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青春 之 为了爱情————堕落天使刹那

被单里，秦天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汪洋的耳朵里，又一股咸水渗进嘴唇：
傻瓜，我是怕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啊！
难过、流泪的时候，心累，人就容易入睡。
等到汪洋被秦天摇醒，他发现已经是时近黄昏。
"怎么现在才叫醒我？"汪洋的语气不太友好。
秦天不吃他这套，坐在汪洋身边，笑脸相迎："因为现在才做好"。
汪洋立即做出躲避的样子，嘴里怀疑地说："你确定，能吃？"
秦天一把拉起来汪洋，抗议道："干嘛瞧不起我？吃我做的东西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毒死你，我还用等到现在？！"说着，他拉着眼睛还粘乎乎的汪洋走到餐区，然后自己先坐了下来。
汪洋揉揉眼睛，怕自己下巴脱臼用手托着，然后很认真地问："你确定我们要吃这些？"然后，他的眼睛瞟向满桌的鱼：清蒸、红烧、油炸、汤。
秦天还在笑，抄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汪洋的碟子里："尝一下你会死啊？"
汪洋很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液，端起碟子先闻了闻--这个举动让秦天很不爽。紧接着，汪洋夹起来轻轻咬掉一个角，没有嚼就咽了下去。秦天看着汪洋喉结的运动，露出开心和满足的笑容来。
"好吃吧？"
对于这个问题，汪洋只能满脸媚笑表示回答。
秦天很高兴，于是拿起汤勺汤碗给汪洋盛了多半碗，"喝口汤吧！"汪洋告诉自己镇定，不违抗，抬手接秦天手里的碗。
上一刻还在笑，下一刻，汪洋的表情就变得恐怖开来。他盯着秦天左手拇指上的创可贴，一言不发。秦天看到苗头不对，立即把手抽了回去。
"你手上，破了？"汪洋空洞地问。
秦天把手藏在身后，"哈哈，被看到了......"
"我去叫医生来！"汪洋起身走向电话。
秦天追过去，嘴上"不用啦"刚脱口，就看汪洋的身体开始变得摇摇晃晃。"学长？"秦天问道，却看到汪洋已经弯腰拿电话了。
"都说......"，秦天走放松了些，走到汪洋跟前，"不用叫......"
"哗啦--嘭--"，没等秦天说完，汪洋整个人扑倒在茶几上，滚落在地。

第030章
"尝一下会死啊？"
秦天想起来这句话，当时他正夹着鱼肉，强迫汪洋吃下。当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汪洋，真就因为尝了一口倒下了。
"白痴！"秦天坐在床边，看着榻上酣睡着的汪洋，"会过敏，就早说嘛！"说完，上前握上汪洋的手，替他收进被单里。原本打算放手的，却忽然发现自己很贪恋对方那温暖的体温，于是，就那样握着，秦天趴在床棱上看着汪洋的睡脸，睡去。
这可真好笑。
原本安排这医护是怕秦天临时出什么事，却不想正好因此救了汪洋的命。还没等到他昏昏沉沉地张开眼，他就感到了手心的冰凉--这是秦天的手，错不了。看清了秦天只披了睡袍趴在自己身边，汪洋的心说不出的难受。
此时，他确信，因为秦天，他将一直难过下去，不论有没有秦天那孱弱的身体守在他身边。
"手有让医生看过么？"汪洋自己坐了起来，没有脱开握着秦天的手
安静到仿佛静止了的时空被汪洋的声音打破，秦天醒过来，看到汪洋醒了，先是高兴地笑了笑，然后说：
"醒了？我去给你倒水"。
汪洋要拉住秦天，可是晚了。秦天一边倒水一边说："医生说了，你醒来需要喝水，别喝冷的了，喝温水吧！"说完，秦天端着玻璃杯回到汪洋身边。
汪洋接过杯子，却转手又放到地板上。把秦天一把拉得扑在自己身体上，汪洋抓起来秦天的左手，扯开创可贴，仔细地看了半天。
秦天不习惯汪洋如此敏感，他抽出手指笑着说："都说没什么了，你还不相信！只是被鱼骨刺到而已"。
汪洋听不到秦天的话，亲眼看到秦天的手指没有出血，他才放心地靠上柔软的枕头。有点不甘心，说："那也应该让医生看看啊！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
汪洋话才讲到一半，秦天已经压上来，用带着些许凉意的唇封住了汪洋未出口的话。
"呜......"，汪洋的喉咙发出一时难以接受的声音，下身还没等他的大脑有过思考就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秦天放开汪洋的唇，把他整个人环住，靠在汪洋肩头说："不是我，是你"。
"嗯？！"
"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怎麽办"。秦天不失忧郁地说。
汪洋想到这是在指他们刚刚的经历，释然地笑了，把秦天扣紧，分了被单在他身上，轻松地说："我命很硬的，怎么会有三长两短？你想多了"。
"哦？！"秦天俯起身，一拳打到汪洋的胸口，"那我说吃鱼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会过敏？！"
