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虽然有过经验,但在这方面,却仍然像张白纸。果真如同秦微所料,苏蘅乖巧听话得一反常态,他始终记着秦微对他说的情话,所以将自己全然交托给秦微,秦微说什么他都照做,实在受不了了,就会哀哀地讨饶,捱到最后,就只会无助地喊着秦微的名字。
苏蘅的体质十分特殊。他的身体对疼痛的反应很是强烈,也比常人更易落伤,他很难接受不太温柔的举动,所以他会因为十年前的粗砺行径而进了医院。可与此同时,他对于缠绵的撩拨也更为敏感,从始至终,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底总是泛着红晕,而情至深处,从宛若桃花的面颊、到通透白嫩的胸口,都会染上暧昧的潮红。
秦微翻遍自己的辞海,穷尽所有的心意,想要表达苏蘅的美,却蓦地发现皆是徒劳。
他太喜欢苏蘅了,快要喜欢到无法自拔了。
或许是有点冷,苏蘅动了下,纤白的手指盘虬般地勾在秦微的颈间,摸摸索索地要抱他。
苏蘅睡觉时喜欢抱抱枕,同居以后,他的抱枕就被秦微强行下岗了。苏蘅始时还很矜持,可他醒时能管的住自己,睡着时却没有办法,每每醒来,他都有如八爪鱼一般攀在秦微的身上,久而久之,也就不再挣扎了。
秦微意犹未尽地敛回目光,将苏蘅从身上摘下,又为他拉上被子,而后起身到阳台抽了支烟。
80 第80章
转天醒来,苏蘅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旋即便被秦微温柔地抱了住:“再躺会儿吧,你有点发烧。”
苏蘅哑着嗓子,有气无力道:“想喝水。”
秦微下床去倒水,还拿了两片药。
苏蘅把药吃了,喝光整杯水,无精打采地靠在床头,恹恹道:“上次明明没事,这次怎么就发烧了?”
秦微坐在床沿,摸摸他的额头,轻声道:“因为这次射在里面了,有点深,可能没全洗出来。”
苏蘅愣了愣,问:“那会不会出别的事?”
秦微思忖了下,慢慢地说:“发烧不会经常发生,退烧也快。除此之外,还可能会拉肚子,肠粘膜破了,异物进了肠-道,会有排斥反应。”
秦微用了较为通俗的话语解释,苏蘅不难听懂,于是问他:“那怎么办?”
秦微的眼眸轻弯,笑盈盈地:“想知道?”
苏蘅:“想知道,你说吧。”
秦微勾起手指,刮了刮苏蘅的侧脸,好商量道:“这样,你乖一点,叫声老公听听,我就告诉你。”
苏蘅:“……”又开始了是吧?
见他不太配合,秦微便佯作不解地问:“苏老师,你昨天晚上也没少叫,怎么今天就开不了口了,嗯?”
在他的提醒下,昨夜的点滴重现脑海,苏蘅的脸色渐渐转红,他赧然地推推秦微:“你走开,烦死了。”
秦微敛了几分玩笑的神色,握住他的手,拿到唇边吻了一下,又凑近苏蘅,亲昵地啄了下他的鼻尖,好商量地说:“那你亲我一下,我也告诉你。”
叫老公是被占便宜,亲一下可不算。苏蘅和秦微对望片刻,仰起脸,啾地亲在他的唇角。
秦微揉揉苏蘅的头发,眼波温沉,低声道:“办法就是,多让我内-射几次,等你那里适应了以后,就不会拉肚子了。”
苏蘅:“……”真是个曲线救国的好办法。
苏蘅很是质疑:“真不是你编的?”
秦微其实没查过理论依据,但忽悠外行人苏蘅还是绰绰有余的,他真假掺半地信口诌了几句,直把苏蘅念得云里雾里,而后问道:“苏老师,可以吗?”
苏蘅信了,怔怔地问:“那……几次算适应?”
秦微按捺住不断上扬的唇角,一本正经道:“和个人体质有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早晚会适应的。”
苏蘅往被子里躲了躲,睁大眼睛望着秦微。
秦微捏捏他的脸,轻声问:“苏老师,你愿意吗?”
苏蘅像是陷入了纠结,垂着眉眼在思索,半刻以后,才抬起眼窥向秦微,细弱蚊鸣地说了声好。
秦微没以为他会这么好商量,怔愣过后,心头像是被幼猫挠过似的,登时涌上不尽的柔软。
他家苏老师真的太可爱了吧?
