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 ————小河

离开那天,没有只字片语,哥替我拿着包.车来了,我上车,强迫自己不要

回头,不去看哥.还有不要哥看见我流下的眼泪.

回到家之后,我大病了一场,我仿佛快要死了.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顺

着漆黑的屋檐,像段了线的珠子,滋润着砖瓦见的一摸青苔.那一摸绿,是我对

生命的全部希望.

病中,我始终是模模糊糊的.眼前恍惚着闪过许多熟悉的光影片段.就像

我看的那些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有成长的岁月,还有那些甜,苦,笑,泪,并

着说不清的情绪,全都来了.汹涌却平静.

但我终于挺过来了.而屋檐上的青苔也更绿了.

病好之后,我突然把怀念多事情看的很开.生命是那样轻,像一场幻觉.很

多事情真的不是那么重要.顺其自然是最好的.坦然一点棉队自己是同志.不

是很好吗?突然很想 那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妈妈,小白,.......还有付海

六月中旬,期末考试.

考完试那天,我整个人都虚脱了.

在母亲的坚持下,我和母亲去了付海家里.去那个空气烂漫的地方养病.

那里的空气是烂漫的,有野花的味道,有白云飘过的气息.门外就是一大

片一大片的稻田.那里泛着泥土的芬芳.一望无际的田野,满山片野的野花.生

命在那里都变的格外清晰.

最重要的还是那里的云和天.天,很蓝,蓝的有些凄惨.云,很白,比山坡上

的的绵羊还要白.站在楼上我甚至可以听见蓝天的笑声和云过天空时的脚步

声,我开始想我哥了,我想他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

付海的老婆陈惠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矮而胖的身材,发叉的头发,因长

年劳作而变的黑中带红的的肤色.就是在春光灿烂的时节里,她的生活也只有

喂猪和种地.

我很惊讶她为什么可以那么平静的接受我和母亲的到来.她甚至表示出

热烈的欢迎,但决不是做作的.当晚,付海走进我母亲的房间的时候.她什么也

没有表示.我被震惊了.

午夜,我起身小便.当我路过陈惠的房间时,我听到了她压抑的哭声.

我很痛苦,我一直想做一个天使,不去伤害任何一个人.但我似乎成了这个

女人痛苦的原因.如果当初我不把家里的钥匙给拿给付海的话......

我不能怪母亲,因为幸福对于她来说.太难得了,她没有错,她只是想有一

个男人,可以让她依靠,可以让她爱.

错的是付海,他不该来招惹我和母亲平静的生活.他伤害了爱他的妻子,

伤害了郭俊,还伤害了我......

我说过爱与恨之间对于我来不需要什么理由.我恨付海,就像当初我爱上

他那样没有理由.却把自己伤害的体无完肤.但是我不能破坏母亲难得 的幸

福.而且我知道我恨付海是因为太过于安全.我想我需要平静,需要进行一场

我讨厌的思考.我需要忘记一些事情......

所以,我必须离开......

母亲准许我离开的条件是我必须暂居在哥那里,只有小白照顾我才能让

她放心.我接受了这个条件.

事实我也需要哥,在他身边我总是可以很平静,可以很真.他总是可以浇

灭我心中的那把火.

就这样,我回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回到了哥的身边.日子平淡的快

乐起来.付海......已经好久不想他了.

回到这个城市的那天.还是在那个车站.远远的我就看见了哥.他瘦了,显

得更加单薄.然而他还是对我笑了.

走吧.回家了.哥说

是啊,回家了.哥那里似乎已经成了我的家了.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哥还是那个哥.那个不会离开我的哥.

七月一日.香港回归祖国,举国欢庆.深夜十二点.开始燃放烟花.

我和哥躺在房顶上,看天空上绽放着的绚烂的烟花,一朵一朵的逼进我们

一朵一朵的绽放.然后又在最美丽的时候消失......

我转过头去看哥,烟花的掩映下,哥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微笑,恬淡.有六

月里乡间的气息.山花一般的静静绽放.

