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余的左手手背贴着傅立泽的左手手腕,皮肤相接,跳动的脉搏清晰又安静地传过来。他想了想,几个月前那个笨拙的顾怀余又出现了,语速不快地说,“也没有。”
“我很喜欢。”
傅立泽稍稍侧过脸看他,又确信了一个想法,顾怀余的心思是很多,但沉默寡言和笨拙也是真的。他永远对别人镇定自若,给傅立泽的许多瞬间却并不沉着。
这就很好,这就足够。傅立泽转到他面前,低头道,“你自己说的。”
他把那枚母亲留下的戒指拿出来,往他刚才就紧握的那只左手上戴。顾怀余好像愣住了,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手依旧是自然的曲度,直到戒指在指节上卡了一下,才如梦方醒地伸开手。
那枚戒指戴上去了,顾怀余便低下头看了看。他今天的衬衫不是自己穿的,扣得不够严实,一低头,那条新鲜的疤痕便露出半寸。
他专注地看戒指,傅立泽专注地看他。
很快,傅立泽就不让他再看了,把他轻轻压到墙上,吻了吻他脖颈上的那条疤痕,像在说什么结婚誓词,“以后有危险,都会挡在你前面。”
顾怀余仰起头,傅立泽背后是粉白相间的花海,被夕阳染红,边缘泛起迷蒙的金色,像不真实的幻象,令他觉得生命里有两个傍晚快要重叠融合。
有些东西完全不一样了,比如傅立泽眼中的爱意和他的微笑都将属于顾怀余。但有些东西仍未改变。
“诶……小余?这段台词还有啊。”
顾怀余放下手中的书,看也没看,对着窗外静静念着那段台词的下一句。
“……世界在我眼前消失了,但我知道,世界也从未如此美好。”
作者有话说:厄瓜多尔玫瑰的英文别称是rose of the rose。本章所有话剧台词均取自席勒《阴谋与爱情》。后天还有一个番外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