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情话》系列之三猎劣男————levine

1
狭窄阴暗的小巷已经是五六点锺的光景，路上的行人放学的放学下班的下班三三两两走的差不多，这里距离西华高中有一刻来锺的路程，因为是死巷而变的人际罕至。
李诔擎现在好後悔。
他不应该丢下手头的工作，而去听信眼前这帮不良少年的话跟著他们到这种鬼地方来，现在自己就好象赤裸裸站在一众狼群之中，背後是墙，退无可退。
"你们想干什麽？！"
李诔擎想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不那麽颤抖，可是他企图夺路而逃的举动却曝露了他惊慌失措的心事。
"怎麽？刚刚在校长室你不是挺冲的吗？现在，胆怎麽吓没了？！啊？"
为首的把只有一毫米长的板寸染成金黄色的男生用嚣张跋扈的口吻说道，他的身後有三四个和他的打扮相差无几的同年生，身著的制服清一色都是李诔擎所熟悉的西华高中的制服。
李诔擎从没有想过，坚持维护学校的规章制度竟然还会招致祸事，这几个学生因为违反了校纪校规记过处分有什麽不对的？因为这样就把他拉出来围攻不会太过分了吗？
"你、你们不要乱来，在学校里聚众赌博本来就不对，更何况你们还抽烟，不过是高中生就把自己弄的和社会上的流氓地痞一个样......"
"我们是地痞，你是什麽？你们这帮为人师表的惺惺作态的伪君子，我老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
说著话，那个领头的就一把揪住了李诔擎的衣领，气势汹汹的作势要揍他。
"啊～～～～～～　"李诔擎突然害怕的尖叫起来，到是把那个学生吓的怔住了，手腕一转衣领应声撕裂。
"兹拉~"李诔擎的大半个身体顿时暴露出来。
因为是夏天，一早出门时就出了一身臭汗，李诔擎在保健室脱了衬衣就直接换上了卫生服，所以，在白色的卫生服下是赤裸的。现在被人这麽一拉，他原本就晒不黑的肌肤就完全露出来，在落日血红的余辉下呈现出剔透的粉红色。
"喝～这个男人的皮肤怎麽象女人一样的水灵......老大，你看你都把他吓坏了"
站在後头的一个男生幸灾乐祸的吹起了口哨。
被叫做老大的男学生此刻嘴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麽？！"李诔擎环住自己赤条条的身子，全不管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麽的没男子气概，哆嗦的好象秋风中的烛火。
眼看著把他衣服撕破的那一位再次向他伸出了禄山之爪，而此时的李诔擎已经没有了抵抗的力量了。
............
"真是难看死了！"
不远处突然传来陌生的男声，打破了双方周围紧张的结界。
接近大马路拐角的夕阳下站这一个仿如神祗的男子，高高的个子在地面形成欣长的阴影，因为是逆光所以李诔擎没有看清他的脸，只见到架在耳廓上的眼镜架耀著金色的闪光，他身上穿的好象也是学生制服，只不过和他们学校不一样，应该有十七八岁了吧，声音醇厚的不太适合他的年龄的样子。
看著眼前这个人慢慢的接近，夕阳的光在他的身後聚拢，形成一束束放射状的金光，不知怎麽的，李诔擎竟然开始头晕目眩起来........................
........................
..................
"喂！喂.................."
昏迷当中的李诔擎感到有人重重的拍打他的脸颊。
"恩............"
睁开眼，他看到一张陌生却俊逸非凡的面孔。好象是为了证实自己没有在做梦似的，李诔擎看著他的脸的双眼眨了又眨，再眨了又眨。
"你的眼睛进东西了吗？"
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继续不停的眨眼，问到。
该怎麽形容这个人呢？
大大的双眼皮，好象小鹿班比一般的褐色眼珠，一动不动的看著他，身上穿的好象是卫生员的制服，明明是个大人了，却好象孩子一样噙著眼泪，水流在大大的眼眶里滚动好象随时会落下来，细密的黑色长发，有些凌乱的挂在裸露的前胸，遮住了粉红色的小小的乳头，怎麽看，他都象是一副等待著被人侵犯的摸样。
李诔擎看见眼前的男子笑了起来，弯弯的唇角毫不掩饰的向上翘起，露出洁白的牙齿，很灿烂很让人舒服的笑容......
发觉自己竟然看人家笑看到发呆，李诔擎马上狠狠的甩了一下头。
"恩......那个......谢谢......"
"不用！"男子忍住笑意站起身来，拍拍刚才弄脏的膝盖。
"请问......"
"什麽？"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男子又一次露出让他安心的笑脸。
"请问你的名字............"
知道他可能是与自己永远没有交集的陌生人，李诔擎还是忍不住问他的名字，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慢慢涌上头顶的血气，和渐渐开始发烫的双颊，让他不得不重视起这个人来。
男子微微倾了倾头。
"我的名字你不用知道的，其实我也可以不救你，不过我有时就是很无聊的人......如果你愿意以身相许我倒可以把家庭住址或者电话号码报给你，这样好不好？？！"
"你！"
有没有搞错？无聊？救我是因为无聊吗？还什麽以身相许，我又不是女人！美好的第一印象就被他这麽几句话完全摧毁了，李诔擎有些恼怒。
男子看到他转眼间又变了一张表情的脸，强忍住的笑意顿时泛滥。
"呵呵~~我开个玩笑的，我姓方，叫方振昱......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下星期就是西华的学生了，请多指教......"
