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余动作很慢地替他把皮带解开,吻了吻他的下颌,细声细气地说,“怎么才能让傅先生满意啊?”
傅立泽想,就算是两人正儿八经地谈判,恐怕他也不是对手。顾怀余很吃得准他的软肋,或者不知何时起,他就变成了傅立泽的软肋。
他低头看了看,又和顾怀余接了一个饱含酒味儿的吻。说来说去,能在床上算的账,也不用拿到床下来算。
男人腿间的性器已经半勃起了,顾怀余自然而然地跪在他面前,拉开裤子,把那根性器吞了进去。
那根东西就在他嘴里完全变硬了。开始还能顺畅地吞咽,很快就只能勉强舔弄。顾怀余几次都被顶到咽喉,不受控制地泌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显得像是傅立泽没什么良心,在有意为难他。
但心上人卖力服务的模样确实又很叫人满足,傅立泽用拇指抹抹他的眼角,朝他嘴里顶了几下,“宝贝儿,再吞进去一点。”
顾怀余眼睛睁大了一些,大半根性器在他的口腔里毫不留情地冲撞,呼吸都困难。他难受地皱了皱眉,看起来更加可怜。
傅立泽发泄了片刻,觉得不能再忍下去,可囿于只能单手动作,便不太痛快地握着他的肩,低声道,“乖,去趴好。”
顾怀余把那根东西吐出来,嘴唇已经变成很鲜艳的红。他一边自觉地脱衣服,一边打开旁边的抽屉。取一管润滑的时侯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顺手抓了两个避孕套出来扔在床单上。
傅立泽瞥见那两个小包装,脸一黑,仿佛又被他揭了短。这下连受伤的手臂都用上了,按着他的腰胯,随便涂了些润滑就往他身体里撞。
身后那处穴口并没扩张好,被异物狠狠操进来的感觉并不舒服。顾怀余弓着背,勉强支起上身讨好地吻了吻,贴着他的耳朵,用气音说,“戴不戴啊?”
这摆明了是在故意挤兑他上次说的那些气话。傅立泽右手掐着他的腰,把整根性器都顶了进去,用力干了两下才嘲弄道,“你急什么,怕被搞大肚子?”
顾怀余被捅得背都在发抖,又让他一句话噎得脸红,别开脸不跟他继续较劲了。
他不继续对着干,傅立泽却没有放过人的意思。他单手圈着那片薄韧的腰,追着已经蹂躏得血红的唇咬吻,下腹发力,一连抽插了十几下。
顾怀余额角的汗滑下来,和脸颊上的泪混杂到一起,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阿、阿泽……”快感逼人,他受不了了就果断朝男人求饶,“别这样。”
傅立泽低头吻着他发红的鼻尖,不依不饶道,“要我戴吗?”
他的衣服还穿得很整齐。顾怀余自己半跪着,双腿大开,头垂在他的右肩,和平常那个军官模样没有半分关系了。泪水和汗水濡湿了一小块衬衫,他依旧紧闭着唇,发出含糊不清的闷哼。
傅立泽很有耐心地又进出了几下,次次都往人身体最敏感的那一点上戳,又叼着他的耳垂用牙齿慢慢研磨,嗓音低哑,“说啊。”
顾怀余的腰完全直不了,没法撑起身体和他继续对峙,况且从耳根泛起的热度烧得眼睛都快睁不开。青年的手软软地搭上他的肩,挣扎道,“不戴了……”
但傅立泽并不怎么满意,哦了一声就又发力顶弄了好几下,附在他耳边陈述道,“原来小余喜欢我射在里面。”
顾怀余要哭不哭地想否认,推了他一把,却被更狠地按回来操干。
听他的呻吟总算换成合心意的哭腔,傅立泽便发了善心,哄着人搂紧自己,空出手帮他抚慰硬得滴出清液的性器,没几下便感觉他射了自己满手。
那些暧昧的液体被涂到顾怀余身后,男人低头欣赏弄得淫靡的交合处,动作变得更快更粗暴了一点。顾怀余清晰地感知到那根性器在身体里胀大了几分,失神地喘息着,声音润得勾人,傅立泽控制不住,又干了一阵,便抵在他深处射了出来。
结束之后,顾怀余半闭着眼睛休息了好一会儿。傅立泽紧抱着他,以为是自己刚才没轻重,脱口问道,“疼?”
