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 ————小河

彼岸花开
作者：小河 yuchuan0241　

我叫宇。我的网名也叫宇。
在网上很多时候都有朋友会问我：
是不是因为《北京故事》，是不是因为蓝宇。才叫宇。
我说不是，我是很喜欢蓝宇，也很喜欢《北京故事》。
但是我之所以叫宇，是因为一个叫小白的男人喜欢这样叫我。
他是我生命中爱所留下的最浓重的痕迹。
他也给了我一个故事，属于我和他之间的。

彼岸花开《一》
对我来说，童年是一片灰色的回忆，或者是一场持久的噩梦。那里充满了争吵和破坏。给我带来的只能是哭泣和阴影。
于是，很多的时候，我选择逃避，我沉溺于电影里的世界和小说里的情节。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恍惚的光影。
在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里，电影与我为伴。
我是看一种电影，那些我看不懂的，又仿佛可以看懂的。我厌恶思考，只喜欢欣赏。人物间不多的对白，确实如此真实的暗香浮动。全都存在于一举手，一 投足间。
我只在每年的九月初到十月末这段时间看小说。
只看那些我看得懂的，有似乎看不懂的。只读爱情小说。时常望着顺着屋檐流下的雨水，幻想自己是书中的主角。幻想那些属于自己的爱情，绚烂。知觉告诉我不仅、绚烂，且短暂。
我很爱我的母亲，很爱为我和母亲提供丰富物质生活的那些母亲的情人。
我很恨我的父亲，没有理由。。。。。。
我认为爱与恨之间不需要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也不需要有什么理由。仅仅只是爱与恨，如此而已。
生命中第一个男性形象是父亲，我憎恨且厌恶他。但同时有惧怕他。这就是为什么父亲和母亲离婚我会那么高兴的原因。
第二个走入我生命的男性是郭俊，一个圆滑的中年男人，属于我母亲，爱我母亲爱的要命。但很可惜，我母亲不属于他。他对于我来说，就像阴暗的天空，我实在捉摸不透。
付海是形象最为光辉的一个，我在他那里得到了我在父亲身上所无法得到的父爱。但他只能做我叔叔，因为他有妻有女，虽然他和母亲深深的相爱。他也是第一个让我产生性幻想的男人，我甚至有过想吻他的冲动，也是他让我确认了自己是一个同性恋。我也有讨厌甚至恨他的时候，在他在我母亲床上和目前发生性关系的时候。他们发出的呻吟让我觉得心里像有一把火在燃烧。我觉得耻辱，我觉得他抢走了我的母亲。
小白是离我最近的一个。我永远记得认识他的情景。其实关于他的一切我都记的很清。
1997年初，寒冬时分。在一个飘雪的日子，我认识了小白。
那一年我十四岁，是一个沉默的少年。
我们是通过绢姐姐认识的，那时小白的身份就是绢姐姐的男朋友。雪中的他看上去俊美无敌，消瘦而俊挺，有一张梦里曾经恍惚见过的脸，不知怎么形容，有男孩一样的纯洁，男人一样的坚毅，还有。。。。。。女孩一样的忧郁。
知觉告诉我，我们是同一种人。那时母亲还没和付海在一起，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恋。我所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与小白都很冷，眼里都有一抹搽不去的犹豫。
那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绵长。不再有雪。只有一阵阵的寒风和阴冷的天空。
其实郭俊真的挺喜欢我母亲，也挺喜欢我。但在有一种时候，我很恨他每次他来我家，母亲总是要把我支开，然后把房门反锁，其实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那时只觉得很难受，想哭，但是怕别人看见，不敢哭。感觉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一样难受。
那天的情形就是这样。
那天是大年初二，母亲的生日。本来说好我们一起过的。我用自己攒了很久的钱给母亲买了一个蛋糕。但当我看见郭俊带来的那个八层大蛋糕时，
真是前所未有的耻辱。。。。。。。。。。
就这样，大年初二，我一个人在寒风中行走，没有目标，身体和灵魂的温度都降到了最低点。
那天下午，我第一次走进酒吧，第一次喝酒。酒吧的名字是"渔人码头"，酒的名字叫"蓝天"。我一直在酒吧逗留至深夜，喝了五杯"蓝天"，三杯柠檬水。经历着从清醒到麻木，从麻木到清醒的阵痛。
我想如果母亲知道正是她和郭俊激情燃烧的哪个下午，改变她儿子一生的命运的话。母亲是不会让我出去的。
我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个下午发生的事。我在"渔人码头"遇见了同样孤独的小白。在我已经不是很清醒的时候。我们进行了一次谈话。主题是关于我的一场倾诉。我一直在对他说。说了我很多从没有对别人说过的事。包括母亲和郭俊的事。
说完之后，他静静的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足足有五分钟。之后我说了一句话：
是不是想哭？
我什么也没说。就是这句话，真正开始了我和他之间的故事。
他突然伸出手，把我拥进他怀里。他做的很自然，一点也不做作。我就这样哭了起来，哭的很汹虽然心里很难受。但却有一种宣泄的快感。我可以感觉他的手不断的在抚摩我。我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叹息声。
哭累了，我就躺在他怀里，什么也不做。透过玻璃，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看着窗外的霓红灯，亮了，又熄灭了。
那一天，我和小白认识刚好三十九天，但我们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第一章完{待续}

