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太少[现代耽美]——BY:翡冷萃

作者:翡冷萃  录入:11-16

  “算了吧。”陆新宜说,“今天落下,明天还要补。”
  方丹道:“那也确实是这样。”
  他直起身来,拿袖子擦了眼泪,皮肤白就显委屈,果然眼眶通红,方丹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给他,作用不是很大,但稍微能好一些。
  这场雷阵雨说完就完,陆新宜起身去继续排练的时候,哭劲儿还没过去,眼角垂着,时不时轻轻地抽口气。
  回去的车上,陆新宜用羽绒服盖着脸,动静几不可闻,但方丹和常昊都知道,他还是哭了,没羞没臊的小孩子一样。
  过去的几年,怪人陆新宜从没有像这样动过激烈的情绪,原来不是因为他也把倔强和坚强当成必要的外壳。
  有个写情很美的词,叫情之所至。可能他谈了两个月的对象,就是他迟到的,也没一个地方合适的情之所至吧。
  方丹想着周凭找她的那天,也才刚过去没多久。
  就因为陆新宜,她四十好几了,竟然才又开始感慨资本无情,和真情廉价。本来是早就明白的事情。
  在方丹这里,陆新宜所在承受的煎熬非常显而易见,无非是一颗年轻的心陷了进去,无法接受对方结婚,所以才哭哭啼啼地闹起了分手。
  这在平时听到会嗤之以鼻的事情,此刻却给方丹带来了真实的堵心和烦闷。
  常昊看看手机,再看看陆新宜,犹豫好久,终于开口说:“哥……那个,还有个事儿。”
  “之前你都太忙,就没告诉你,前几天去帮你搬东西的小张说,周总说,让你自己去拿。”
  陆新宜从羽绒服后面露出两只发红的湿漉漉的眼睛:“他没去上班?”
  “……可能吧。”常昊重新给他画重点,“你的东西都没拿回来,哥你想想有什么很重要的,没有的话不要了也行。”
  他想起那天早上接陆新宜时周凭那张黑得像锅底的脸,冷冰冰的可以冻死他和陆新宜两个人的眼神,和杵在门口高大结实可换算出一个半陆新宜的身形,就不想让陆新宜再回去面对他。
  陆新宜擦了把眼泪:“凭什么啊?自己去就自己去。”
  接着他又说:“算了,不要了。”然后又把脸盖住了。
  方丹虽然嘴上骂他,但心里隐约清楚,这一回陆新宜可能是真的有些伤筋动骨,十来天就瘦得这么明显,是实在忍不住了才那样。
  可一方面是她确实管不着这个事,因为如果无法阻止周凭结婚的话,那就无解,另一方面,是即便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跟陆新宜熟起来容易,但要亲近的话仍然很难。
  陆新宜好像生来缺少亲人的神经,所以她也没办法说什么,最后只能自己心里发堵,愁得太阳穴一涨一涨得疼。
  把陆新宜送到地方,方丹不放心,又和常昊送他上楼,在电梯里忍不住有些心烦地问:“他到底要跟谁结婚啊,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陆新宜重复周凭的话道:“永霖的秦家。”
  方丹愣了愣:“秦家都是儿子吧?”她转向常昊确认,秦家在众艺的股份还不少,常昊也说:“是吧……”
  方丹还在皱着眉回想,陆新宜倒没多少惊奇,就跟没这回事,他本来也不是为这个伤心似的,低着头平淡地说:“那应该就是不结婚。”
  “……”方丹提了口气,“陆新宜,你……”
  电梯门开了,周凭冷着脸等在门口,眼神只盯陆新宜,半晌才开口:“东西不要了?”
