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丈夫-----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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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杀不可辱,让他生生在辽人胯下受辱,比自求一死还来得痛苦。可是就在他想举手向自己天灵盖

打下,又是一阵冰冷的激痛--那该死的冰符,居然如此灵验,让他想提一分内力都难。
这样他明明空有一身的武功,却无法逃脱受折辱的命运,此事必会被辽狗大肆宣扬,让他有何面目再

回中原?
思及这人的恶毒,柳逸轩百闻不如一见--他不知为何坚持不杀自己,但却用这种方法让自己一生都

抬不起头来,就算此后自己能被部下救出,自也无法再统率三军,辽亦借此一绝后患。
此人心思之慎密,实在可怕之及。
"如果不想让你的药性更快发作,我劝你还是好好躺着,养好精神迎接你的第一位恩客吧。若你不想

日后成为一个天天只想被人捅屁股的男娼,最好乖乖的听话,我心情好的时候就会把解药给你了......

"
"你放屁!"
柳逸轩惊怒交加,挣扎起来想骂他又觉得只逞口舌之快无用。
"继续呀,你骂得越狠,别人就越高兴。能看到神武大将军舒服到流着泪躺在男人身下的样子实在千

载难逢,不过你也别因为太舒服了就乐不思蜀。听闻柳将军在宋营中也一向以不好女色著称,也许本

就是此道中人呢!......今日不过让你开开眼界,用不着恼。"
不怀好意地在他的伤口上重重拧了一把,看他一头冷汗却死命咬唇不发出呻吟,耶律洪基不再捉弄这

条硬汉子,懒洋洋地向门外的下属吩咐道:"将军的初夜可不能轻慢了,你们去请四王叔来,他一向

喜好此道,必定会好好地疼爱柳将军。伺弄得柳将军舒服后,大宋与辽就成了姻亲,还有什么仗好打

的呢?"
在男人们都会意的淫猥笑声里,一行人施施然离去,还听得耶律洪基在门口吩咐守卫要严加看守。

"绝对不能让自己变成这样......"
柳逸轩咬紧牙关忍到又一阵刺骨的冰痛消除后,一节一节地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从窗缝张望出去,

这一间房子四周都布下了为数不少的警卫,若是自己内力能提起来时要闯出去不在话下,可是在这有

力无处使的档口,想贸然闯关却是难于登天。
难道只能等着让辽狗来折辱自己,成为让父老兄弟蒙羞的男娼吗?
柳逸轩一阵害怕,他虽然不过才二十有五,但自十六岁便已随父出征,九年的征战生涯什么风浪没见

过?却没想到今日自己会莫明其妙地栽在这个美丽又恶毒的人手上。
听说此人尤善训练死士,难道自己身边也混进了辽军的奸细?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这般轻易地将自己

擒获。
柳逸轩按下心头的疑虑,只想着如何能让自己从这一困境中脱身。
左右张望了一下,这间屋子除却简单俗丽的一床一桌外别无长物,桌上摆放的只不过是胭脂水粉,连

铜镜花钿也无--想是耶律洪基怕他用那些东西自杀--柳逸轩咬牙一头向墙上撞去,可是他无甚力

道,只把自己撞得一阵头晕眼花,却连皮都没碰破一点。
重重的一击却让他清醒过来,不由得暗自骂自己居然被别人的几句危言耸听的恐吓就气恼得什么成为

了一意求死的懦夫,这样岂不正中别人下怀?
冷静下来后,倾耳倾听,这房子三面都传来人声,唯独床后面的那堵墙静悄无人语,只传来隐约水响

。想必这房子应是建在一处高坡之上,坡下有水。
柳逸轩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从厚厚的床幔钻出去--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耶律洪基一时半会也没办法

