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级余震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余几风

作者:余几风  录入:09-25

  盯着手机屏幕,徐耘安甚至想象到霍长隽那副故意装出来的委屈模样,胸口有种微妙的灼烧感。他心想,你不睡关我什么事儿,可是,万一他真的竖起床板不睡了呢?
  犹豫再三,他还是没忍住回了句:“你还要不要睡了?不睡就算。”
  霍长隽等得黄花菜都谢了,终于等来了徐耘安一句嗔怪,把手机抱在怀里傻笑。


第八章 一千零一个问题
  東博音乐总监林臻回国,霍长隽去办公室见这位上司兼师父,汇报一下手头上的项目进度。
  林臻年纪不大却是流行音乐圈内的元老级制作人,几乎见证了東博音乐从有到无再到崛起成圈内数一数二的唱片公司。当年便是他带霍长隽入行,霍长隽能成为如今乐坛上叫得上名号的金牌制作人,全靠林臻多年来的信任和培养。
  林臻早就过了创作的巅峰期,如今的重心在改进发掘各种摇钱树的公司艺人训练上,当年的Youth X即是他的试验品之一,而保证音乐质量的重担就落在了大弟子霍长隽肩上。
  霍长隽推门而入时,林臻在跟建筑事务所那边通话,确认新住处设计图的交稿时间。最近,租房多年四处漂泊的他终于肯在北城买套房子安定下来。这些年他隔三差五就要换个地方,每次都说要换新环境转换心情,霍长隽还真以为他师父这辈子会坚定不移当个租房党。
  “我也快五十了,没什么心思搬来搬去,先住着吧。”谈完工作后,林臻跟霍长隽唠嗑,年轻时夜夜不是熬录音棚就是流连酒吧的浪子居然也这样感叹起来。
  霍长隽调侃:“这可不像您老人家会说的话。”
  林臻半认真半开玩笑道:“那可不,人都会变的,大鱼大肉吃厌了就想来个清粥小菜养胃。话说,你要不要搬来这个小区,还挺不错的。我有熟人在这儿,能给你个很不错的折扣。”
  搬家换房子这种回事,霍长隽之前就被林臻问过好几回,回回都被拒。
  林臻打断了霍长隽的回答:“你是不是又想拒绝?你说你写了那么多歌,赚了那么多版权费,怎么就还是蜗居在五环以外的小公寓里?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東博在亏待你。”
  霍长隽笑了,给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行,得空了我就去瞧瞧。”
  林臻露出讶异的神色:“看什么?”
  霍长隽强调:“房子啊,到时候麻烦师父给牵线了。”
  从办公室出来,霍长隽回录音棚途中听到一阵持续的笑声,还以为是什么新人休息时耍闹,沿声音走到练舞室却发现是Youth X,他们最近在为新专辑练舞,很快学会基本动作的他们开始搞事情,玩抢椅子游戏决定今天谁请客。这群平均年龄30+的老男人玩个小游戏,跟刚出道不久的活泼闹腾少年没俩样。
  霍长隽想起莎莎的嘱托,折回自己的办公室拿海报,等再过来时,他们已经决出胜负。
  这回入坑的是平日里最备受宠爱的老幺柯诺。几个哥哥本来就打算找点乐子,联合作弊惹得老幺当场生气变张开獠牙的小老虎,现在玩脱了谁也哄不得,正微微弯腰趴在沈宵风的后背上,整张脸埋在颈脖发梢间乱蹭一通,哼哧哼哧地难过着。
  帮凶之一的沈宵风闭眼笑得像个慈祥的老父亲,拍拍他环住自己脖颈的手肘,有节奏地摇来晃去,远远看这两人就像在跳舞。其他两个哥哥见怪不怪,已经开始谈起等下去哪儿吃。
  队长谢英楠见到霍长隽在门口,上前邀他一起吃饭。
  霍长隽摊开海报让他们一一签名,又代为转告莎莎对柯诺和沈宵风这对cp的热爱,想到莎莎要是知道这对cp真相是真,估计得原地炸烟花吧。虽然霍长隽也挺想跟大家一起欺负团宠柯诺,但还是借口有事推了他们的邀请。
  霍长隽今天确实有事,徐耘安的直播就在今天晚上九点半。
  提前下班后,霍长隽赶回到那间被师父林臻嫌弃了好几年的小公寓,沐浴更衣就差焚香,煮了碗番茄鸡蛋面,抱起吃饱睡暖的锅巴,打开直播APP,注册了一个昵称为“师哥”的ID,开始聚精会神盯着ipad的屏幕,这架势感觉要迎战。
  那可不,霍长隽已经大半个月没见着徐耘安,都快想成望夫石了。
  “安安怎么还没来?”
