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是知道!我能掐会算!"没有说出来,但眼神显然的就是这么的告诉着冷霁。
"很远的地方就可以听到两位在抬杠了,看来两位的感情真的不错哦!"大厅里果不其然的坐着一个人,一脸温柔的微笑。一身的白衣,和虚凝墨濯身上的一样,但明显的那人显得更像是影子,那白色仿佛是天上那淡薄的云在他身上蕴开了般。
虚凝墨濯被这样淡的可以被人忽略掉般的人吸引了,盯着看,他的名字很合适他,真的如同影一般,即便那身上穿的是白衣,这样温柔的笑,任何人在他身边都可以静下心来,开始知道莫姬对他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了。看着这样的人,似乎像是在照镜子一般,一个是向阳的,另一个则是背光的,虚凝墨濯庆幸自己是那个向阳的,至少这几年来,有那么几个孩子陪着他,而坐在上面喝茶的那个人,则更像是八年前或者更早以前的自己,看来和那群孩子在一起是有好处的,虚凝墨濯开始感谢那些人了,至少他们给了自己不一样的生活。
"你和他一样都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哦,不过你和他比起来,显然是在东施效颦,差的远了!"被冷霁撞了一下,还以为他会有什么事情呢,竟然是说这种话。显然的,某些人是不应该被表扬的,一但被表扬,就会出现一些和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的行为来。
不着痕迹的踹上一脚,"你应该是属狗的!"
这样的话显然让冷霁疑惑不解,小声的问,"为什么?"
"因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瞪了一眼,刚才那一脚绝对是不过瘾的,所以再狠狠的加上一脚。
这样的小动作显然是被坐在前面的人一览全无,那么轻柔的笑又再次的蕴开,"两位远道而来,不会就只是在我面前表演这些的吧!"
"在下冷霁,是因为有人出钱要我保住皇子的性命。"
"原来还是有人记得我啊!"了然的一笑,似乎已经知道是谁想把自己至于死地了。"那两位公子就在这里住下吧!"没有再多问什么,仿佛这样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好像又突然的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我早就不是什么皇子了,叫影就可以了。"
"看来影是知道是谁想对你不利了,能否告知在下。"不愧是穆影轩的穆休,即便平时再怎么闹,但对于冷霁作为穆休的能力,虚凝墨濯是绝对不会置疑的,这应该被称之为穆休的本能反应,是从小被训练的能力之一。
"虚凝宫的穆休果然不同凡响!"轻轻的将话题带开,似乎不愿意再多说什么。"既然远道而来,那就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就请两位稍做休息,我带两位进宫去进女皇陛下。"
"影要带什么人来见我啊?"娇柔的嗓音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响起,一名女子,紫色的袍子裹着娇好的身材从外面就这么走了进来,艳丽的脸庞有着与其极其相称的甜笑,没有人会把她和莫姬,那个夙风的掌管者联系起来,毕竟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类别的。
"影拜见女皇陛下!"从我们进来之后就一直闲适的坐着,没有第二个动作的人,在见到那个女子之后,俯身参拜。
双手搀起那个拜倒在自己面前的人,"影,我都没在你面前称呼自己朕了,你为什么这么见外呢。莫姬,我喜欢听影叫我莫姬。"
"是!莫姬公主!"
"莫姬!"声音依然娇柔,但其中却有着不同凡响的霸气。
"莫姬。"
"这才对嘛!早就说了,影不用顾及那些礼数的,那些东西是让外面那些平凡的人去照着做的,影和那些人不一样。我永远是那个影看着长大的莫姬!"在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才问起别的事情来。"影,你刚才说要带什么人来见我来着?"
"就是他们,虚凝宫的虚凝公子和冷公子。"轻轻的抬手,指着虚凝墨濯和冷霁。
"虚凝墨濯(冷霁)拜见女皇陛下!"
"虚凝宫?穆休?你来找影做什么?"没有了在影面前的甜美,一张脸上是贯有的尊严,这样才是外人所见到的莫姬。
"是因为有人......"
"他们是我的朋友,正好有事路过夙风,所以来看看我。"还没等冷霁把话说完,影立刻的接过话来,显然的,他并不想让莫姬知道这件事情。
"是这样的吗,冷公子?"看来莫姬对于这样的回答很是怀疑,影在很小的时候就到夙风来了,一直就深居浅出的,怎么看也不像认识虚凝宫里的人,一来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出夙风,二来是虚凝宫向来行事诡异,不是外界轻易可以结交的。而不愿意再逼问影,所以将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个人,希望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
"是的,女皇陛下!"察言观色是冷霁的强项,不然他也不用在花丛里混了,老早就被那些花给淹的连骨头都不剩。
"你怎么会和影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影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怀疑,不是不相信影的话,只不过说影和冷霁是多年的好友,怎么看都不像,从年龄上就不对劲。
"女皇陛下显然是误会了,影说的朋友并不是指在下,而是墨。"说着用手指着旁边的虚凝墨濯,"墨也是最近来知道影在夙风,所以特地从夕琉赶过来的。因为虚凝宫所有的人都不放心墨一个人出来,所以由在下陪同。"
虚凝墨濯在一边不得不佩服冷霁编故事的水平,果然是说谎不用打草稿,简直是出口成章。白了一眼那个把自己拖下水的某人,花王,终于见识到你是怎么骗女人的了。
"夕琉?"眉头开始皱起来了,这不是自己希望听到的词语,毕竟夕琉和夙风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影,是这样的吗?"转身看着影,"你不可以骗我的哦?"