傍晚时分,苏蘅退烧了。经过蹂躏的地方更肿了,但或许是习惯了疼痛,他竟然没觉得有多不适。纵然如此,秦微还是不由分说地为他涂了药膏。
苏蘅趴在床上,支使秦微揉腰。
秦微揉着揉着,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苏蘅:“苏老师,你这两天备课了吗?”
这两天光被你按着折腾了,哪有时间备课?苏蘅腹诽过,看了眼时间:“那我去书房。”
秦微问:“你坐得下吗?”
苏蘅:“应该坐得下吧,我拿个垫子。”
秦微提议:“你可以坐我腿上。”
苏蘅凉飕飕地瞥他一眼:“滚。”
家里没有垫子,苏蘅就把秦微的枕头抱过去了。
秦微也没备课,两个人坐在一处,苏蘅备着备着就开始痛诉:“我要备两个进度的课,好烦啊。”
秦微摸摸他的脑壳:“再坚持两个月。”
苏蘅仍然对调任的事耿耿于怀,扭过脸,不是很想理他,然而也没什么心思备课,写着写着,就玩起了手机,开始和陈栩绒聊天。
苏蘅:“女人,我下学期要去教高二了。”
陈栩绒:“?”
苏蘅:“陪秦微。”
陈栩绒:“哦,那我呢?十年的姐妹情谊还比不过半年的男朋友,你就重色轻友吧。”
苏蘅喊冤:“我也不想啊!”
陈栩绒:“他为什么要去教高二啊?”
苏蘅:“怕我师生恋呗。”
陈栩绒:“……”
陈栩绒:“你不是和范汝毅都说清楚了吗?”
苏蘅:“不管说不说清楚,我都不可能师生恋,他就是不想让我继续教十二班。”
陈栩绒煞有介事道:“男人的占有欲真可怕。”
两个人东扯西扯,苏蘅想起上次碰到她和宋炀的事,就打听了两句:“你最近谈恋爱了吗?”
陈栩绒:“没呢,怎么啦。”
苏蘅:“您竟然也会有空窗期。”
陈栩绒不以为意:“这叫宁缺毋滥。”
苏蘅:“不考虑考虑宋炀吗?”
陈栩绒:“没那个想法,当朋友挺好的。”
你和人家当朋友,可是人家不想和你当朋友啊。苏蘅想罢,本来想再帮昔日同学美言几句,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别出卖宋炀了,免得适得其反。
卡门溜达到书房,三两下窜到桌上。
秦微把它抱到怀里,敲敲苏蘅的书:“苏老师,一个小时过去了,你就写了半页?”
苏蘅趴在桌上,闷声道:“不想工作。”
秦微把他的手机拿走:“没收,写完再玩。”
苏蘅忿忿道:“那你也不许玩手机,玩卡门也不行。”
秦微扫他一眼,淡淡地说:“我写完了。”
苏蘅一听这话,更郁闷了。
临近月考,篮球赛落入尾声,冠军毫不意外地花落十二班,队内主力范汝毅因此又火了一遭,每天都有暗许芳心的小姑娘来班级后门东张西望。
苏蘅碰到过几次,觉得莫名其妙,范汝毅每节下课都雷打不动地在睡觉,脸埋在桌上,除了后脑勺什么也看不到,他完全不懂这些小姑娘到底在看什么。
这天,他甚至还遇到了自己在高一的学生。
苏蘅问:“干什么呢?”
两个小姑娘齐声向他打招呼:“苏老师好。”
苏蘅在高一二班只任课,和学生们打的交道不多,塑造的形象非常平易近人,两个小姑娘不怕他,笑嘻嘻地和他聊天:“苏老师是十二班的班主任吗?”
苏蘅嗯了声,小姑娘向他打听范汝毅。
苏蘅向后门里瞥了眼,范汝毅恰好醒了,揉着后颈弯身捡笔,捡完了继续睡。
苏蘅扬扬下巴:“睡觉的那个。”
两个小姑娘遥遥地望,小声叽咕地说可真帅。
苏蘅:“……”脸都没露,从哪看出来的帅?
下节课是生物,秦微远远地望见苏蘅,路过后门时,便停下了脚步,问他:“干什么呢?”
春末夏初,秦微又穿起了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干净而有力的小臂,挺括的西裤衬得长腿笔直,靠近时,柔和温沉的草木香气扑面,盈得人心醉。
他比往常多系了枚扣子,因为锁骨上有枚牙印,来自于昨晚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的苏蘅。
秦微是风靡全校的男神主任,小姑娘们和他没有交集,却叫得上来名字:“秦主任好!”
秦微点头应过,苏蘅将她们支走。
两个小姑娘携手离开,不大不小的议论渐远,模模糊糊地传进耳中:“真帅啊,这个班的人好幸福,班主任和老师都是长得好、脾气又好,同学长得也好……”
苏蘅默默地想,不要急,明年就都去教你们了。
秦微问:“高一的学生?”
