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系初恋手册[娱乐圈]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画染绝

作者:画染绝  录入:09-10

  他话还没骂出来,却听司少流缓缓道:“这一生活来,几百年匆匆如白水。直到遇见他,直到爱上他,才知道何谓天堂,如此地狱。万般滋味品尝,心之跌宕,如今想来还是甘之如饴。若不遇见他,哪里有今日的我,哪里能体味千百般风景。”
  “遇见他,无论如何我都不后悔,不会后悔,不曾后悔。反而,还是幸甚。幸甚……我去过天之高,知晓地狱之寒,心曾经似火般燃烧过,也挺直了骨头终于自己活来。”
  “活一辈子,万物如此,皆要曲折过经历过,我也不过是成长一回。必经之路罢了。”
  他望着曲文,一双眼睛有如泉水,清澈见底,干干净净。里面有什么,大抵是清风拂过山岗的洒脱。
  司少流不恨也不怨。
  他笑着说:“老师,我想走了。想自己一个人独自出去走一走。”
  “不行。”一道冷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是曲文。
  远央作男装打扮,衬衫西裤在她身上无端端黑白分明,带着冷硬的寒意。她走上前来,道:“伤好之后,你跟我们走。”
  我们是谁,不言而喻。
  司少流默然。之前也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的。司少流的选择从来不是选择,双亲一句话一个决定便将他赶往另一条路途。不管他是否愿意,都是冷硬的一句吩咐。不需要商量,不需要他愿意,他的意见想法从来可有可无。只需要远央与司宸觉得好就够了。
  “不。”那是司少流第一次拒绝,他觉得自由。他不愿意再被囚笼困锁。他一直明白,他的囚笼不是曲宅不是杨府不是青竹院。
  他不自由,因为司少流从来不被看起,浑身上下都是锁链。你以为它们不存在,事实上,每一日都被他们困锁着。
  都说百善孝为先。父母生恩重,司少流一向能顺则顺。直到今日,他一身苦痛,实在顺不来他们的意了。他想要自己活,为自己活一次。至少不能,至少不能连爱一个人都被他们掌控着。


第29章 不自由毋宁死
  远央冷冷的看着他, 好像她不是一个母亲, 而他也不是她的骨肉。
  司少流一笑, 重复道:“我不。母亲,我的路, 我要自己走。”
  四目相对,一者高寒,一者执拗。那是儿子与母亲的对峙,却偏偏更向两个对手的博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眨眼间, 又或许已过半盏茶。
  “可以。”远央点头, “给我看你有独当一面的能耐。”
  “怎么看?”司少流问。
  “三十鞭。”远央退后一步,转身走道, “三十青竹鞭, 我亲自动手。给我看看你的骨肉是否足够硬, 能否扛得起自己的路。你若觉得可以, 现在就来。”
  司少流于是支撑着要起来。曲文头皮都炸了, 不知道是远央疯了还是司少流疯了, 或者是这母子俩一起疯了。他按住司少流对远央道,“你这是要他的命啊!”
  “他既然要自己走, 那就要给我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远央道。
  曲文一直都知道, 远央这样高傲又好胜的人一直不太看得起司少流。或者说,司少流越长大她越觉得司少流是粘在她雪白战甲上的一个污点。
  战神远央与战神司宸的儿子,居然全无修武根骨。他一出生便体弱多病,在武学上更是个侧头侧尾的废物。远央一开始不信邪, 硬是教了两年,可司少流就是没有这天赋,别说舞刀弄枪,左脚不拌右脚平地摔就不错了。
  后来是实在没有办法,心灰意冷,交给了文曲星。也没准备要司少流怎么样,就是让他有个可以自己呆着的地方。
  而后一别几百年,司司少流长大了,再回来一看,哦,还是个废物。
  再别几年,一看,哦,废物都不止了。还是个败坏门楣,搅乱纲常的废物。她看他不起,觉他玷污了自己的声名。于是用着自己的手段要他臣服认错,削皮去肉也要刮掉“污浊”。
  司少流有了自己的主意,对于远央来说,大抵是看不起的蝼蚁来挑战她的威严。如此,那便打服了他。
  青竹鞭之痛司少流刚体验了个淋漓尽致,天姨再手下留情也是小命没了半条。而远央以青竹鞭说事,威胁大过实际意义。她大抵以为他之所以无畏认错,是不知而无畏。如今知道痛了,便该惜命了。然后乖乖听她的话,作她养在笼子里的宠物。