轻轻的颔首,"是真的!你见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那你们好好的叙叙旧吧。"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虚凝墨濯,虽然莫姬的心里还是有很多的疑问,但既然对象是影,如果影选择不说,没有办法,她只能选择相信。她不是没有办法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要继续问下去,影肯定是会告诉她的,但她更希望影有什么事情可以自己自愿的告诉她,而不是被逼的。随即转过头,"影,我这两天住你这里了!宫里的事情烦都烦死了,我先在你这里避几天!"说着,自发自动的往椅子上坐过去。
"好的!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吧!"影欣然的答应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安朵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在外面过夜的,即便是自己这里,莫姬每次都说要在自己这里住几天,可从没有一次是可以过夜的,每次都被安朵亲自的带了回去,所以一切的答应也只不过是口头上的,莫姬从来不会在外面过夜。有时候影也觉得奇怪,安朵和莫姬之间,到底算不算正常的夫妻,他们的结婚是有条件的,安朵娶莫姬的前提是莫姬当上夙风的女皇,但毫无疑问,莫姬是爱着安朵的,这样的开始,没有人可以遇见他们的结果,安朵到底喜不喜欢莫姬,或者安朵喜欢的是那个已经离开夙风,下落不明的月息,亦或安朵的只爱着自己。一切成迷,正如安朵本身,或许在夙风,和安朵扯上关系的,就和神秘搭上了边。
"莫姬她又来打搅你了,下次我会管好她的!"一身黑色的男子,冷俊的外表,一样的黑色,穿在他身上和穿在慕容芩篱身上完全是两种味道。如果说慕容芩篱穿出的是一种贵气和潇洒的话,那么面前的这个男子穿出的则是一种神秘和冷俊,将黑色的另一种味道诠释的淋漓尽致。
"这没有什么的,莫姬她会来找我,说明她还记得我,我这个人还有些用处。"自若的开着自己的玩笑,或许可以这么说自己的人,这世上并不多。"哪天我要是没什么用处了,恐怕这里就不是我该呆的地方了。"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安朵还是惜字如金。
"多谢皇父抬举。"影没有说其他的,只不过看着自己面前的安朵和莫姬,若有似无的笑着。
而另一边,莫姬死命的瞪着影,知道自己再次的被卖了,虽然知道自己每次都会被卖,但却一次又一次的自投罗网,一阵的咬牙切齿,或许这样才是作为一名女子该有的一些表情和动作,或许这个女子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能让她暂时的放下这些的,或许也只有在这么一些少的可怜的时间里了。
"安朵,这是影的朋友哦,好难得来看影的,你就让我在这里多陪他们几天吧,就几天而已。"面对自己的丈夫,莫姬流露出的是女子特有的柔和媚。
影的朋友?从一进门,安朵便已经注意到一直立在一边的虚凝墨濯了,那头显眼的紫发,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似乎都很难,显然的,虚凝墨濯也早就注意到他了,"虚凝墨濯,好久不见了!"
"安朵也认识他?"惊奇于怎么连自己的丈夫都会认识这个人,再次的打量起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
"不止认识,而且熟的很呢!"冷冷的说着。
"虚凝墨濯拜见皇父陛下!"
"应该是我向您行礼吧。"
"皇父真是爱说笑,您是一国之君,我是一介草民,哪有您向我行礼的道理。"
"一介草民?你什么时候成草民了?"果然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连有些话都相似到不行,也难怪夕琉飒会因为安朵的滞留不回而不惜和夙风交恶了。
"虚凝墨濯一直都平民百姓,而且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仿佛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虚凝墨濯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来增加自己的话的可信度。"皇父陛下不是要带女皇陛下回宫的吗?还不走吗?还是您也想留下来了呢?如果是的话,我想女皇陛下应该会很高兴的。"
"女皇陛下,该回去了!"
