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炀————异嘉(phnesy)

皇帝眼一瞪："怎么？怕朕不给你选个如意郎君？这你放心，向朕提出的不是王公贵族的子弟就是年轻有为的朝臣，个个都是上上之选倒弄得朕不知该选谁好了。"见欣羽要说话便摆手，"让朕把话说完。这样吧，改天我让安德泰把求亲者的资料和画像都拿来给你让你自己挑一个中意的如何？"
"皇上！"
"哦，等一下。我问你府内何人常去那个小竹林？"
"诶？小竹林很少有人会去，皇上在那儿遇见谁了吗？啊！展扬！"
一头雾水看着激动的欣羽："展扬？是什么？"
"哎呀，展扬不是东西啦，就是我要向你推荐的人。"
"那那个美得若林中仙子的人就是她？"
"林中仙子？呵呵......展扬是很漂亮，可与其说是林中仙子还不如说他是媚惑人心的妖精......"
"谁在说我坏话？死丫头又是你吧？"刚踏进门槛的展扬臭着一张脸，不悦地道。
"啊，展扬，皇上面前不可--皇上？"话说一半转头要向皇上解释他的无礼却看到了一脸呆相的皇帝--没想到不可一世的皇上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皇上？他是--"皱着眉指着眼前这冒失又大胆、毫不避讳的用热烈眼神在他身上逡巡的人。见欣羽点点头，便暗忖：现在不是表露身份的时候就以以前学来的他们的礼仪应对吧。想着上前单膝跪地道："草民李展扬见过皇上！"声音冷冷地，距人以千里之外。
听到声音，紫炀帝马上发觉自己的失态，硬生生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敢于之对视怕自己会被吞噬，现在他体会到刚才欣羽所说的了："起来吧，在外不必如此拘礼。"没想到我也有不敢的时候--自我嘲笑。
"听小羽说你棋艺不错，可能与朕对弈一局？"
瞪了欣羽一眼--谁叫你多嘴？"他人谬赞，草民只是粗通皮毛而已。"
"是吗？"
不满的欣羽噘起嘴："咦？大哥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吗？"
"我没见到。"--要是知道会碰上这个混帐我才不来这里呢。
不甘被忽视，紫炀帝奋力开口："前面看你在竹林奏乐，你用的是何种乐器？"见他无意下棋便转移话题。
"哦，原来前面那个无礼的偷窥者是皇上您啊。"嘲讽的声音令皇帝脸上一阵发热，要在平时骄纵惯了的皇帝早就起火了，可今日任凭他冷嘲热讽竟一点没动气？这不仅令欣羽奇怪，皇帝更是讶异自己何时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这--朕不是有意透窥，是不小心被你的音乐所吸引......"
"是吗？"若有若无地看着皇帝的窘态。
发觉气氛不对欣羽立刻换话题："皇上，您早上看到的那乐器叫竖琴。"
"竖琴？能不能让朕瞧瞧？"
"皇上，该用午膳了。"门外传来安德泰的声音。
"我们下午再聊，和朕一块用膳吧。"说完径自向外走去。
展扬虽不甘愿但还是被硬拖了去。
不用说老相国自是吃了一惊，接着兰妃望着这份无与伦比的美貌目瞪口呆，这些在此都不表了。
......
用完膳的下午，欣羽、彦泽都被兰妃拖去叙姐妹兄弟情了，而展扬呢则被皇帝拖着看完竖琴后，又要他当面演奏，之后又因熬不住皇帝的死缠烂打与其又对弈了起来。当然了，我们聪明绝顶的展扬赢喽！不服气的皇帝又自行约定以后再战，一定要雪今日之耻。
..................
夜幕终于降临，难得一天的轻松就这么过去了。
回宫前，兰妃自是与亲人好长一番话别，也就不提了。
紫炀帝未曾参与，只是静静地望着远远站在后面的展扬，眼里有着不舍、有着依恋、有着--莫名的情愫......
　

 

（五）

 

西元1268年12月31日的清晨，蓝府迎来了两个来自大陆西面的圣特洛帝国的客人。
"两位是--"
"我是帝国外交官玫·洁伦，这是我的表弟、也是帝国外交部的官员特伊斯·米勒。"指着右侧面貌出众的年轻人，洁伦介绍道，"我们要见敝国外交特派使臣艾雷亚特·克雷·弗莱特公爵。"
都是出色的年轻人啊！--蓝轶看着他们暗自感叹："找克雷？请在这等一下。来人！"走到厅门口召唤仆人。
"老爷？"
"把雷老爷找来，说有贵国的官员来访。"
"是。"
蓝轶转身微笑着对他们说："两位远道而来，一定累了，先坐在这儿，喝杯茶，休息休息吧。"
姐弟俩并未多言语，只是点点头以表谢意。见状蓝轶只能摇摇头苦笑一下。

 