把自己带上辽都,此处应该是沦为辽土的蓟县。按宋人习俗,有水流处应开有通风口,不过后来入驻

的辽人不惯水潮,以幔帐遮去罢了--幸好他猜对了。
轻轻地推开那扇掩在厚重幔帐后的小窗,暮色中看出去是一个不短的陡坡,坡下江流湍湍--能逃离

让自己受辱的境地已是万幸,哪里还顾得上管跳下去是死是活?
柳逸轩慢慢地钻出了小通气窗,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就顺着陡坡直滚了下去,将自己的死生托付滔滔江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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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空的流霜降在汀洲的河沙上,愈发显得莹白如雪,无纤尘的天色中,孤月皎皎。
银白的月光照着江岸,也照着晚归的游人。
"啷里个啷,啷里个啷,天上月光地上明,哥哥对妹子情意似呀么似月明,对月且把知心话来与妳说

--今儿去、卖房卖地,娶了妹妹妳来呀对着月亮天天看哈看不厌......"
跌跌撞撞沿着江岸而来的,是两个沽酒喝得半醉的村痞。
嘴里哼着不成调子的山歌,手上拿着镇里打来的老酒,一颠一跛在前方带路的是村里的老酒鬼黑鸹。

他一脚踏入河边的湿沙子才想迈步时,突然感觉到有一个突起的物体阻了自己了去路,险些儿绊了自

己一跤。
黑鸹醉眼迷漓地回头骂跟在身后的同伴:"他奶奶的,老子不过多喝了两杯而已,你想故意害我跌跤

啊,绊我干什么?"
"你妈妈的,绊你的是王八,我好好地走着,谁绊你来着?"
无端被骂的甲丁也不高兴了,才待回嘴,突然听到河滩上有第三个声音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水鬼?"
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不少。
黑鸹大着胆子用棍子把伏在自己脚下的那一团物体挑翻过来,明亮的月光正照上一张端丽的面容。
"是个女人耶!长得好漂亮,他奶奶的,我还没见过戚家沟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过好象快不成了!

"
"是长得不错,看她身上的穿的衣服,说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逃妾,我们还是别管闲事好了,沾上

了麻烦也不好!"
胆小怕事的甲丁主张让她自生自灭。
"你猪头啊你!送上门来的钱财你不要!我们不惹她,把她卖到戚家沟里也能换几个酒钱。反正沟里

的汉子们少女人,我们转手卖掉她后就快快地逃到镇上躲上几个月再回来,到时候什么事也没有!干

手净脚又一笔钱进口袋。"
向来不务正业的黑鸹为了换几口黄汤,叫他卖女儿都肯了,更何况是卖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眼珠一转下已有了计量。
"村口的戚大勇是个老实头,现在年纪也到了讨媳妇的时候,而且他原来在镇上跟他堂叔学过几个字

也会抓药,现在虽然回家种田了,手头上应该有几个钱,我们这就去找他吧。万一这女人活不成了是

他本事不够,他好歹也是村里的赤脚郎中--治不好他也不敢大肆宣扬的,我们屁事没有,白白拿钱

。"
见同伴仍在犹豫,黑鸹口沫子喷花地继续游说着:"你想,我们可是做了两件好事啊!救了这女人一

命,又给大勇找了房漂亮媳妇儿,佛祖有灵都会记我们一大功呢。别想了,你抬头我抬脚,找到大勇

家卖了她。他治不好自己的媳妇儿是他没这福!"
说着往掌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当真抬起他们拣到的女人向远处的小山庄进发了。
被他们救起来的正是落水而逃的神武大将军柳逸轩,耶律洪基为了更好的羞辱他,早给他换上了妓女

的衣服,加上他容貌秀美,在月光下看不真切,倒有八分象女子。

"嘭嘭嘭--"
日落而息的农家人睡得早,在寂静夜空里,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显得分外响亮。黑鸹借着月光找到村头