我也笑,看着眼前的烟花,同样恬淡,有山花的气息......

第三章完{待续}

转载来源：淡蓝色的回忆（www.gengl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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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 岸 花 开 (四、五)
作者：小河石子 [email protected]　
　

4

我常常做一个梦，同一个梦。
我和哥在一所房子里，我们像经常一样吃着早饭。窗外和风旭日，一眼望去，杏黄的野花烂漫的绽放。突然哥不见了，窗外的野花也不见了，窗外有很多样貌吓人的鬼。我十分害怕，不顾一切的冲出门。我要找到哥，我一定要找到哥，可我才刚下楼，就碰上了那些让我恐怖的鬼。我颤抖着，脚像灌了铅一样的沉，怎么走也走不动，眼看着那些可怕的鬼离我越来越近了，突然有一个人拉着我的手狂奔。是哥!我可以肯定是他，他那双如此怃郁但此刻流露着勇敢的双眼是我熟悉的，一个真正勇敢的人，我们不停的在不同的房间里逃，最后我们躲进了一个房间，那些可怕的鬼没有再追上来，安全了。母亲也在这间房间里，她看着我和哥，什么也不说，母亲突然站起来，把哥一脚蹭了出去，那些鬼正在门外，他们发现了哥，在嘶咬着哥。我拼命的想出去他，可是脚怎么也迈不开，我痛苦的听着哥......
然后一身冷汗的醒来， 似乎一切真的发生过。不过，看着身边的哥，我心里踏实多了。
我真的很快乐，在哥的身边。
没有事的时候，有时我会去看哥跳舞，他们在跳一个舞台剧<<梁祝>>很美的一个爱情故事，我相信永恒，相信曾经有那到一对蝴蝶为爱而相儒一生。
有一天，哥突然问我，是不是真的了解<<梁祝>>。
我说是。
他突然沉默了，然后自言自语的说，还只是个孩子。
那一段时间，哥很忙，忙着不停的跳舞，我坐在台下面，看着哥，我仿佛见到那个梦里拉着我手逃的哥，眼神充满了爱的信心。
8月中旬，排练终于告一段，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脚上全缠着绷带。可他真的很执着上，即使台下再累，可一上台，又神采奕奕的，我不明白， <<梁祝>>真的那么重要吗？
哥大概有2个星期的时间休息，然后就是进行边排。我也还有两个星期才开学，我们决定去旅行，我和他都太，我们不约而同的想去一个地方-西藏。那里蕴藏着生命最原始的涌动。
我大概没想到，这次旅行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一直有很严重的鼻炎，如果哥知道的话，是不会让我去西藏的，我决定瞒着他，去一去最向往的地方。
可是我太天真了才到了昌都，我的高原反应就很强烈了。
我们是傍晚到达昌都，我的情况很糟，呼吸很困难，鼻血大里的涌出，止也止不住。哥将我送到医院时，我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当时很清醒，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在被推进急救室时，我用力的睁开眼，看着哥，我想如果我真的要死的话，我一定要把哥的样子刻在心中。门关的那一刻，我看见哥哭了，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之后，我晕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在昏迷中，又做了那个梦，不停的做那个梦。