"来的是哪两位呀？"克雷公爵人未到声音先到了。听得他的声音，两个年轻人连忙收起傲慢的态度，一脸肃穆的站起身看向厅门。刚踏进大厅看到两人："哦，原来是你们姐弟俩啊。"
"弗莱特公爵大人。"恭敬的声音。只见公爵点点头，对他们做了个手势，接着转身对蓝相国说："蓝老弟，在你府上打扰多日，今天就要向你辞行了。"
"噢。"理解地应了声，并未多加追问。
"谢谢，还有对不起。"公爵相当感激老友的宽容与理解。
"不用，那展扬呢？"
"兰恩也来了？"玫有些诧异，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可是却被公爵瞥到，暗中摇头--这孩子！但嘴上却说："是啊，不然留他一人在家我不放心。"回头对蓝相国说，"兰恩会跟我一起走，他毕竟是帝国的居民。好了我先去整理一下，顺便叫上兰恩。"说着便跨出了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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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们一定要去驿馆吗？"
"嗯，快理东西，然后去跟羽儿和彦泽告别。"
......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了。"不再多言，转身走出这睡了近四个月的屋子，走向怜羽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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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不确定地再次问道："真的要走？"没有答话只是慎重地点点头，"不能多留几天？我--还没做好思想准备。"
摇摇头，望向欣羽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半晌才发出干涩的声音："我也是刚知道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早晚要回到我的家乡，而现在我只是要搬到驿馆去住，你还是可以来找我呀。"
"不一样......那感觉只是做客，显得好生疏--我不习惯。"
"你本来也不喜欢我呀，后来还不是习惯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了么？"
"不是的，我从来就很喜欢你呀，我--"
"欣羽！我们是朋友，不需要生疏，不需要客套，就算我回到家乡，我对你的感情也不会变，你是我伊诺·兰恩·弗莱特最重视的朋友！替我向彦泽说一声，他不在祈泽园。等朝见完，我再来找你。"说完不再踌躇，踏出了怜羽居。
空空的院子里，留下欣羽一人，淡淡地说着什么......"伊诺·兰恩·弗莱特--那不是我所熟悉的展扬啊，为什么？这里也是你的家乡啊--你的奶奶、你的父母都在这片土地上成长......"
　

 

"说完了？"
"嗯......"不发一言，静静地整理着东西，其实除了些替换的衣服并无其他，可是却理了许久，心中有了疑惑：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惦记着什么......
"理好了？"看着身边的包袱选择沉默，"那走吧。"
　

 

"公爵大人，啊，兰恩！好久不见，我想怎么最近都不见你往外交部跑，原来是跟公爵大人来紫晶国了。想不想我？"玫熟稔地拉着展扬说话，并未察觉场所不对，"咦？你怎么了？看到我连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喂！"
"洁伦！"公爵呵斥道。
"爷爷！对不起，玫。我只是一下子要离开这里觉得有些......"
"伤感，是吗？不要紧，去驿馆我陪你说说话，我们的家乡又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你一定会感兴趣的，这样，心情就会逐渐开朗的。"玫一副了解的表情。
"谢谢你，玫。我没什么。"说着转向蓝相国，"蓝伯伯，多谢您这段时间对展扬的照顾，欣羽--她不开心，您好好跟她说说吧。再见。"蓝相国点点头。
"老弟，我们朝堂见了。"
一干人出了相国府......
"羽儿，出来吧。"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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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羽是谁？兰恩？"
"啊，是我在这里认识的朋友，一个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朋友。"
"是吗？"
"嗯。"肯定地回答，忽略玫脸上所显现的不悦。
"你好像变了，不像以前那样冷冷的、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样不好吗？"微笑着侧头问。
"不、这样很好。感觉很温暖......"你以前都不会对我展露这样的笑容--玫默念着，"是她？"
"嗯？什么？"不解地看着她。
"是那个叫欣羽的人改变了你吗？"控制不了自己还是问出了口，多希望他能否定呀！
"......"不语，在想着什么，"也许......是吧。跟她在一起时就觉得心情飞扬，整个人都放松了。"想着，笑着，说着，"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
　

 