几亩药田围着的一户独门独户的农家后,举起了拳头就朝上擂门。
"谁啊?"
睡得正香被人火急火燎地敲门拍窗从床上闹起来,还犯着迷糊的戚大勇一边扣衣服,一手就提起药箱

,只担心是不是村里的王阿婆心痛病又犯了,所以别人才会深夜相扰。
打开门才看到门外的是在村中素无好评的酒鬼二人组,此刻两人满口酒气,也不知是不是酒颠发了。
好脾气地把两位獐头鼠目的不速之客让了进来,戚大勇虽然是农家子弟,但也长得高大魁梧,浆洗得

干干净净的自染粗布衣裳下是一副结实的身板,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一个憨厚老实人。
"黑大叔,怎么这么晚了还上门啊?喝高了找醒酒汤?我这就给您做!"
好歹是乡里乡亲,虽然这两位人品不怎么样,但上门是客,有求应一力相承。
揉揉自己干涩的眼角,戚大勇就打算挽袖下厨给他们熬醒酒汤。
"大勇啊,我们可不是来找你要解酒药的,那酒就是我肚子里的老虫子,早养熟了,你要驱了它我还

不乐意嘿!"
嘿嘿地干笑着,黑鸹自顾自地从他桌上拿了杯子倒茶就喝。
"大勇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爹娘去得早,打从小你就洗涮缝补自己来,大男人怎么老能干这个活

呢?想不想讨房媳妇帮帮你?"
慢悠悠地套他的话,黑鸹想的是尽量把那女人的价钱抬高。
"黑大叔您笑话我了,咱家穷,等闲姑娘也不上门,嫁过来可是要吃苦的。"
戚大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知道自己的家底。父母在他五岁时因村里的虐疾双双过身,虽然镇上的

堂叔碍不过族长的面子把自己接去收养了几年,但小气的婶婶却一直把这吃闲饭的侄儿当眼中钉,把

他当叔父药铺里的小厮药僮使唤着,到他一满十四成人了,二话不说就又把他身无分文地赶回了乡下


这一穷二白的根底,手头上攒几个钱不容易,讨媳妇儿,他生怕委屈了别人姑娘。
"没事儿,那姑娘也是个苦命人,大叔我在村里冷眼旁观了这么久,就觉得你这厚道人不会亏待人家

。穷怕什么?你疼媳妇的,自己口里的都省下来给她吃,两口子还不能热热呼呼地过啊?"
小眼睛乱转着,认定了他手头上应该很有几个钱,黑鸹极力游说他的意愿,朝外打了个手势,也不等

他答应,甲丁早就吭哧吭哧把人扛进来放炕上了。
"黑大叔,我......"
被吓了一跳,他以为这两个村痞喝醉了酒没事找他穷开心,可是没想到他们连人都送上门了,而且看

样子这姑娘病得不轻。
"说吧,今儿个你能给多少彩礼?大叔我就把这姑娘留下了!"
"那个......"
医者仁心,戚大勇很小心地靠上前去,想先看看这姑娘的病势,淡淡的月光自瓦漏处打了下来,正照

在一张苍白但端丽无比的脸上。戚大勇心里一跳,头发晕脚发软手心盗汗,几乎拿不稳手上的药箱。

只觉得这姑娘好象梦中的仙子,一照面下就令他神魂颠倒,光是看着她,就令他一颗心"扑通扑通"

地跳得快要跳出胸腔。
"怎么样?姑娘你人也见到了,大叔可不是唬你,这么漂亮的姑娘给你做媳妇儿,你几世才修来的福

气!"
见到他这样子就知道心动了,黑鸹舌灿莲花。
戚大勇痴痴地看着这晕迷不醒的姑娘,虽然明知道黑鸹这种人很有可能是在欺诈他的钱财,可是他喜

欢这姑娘,不想让她在他们手里受委屈。
"那个,黑大叔,我实在没几个钱,这个......是我好不容易积蓄的五两银子,您要是不嫌弃,就拿去

打酒钱......"
戚大勇二话不说就拿出了自己积攒了十年,幻想有朝一日也能自己开个药铺的本钱塞到黑鸹手里。
"才五两?"
虽然已经可以让他们痛痛快快地喝上三个月的白酒,贪心的黑鸹尤不满足。
"要不然......你把我养的羊也牵去?"
一咬牙,戚大勇把自己屋里最为宝贝的值钱牲口也一并奉上。
"这......"
黑鸹转着眼珠子还没说话,炕上的人已经自喉头发出了轻微的呻吟,生怕她一醒来就穿帮的黑鸹赶紧