"啥？"汪洋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要急死了你知不知道？"秦天贴上汪洋的胸膛，聆听皮肤和肌肉下面强劲的心跳，然后淡淡地责备："你要是真......，我还得内疚、还得后悔、还得不开心，你忍心？"
汪洋的手抚上秦天的肩头，"当然不舍得！"他喝了口水--已经凉了，接着说："可是，要死的话，希望能死在你手里"。
"你这个人，真是......"秦天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说到这些，他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自己即将来临的死亡，想到没有自己陪伴的学长--孤独的、伤心的、醉酒噬烟的汪洋。
一个完全黑色，不愿意绽放出任何光彩的汪洋。--这才让秦天真正害怕。
"但是"，汪洋停了停，眼睛望向远处的时候把秦天往紧地搂了搂，"我答应你了，要好好活下去"。
秦天没有想到汪洋会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耳朵里是汪洋没有变化、平静自然的心跳声。
"对不起！"汪洋猛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秦天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没有听清。
汪洋喝光了水，含情望着秦天，"我不知道现在的过敏这么严重，以前少吃一点也没多大关系的"。
"不能吃就早说嘛，逞强！"
不想秦天会跟自己抬杠，汪洋撇了嘴，故意压了声音，说："还不是不想让你扫兴啊？怪谁啊？你干嘛突然要吃鱼啊？哪种东西有什么好啊？"
秦天一看汪洋气势咄咄逼人，自己不甘示弱，翻身起来冲汪洋喊："我穷不行啊？吃不起鱼不行啊？现在好不容易想吃又能吃了，我就买来吃，不行啊？要你管！"
"哈？！"汪洋抖掉自己的套衣，扑上秦天，"找事？"他把正要躲开的秦天拉了回来，一倾斜就把秦天压在了身体下，"作为补偿，让我吃掉你吧！"汪洋忽然换了温柔的口吻。
秦天在汪洋身体下喘着气，双手抵住对方的身体，挑衅着说："怪你事前没说，我干嘛要补偿你？哼--！"
"哎呀！哎呀！"汪洋松开了手，跪在汪洋身体上捂着自己的胃，面色痛苦。
一看着情形，秦天呆不住了，关心地问："啊？！疼？要不要紧啊？我去叫医生......"
趁秦天话还没有说完，贴着汪洋的身体很近，汪洋一把按住秦天的肩，迅速地吻了下去。
偷袭成功。
"哎呀！去死，耍诈！"秦天蹬来踹去。
"好，我这就去死！"汪洋伏着身子，下身挺了笔直的阳物正蹭在秦天的小腹上，"为了让我死的安心，让我先吃了你嘛～！"
死皮赖脸这个时候成了武器。
"混蛋！我怎么就喜欢你了呢？"
汪洋正吻着秦天的乳尖，根本就不关心秦天说了些什么，等到秦天的抬杠变成简短的音节，汪洋才又吻上他的唇。
"嗯......嗯......"，秦天最终还是沉醉进来。
"喜欢就是喜欢，干嘛要想理由！"说完，汪洋用膝盖分开了秦天的双腿......
在汪洋秘密设计的空间里，秦天再次陶醉在他的臂弯，身体和心都快乐着。药片、鱼、过敏，都成为这段甜蜜之前的小小插曲，是流淌地幸福之川中小小的漩涡。
温馨的感觉四处蔓延，两个人都暂时遗忘了现实。

第031章
今天，是吴靓赴美的日子。
机场大厅，汪婉没有出现，只有她的秘书给吴靓送来了汪氏（美国）的相关材料。
"夫人担心小姐不习惯，送来了这些资料，以便小姐随时查阅"。说完，秘书公事公办地说了句："祝小姐一路顺风"，然后，不等吴靓上飞机就消失在视线。
行李很少，吴靓只带了自己日常用品，其他的，她打算到了美国再说。
"飞往纽约的S433次航班的乘客，请尽快登机......"，吴靓站在通道口，向入口望了望。派她去汪氏（美国），是内部做的决定。吴靓赴美是留学，同时也是做汪氏（美国）的员工--这是汪洋一通电话告诉她的。吴靓有些不甘心，为了她的母亲，也是为了汪氏，吴靓才决定离开这里去美国。可是，以她跟汪洋的关系，她不想连汪洋的面都见不到就这样离去。
广播又在催了，吴靓放弃，转身走进登机通道。
"切--"，吴靓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打开视听设备，"汪洋你最好对得起我跑这趟！"
还在发牢骚，忽然一个信封侧面伸过来，是空姐。
"吴小姐，这是一位先生传给你的"。
吴靓拔下耳机，接下信封，对空姐友好得笑了笑，说："谢谢！"
等空姐走了，吴靓看着信封上汪洋的字迹，罗嗦了一句："一定要做跟我妈一样的事情么？"把信封霸道地撕开，却发现里面不是想当然的资料文献，而是一个封好的相框。
"喂！每天都画死的东西，你就不会画个活地么？"吴靓靠在汪洋的画架上，冲着他坏笑。
"干嘛？"汪洋没抬头，继续抖动手腕，炭棒在画布上描出一片阴影。
"大画家，劳烦您赏脸动笔给描个肖像呗！"吴靓笑得开心。
听到这话，汪洋甩掉画笔，抬头审视了吴靓半天，才说："拜托，您个大小姐，不适合做MODEL"。
"说什么呢你？给我画张画，就那么难为你？"
......