到了驿馆，四人安排好落脚，便在弗莱特公爵的房内集合，商讨明日觐见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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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269年1月1日，圣特洛帝国派遣特使艾雷亚特·克雷·弗莱特公爵正式朝见紫晶皇朝皇帝紫炀雷之寒。
"宣--圣特洛帝国派遣特使艾雷亚特·克雷·弗莱特公爵极其随从人员觐见--"洪亮的声音响彻紫晶殿，整个殿堂肃然，众朝臣分立两侧，看向殿门，直到公爵一行人出现在殿门口，人们的视线开始随着他们移动--不，准确说来是随着展扬移动。
"我帝国特派使艾雷亚特·克雷·弗莱特见过陛下，愿陛下千秋长存！"
不甚在意的紫炀帝笑开了："公爵可是讽刺朕啊？"眼角却没笑意地抬起头望向那边，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深褐色的眸子，看到了一个朝思暮想、只有在梦里才能相见的人--"是你！"轻呼出声。眼睛定定地看着想确定那是不是在做梦。
"陛下说笑了，我岂敢讽刺您，我只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只见公爵嘴唇一上一下滔滔不绝地说着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原本垂下的头直视他，看得皇帝有些慌乱眼中荡出了一丝丝笑意。突然间听到周围响起了抽气的声音，原来是这一班朝臣见到他抬首后所展现的更为细致的容颜惊呆了，集体因惊艳而倒吸一口冷气--
不明所以的公爵发表完一通演说，说道："陛下，您认为呢？"
后面的姐弟二人却为出现的景象差点得内伤。
"皇上，皇上！"殿下站着着急的相国叫了声，没叫醒皇帝却把边上的安德泰给叫了回来。虽为其美色所惊却还残存理智，安德泰轻声呼唤皇帝。在其不懈地努力下紫炀帝终于恢复了神志，不理会公爵说了些什么，径自道："公爵远道而来辛苦了，今天早些休息，明日再议。退朝！公爵先留下，朕为你们安排住宿。"回神后发现一干朝臣个个觊觎展扬之美色不由怒极，却无法发作，只有忍住先将众人遣退了。直到殿内群臣皆退这才开口"公爵乃我朝之贵宾理应受到厚呆，如今朕之宫内昔日朕的皇婶紫玥公主所居住的紫玦宫至今空锁，将诸位安排在那儿可好？"
"陛下厚爱，我等岂敢不受。"
"好，安德泰，带公爵去休息。"
"等一下，今夜朕要在紫苑设宴为诸位洗尘，公爵务必出席。"
"谢陛下！"
　

 

（六）

 

今晚的紫苑一如往常，只是多了点光线、多了点香气、多了点音乐、多了点人声......轻歌曼舞如水中月、镜中花......显得如此不真实。
"弗莱特公爵，朕为你们安排的屋子可住得习惯？"忍不住还是开了口，视线却不时飘向后面那个位置。
"很好，谢谢陛下的关心。"
"哦，不用。"支吾着，想要说却--"公爵，你下手所坐这位，哦--"
"陛下是说他吗？"把展扬招到身侧问，"他是我的孙子，也是将来我这爵位的继承人，也许下次有幸出使贵国的就是他了。"
"是，他......能不能留居在朕这里？他与朕在相国府见过面，朕今晚还想继续与他对弈。"
"哦。"公爵没想到自己的孙子居然和皇帝成了旧识，不好作答，用眼神探询他的意见，见他没反对的意思便说，"陛下垂青，今日就让兰恩陪陛下对弈吧。"展扬满脸惊讶地望着爷爷说出同意的话。
见到此景，紫炀帝不由得笑了：这位公爵还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孙子，不过幸好如此，不然......笑意不自觉地在脸上蔓延开来。转首兴致高昂地看向舞台上摆动着的人儿，可眼里却只有一个影子......
"兰妃驾到--"音乐停了，正舞得兴起的人们退了下去，整个紫苑暂时告别喧嚣的景况。一袭蓝装的美人婷婷袅袅地走将过来到了皇帝近前盈盈福拜："皇上万福。"清爽如山泉的声音立刻迷住了众人，四下议论声起：素闻兰妃娘娘天香国色、艳冠群芳，今日一见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只听得附和之声不断。
不满群臣议论自己妃子的皇帝沉声道："兰妃，你来这里做甚？"
几年相随，清楚知道皇帝心性的兰妃明白皇帝生气了，却并不害怕，余光扫过右边的众人，轻笑出口："臣妾听得今日圣特洛帝国有特使来访，皇上在此宴请群臣为特使洗尘，妾身此来便是想略尽绵力抚琴一曲助以雅兴，不知皇上意下如何？"直视皇帝。
"这样--"收起不悦，"那--"
"皇帝陛下，娘娘盛意，我代替爷爷谢过了。既然如此，我愿与娘娘合奏一曲，以表对皇上、娘娘以及在座众人盛情款待的谢礼。"
"皇上，既然--"说着蓝欣夜转头看了眼出声之人，"啊--你--皇上？"满脸的疑惑。
"啊，爱妃，他是圣特洛帝国使臣弗莱特公爵的幼孙。"用眼神示意不要张扬，"既然这样，那爱妃就与这位帝国来的小客人共奏一曲吧。我想在座众爱卿定是翘首期盼了。"
欲言又止，迟疑片刻，偷瞥了一眼展扬后旋即垂下头答应："是，臣妾知道了，请这位小客人多多包涵。"
"哪里，我技艺拙劣还请娘娘不吝赐教。"客套一番两人到一边商量曲目。

 

"......刘大人，请......"
"哎呀，真是......"
"............"
一会儿，又回复了哗然之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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