  锅巴没理他爹对他爸爱的呼喊,弱弱地瞄了声,眯起眼睛伏在霍长隽的腿上,由着他撸自己的后背舒缓焦急情绪。
  九点半一到,主播徐耘安准时来到直播间,他的清秀小脸一出现在屏幕上,还没连上麦说话,一堆粉丝就蜂拥而至,刷礼物刷得霍长隽头昏眼花。徐耘安是个实力不错又低调的网红画手,加上是个小帅哥,直播间人气还是挺可观的。
  有些女粉丝还发弹幕喊:岸云大神求嫁,也有腐女在弹幕里问岸云大神什么时候找个小攻嫁了。
  霍长隽看得又气又醋,气得是有些粉丝满屏刷弹幕和礼物,根本看不清他家安安的俊脸,醋的是除了他之外,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敢对他的人图谋不轨。他直接关掉弹幕,眼不看为净。
  徐耘安没太在意弹幕的调侃或示爱,再三提醒粉丝别送礼物。他在直播间播放的是Carpenters的歌,将摄像头切换到画板上,开始安安静静地画画,偶尔给观众解说技巧或者跟弹幕来个互动。
  霍长隽就紧盯着右下角小框里的徐耘安,他一说话或者视线扫向镜头时,霍长隽就感觉心跳莫名加速,可能是最近通宵赶后期睡眠不足,也可能是思忆成狂。
  弹幕上有人问徐耘安平时是不是一个人住,有什么特别消遣。
  徐耘安点了点头:“嗯,我是一个人,不过阳台种了些花花草草,迟点可能会养只猫陪着。”
  紧跟着又问了会养什么品种的猫。
  徐耘安眼睛还盯着画板,脱口而出的是:“布偶猫,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下意识的回答很有问题,“因为”了半天都回答不上“因为”什么,最后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敷衍过去。
  因为什么呢?
  因为布偶猫是他最熟悉的品种,因为霍长隽最初养的盖饭,以及后来他送的锅巴都是布偶猫。
  霍长隽听到徐耘安下意识的回答,自认为得到了一个很了不起的讯息,摇了摇打瞌睡的锅巴说:“快看,你爸说他喜欢布偶,不就是说喜欢你和你哥盖饭吗?不就是说还喜欢我吗?”
  锅巴没有接收到霍长隽通过想太多得来的喜悦,没什么特别反应,换了个姿势趴在他的另一条腿上睡。
  霍长隽捏捏锅巴的后脖,一只手托脸对着屏幕笑,继续沉浸在观看徐主播的双倍快乐中。
  徐耘安一般大概直播到零点,每次都会留大约半小时的时间回答一下粉丝的提问。本来一切如往常般进行,但当他看到十道问题里有四道最奇怪的来自一个叫做“师哥”的ID时,就感觉自己又被下套了。
  例如,明面上用学术口吻探讨感情问题,实则刺探态度的:岸云主播,请问您如何看待破镜重圆?
  又比如,装得很熟唠嗑家常,把直播间当成他们俩家里客厅的:安安,今天三餐还好吧?最近有没有想想某名霍姓男子?
  再比如,根本没在问问题,公然撒娇装委屈的:安啊,第18天了,总算见着了,你会不会也想见见我?
  而且,这些问题像街边烦人的小广告,走到哪儿都有,徐耘安跳了一个还有一个,避无可避。
  直播间你一言我一句,纷纷猜测ID“师哥”究竟是何方神圣,有弹幕直接道出真相:该不是岸云大大家的那位闹别扭闹到直播间了吧?也有弹幕猜测:该不是有人要追求我们的大大了吧?
  弹幕各种脑洞乌烟瘴气,徐耘安也被霍长隽的无赖气得七窍生烟,一怒之下将每道问题的标价从友情价十元调到跳楼价十万元,自顾自跟个孩子似的怄气:看你提问题还提得这么爽!
  这当然没拦住霍长隽,他豪爽掏钱连买下三个提问,又把刚刚的问题再问了遍。
  直播间集体炸了,社会新闻都说某某小学生沉迷网络直播狂刷礼物上万块,现在居然亲眼目睹了。
  而沉迷徐主播的霍大制作人的逻辑是,这钱迟早是徐耘安的,早给晚给,以什么形式给根本不重要。
  更何况,徐耘安就是这样,不适当用点非常手段逼他说,他就有可能一辈子憋在心里。霍长隽迫不及待想知道徐耘安这些年过得怎样,徐耘安不愿说,他只能一点点把真心话套出来。
  如果徐耘安愿意听他这些年的作词作曲的歌,同样也能多少了解到他憋在深处的心声。
  徐耘安也没料到霍长隽来真的,又怕他继续乱花钱,只好也认真直面他的问题。
  他看着摄像头,仿佛是在注视屏幕前的霍长隽,也仿佛是在对自己说:“破镜是圆不了的,再怎样修复都会有裂痕不是么?世界上最怕的你今个儿犯贱够了,明天他又幡然醒悟要来找你,可能你们真的爱过,但这只能说明时机不对,没有缘分。”
  “我三餐挺好的,不用瞎操心,我是个四肢健全有完全行为能力的成年男子,我还不知道怎么好好照顾自己吗?”
