的。也就是说晓那没见过面的父亲是魔?
我和晓都决定无视这个可能性,他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