  陆新宜也瞪他,目光有够凶,闻言突然掉了两颗泪,嘴瘪着,和被抢了遥控汽车的幼儿园受气包一样,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攥着拳头一下两下地打在他胸膛,“你又骗我,又骗我,还抢我的东西,吓唬我……”
  周凭站得笔直,垂眼寒着脸一动不动地让他打,挨了好几下,才终于忍无可忍地把他抱住了。
  穿着鼓鼓囊囊的羽绒服的陆新宜,在他怀里也只是填不满一个怀抱的分量,周凭的一双臂膀似枷锁,抱得很紧,怕陆新宜会就地消失一样,箍着腰身尚嫌不够,又拿一只大手用力摁着他的后脑勺,勒得陆新宜浑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不疼。
  


第三十一章
  数字闪烁,铃声轻响,电梯门开了又关,旁观者悄悄来,也悄悄走。
  陆新宜在车上哭了一路,这又掉了场短暂的泪,对上周凭,他总是有太多的眼泪,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心不甘情不愿,可无法否认的,也有太多的爱,和太多的难舍难分。
  周凭很快就抱得他嫌热,却推不开,被踩在脚上也岿然不动,此刻夜深人静,陆新宜总不好又怒又叫,气急了,抬头瞪他,眼里还有没掉干净的泪珠子,周凭心头发紧,手上就慢慢松了力道,规矩起来。
  陆新宜转身开门,周凭紧跟在他后面,虽还是不发一言,身手却敏捷,那门打开一条缝,他紧随其后挤了进去。
  房子买的是现成的,到陆新宜手里之前,已经晾足了一年,陆新宜来看过一次,但后面常昊再往里添置东西的过程,他只见过几次照片,这时候踏进门来,陌生和安定两种情绪同时涌现,他顾自洗澡休息,放周凭一个人去摸索。
  和两月前相比,位置似乎互相。
  关了灯,过了会儿周凭就摸上床来,陆新宜在他靠过来的时候拿胳膊肘朝后顶了一下,被周凭顺势握住小臂。
  “你去别的房间睡。”陆新宜说,“快点。”
  周凭道:“好,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陆新宜想也不想地说:“从今天开始你别惹我。”
  周凭搂着他点头,下巴戳在陆新宜肩上:“也行,还有呢?”
  陆新宜被他抱得太紧,不很舒服,蹭了蹭,在他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继续道:“别的想到再说。”
  周凭又搂了他好一会儿才起身,一手撑在他头顶上方,低头看他,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道:“亲一下可以吗?”
  陆新宜朝枕上偏过头去,几乎将一张脸全部埋进枕头,拒绝道:“不行。”
  “好吧。”周凭道,“那我走了。”
  他放开陆新宜,找了间客房睡下,心里出乎意料的平静,倒不是因为摆脱了大部分的失重感和惶惶无措。他知道,陆新宜远不是要原谅他,何况他想要的原谅,和陆新宜会给出的原谅会不会是同一种,还根本不清楚。
  如果易地而处,自己能否做到?周凭甚至不敢这样自问。
  因为事实是,连陆新宜第一次被他骗的经历,都根本没有可能发生在他身上。更不用说还有后面的第二次,第三次。
  第二天早晨,两个人在餐厅碰面,陆新宜没睡醒,半睁眼摸索到桌边,坐下喝粥、吃红薯糕。
  锅里的还在炸,周凭举着漏勺拿了个盘子给他,看他拿一根筷子戳着红薯糕闭眼吃,眼眶是红的,还有些肿,只说:“小心烫。”
  “好吃。”陆新宜把盘子捞过去,拿胳膊半圈住,两腮一动一动,像个护食的小动物。
  等周凭也上桌,陆新宜清醒了不少,好歹开始睁着眼睛吃东西了。他捧着碗喝了一大口瘦肉粥,很生疏地假装不在意地问周凭:“你睡得好吗?”
  周凭道:“挺好的。”
  “哦。”陆新宜抠了抠碗沿,过会儿又问,“挺好,是怎么好?”
  周凭夹一筷子泡菜给他,思索道:“就是睡着以后还做了个梦。”
  陆新宜撇嘴:“做梦是睡眠质量不好!”
  周凭没说话,陆新宜说:“那你吃药了吗?”