可他问完就想起秦楷曾经和他说过的话,知道顾怀余是不太会感觉到疼的。
很多事情以前觉得不过如此,现在就不能够了。傅立泽顿了顿,抬手遮着他的眼睛,吻住正要开口的人。
顾怀余仿佛立刻就明白他在忌讳什么,回应他的吻,又把覆在眼睛上的手缓缓拉下来,“我没事。”
傅立泽眉头还是皱着,但也没再说话,起身带他去浴室清理。
等坐下来吃完这顿晚餐,游艇也回到了原来的码头。顾怀余站在甲板上,远眺着沉入海中的太阳,觉得比之前更喜欢日落巡航了一点。
傅立泽在这间酒店有两栋临海别墅。他安置好顾怀余,打开联络器发现有陆崇留的几条消息,便出门到顶层的天台酒吧去跟他见面。
陆崇比他们早一天过来度假,遇上纯粹是凑巧。他泡在酒吧旁的无边泳池里,见傅立泽来了,支开自己的伴儿,又叫了两杯酒。
等人一坐下,他迫不及待地打听起八卦。这一个月傅立泽销声匿迹,公司的事情全交给下属代管。有天陆崇一时兴起去集团大楼找人,撞见秦楷坐在秘书处泰然自若地办公,吓得魂不附体,退出来连看了三遍门牌上的集团标志,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难道顾怀余又跟上次一样——把项目全收了?秦楷都能跑你那儿去了。”
“老许那天抽不开身,他去帮忙开两个会。”傅立泽淡淡道,“就那么一次你还能赶上。”
他说得好像很理所当然,陆崇一时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梗了半天才道,“那顾怀余……”
他又瞄见傅立泽浴袍领口下的绷带,话锋一转,询问起伤势,“对了,你这伤怎么回事啊?”
沈平川对游轮上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口风很严,一句话也不往外透。陆崇大概知道那天有一件意外,傅立泽连带受了点小伤。但这已经过去有些时日,还没拆绷带,倒不像是轻伤的样子。
傅立泽分了支烟给他,点燃自己的那支,没接他的话茬。
陆崇心里隐约有个猜想,但又感觉顾怀余在傅立泽这儿也算是前科累累了,不大敢轻易相信,试探道,“这伤跟顾怀余有关系么?”
好友斜睨他一眼,“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陆崇消化了半天他这副变相承认的态度,喃喃道,“你上次来这儿的时候还说他威胁你,你一定不会……”
傅立泽差点一脚把他踹进水里,警告道,“这话你给我咽回去。”
陆崇:……
“不是,你跟他——”陆崇还是很想不通,前前后后理了一遍,委婉提醒道,“他这个人心思太多了。”
傅立泽扔给他一块浴巾,又站起来披好自己的浴袍,“心思多又怎么样,总比他不肯对我用心强。”
他把那支烟摁灭,懒洋洋道,“再说有时候他那点小心思不也挺可爱的。”
陆崇:……?
作者有话说:陆崇:听听,你这说的是什么猪话。 阿泽:(*゜ェ゜*)
第三十三章
傅立泽再回到卧室时,顾怀余已经不在床上。他开了一盏灯,坐在窗边的那把马洛夫摇椅上读一本原文书。
“你回来了。”顾怀余说。
那本书被他放到膝头,傅立泽微微一瞥,伸手揉着他手感很好的头发,自觉交代行踪,“嗯,陆崇也在这儿,去喝了一杯。”
顾怀余点点头,又继续读了两页,才像突然想起一般说,“阿楷刚才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等着傅立泽开口。
出门之前什么都没准备,扔下一堆待处理的杂务就匆匆离开,耽搁太久当然不合适。不过道理归道理,愿不愿意又是另外一回事。傅立泽把他拎起来,那本书就自然地落到摇摇晃晃的木椅上。
他掐着顾怀余的下巴,看见他唇上有道才被自己折腾出来的新鲜的小伤口,覆上去吻了吻,“你怎么那么听秦楷的话。”
顾怀余一笑,“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他总是很能迁就傅立泽,好像他本来也不是一个习惯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人。
傅立泽不太想承认他热衷于享受这种名为顾怀余偏爱的特权,停了两秒,道,“有要紧的事,那就明天走吧。”
其实秦楷并不想打扰他老板,只是确实有两件事等着顾怀余处理。一件是公事,另一件半公半私,是秦家老爷子的六十大寿。
傅立泽就从这第二件事意识到顾怀余和秦家的关系有些非同一般,送寿礼出手阔绰倒在其次,正式宴会前一天的家宴,他竟然也是要去的。
这件事顾怀余没和他提前打招呼,还是他从公司回来遍寻不到人,打去秦楷那儿问才知道。
“老爷子今天高兴,小余也跟着多喝了两杯,待会儿我送他回去。”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傅立泽脸色阴晴不定几秒,直觉还有吩咐,并没有熄火下车。
果然,一结束通话,后座的人便道,“去秦秘书那儿。”
佣人来说傅立泽已经等在门外时,秦楷倒不算吃惊。他没怎么考虑,便下楼迎出门,把人带了上来。
傅立泽进到客用休息室,发现顾怀余呆呆靠着沙发背,神情困倦。他走到沙发边缘,半蹲下来摸着那张发烫的脸,叫他,“小余?”