我醒来时，已经是第四天。那是一个深夜，透过窗户，昌都 的夜空很蓝，月光分个的洁白。哥趴在床上睡着了，眼角还有点点泪痕......
昌都之旅，让我和哥的感情像五月的麦子一样疯长。
在昌都医院，我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之后。我想清了一件事，我不应该恨付海的，他和母亲都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追求各自的幸福。他们都是不幸的人。我更应该理解他们的。其实付海对我一直像父亲对儿子一样，只是我一厢情愿，这是我的错。
想开了以后，我快乐多了，我想起了张惠妹<<解脱>>中的歌词：
伤
若使人成长
我为什么怕分手的伤
解脱
是懂擦干泪看以后，我想在以后，我想我依然，会喜欢他，像父亲那样。
从昌都回来以后，我和哥都忙碌起来，哥忙着连排，十一月就要公演了，而我刚开学了。我在学校里挺活跃的，什么事我都能沾上边。所以我很忙，忙学习，忙学生会的工作，忙校园电台、电视台的节目，文学社的稿件，校刊校印的审稿。
日子就在忙碌中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哥这里成了我的家，我只在周末才和母亲在一起，但母亲很忙。不知道在什么肥皂剧里曾经说过，恋爱中的女人最美。看着母亲很高兴，我的快乐也最大限度的解放。只要母亲快乐，我什么都不在乎，不是吗？
那一段日子真的很好，最爱的母亲那么快乐，哥对我那么好，还有父亲一样的付海，日子快乐而充实。
十一月，哥的那台舞台剧终于公演了，获得了空前的成功，开始了巡演，一直演到了5月。
那年春天很暖和，阳光温暖而明媚。哥回来那到，我去接他，在机场，远远看上去，他似乎真的很累。本来就很瘦的他更加憔悴了。
我们一起围着火堆跳舞，跳彝家人的达踏舞，吃烤羊肉，大碗的酒，那一晚，我真的很快乐，为哥的快乐而快乐，哥也很兴奋，拉着我的手在郊外湿湿的草地上躺下来，他指着最亮的那颗星对我说："小宇，你就是那颗星，最亮的那颗，我是月亮，会一直给你光亮，会一直陪着你。"我激动的看着哥英俊的面孔，我知道 ，这是我熟悉的哥，一个天使，一个在人间的天使。
我和哥又恢复了以前那种日子，哥的电话很多，似乎是个外地人打来的，可能是舞迷吧，哥在和他说话时显得很不耐烦。我想，这就成名的痛苦吧。
那一个学期我在学校也很出风头，先是作文在省里的比赛获得了一等奖，还有文学社高三的老社长毕业了，我顺利接任。但是最让我高兴的是，半期考试居然前过了60多名，年级排第八，走在学校里，人都特别精神。
但那个疯狂的恶梦依然陪伴着我，我不只一次的在恐俱中惊醒，我害怕快乐会太容易逝去，然而，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那一年的暑假，很热。我和哥基本都在家里呆着，享受冷气，很少出去，我们看很多的影碟，全是盗版的，但都是那种很酷的影片。不知道是哪一天，哥不在家里，我去租影碟的时候，在一个脚落发现了＜＜美少年之恋＞＞，封面上的吴彦祖很阳光的蓦然回首，给人一种心动的感觉　。我买下了它。在那天的深夜里，我看了，哭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是在为SAM哭，也是在为自己哭，我们都太难了。SAM的父亲不能接受SAM是GAY，我妈可以吗？我真的不知道，心里很乱、很乱......
妈妈的期许，哥的爱，很难选择，不是吗？