捂住笑痛的肚子，方振昱伸出手在脑袋边上画了个弧线，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後捡起落在边上的包包。
"希望你会是我的级任老师，因为你很有趣......如果真想谢谢我的话，不如考虑一下替我加些学分吧......拜拜咯~~"
毫不做作的一捋头发，方振昱已经转身离去。留下独自发傻的李诔擎，还呆呆的望著他高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2
"......用清洁的布块、毛巾等垫在伤口上，直接压迫约１０－２０分锺止血。血止住後，用包带轻轻包扎，注意别包得过紧，以能压住出血为度，然後上医院处理。切忌用脱脂棉花、草纸垫在伤口处，也不能在伤口上涂药物............"
李诔擎机械式的背诵著创伤处理的急救知识，面对著讲台下哈欠连天的学生们，他也显得格外的疲劳。
再炎热的天气，也只有两架风扇缓缓舞动的教室，和冷气十足的教师办公室简直是天差地别，西华虽是升学高中，却不比那些名校，可以享受中央空调的照顾，校方还以节约校用资金以便增加助学基金为由硬是把走廊里的立式空调转到了会议室，现在，整幢教学大楼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锅炉，李诔擎觉得自己和底下那帮学生都成了炉火中的木炭，嘶嘶的冒著白烟。
"现在请哪位同学来复述一下关於创口止血的要领？"
李诔擎振作一下表情，然後开始挑选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的同学，他才不要找个什麽都没听进去的家夥浪费时间。
"啪啦！"
教室的门被轻轻的拉开，外面传来教导主任沙哑的嗓音。
"小李，你能不能停一下？"
"啊？主任！有什麽事吗？"真难得，这里热的活象蒸笼，这个爱扒冷气的老头子怎麽屈驾上这里来了？他不怕自己头顶少的可怜的稀有植物热的焉了？！
"是这样的，新学生想先安排在你的班上听堂......应该没问题吧？！"
有什麽问题，我提了也是白提不是吗？李诔擎面无表情的想著，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可以啊！没问题。"带著礼貌的笑容，李诔擎放下手中的课本，准备迎接这个突如其来的包袱。
"请多指教了，李老师！"
哎？这个声音怎麽那麽熟？好象在哪里听过的样子。李诔擎定睛看去，却被那人的笑脸耀花了眼......心脏突的一跳，如果脉搏连著心电图，一定会画出好象珠穆朗玛的高峰！
"我叫做方振昱，给您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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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旦出血、受伤後应马上用净水器过滤的自来水或消毒井水、冷开水清洗，没什麽特别需要消毒的......要记住，无论什麽东西致伤的伤口，都有发生破伤风的可能，要即时采用预防措施......"
继续上著课，李诔擎的心跳却始终没有平静，这样的事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课题後，迟迟不敢回头，因为每次他只要一回过头就会迎上方振昱似笑非笑的面孔。
很显然的，方振昱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也早就认出他是当日那个被人围攻到哭泣的无用老师。真是没有面子！明明是老师却被自己的学生看到这麽丢脸的摸样，以後还叫他怎麽在这个学校里混啊！
"啊！老师你写错了！"
坐在方振昱同一排的一个学生突然叫起来。原来，李诔擎精神太过不集中，把脉搏每分锺80以上写成了每分锺800以上。
恐怕这个数据是他现在的实际心跳吧。
"啊！对不起......"李诔擎慌忙避开方振昱的眼睛，转身擦去写错的部分，结果用力过大，把擦拭板给甩飞出去。
"啊！对不起！"
捡起擦拭板却又擦错了地方。
"啊.................."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想要强装镇定却反而弄巧成拙。
坐在最後两排的方振昱因为看到李诔擎出尽洋相的举动偷笑著，他的头趴在课桌上，肩膀不住的颤动。
李诔擎羞愧的要死，恨不得有什麽地洞让他钻出去。可恶！搞什麽嘛！为什麽一点也不象平常的自己，他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而已，为什麽这麽在意他的存在！
与此同时的下课锺终於及时的响起了。
"玲玲玲～～～"
李诔擎松口了一口气。
"今天就上到这里吧！下课！"说这两句的时候，他可是一点也不犹豫的。
抱起讲义，李诔擎匆匆步出教室。
"李老师，请您等一下。"
方振昱阴魂不散的从教室里追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有、有什麽事吗？"李诔擎声音有些走调，当然被吓到也是其中一个因素。
"请问你知不知道李臻在哪个教室？"
"李臻？你认识她？"
和自己同姓的女孩是李诔擎母亲的外甥女，也就是他的表妹，眼前这个男生又和李臻有什麽关系？李诔擎因为好奇反倒能正视他的眼睛了。看到李诔擎又用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望著他，方振昱忍不住再次展露出微笑。
