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别哭!(兄弟~) ————水月

作者:水月  录入:12-23

  "药王?"我狐疑地皱眉。
  "是啊!只要人还没咽气,不管是什麽疑难杂症他都可以医好,真可谓是神医哪!不过他的脾气很古怪。"
  "他真的能救泠雁?"与其说是怀疑,不如说是在寻求李尚卿的保证,我真的很怕希望会落空。
  "喂!不要怀疑我数日下来的努力好不好?那个老头可是经常迁居耶!而且专挑那些神秘险要的深山野岭下手,为了打探他的下落,我可是累惨了我可怜的两条腿,你这样怀疑我太不够朋友了吧?"刘冀麟立刻大声抱怨,不过玩笑的成分居多。
  "能医好泠雁的非药王莫属。"李尚卿自信满满地向我保证。
  "住址。"
  不用我伸手,刘冀麟马上将画好的图纸塞到我的手里。"离这里不远,大概需要一天的路程。"
  "现在出发的话,日落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到了......"
  没等李尚卿把话说完,我就迅速走到屋外,把行李拴在马鞍上,然後再进屋去抱泠雁。
  "剑寒,记住尚卿方才说的话,那老头脾气有些古怪,你要小心应对他才是。"刘冀麟难得认真地叮嘱我。
  我点头,然後由衷地对他们道:"谢谢。"
  "朋友间,哪来那麽多客套?"刘冀麟笑著捶了我的肩膀一记。
  "快上路吧!小心照顾泠雁。"顿了顿,李尚卿似乎想起什麽似地道,"其实,药王也并不是很难应付,只要对方是泠雁的话,他就一定会医的。"他笑得莫测高深。
  "保重。"
  向他们道别以後,我抱住泠雁越上马身,双腿在马腹上一夹,扬长而去。
终於明白李尚卿的"只要是泠雁的话,他就一定会医的"那句话的含义了!
  到了药王谷以後,药王便一直盯著床榻上的泠雁猛瞧,睁大一双散发著"色波"的老眼好像要把泠雁吃了似的看得一瞬不瞬,好不容易挨了一刻的时间,药王终於开了尊口:
  "要我医他也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麽条件?"
  我忍不住皱眉,心想如果他敢老牛吃嫩草,异想天开地要将泠雁"收房",我一定打烂他的老牙!
  "我要他做我的义子!"他的语气里有著不容拒绝的强势。
  "只要能救泠雁,一切都依你。"
  就这样,药王终於开始全新投入地位泠颜疗伤,我真不知是该幸还是不幸,因为不久後我就发现那个条件我答应得有多麽愚蠢!以後的日子里,我彻底地领悟到何谓药王的古怪与──任性!!!