  可司少流从来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被威胁的人。不过是一条命,换一个自由,值得。若是日后数百年的光阴,都要活在他人的阴影之下,不能选择,无有思想,那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三十鞭加上此前几百年的种种,还了父母双亲给了他一条命的恩情。算来算去,还是值得。
  司少流不顾劝阻,拖着身体跪到院中。脊背挺直间,竟是一身嶙峋傲骨。
  远央从来没有好好的去瞧一瞧司远照。所以这一局对弈,注定是她输。
  青竹鞭在她手上确实毫不留情。每打一鞭,便道一句:“跟我走。”
  司少流总不回答,只是跪着。不过十几鞭司少流便撑不住昏了过去,远央没有停,又是几鞭下去。曲文拦不住,田玉也拦她不住。司宸寡言少语,比之远央更加冷清的不像个活人,他预要抢过鞭来,却被远央让开,又是一鞭狠打开司少流的脊背上,皮开肉绽,伤及脊骨。
  远央决定了的事,谁都改变不了,包括司宸。
  眼看着司少林连呼吸都近乎没有了,曲文急了,将身上唯一剩下的一颗仙丹喂给了司少流。司宸被让在一边,却不能挡也不能劝。他其实一直明白,若自己介入,最后苦的还是司少流。
  远央下手终于不再是往死里打,她一定虽要打完三十鞭,但最后几鞭到底留了情。
  一颗仙丹救命,救了司少流一条命,也让他一身伤痛好了大半。
  深夜,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唯有守在他床边的曲文知道,司少流走了。
  司少流走前,曲文问他:“你们母子两个,怎么没一个知道退步呢?”
  司少流边穿衣服边答他,颇有两分撒娇两分委屈的意味:“老师,我听话,您知道的。只是现在,我不愿意让了。”
  他找着鞋子往脚上套:“你信不信,我离家走了,她一定不会找寻。”
  少年人褪去了青涩的皮囊,在三年里磨砺出了些许锐气来。你看看,脸颊边那软乎乎的小软肉都掉的差不多了。
  “她会的等着我摔跟头,撞的头破血流,然后回来,同她认错。她一辈子不愿意输。于我,她更是一分都输不得。我不愿意听从她的话,于她而言便是拉响了与她战斗的号角。”
  他离开青竹院的时候,最后对曲文说:“九十鞭,一条命,换我一个自由,我很高兴。我终于可以自己一个人走出去,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管是否惊世骇俗,到底我心之所向,自己开心。路不管是否坎坷,好坏都是我自己走出来的,自己选择的。这就很好了。山河那么大,我去走了。老师,您保重。”
  于是司少流连夜离开。
  司宸站在阴影处,看雏鹰飞离了家。这样,也很好。
  他去了哪儿?
  哪儿都去了。
  他先是找了个戏班子学习。班主见他年纪太长不愿意收。幸而司少流虽身无长物,但埃里留给他的银钱便足够他一生无虞。
  人家拜师是混口饭吃,他拜师是贴钱为得自己开心。班主到底收了他,后来发现他学戏没有天分,却断文识字。便请教他,教班子里的孩子得空学两个字,至少能写自己名字也不错,为此还减免了司少流的学费。
  司少流戏唱得不咋样,戏本子看得不少。班主减免他学费,他便自己想着写出戏来答谢。一来二去几年过去,班主不收他银钱教他唱戏,他便教班里孩子读书写字,偶尔自己写个戏本子。
  几年过去,班子里的孩子也都长大了,能够上台去唱了。可司少流几乎一丝未变,未免班子里的人起疑,司少流走了。
  他换了个戏班子继续学,呆个几年,再换一个地方。其间山河动荡,人事刁难,酸甜苦辣便都自己一一尝下。
  他也不单单只是学京戏,只是京戏是他一开始便学的,也是学的最长久,影响便更深些。后来他去过许多个戏班子。有梨园正经台子的,也有走南闯北搭野台子的。前几十年唱京戏,后几十年什么都唱,花鼓戏黄梅戏越剧,很多很多。
  秋天丰收的时候是野台子的春天,会有不少村子找来,请戏班子去村子里头唱戏,热闹热闹。春天是生意最冷清的时候,该回家回家,该种田种田。
  闲下来的时候也不是读书写字,而是往门口一蹲门槛一坐,慢悠悠的抽一袋烟,夜里的时候三俩一聚一碟花生一碗酒。司少流适应的很好。
  曲文遇见司少流的时候,司少流便是在个小村子里搭台子唱戏。
  唱的是什么呢,好像是梁祝。他唱祝英台。
  他唱:“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眸光一转一扫,老师便在下头瞧着他。
  别人叫好,他叹气。
  下了戏,曲文来找他,两个相对坐着,互相将这些年的经历说一说,一杯热茶便冷透了。曲文问他:“这些年,就这么过来的?”