转载来源：淡蓝色的回忆（www.gengle.net）
彼 岸 花 开 (二)
作者：小河石子 [email protected]　


我对婚姻一直有一种厌恶。也可以说是恐惧。
父亲和母亲是很好的列子。
但是我一直渴望一种平淡如水的生活，与自己喜欢的人一起。
死生契阔。与子成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种爱是最让我羡慕的。我一直觉得爱情，人一生有一次就够了，一定要是自己想要的。
但真诚的爱情一定不要有诺言，那样真诚也会变的虚伪之所以承诺，就是因为没信心，害怕。
那年春节之后，发生了一件事。对我。对母亲来说都是不小的震撼
突然有一天。郭俊来我家，但是母亲没让他进门。他们两彻底的分手了，我偷偷的打开门，看见郭俊哭了。我并没有告诉母亲，因为她也哭了。
应该介绍郭俊。他是一名警察，大小是个官。在我们这座城市里很有权利。当然他有妻子。但当时，他是爱我母亲的，甚至连离婚诉讼也交到了法院。为了母亲，他真的不顾一切了，就算是他曾经那么为之疯狂的权利的地位，以及前途。
母亲从来不对他要求什么。母亲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除了在单位带领一个部门冲锋陷阵外，自己也有规模不小的生意。如果说母亲真的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爱上父亲使她没有上大学。
母亲很爱我，她要我为她圆梦，圆一个大学的梦。要我好好做人。这是每一个父母对儿女最基本的要求。
母亲为什么和郭俊分手。我是后来看了一封他给母亲的信才知道的。
官场上的应酬使郭俊在一次喝醉了后，在一家酒吧和一个妓女发生了关系。碰巧，那个酒吧上我母亲好友开的。
就这样，他们的曾经哄哄冽冽的爱情结束了，短暂而绚烂。我对男女之间的爱情算是失望到底了。在我心中那么神圣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
母亲的痛苦可想而知的。没日没夜的喝酒，醉了就睡，醒来后又醉。我不敢在家里面呆着。我只能逃，我想到了小白。
付海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了。他在母亲和郭俊还在一起时，就一直追求母亲。他也是很有势力的一个人，在距我们这个城市50多公里的一个小镇上。我由于着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他，看着他在我家门口守了三天三夜之后。我相信他是爱母亲的，也只有他才能救治母亲。在他的眼里我看见的是一个男人的深情。我暂时寄居在小白家里。
付海和父亲相比，他是一个真真实实的男人，豪放而有情。那天在阳光里，他显的很耀眼，很高大。父亲和他相比，像一个太监。那么变态。
付海和郭俊不同之处在于，他不仅能带给我丰厚的物质享受，还同时交给我许多做人的道理。我对他甚至产生了一种依恋。他像一个小说中的父亲那样对我。给了母亲唯一不能给我的东西--父爱。
寄居在小白家里的日子云淡风轻，是一个14岁少年真正应该有的生活，小白对我很好，像一个大哥哥那样，无微不至。
才到他家时，是阳春三月。乍暖还寒时分。我们挤在一张床上。每天晚上，我都靠在他温暖而宽大的胸怀入梦。
小白在我来到之前，他一直是独居，常常是娟姐姐来照顾他。我来了之后，开玩笑对啊说，我照顾你，好了。
而事实是小白照顾我。还记得第一天早晨，他5点钟就起来给我做早饭。虽然做出来的是煎糊的鸡蛋和没煮熟的面条。但是我还是感动的要命。全部都吃光了。好多年了。都没有吃过这种有家的感觉堵塞早餐了。突然之间，抬头看着这个才认识两个月的大眼睛男孩，我哭了。。。。
是的，我又哭了。在他面前我总是不能控制自己。他总是能让我回复那个不加任何掩饰的我。。。。。。
我们早上很早就出来了，他回一直送我的到车站。
做我哥？好不好。我说的很轻。
。。。。。。
。。。。。。
你愿意的话，就这样吧。
。。。。。。。。。
为什么总是哭呢？他问我
因为害怕，害怕失去，现在有的。
他有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看着我。
然后一言不发的搂过我。他的怀里真的很温暖。
小宇，我要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哥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相信你！哥！我像一个男人那样对他说。心中充满了无限感动。
4月的时候，哥开始工作。他离开了我。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我很失落。我没去送他。害怕自己再哭。
但这种感伤很快就被另一种感情所替代。
那是爱吗？
是的，是一份承重的爱。。。
压的我不能呼吸。。。。
那年春天开始，也就是哥走了之后。我开始写日记。记录一些生活的事。我。母亲。付海是日记里的主角。我记录了很多我对付海的感觉。漫漫察觉到意见可怕的事实我不只把付海当父亲看。
我突然变的感性起来常常一个人对着日记本发呆。时而傻笑，生活手付海的影响越来越大了。他来看我时，我会很高兴，日记中常常是关于他的事。在想他的时候，日记中常常只有一个字----烦，或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
在一个春雨连绵的午后，我遇见了郭俊。他看上去很糟，很憔悴。我是在天词酒廊遇见他的，以前他和母亲最喜欢在午后在靠窗的座位喝咖啡。可是那天只有他一个人。他给我熟悉的圆滑世故没有了。只有憔悴。。。。
我依然那样深爱着母亲，我常常回家陪伴她。显然，母亲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我们都不约而同的避免谈论一个人----郭俊。母亲看付海的眼神很温柔，是一个恋爱中的女人所特有的。我一方面为母亲高兴。默默的为她和付海祝福。毕竟她是我最爱的母亲。而且，她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在最好的年华里她有的只是孤独。而另一方面 我心里又有一种不知什么滋味在流淌。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语----嫉妒。
会吗？
你可以骗自己吗？心里两个声音不停在回荡。
我痛苦并恐惧着。我像陷入一个无边的黑洞。我尖叫着，没有任何东西让我依靠。我觉得很冷。。。。。。
不过不管是什么感觉。我还是希望母亲和付海能有好的结果。因为我今生就这样一个母亲。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可我什么也没为她做。她的同我都历历在目。我要母亲幸福，像个平凡女人那样。为了母亲，要我付出在多，我都在所不惜。
我在日记里这样写着，然后大哭。歇嘶底里的。
哭完之后，我抽了平生第一支烟。
我开始想哥。。。。。
哥，离你回来还有多久呢。。。。。。。。。。。。。。。。