站了起来,煞有介事地叮嘱戚大勇要好好对待他这"远房的侄女儿",然后快快脚底抹油,拉着甲丁

一溜烟跑了。
"您走好!"
竟然真有这等好事,天上掉下个七仙女,戚大勇搓着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相信这件事。
当然,虽然他是花了自己十年的积蓄去卖下她做自己老婆,但如果她不愿意,他当然也不能强迫的...

...真希望这姑娘会不嫌弃他这穷家,如果她养好了病后还真能留下来,那么他以后一定对她千依百顺

,百般呵护,一根指头的委屈都不会让她受的!
痴痴地凝视着那自己梦中都不敢想的丽人儿,戚大勇怔然出神的神智被一声低沉却夹杂着无限怒火的

嗓音打断。
"你白痴啊!居然只把我卖了五两银子!我......咳咳咳......"
其实柳逸轩在他们还在讨价还价着他的卖身钱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苦于一直发不出声音,调息了

好一会儿终于能说话了,第一句话就是要骂这个看起来就笨头笨脑的傻小子胆敢如此贬低他的身价。
"呃,妳醒了!"
这姑娘的脾气好大,嗓音也沉得象个男人!被小小吓了一跳的戚大勇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却是一脸的

欣喜。
"妳会不会觉得冷?我这就给妳熬姜汤去,妳身上的衣服......呃,全都湿了,要不要先凑合着穿上我

的?我马上帮妳烤干!"
戚大勇说毕,又觉得一开口就说让她穿自己的衣服,未免唐突佳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你他妈瞎了眼,被别人骗了还不知道,我是男人!谁要做你的......那个!"
他今天已经够倒霉了,先是被人设计,然后担惊受怕自己会受折辱于辽人,逃命时被泡了半天冷水后

现在居然还莫明其妙就被人卖给别人当老婆!
柳逸轩一肚子无处发的无名火全冲这无辜的男人发去,粗言鄙语得让对方闻言一窘--因为柳逸轩自

己知道自己长着一张过分好看的脸,所以说话愈发要显得比一般男人粗野才好让心里平衡。
"那个......妳是不是发烧了?"
听到粗陋的话语自床上那"姑娘"口中流畅地说出来,戚大勇受惊吓不小,伸手朝她额上探去,果然

觉得她的体温颇高。
"滚开,谁要你来假好心!我就算死也不要你们这些烂人碰一根指头......"
他本来也不会至于会对别人的触摸反应这么大,但是早先听到耶律洪基那一番半是暗示半是威胁的话

后,劫后余生的他象一只饱受惊吓的刺猬,只想把自己蜷缩在语言的尖刺下,以取得暂时的安全。
"那个,妳最好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妳受风寒了,再着凉可就麻烦了。"
戚大勇不死心地想游说她先换下那身又冷又湿的衣服,然后好给她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好脾气地对她

的恶形恶状不以为忤,见她不动,小心地取出一套自己的衣服放在床边,赶紧又说道:"不用怕我会

偷看妳,我......我去厨房熬姜汤!"
"滚开,瞎了你的狗眼!再走过来我一掌......"
"打死你"还未说出口,一不小心又习惯性提起的内力让他饱受冰符之苦,柳逸轩咬紧牙关忍受打从

骨骸里透出的寒意,四肢打抖地伏在床边动弹不得。但警惕的眼睛一瞬也未离开缓慢走近的戚大勇身

上,暗自把余下的力气聚集到指尖--他委实没想过有朝一日,堂堂神武大将军会沦落到象个女人一

样要用指甲与牙齿做武器。

推书 20234-12-23 :疯子————lar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