吴靓看着相框里的自己，眼睛不听话得湿润，"问你要的时候你不给，现在送来干嘛......"，说着，把相框收好，收拾信封，发现里面还有张纸。
字体是打印的，页尾有汪洋的签字，日期，是一周前。
排头是汪洋贾助理加上的手迹：
对不起。汪董事长不能亲自送行，他很抱歉。临走，汪董事长交待我要把这个交给您，请恕我所采用的方式。
一路顺风。
签名是chief assistant. Jia.
吴靓看到这样的信件，想到了贾秘书处理这个时的匆忙，她想不到是什么事能让汪洋如此匆忙，但这让她不再像刚登机时那样不高兴了。她接着往下读：
吴靓：
我知道你有多不想去美国，我曾经希望说服姑妈，但是没成功。不过，这个不是重点，我要说的，是我。
吴靓，我很可能不能继续呆在公司了。因为，现在有个人比汪氏还需要我。汪氏没有我，还有你跟我哥，还有我的得力助手；可是他没有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我以我个人的名义恳求你，帮我这一次，照顾好汪氏。
算我欠你的，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你希望我怎么还都可以，表姐。
汪洋
吴靓合上信封，想着汪洋，她注意到了汪洋在信中用了"他"，开始思索一些事情。吴靓开始假设：如果当初没有把秦天介绍给汪洋，他们二人现在会是什么状况。
飞机安全在纽约机场降落，没有人接她。吴靓拖着自己的行李，拦下辆车，坐了进去。司机等了半天，吴靓一个词也没说。
"Where shall I take you? Lady".
吴靓回过神来--这里是美国，纽约。她振作了一下，流利地说："Marriott Hotel， please".
司机无法理解的摇摇头，挂档上了路。
失去了时间空间的概念，汪洋跟秦天拥着睡到自然醒。
"嗯--"，秦天伸了个懒腰，戏虐地捏住汪洋的鼻子。
"呵--呼--"，汪洋自然地张开嘴呼吸，秦天趁机抄起杯子，慢慢倾斜，一股细流落到汪洋口中。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汪洋完全醒了，"谋杀亲夫么？"甩着脸上的水，汪洋面露凶相。
秦天看着汪洋的样子，开心地笑了，"哈哈，谁让你昨天欺负我！"
汪洋不甘示弱，"喂！昨天差点挂掉的人是我好不好？"他起身靠住墙，"再说，你也没怎么消耗体力啊！累到我半死......"
"切！"秦天不满地起身，"是你自己逞强吧？明明年纪大了，还要装年轻......"
汪洋侧脸看着秦天星星点点的身体，坏笑起来："才比我小两岁，你还真敢说......"
"年龄小怎么了？"秦天爬了起来，"还不是一样能......"
"能怎么样？"汪洋不屑。
秦天飞身把汪洋扑倒，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地上，"把你压倒！嘿嘿！"
汪洋处变不惊，腰上一用力就翻身把秦天按倒了，"哦？我倒要看，你现在怎么欺负我......"
秦天正要躲，电梯门忽然"咯啦"一声开了。
来人显然看到了汪洋正赤身裸体跪在同样裸身的秦天身上，回避过去，很不好意思地说："汪董事长，您的电话"。
汪洋本来很觉得有点尴尬--他自己怎么玩、怎么传绯闻都没关系，他就怕因为自己，因为他跟秦天的关系，牵连到秦天的名声。可是听到来人这么说，他立马就变得怒火中烧了--难得跟秦天气氛很融洽，温馨暖和的时候，活生生被打断，汪洋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他站起身，拽了睡衣裹上，口吻严厉，"不是说不要打搅我么？你们听不懂么？"
那人面对墙，不敢看汪洋的身体，只低声解释："是......是......贵公司说......"
"说什么？"汪洋不耐烦地问。
那人递上电话，战战兢兢地说："是一位吴小姐的电话......"

第032章
汪洋收起了原本的愤怒，接了电话对工作人员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才把耳朵对上听筒："吴靓，是我"。
吴靓刚刚付过WAITER的小费，拿着电话说："Thank you， I will take care of my
package."WAITER离去后，吴靓才就近坐进椅子，冲着电话说："我到了"。
汪洋知道吴靓不会这么简单给他打电话，问："你不可能打个电话就为了报平安，有话就说吧！"
吴靓垂了眼，看着汪洋曾为她画的肖像，说："又不是见不到面了，没必要送给我这么老久的东西吧？我倒宁愿你替我把住宿给解决了。"
"你说那张画？"汪洋走到秦天身边，拥住他，"原本就是你的，我只是替你收藏"。
吴靓抿了抿嘴，笑道："汪洋，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会手腕的商人，真的"。
汪洋不甘示弱地笑了，笑得说不上是开心还是苍凉，"哈哈，你这是夸我呢？多谢了"。
"怕我背叛汪氏么？"吴靓一针见血地说，"你现在就这么不相信人么？我吴靓犯得着让你这么费尽心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