第二章完{待续}

转载来源：淡蓝色的回忆（www.gengle.net）
彼 岸 花 开 (三)
作者：小河石子 [email protected]　


六月初的时候,哥总算回来了.我的心里有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塌实.

我们又醉了,大醉.在他回来的时候.

我们喝酒,很烈的那种,然后抱头大哭.一个男人真正的哭声,伴着压抑.

几年之后,当我听见刘德华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时,我就会想起这个夜

晚,想起我们的眼泪融进彼此的感觉.

哭完后,我们又沉沉的睡去.我又回到了哥宽大而温暖的胸怀.我像个初

生的婴儿那样熟睡.

哥回来以后,娟姐姐很高兴的带来了很多东西.然而,那天她离去的时候

却带着满脸的泪水.他们分手了,那样的出乎意料.

为什么?我问

我和她从来就没有开始.我一直在选择一种不伤害她的方法.但我无能为

力.哥说

你在为自己辩解.

也许.但我..................很多事.小宇.你现在不懂.

但是我知道喜欢你,是她在劫难逃.

哥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我.我在他眼里又一次看到了我第一次见他的时

那深深的忧郁.我第一次觉得我伤害了他.

其实我也很难受.你知道吗?哥.

我终于接受了一个现实.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我很痛苦,我回避

一切目光,回避一切阳光.

最让我不能忍受的上我爱上了付海.这个我母亲的男人.我有一种乱伦的

罪恶感.

我疯狂的爱上了洗澡,想洗去身上的罪恶.

我天真的以为洗了澡以后,我就不会那么爱付海了.我就不会是同性恋

了.

我错了.感情是洗不去的.

母亲终于完全恢复了.这次创伤看上去并没给她带来什么.母亲看上去还

是那么年亲,那么美丽.付海回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哪个小县城.我和母亲每个

周末都会去那里过周末.那个小县城并不远.是一个空气清新的地方,洋溢着

烂漫的空气.

我从哥那里搬回了家.人,始终是要回家的.家里毕竟有我生命中最重要

的人,母亲.而且我害怕哥,害怕面对一切美好的事物.我是一个同性恋,这个

世界容的下我吗?哥知道了,还会对我那么好吗?不敢想.

离开那天,没有只字片语,哥替我拿着包.车来了,我上车,强迫自己不要

回头,不去看哥.还有不要哥看见我流下的眼泪.

回到家之后,我大病了一场,我仿佛快要死了.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顺

着漆黑的屋檐,像段了线的珠子,滋润着砖瓦见的一摸青苔.那一摸绿,是我对

生命的全部希望.

病中,我始终是模模糊糊的.眼前恍惚着闪过许多熟悉的光影片段.就像

我看的那些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有成长的岁月,还有那些甜,苦,笑,泪,并

着说不清的情绪,全都来了.汹涌却平静.

但我终于挺过来了.而屋檐上的青苔也更绿了.

病好之后,我突然把怀念多事情看的很开.生命是那样轻,像一场幻觉.很

多事情真的不是那么重要.顺其自然是最好的.坦然一点棉队自己是同志.不

是很好吗?突然很想 那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妈妈,小白,.......还有付海

六月中旬,期末考试.

考完试那天,我整个人都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