"安朵,不能再多呆几天吗?"继续哀求着。
"既然女皇陛下这么舍不得离开这里的话,那么就继续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去,允许臣先行告退!"说完便没有其他的言语,转身离开了。
而我们那个在外面叱咤风云的女皇陛下,很乖很听话的回宫了。
"夕琉飒舍得让你死的啊?"晚上出现在虚凝墨濯休息的厢房的是那个白日不让莫姬留下来的安朵,一身的黑色在这样的夜里显得依然的醒目,似乎周围的黑色都是由他这里散发出去的。敢这么直呼毓灵帝名字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了。
"虚凝墨濯活的好好的,哪里死了啊!"好像知道自己晚上会有客人来,因此的连杯子都准备了两个。"虽然皇父贵为一国之君,但也不能这么无缘无故的诅咒别人吧!"
"北堂墨!不要给我打什么太极!原因呢?"不想再在没有必要的地方多说废话,果然是安朵的性格,一点都不喜欢累赘。
"北堂墨?夕琉的承炎王已经死了啊!那么大的事情毓灵帝应该有通知各国的,皇父没有理由不知道的啊!"继续装傻,反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北堂墨已经死了,是被愧暗阁里的杀手给杀了的,毓灵帝伤心欲绝,隆重安葬了自己的弟弟。
"死了?那你是什么东西?诈尸?"看着眼前这个一点都没什么忌讳,自己咒自己死了的人,真的不知道这个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在下虚凝墨濯,只不过是虚凝宫的一只米虫而已!"无辜的眼神看着安朵,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汗啊,那么老的一个人了,竟然还在做这么恶心的动作,某人在一边狂吐,虚凝墨濯则拿了刀子靠近,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难道没有想过夕琉飒的感受吗?他疼你、宠你,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弟弟,因为他觉得是自己的母亲对不起你,他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认为自己是把你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所以他愧疚,所以他任你为所欲为!你却让北堂墨就这么死了,而且是在他的面前假死!"夕琉飒疼爱自己的弟弟是出了名的,是那种让见了的人都嫉妒的疼爱。
"他是一个好哥哥!"轻声的回应的,毕竟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不是一直在强调自己是虚凝墨濯的吗?"抓住了把柄,安朵反唇相讥。
轻然的一笑,"在安朵面前,还有什么是需要隐瞒的吗?"
"那你是怎么对他的,他一直都认为只要自己努力,你总有一天会认他这个亲哥哥的,可以你呢?连他最后一点希望都剥夺了!"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早点结束的好!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你在介意他是害死你母亲的那个女人的儿子!"
"对于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我连昨天的事情都可能会不记得,怎么可能会有那功夫去记几十年前的事情!"
"你记得的!那些过去即便你在刻意的遗忘,可是却让你在潜意识里拒绝他替你做任何的事情!北堂墨你只不过是在自我逃避而已!"
"安朵说话真的一点都不客气,不过说了那么多了,不口渴吗?要喝茶啊?"
"真不知道夕琉飒那傻瓜到底在内疚些什么东西!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让人为你这么付出!"
"人人都说夙风的皇父神秘、冷俊、自持、任何事情都不露声色,但按照今日的情况看来,所传不实!看来一旦碰到自己在意的人,谁都会紧张,都会失控!不过既然如此的在意毓灵帝,又何必擅自滞留夙风不回呢,使得夙风与夕琉交恶。如果说我是矛盾的,是在逃避,那么皇父您也好不到哪去了!皇父应该知道自己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夕琉飒为什么会同意让你假死?"
"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弟弟。因为他觉得自己愧对我,其实这根本就不关他的事,那些过去的事情是他母亲做的,他那时只不过是个孩子,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孩子而已。因为他知道北堂墨永远都只是一个空壳而已。"
"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不知道!或许只不过是那些东西暂时的去休息了,他们休息够了,也就自然而然的回到各自该在的位置上去了,很正常的事情。"
"夕琉飒知道这件事吗?"
"如果他知道了,那北堂墨就不会死的那么容易了。"
"他一直希望可以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你却扼杀了他唯一的希望,以后的夕琉飒会更像一个帝王,但这绝对不会是好事!"
"你最在意的是毓灵帝,那又何必留在夙风当皇父呢!如果在夕琉,你的成就绝对不会比现在差。"
"做任何的事情,都会有他的原因,人不会做没有原因的事情。"
"会为了一个臣子,而和一个大国交恶,那么这名臣子对于帝王来说,绝对是不一般的!"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是吗?我现在事夙风的皇父,莫姬她实现了对我的承诺,她并不是像外人所见到的那样,她有太多的责任和负担了!"
"这些话要是让女皇陛下听到了,估计又要兴奋很久了!"
"这样的话,我不会当面对她说的!"
"有些话,还是说出来的好!"
"那到未必,一直以来的既定模式,还是让它继续下去的好,不然所有的人都不会习惯!"安朵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却也不能就此就断定他不会说话,其实很多时候都是看他的心情,有时候他会多话到让你觉得厌烦为止。
"这次来夙风的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