苏蘅点头,秦微又说:“刚好碰见你了,和你说个通知,这周五的篮球赛,要提前准备一下。”
苏蘅不解:“篮球赛不是比完了吗?”
秦微轻声道:“还有老师的呢。”
苏蘅这才想起来娱乐赛这码事,旋即笑道:“冠军是我们班的队伍,他们和我打比赛,放不开吧。”
秦微说:“本来就是娱乐赛,随便打打。”
上课铃响了,走廊里滞留的学生一哄而散,嘈杂的喧哗里,苏蘅背靠墙壁,望着秦微,昵狎地笑:“秦主任,衣领系这么高,不热吗?”
秦微挑了下眉,游刃有余道:“苏老师的意思是,想让十二班的学生,看看他们班主任的牙印吗?”说罢,目光在苏蘅白皙而干净的颈间游走几分,压低声音,“还是说,你明天也想穿衬衫了?”
苏蘅捂住脖子,秒怂:“不了不了。”
秦微翘了下唇角,习惯地揉揉苏蘅的发:“回去吧,我去上课了,一会儿去办公室找你。”
苏蘅嗯了声,悄咪咪地勾勾秦微的手指,走了。
转天,苏蘅还是穿了衬衫。
晨光熹微,朝暾静好,苏蘅的心情却万分悲愤,走向教学楼的一路,都在试图给秦微讲道理:“秦主任,每天上班就已经够累了,你可怜可怜我吃不饱也睡不够,工作日的时候稍微节制一下吧……”
秦微瞥他,重音道:“吃不饱?”
苏蘅噎了下,生怕秦微问他哪里吃不饱,连忙岔开话题:“行,吃得饱,但是我睡不够,这你没法反驳吧?而且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身体也不太好,咱打个商量,少用些稀奇古怪的姿势行不行?”
秦微的回答十分淡然:“奇怪吗?”
苏蘅:“?”都跑到浴室里了还不奇怪吗?
“我膝盖疼。”苏蘅开始卖惨,“昨天都磨肿了。”
秦微不以为意:“我昨天也跪着,我怎么不疼?”
苏蘅一听这话就怒了,愤然地去捏秦微的脸:“你怎么不说你还颠我呢!下次换我颠你,你看你疼不疼。”
秦微诚恳道:“你可能颠不动。”
“……”行吧,倒也是。被怼得无法反驳的苏蘅还是忍不住杠了回去,“那是因为你太重。”
说话时已经到了楼梯间,快要分别,秦微不和他斗嘴了,妥协又敷衍地嗯了声,帮他拉拉衣领,勉强遮住侧颈的红痕,嘱咐道:“苏老师,你注意一下这里。”
苏蘅把扣子系到最高,小声咕哝:“从现在到周五都别做了吧,还要打比赛呢。”
秦微低低地嗯了声:“你亲我一下。”
苏蘅早已识破他的套路:“亲了也不行是吧。”
秦微的眼眸弯弯,凑近啄了下苏蘅的唇角:“行,等打完篮球赛再说。”
————昨晚的事————
苏蘅面对着墙,跨坐在秦微的腿上,哭得直抽:“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呜,不行——”
秦微在他的肩胛吻出深浅不一的红痕,腰腹的动作不停,游刃有余地问:“怎么不行?”
苏蘅浑身无力,哀声道:“我,我坐不住,要摔了。”
秦微揉着他挺翘的臀-瓣:“我撑着你呢,摔不了。”
这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姿势,苏蘅的面前是墙,身后是秦微,他的腿还在打颤,是既走不了,又站不起来,只能任由采撷地承着身后的攻城略池。
苏蘅快崩溃了,无助地向后推搡着秦微,却被捉了手腕,按在墙面,身下的速度不减反增,次次都顶到最深,像是要把怀中的人囫囵贯穿。
苏蘅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哽咽地哭叫,到后面实在受不了了,就开始求秦微,什么好话都说尽了,秦微就笑着逗他,趁机占苏蘅的口头便宜。
结束以后,苏蘅的嗓子又哑了。
膝盖被磨得通红,苏蘅哀怨地瞪向秦微。
秦微看他要生气,连忙抱着他哄,还在说:“我也一直跪着呢,宝贝,没事,我陪你一起疼。”
苏蘅一听这话更来气,捏着他的脸,怒道:“你跪和我跪能一样吗?你还颠我呢!不颠能磨成这样吗!”
秦微看看他膝盖的伤,确实磨得很红,好在没破皮,于是认真地说:“擦点药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