5

爱像一把双刃剑，带来快乐的同时，也带来痛苦。
生日那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我和很多朋友一起疯，因为我只想和哥在一起。那双深情而忧郁的眼睛，便是我对爱的世界的全部憧憬。我又一次陷入了爱情的沼泽，被甜蜜和痛苦折磨。我决定对哥表白，在我生日的这天。
我和哥驱车到邛海边，夜晚天空的星星洒落在湖面上。风温柔的吹着，我们坐在湖堤上，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小宇，你又长大了一岁了，快和哥一样高了。"哥拍着我的脑袋说。
"长那么高干嘛？不要！"我淘气的说。
"你呀!十六岁了，还是个小孩似的。"
"长那么高，你以后还怎么抱我啊！"
"哈，哈......."
......
"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但你知道后可能会不理我，看不起我，再也不要我了，再也不会抱我了......"我说着说着哽咽起来，眼里充满了泪水。
"小宇，不会的，哥永远不会那样，恰恰相反的是，哥害怕小宇有一天会离开哥。小宇那么年青，那么朝气蓬勃，像一只鸟儿，生命涓涓不息，但是哥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哥的心永远伴随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吗？"哥动情的说着。
哥那么动情，那一刻，我甚至看到了我久久企盼的幸福面孔，那样温柔而清晰，就像彼岸的花朵，我们却可以看见它们怒放的姿态。
那一年，我们在雪中相遇。我轻轻的回答哥。
对，我们在雪中相遇，眼神交错。那一刻，我的灵魂便依随着你。你在追人码头的哭泣，你的欢笑，都让我动容，只是你太小，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感情，我有一种犯罪感，你又那么纯洁，像一个天使。
我的哥哥居然不约而同的把对方看作自己的天使。我看着哥，哥也看着我，我们第一次那么长时间凝望。在他眼中，我依然看到了一贯的深情、执着。
我爱你，宇儿。不再是兄弟之间的，是亲密爱人间的。
我看着哥英俊的脸，那一刻，我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久久的看着哥不能自己。我想告诉哥，我也爱他。但刚张开嘴，就被哥捂住了嘴巴。
宇儿，不要说话。我不要知道答案。
我把哥的手从我的嘴拿开，哥不想听，我不会说。但我会表示，我用我的初吻来说话。当我的唇碰到哥的唇时，哥突然搂紧了我，周围静极了，就连知了的声音也见了，我只是觉得身体很轻，整个人都快融化了......
我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回家的。那一晚，是我十六年生命中最亮丽的风景，如一场美梦。但恶梦似乎也从这晚开始......
刚一到家，哥就忍不住把我一把抱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我们很快又吻起来，更加激情。我感觉到哥已经有了反应，而我也有了反应。很快，我们便一丝不挂，坦诚相对。哥的身体真美，像阿波罗，似乎是被流水塑造出来的。而我，还是一个没有发育好的少年。我们又拥抱在一起，亲吻，哥的手不停的在我身上游走。我什么也不懂，手足无措。
那一个晚上，我差一点就成了哥的人。如果那晚我真的成了哥的人，后来也许就没那么曲折了。
就在哥准备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们不得不停下来，等我接电话。
宇儿，生日快乐！是妈妈的声音。
啊！妈妈啊！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的生日了。我其实也挺想我妈妈的，我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见到妈妈了。
怎么会呢？妈妈是想让你有一个惊喜。我和你付叔叔就在门口，我们买了一个大蛋糕，奶油是你最爱吃的柠檬奶油，还不来开门？
啊！你们在门口？我吓得声音提高了很多，我看着哥。哥已经下床去拿睡衣了。
"怎么啊？不想吃蛋糕？"妈妈问。
"妈，你等一下，我已经睡了，现在起床开门。"
"好，可是奶油蛋糕不等人哦！"
"哦，我知道了。"挂断了电话，我慌忙穿上了哥给我找好的睡衣，哥也穿好了一件睡袍，雪白的，不过他的脸好红，像染上了朱砂。
哥发现我在看他，突然变得不好起来。"看什么看啊？快去开门吧！"哥笑着把我推下床。
我打开门才发现不止妈妈，付海，还有我的干爹一家子，干妈一家子，还有表哥，表弟一大群人。
忽然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有妈妈，还有那么一大群爱我的人，还有我最爱的哥。
我们把所有的灯全部关了，在烛光中，大家为我唱生日快乐歌，然后许愿。以前的生日许愿，都是能够永远和妈妈在一起，妈妈幸福快乐。不过今年我许愿：
我不贪求与哥长相守，
只望我们彼此为爱相儒一生。
许好愿，睁开眼睛，看着哥，一脸温暖的看着我，我们似乎心灵相通。
宇儿，你又长大一岁了。不知不觉也长好么高了。记得你小时候，一直问妈妈，永远到底有多远？永远又怎么可以用长度来恒量呢？妈妈永远爱你，妈妈希望你考上一个好大学，娶一个好女孩，生一个大胖孙子，好好的生活，不要像妈妈，一辈子追逐幸福却得不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