烦![自由自在]
  自从泠雁的伤好了以後,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好好和他说上一句话了,通常都是药王那个老不羞中途介入搞破坏!
  那老头粘泠雁粘得紧,整天不是要泠雁陪他吃点心就是喝茶,就连上山采药都算上泠雁一份,这样也就算了,他还不知打哪绑来一个年轻的小夥子当泠雁的"护卫",防我简直就像防贼一样,实在是有够可恶!
  "天要下红雨了,一向都有美人相伴的易剑寒今儿个竟然独自一人窝在大树下和闷酒。"
  没等我开口,刘冀麟与李尚卿就自动自发地在我的身边坐下,对於他们的神出鬼没,我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在我心烦的现在,干脆当他们是不存在的空气。
  "怎麽?一大早就被那个老头子给丢到屋外来啦?"
  ──事实!瞥了刘冀麟一眼,我当作没听到。
  "该不会是你昨天晚上兽性大发,把泠雁给吃了吧?"
  "咳、咳......"
  我被刚入口的酒呛了好大一下,咳个没完,刘冀麟很"好心"地伸出手,大力地拍著我的背,差点没拍散我的五脏六腑。
  "你谋杀呀?"挥开那只在我背上"行凶"的大手,我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剑寒,你的脾气很坏哟!不会是真的被我说中了吧?"李尚卿坏坏地笑道。
  "吃?我恨不得吃了那个糟老头子才是真的!"话才吼完,我就被从不远处的屋子里飞出的药锤给砸中了头。
  "义父,您怎麽......"
  "他嘴巴不干净,该打!"
  "可是义父,剑寒他......"
  "你不要乱动。"
  "但是,我想......啊!好痛!"
  "不是告诉你不要乱动吗?受伤了吧?阿福,快把药箱给为师的拿来。"
  ......
  "剑......剑寒,他们在做什麽?"李尚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而刘冀麟则是一脸的呆相。
  "可恶!"
  我的额头上青筋暴跳,沈默了一会儿之後,我暴吼一声,杀气腾腾地闯进屋,看到的情景令我为之错愕──
  只见药王拖起泠雁受伤的手指,细心地用药水清洗由伤口处流淌下来的丝丝殷红的血渍,然後再拿来纱布,夸张地把泠雁的手指裹了一层又一层,再往泠雁身前的柜子上看,上面散了一堆的大小不一的银针,至此我才知道,那所谓的"动"指的是不要乱动他柜子上的医用银针!
  "小子,不是警告过你不准靠近这屋子半步吗?你讨打吗?"他朝身边的阿福使了个眼色。
  只见阿福怯生生地看看我再看看药王,然後便硬著头皮走上前来。"你......你、你、你......"阿福被我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冻得浑身发抖,就连牙齿都在不停地打颤。
  "你什麽?闪边去!"
  我不耐烦地一个挥手,便把他挥飞了出去撞上墙壁,当他踉跄不稳地跌坐到地上时,刚好墙上那被他的大头敲中的箩筐翻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扣上他碍眼的大头。[自由自在]
  我二话不说地大步上前,拉住泠雁便往外走,药王想阻拦,这时,刘冀麟与李尚卿走了进来,笑呵呵地张开双臂,合作无间地把药王架到一边。
  "你们这两个不肖子,还知道回......唔唔......"刘冀麟一边伸手捂住药王的嘴,一边向我使眼色,要我带泠雁出去。
  不肖子?很奇怪的字眼,不过我并未多想,趁药王那老头子被他们两个制住时,快速地把泠雁带到屋外的一棵大榕树下。
  "回魂啦!泠雁。"我好笑地伸手在泠雁眼前挥了挥,唤著仍然呆怔的他。
  "剑寒?"泠雁眨巴著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许久才回过神来。"啊!你的额头肿起来了,痛不痛?"他紧张地抚摸我之前被药王用药锤打红的额头。
  "一点小伤,不碍事。"拉下那只白皙的小手,我在他的手背轻轻一啄,然後将他纤细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放到嘴里轻齿舔吮。
  "剑寒!"泠雁低呼一声,微启的双唇在阳光的照耀下透著一种醉人的红嫣,让我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突然──
  天外飞来一个舀水用的木勺,毫不客气地砸上我的头,紧接著,我只觉得一阵风刮过,一道灰色的身影快若闪电地劫走我怀里的泠雁,快速地钻进屋里,我只来得及看到一头灰白的发,然後便是刘冀麟和李尚卿一脸无奈地从屋里走出来。
  "剑寒,他就是这个样子,别和他一般见识。"刘冀麟笑嘻嘻地拍拍我的肩。
  "可恶的老头子!"大吼一声,我拔出腰间的佩剑就要往屋里冲。
  "剑寒,你做什麽?"李尚卿一把扯住我的手臂将我拉了回来。
  "一不作、二不休,我去宰了他!"
  "我说易大少,你这里出问题了吗?"刘冀麟指了指脑袋,又好气又好笑地道,瞬间让我冷静了下来。
  "何止是出问题,我看他根本就是气疯了,所以才会频频闹笑话。"李尚卿捶了我的肩膀一下,好笑地道。
  "你说的没错,只要一遇到跟泠雁有关的事,尤其是在这种有了‘外来侵入者'的状态下,我的脑袋就会变得很不灵光。"我有些沮丧地收好佩剑,突然灵机一动,"你们助我把泠雁偷出来怎样?"
  话出口後,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不料刘冀麟和李尚卿却大掌一拍,深表赞同。
  "这的确是个可行的好方法!不过偷不成,要用抢的才行。"
  "没错!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你们的意思是说,除了把泠雁‘抢'出来这个烂到家的法子以外,就没有别的方法可行?"
  "应该说,以现在的状况,要我家老头主动放人很难。"
  果然是这样!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等等!刚才刘冀麟说了什麽?
  "你家老头?"我狐疑地挑起一边的眉毛,心想又要有令我震惊的大事发生了!
  "对呀!我是他儿子。"刘冀麟指著自己的鼻子笑嘻嘻地道。
  "还有我,我是他外甥,怎麽样?是不是很惊讶?"
  这两个小子!我无力地朝天翻翻白眼,"是哟!何止是惊讶?根本就是‘惊死'!"