  “我没刻意想谁,也没想起谁。”
  霍长隽透过屏幕端详目光澄澈的徐耘安,从前乖巧的小兔子现在似乎也学会了怼人。这些诛心之言似乎没戳中他的心,他现在只想顺着网线到徐耘安身边,抱抱那个给自己做过很多心理建设后才说出这番话的人,如果那个人还需要自己的拥抱。
  徐耘安以为泼了一大盆凉水,霍长隽这回不会再热脸贴冷屁股了,胸口松了口气又感觉莫名失落,他没想太多就转而去回答剩下的三道问题。
  时针分针齐刷刷指向了12,徐耘安要结束直播之际,又看到了霍长隽买了一道问题。
  他说:“镜子破了就破了,可以再重造一个,只要你还愿意,这次由我开始。晚安了,安安。ps.求主播能喊出我的ID,说一句晚安。”
  徐耘安对着这问题愣神了半天,前半段正经地戳心,后半段又很不正经地调戏了他,更要命的是,其实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
  霍长隽总是知道怎么对付他,徐耘安讨厌他这种得心应手,又实在拿他没辙。
  徐耘安回过神来对观众们说晚安,又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语速飞快的说了句:“师哥,晚安。”便匆匆下了直播。
  霍长隽熬到十二点多,花了几十万,总算等来一句贴心话。他又看了好几遍回放,才抱起锅巴心满意足地扎进被褥里睡去。


第九章 寻人启事
  一大早床头上的手机提示音响个没停,徐耘安从被窝里艰难爬起,起身去洗了把脸清醒。
  师姐赵书瑛在微信上给他给发了一组美照,地标布宜诺斯艾利斯,这一整天先跟她家Mr. Right和刚满四岁的小宝贝Lana游了大冰川国家公园,晚上看了探戈表演,还尝了巴塔哥尼亚烤羊,现在正在街上晃悠。
  徐耘安一回微信,赵书瑛马上来了语音通话,先是Lana脆生生的稚嫩童音,操着口外国人的口音拖长了声调说“干爸爸早上好”,接着便是师姐标志性的爽朗笑声,她煞有介事预告了下个月会带Lana回国一趟,记得隆重招待招待她们母女俩。
  讲到兴起时,这傻乎乎的两母女就把手机摔到地上还好死不死补了一脚,屏幕碎了大半。
  徐耘安又好笑又担心,催促他们挂掉通话,专心看路。
  叮咚一声,徐耘安以为又是师姐的微信,结果是微博的热点推送:天后方霓或再与金牌创作人霍长隽合作,多年暧昧好同窗,网友喊话在一起。
  徐耘安被师姐和干女儿Lana唤起的好心情没了一大截。
  他不怎么看娱乐新闻,或者说刻意不去关注,只是隐约知道霍长隽实现了年少的梦想,成了个挺了不起的音乐创作人,以及他的好友兼暗恋者方霓成了天后级的歌手。
  徐耘安跟方霓接触不多,每次想开始什么话题也总会被一张冰山脸,几句冷言讽刺堵回来。
  有次单独相处时,方霓直截了当指责他“不要脸,硬是掰弯直男。”她说得挺在理,徐耘安无从反驳。
  这种莫名的敌意源于什么,徐耘安很清楚。
  方霓暗恋霍长隽,也许她妒忌徐耘安得到了霍长隽的宝座,徐耘安同样隐隐羡慕过方霓。如果他是方霓,或许就能不用躲在暗无天日的柜子里,随时随地牵他的手,不必为未来担惊受怕。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彼之天堂,吾之地狱。到底是得不到和得到了一样可悲。
  一通电话打断了徐耘安的思绪,又是霍长隽。
  自从那次直播事故后,徐耘安就把霍长隽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回避或许矫枉过正了,还不如直截了当地拒绝,霍长隽正面多吃几次闭门羹,那对他一股脑的兴趣兴许很快就没了。
  徐耘安按掉电话,发短信说:最近没空。然后洗漱一番就回到艺都上课,顺道给每位老师和行政带了杯咖啡或奶茶。
  当天傍晚,徐耘安一下课,莎莎就敲门进来递上一张传单,憋笑似的神色微妙:“老板,门口有人等你,你最好去看看。”
  传单上如是写道:
  寻人启事
  徐耘安,男,29岁,貌美肤白身高刚好够我抱,喜欢吃胡萝卜的兔子精转世,平日温声细语但唯独横眉冷对我。于201X年3月22日开始不接电话,处于完全失联状态。有知情人士请拨打1896661314,重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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