"对啊......因为，她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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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来也没有说过有什麽男朋友的！"　 李诔擎略显恼怒的呵斥著李臻，这个和他生活在一起整整五年的小表妹，竟然瞒著他有了一个交往达两年之久的男朋友，因为父母亲长年不住家的缘故，从中学转校就寄宿在他家的李臻和李诔擎可以说是有著比亲生兄妹还要亲密的情谊，可是，就是这样的亲妹妹瞒著他这个大哥，小小年纪就开始不纯的异性交游。
"拜托！有男朋友有什麽关系？我们不过拉拉手接接吻而已，又没有做出什麽伤风败德的事情来，我可以保证。自己还是处女！！
"说什麽话！女孩子家家的口无遮拦，我不是反对你交朋友，只是你现在谈恋爱不嫌太早吗?何况，你父母会怎麽想，你有没有替我这个哥哥著想过？！"
"擎哥！我知道，你一直很疼我的，可是，至少爱情道路我想自己来把握嘛。"
"你懂什麽是爱情道路啊？！"
"当然......要不然象你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後面那句话李臻在李诔擎投来责怪的眼神时吞回了肚里。
她别过头吐了吐舌头，反正她也没有把李诔擎的话听近耳朵里，还是不要多嘴才好。
"对了，擎哥，我老妈说要帮你介绍一个女孩子，让我问你什麽时候有空。"
女孩子？这都已经第几次了。舅妈是开婚介所的吗？！
"告诉你妈，我不想去！"
"为什麽？对方可是留洋回来的高才生，听说好多外企争著要聘请她呢。"
李诔擎弯弯嘴角，根本没有仔细听她讲，要他去相亲简直是残害良家妇女！应该是谈情说爱满口甜言蜜语夺得美人心，他却耗费大量的SWEETTIME去灌输他的保健理论，害那些个都患上了健康恐惧症，为了人家的美好前途著想，他李诔擎还是当一辈子的老处男好了！
"我不管啦！妈叫我一定要拉你去的不然准会让我好看......拜托拜托，擎哥哥，好哥哥，你就去一下吗！"
"这......我..................实在是............"
"你去不去！！"看他迟迟犹豫不决的样子，李臻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态度大转弯，双手叉腰，凶狠的瞪著他。
"啊......去......一下应该没有关系吧............"
李诔擎冒出一头的冷汗，虽然不愿承认，自己还是吃硬不吃软的烂个性，每次都让他处於下风。
"OK搞定！明天下午两点，在嘉澳咖啡厅不见不散，就这样！"
说著，李臻对著表哥抛下一个大大的飞吻，扬长而去。
"啊？......哎，我明天下午还有课呢......你等一下......李臻！"
太强人所难了！
人家明明不喜欢的，为什麽还要强迫人家中彩！没有问过意见就擅自决定人家的前途，就算是为了我著想，也要经过我本人同意吧！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
李诔擎支起双手把脑袋架空在保健室的书写台上，哀怨的望著校园花圃内开的正好的美人蕉。
"为什麽每个人都要这样自做主张呢？李臻是这样，舅妈是这样......"他用圆珠笔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戳著点名册。
那上面最末一排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著‘方振昱'三个字。
"连主任也是这样！"
不是说只是听一下堂的吗？为什麽不经过他这个班主任的同意就把他安排进来了？！
"哎！小李，方振昱以前就是西华的优秀学生，只是三年级加入优资班所以离开了半年而已，他到你的班，你应该高兴才是啊！况且，他也说要接受你的教导，我是不知道为什麽他会认识你的，因为他离开西华的时候你还没有进来工作啊，可是，连他都这麽说了，我也就不在多说什麽了，希望你们两个能好好相处吧，放心，他可是很好配合的学生哦！"
主任的话虽然不算强硬，可是完全把李诔擎的立场打倒。横竖他是反驳不得的了。这个不知道是什麽样的山芋，他也只好接受了。可是..................一上课就觉得不自在的心理状态不知道什麽时候才会恢复过来............
"唉～～～～～～～　"
李诔擎扑倒在桌上，鼻子与桌面亲密的摩擦，略微窒息的感觉让他的意识稍稍有些转移，抬起头的时候，手上的笔已经不知到哪里去了。
"咦？"远远的，李诔擎看到在窗外的花圃中有那只紫色圆珠笔的身影。原来，是刚才被他甩出去了。
"连你也跟我作对！"
李诔擎摇摇头，探出窗口四处一看，见没有什麽人便纵身翻了出去。
平时教导学生的时候是讲的头头是道，可轮到自己就不见得有那麽铁面无私了。
为了不让人看见，检了笔，李诔擎就打算原路返回，可是，就在他转身欲走出花圃的时候，他听见几声奇怪的喘气。
恩？那是什麽？？
与他隔了两三步的距离，在被几棵小树遮挡的花丛里，有人影在蠢动。李诔擎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可是，眼前的情景不容他不注意，那、那不是败坏学校清誉，有伤风化的事那是什麽？！不行！我要制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