  司少流笑了笑:“挺好的。大江大川走遍,九州风景看尽。”
  曲文看不懂他了。司少流是个读书人,从小就被他灌了一肚子的之乎者也,最后他竟然做了数十年的戏子。
  不是读书有多高尚,戏子有多低贱。曲文这几十年早把那些老思想碾成渣渣拌着野草去喂了猪了。只是他不明白,司少流想要的自由,难道就是唱戏么。
  他的徒弟天资聪颖,从小最爱的难道不是诗书琴棋,静静画画么。他以为他会去纵游山水,去做一个不羁的文人墨客。会撰写文章,去做嘲动荡时局的风骨读书人。哪怕是宦海沉浮,磨去天真单纯,成为心机深沉之辈。一切设想,都比此时所见的可能性要来的大得多。
  可最后,这个人数十年没画过一张画,琴也不要了,书也不读了,连写字都只是因为班子里的孩子不会写名字。
  “这些年我偏安一隅,山野村间来去,倒也还好。老师在外才是真辛苦。”司少流换了热茶上来。
  曲文斟酌又斟酌,终是问道:“你也曾说志存高远,难道这就是你的高远?你那身子骨,别说下腰劈叉,脚能抬腰高都是高估了你。你就这么喜欢练筋骨?”
  司少流老实答:“不喜欢,但我愿意。我曾经想要的,现在都不想要了。我想过曾经的自己从未经历过的生活,从未熟识过的人,最好截然不同。将这一身骨头磨成另一副样子。看起来,也还算成功。”
  乡下地方节俭,心疼电,装了电灯,房子里用的却多是蜡烛。
  烛火摇曳里,司少流的双眼分外明亮。
  “唱戏……刚开始练自然是难的。可老师,你看,我也不是做不到。做到了,我就很欣喜。那是读书写字给不了我的成就。我喜欢站在台上,喜欢台下的人欢呼喝彩,目光落在我身上是认同我的。一开始接触是有私心,是意难平。可到了现在,我放下他了,他已经与我的戏无关了。”
  “那你是要唱一辈子么?你的岁月还那么长。要辗转多久,你才肯停下来。一个班子,你能呆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照照,你在哪里才是个落脚的地方。”曲文动了动唇,或是怜爱或是疼惜。
  “跟我回家吧。数十年了,该回家看看了。”
  家?
  “你天姨,天伯伯,我,你爹你娘,还有……还有杨奕,我们都在等你飞一圈回来,还落回原来的鸟巢。照照,你可以去追自己的自由,但是莫忘了回家呀。”
  曲文说着竟要将自己都说出泪来。司少流哭笑不得起身上前抱了抱他。
  “好好好。老师在哪儿,哪儿便是我的家。我唱戏也唱够了,换个口味,伺候您身侧可好?您叫我往东,我定不滚西去。”
  这些年他变了许多,豁达了,玩笑也是张口就来。
  曲文被他这嬉皮笑脸的一闹,气得想打他。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是长长一叹:“照照,那杨奕……”
  “嘘”司少流抵住自己的嘴唇,调皮的眨了眨眼,语气却低沉了下来,“老师,我不想提他。事实上,连“照照”这个称呼我也不是很喜欢。他怎么样与我无关,我怎么样也同他没有一丝关系。这样就很好。”
  曲文没再多说什么。
  司少流唱完了在村子里的戏,便同班主告辞,随曲文离开,回了青竹院一趟。左右不过面上寒暄,过得去就行。
  那一日,杨奕没来。
  当天下午司少流便随曲文走了,随着曲文修复古籍。曲文见司少流越来越沉静,年纪不大心却不年轻了。思来想去又将人踢了出去,找上头的人办了张身份证,硬是给堂堂一代艺术大家送回了高中学堂。
  司少流原先觉得去了也是随随便便看会儿书,无聊又浪费时间。直到……他看到了数理化。
  于是,一开场,一代大家司远照,文科满分,理科零分。
  司少流不信邪的不顾老师们的劝阻,硬是进了理科班。他过目不忘,所有计算公式,大题步骤全在心间。然而成绩……
  不提也罢……
  你当三金影帝高中学渣的黑料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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