顾怀余是真的喝醉了,眼神都有些涣散,听见熟悉的声音,费力地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认出他是谁,在他手心磨蹭,语气一下混入几分依赖,“阿泽。”
他边说边朝沙发里缩,睫毛颤了颤,放心大胆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在别人家里是要碍事一些,傅立泽此刻很想吻一吻他,但不得不作罢,直起身装正人君子,“我带他回去。”
秦楷看看表,道,“还早,厨房已经在煮醒酒茶了,喝完再走吧。”
拒绝的话在傅立泽嘴边转了一圈,又被吞下去。他跟着秦楷走出休息室,坐在客厅的一张单人沙发上,等不知什么时间才能煮好的醒酒茶。
“平常不会喝这么过的,今天红的白的一起开了几瓶,就耽误了。”秦楷替顾怀余开脱,又端来两杯红茶放到桌上。
傅立泽眉头一拧,想了半天秦楷的话哪里让他有微妙的不悦,茶都快喝得见底了,才反应过来,是因为对方表现得很像顾怀余真正的家人。
今晚秦楷自己喝得也不算少,此刻便和平常那副斯文内敛的样子有些不同,“对了,老爷子说,明天要是小余不舒服,就别让他出门,不用过来了。”
傅立泽嗯了一声,但脸上明明白白地冒出了一行疑问。
他对面的人笑了笑,揉着自己的眉心说,“你很奇怪我们家老爷子这么疼他?”
是有点奇怪,傅立泽住在顾家的那几年,顾怀余还很小,十来岁,不受任何人的关注。他自己平常也不爱出门露面,要不是十六七岁也进了军部直属的学校准备服役,很多人都快忘了顾家还有个二少。
“顾伯伯病重那两年,小余都是跟在我爸后面做事的。他不像阿沛。”喝过酒,秦楷的话忽然变得很多,“大少眼高手低,觉得什么都该别人准备好了奉到他手上来。”
“小余不是的,他会自己去拿,也愿意付出代价。”
傅立泽总感觉他这最后一句话有点讽刺意味,但他心平气和,什么都没说,转而问道,“脑部改造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他一直想问,但先前接连发生太多意外,没有机会。现在倒是能问了,他又舍不得去问顾怀余。
秦楷坐在离他一米远的那边,低着头,半天才慢慢道,“很早的事了,五年了吧,应该是因为一件衣服。”
“小余自己没有提过,只说是起了争执。听说出事前的下午大少拿枪对过他,可能是当时就吵过一次了。”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顾伯伯病得人都不太清醒了,没人能管大少,后来还是我爸去基地实验室把他带回来的。”
“什么衣服?”傅立泽皱眉,大脑开始逐渐复原一件被遗忘的重要事情的轮廓,不过是雏形都让他的心骤然悬了起来。
“不清楚。我问了,他说是别人送的礼物。应该是很看重的,平常都收在保险箱里。”秦楷回忆了一下,无奈中又有点哭笑不得,“一件衣服也要放保险箱。”
但是傅立泽笑不出来了。
他想起五年前顾家庭院的那个下午,也想起数月前的那个傍晚。顾怀余曾在他面前整理好东西,声音很低又很确定地说过一句“你不记得了”。
喝完醒酒茶,傅立泽把人抱上回家的车。时间刚过零点,街上行人稀少,车内车外都安静极了。
顾怀余喝完醒酒茶之后明显舒服了一些,歪在男人身上睡了大半程,又迷迷糊糊清醒了一阵。
司机把车开得慢而稳,一路都没有颠簸。顾怀余半睁开眼睛,看见傅立泽的下巴,有些分不清这是在他们的房间还是在别的地方,胡乱凑上去,毫无章法地吻他。
傅立泽的左手还是不太灵便,但坚持要收紧手臂,倾注爱意地和他拥抱接吻。
这个吻结束,车已经停在顾宅别墅门口了,司机悄悄下了车,留他们两人在车里。
顾怀余眼里都是迷蒙的雾气,什么都模糊了,只有傅立泽的脸还依然清晰。他不满意,很小声地抱怨着,“好暗啊,什么都看不清楚……”
男人握着他的肩,和他抵着额头,轻轻说,“我看得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