  这两个人就是这样,最爱玩这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把戏,成天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样,最令人吃惊的是,这两个不学无术的混球居然还是朝廷最为重用的两大名捕──追风与射月!
  回过头来想一想,以药王的古怪,会养出这样的儿子与外甥似乎不足为奇,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连又是三声长叹在心底回荡,为何我竟会交到他们这样的朋友?
  "明天我家那老头要带泠雁上山采药,到时,你就守在山脚下,等他们一到,你就把泠雁劫走,其余的事就交给我和尚卿,对了,别忘了把行李带上。"
  我点点头,心里却浮躁不安,明天,我真的能如愿的带泠雁离开这里吗?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山脚下,躲进树丛里盯著前方的山路等著药王和泠雁,只要他们一到,我就把泠雁劫走回长安去。
  不久後,崎岖的山路上出现两道人影,是药王和泠雁。待他们接近以後,我迅速飞掠过去,一把抱住泠雁的纤腰往我拴马的树林冲去。
  由於太急,我一时失误被一棵粗壮的树枝挂住了衣衫,瞬间往地面跌落,还好我及时用身体护住泠雁,才没有让泠雁受伤。
  "剑寒,你受伤了。"泠雁急道。
  "只是一些擦伤,不碍事。"我坐起身,曲起手肘看看被石头刮破的衣袖以及那一道道细微的伤口,不甚在意地道。
  "可是,你流血了。"泠雁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坚持为我擦药,我也只好由著他去。
  "小子,遭报应了吧?你看,就连老天都不让你把小雁儿从我的身边带走,我劝你还是......唔唔......"药王话还没说完,就被从树上跃下的李尚卿捂住了一张吵人的大嘴。
  "剑寒,你的功夫退步喽!"刘冀麟从隐身的大石後走了出来,笑得十分惹人嫌。
  "你不讲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起身拍拍沾到我和泠雁身上的尘土。
  事已至此,和药王的正面冲突是避免不了的了,我已暗自下了决心,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把泠雁带走。
  "你们这两个兔崽子,怎麽胳膊肘子往外弯,处处帮著那小子和我作对啊?"好不容易嘴巴重获自由,药王即毫不客气地朝刘冀麟和李尚卿开炮。
  刘冀麟掏了掏无辜受虐的耳朵,不改笑面虎本色地朝药王直笑个没完,看得药王差点没跪下捡满地的鸡皮疙瘩。
  "你、你又什麽阴谋了?"药王警戒地问。
  "我说爹爹呀!别说‘阴谋'那麽难听嘛!我们好歹也是父子耶!你这样讲,未免太伤儿子的心了。"刘冀麟万分委曲地道,脸上的笑意却未退去丝毫。
  "少来,一声‘爹爹'叫得我的老牙都酸倒了,说吧!你们两个又在打什麽歪主意?"
  "哪有什麽歪主意?只是想让舅父大人你,放、了、泠、雁。"最後四个字李尚卿说得格外铿锵有力。
  "门儿都没有!小雁儿那麽孝顺,我怎麽可能舍得让他走?"药王十分故我。
  "你是看人家长得美吧!"刘冀麟一语道破药王的心思,竟然让他红了一张老脸。
  李尚卿见状受不了地翻翻白眼。"我说舅父啊!这麽多年了怎麽你这‘美男癖'的老毛病还没好啊?"
  "就是啊!你儿子我就是个绝世美男子,你看了这麽多年还没看够啊?"刘冀麟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著大话,立时惹来药王两颗又大又老的白果子。
  "你说你和尚卿,还有那边的那个叫什麽剑寒的混球是绝世美男子我都没意见,天下美男子那麽多,但是有几个像小雁儿这样可爱的?我就是喜欢我的小雁儿,而且人家乖巧贴心又孝顺,你们两个比都没得比!"
  药王欲拉我怀里的泠雁过去,马上被李尚卿给拦了回去。"舅父,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要是硬要把人家‘小两口'给拆散,可是会遭天谴的。"
  "是啊!爹您那麽聪明,不会看不出泠雁是爱著剑寒的吧?"第一顶高帽──刘冀麟送。
  "对呀!舅父您这麽慈祥,不会那麽狠心地真个棒打鸳鸯吧?"第二顶高帽──李尚卿送。
  "鸳和鸯乃爱情之鸟,是天下有情人的象征,一旦缺了一只,另一只也活不成的,爹爹(舅父)你忍心见你最疼爱的小雁儿在无望中死去吗?"最後是二人大合唱。
  给他们两个的三寸不烂之舌一说,药王终於投降了。"我不管了!小雁儿,你一定要幸福!"说完转身便走,可见最後那句大合唱多麽的具有杀伤力!
  "爹,你气糊涂啦?"
  "是啊!舅父。你的草庐在东边耶!"
  "你们两个统统给我闭嘴!我马上就迁居,想见我,你们两个慢慢找吧!"这似乎是药王对刘冀麟和李尚卿的最大惩罚。
  然後,在我们的一片愕然中,药王施展上乘轻功,很快便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完了!我们又要花很长时间去找那老头了,他呀!走南闯北四处游荡,就是不肯回我们杭州的家。"刘冀麟拍了一下额头,一副大伤脑筋的样子,让我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对不起!我......"
  "什麽都别说!我家老头走了,你可以安心地带著泠雁回长安了。"刘冀麟笑著将手搭上我的肩膀。
  这时,许久都没开口说一句话的泠雁开口了。"我......不想回去。"挣扎了一下,他说出这句令我们三人皆为震惊的话。
  "为什麽?"我激动地抓住泠雁单薄的肩,不可置信地问,而泠雁只是苦涩地笑著,却始终没有告诉我答案。

第十三章

"也许是你让他觉得不安。"李尚卿仔细为我分析著泠雁不肯跟我走的原因。
  "此话怎讲?"
  "例如,家庭因素。"小酌了一口酒,刘冀麟仿若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般轻松。"别忘了你可是长安城里的大户,有身份、有地位,成家是早晚的事,而泠雁呢?他只不过是你的弟弟,还是个私生子,拥有你对他来说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梦幻,所以,他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却始终不能把自己交付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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