  周凭低头喝粥,半晌道:“吃了。”
  陆新宜又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吃完饭,常昊也到了,周凭送他到门口,给他戴手套围围巾,最后把羽绒服帽子也戴起来,拉紧抽绳,忍不住笑了一下,陆新宜“切”了一声,拍开他的手,转身歪歪扭扭地走了。
  周凭在陆新宜的房子里住了大半个月,到二月初,陆新宜的工作少了很多,所以也一直没再长时间出过门,基本过上了上班族的生活,不过要多劳动几小时,大概是早七晚十一的样子。
  最近几天,北京都在断断续续地下雪,天空是灰蒙蒙的,落下大团大团的雪花。
  清理赶不上落雪速度,道路积雪严重,到这天晚上,终于造成了几个小范围的交通拥堵。
  陆新宜跳了一天,已经累得不行,回家路上在车上等了将近四十分钟,又饿又困,提出想自己下车走回去。
  快要十二点,离得不算太远,路上又只有雪和不动的车,行人没多少,方丹倒也没怎么拒绝,只觉得危险,索性和常昊都下车,打算步行送他回去,等司机慢慢过来。
  没走几步,陆新宜就接到周凭的电话,已经是今天晚上的第三个,不再问他路上情况怎么样,只说自己过来接他。
  陆新宜听周凭那边盖掉他大半说话声音的风声,知道他已经在路上,雪花落在他头发和脸上,紧捏着手机大声道:“我在路口的肯德基等你,你慢一点,不要着急!”
  周凭挂了电话,来得很快。
  雪下得实在太大,陆新宜在空荡无人的肯德基通过一面落地的玻璃窗往外看,在拥堵的车流中,夜色吞没了一切,周边大楼发出的霓虹光亮也不例外。
  到很近的时候,周凭的身影才慢慢出现,密集的雪花落满他那把宽大的黑色雨伞,大风吹在他身上,而他的脚步稳健,一直在为陆新宜而来。
  司机也打电话说车流动了一点,方丹和常昊现在过去的话,掉头回去的路是不堵的。
  陆新宜从方丹手里接过自己的包,在周凭推门进来的时候跟他俩再见,催他们快走。大雪的天气里没人寒暄,自己也很快被周凭拥着出门,几步就踏进纷扬的雪中。
  周凭往他怀里塞了个加热好的暖宝宝,一手撑伞,一手紧搂着陆新宜,边走边低头检查他的口罩围巾和帽子。
  陆新宜把自己包裹得很好,颇为自得,但紧接着一团雪花飞进他眼睛里,他大叫一声,然后笑了起来。
  两个人没走出多远,方丹就从后面追上来,嘴里叫着陆新宜的名字。
  两人停下转身等她,走近了,她叫的是陆新宜的名字,却是对周凭说话:“周总,他的手提不了太重的东西,那包里装了他以前拿到公司的一堆游戏机,麻烦你……”
  风雪里说话要用喊,方丹边说边偏过脸躲正对面吹过来的大风,声音还是被吞了不少。
  “好。”周凭很快就换了只手撑伞,从陆新宜手里接过那个本来不惹人注意的背包,对方丹说,“路上小心。”
  在大风的加持下,伞的作用微乎其微,二十分钟的路程,两个人都湿了,身上又冷又冰,进门周凭就赶陆新宜去洗澡,好一通折腾,从浴室出来以后,陆新宜总算是不抖了。
  周凭已经洗好了,在厨房煮什么东西,他进去找昨天剩下的炸小鱼吃,到处都没有,又不想问周凭,只好作罢,拿了个百香果汁去趴在地毯上看视频。
  扫地机器人清理了玄关处的积水,又转过来围着陆新宜打扫了一圈,陆新宜用脚推了它一把:“别碰我,去找炸小鱼。”
  周凭刚好从厨房出来了,坐在他身边,伸手摸他头发干了没有:“没了,想吃过两天再做。”
  他边说边往陆新宜的屏幕上看,换了只乌龟,追着肉跑,竟然还跑挺快。
  他用一只手把陆新宜抱起来,弄到身上背对自己坐着,两个人一起看:“你幼稚不幼稚?”
  外面太冷,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而周凭怀里又太热,陆新宜没有躲,放松身体向后靠着他。
  “爱好生而平等。”陆新宜不服气地说,“还有喂鸭子、海豹和海豚的,看的人可多了,都幼稚吗?”
  “而且我打的游戏你都不懂,跳的舞你也不会,看的谱子你都不认识,谁更幼稚?”
  周凭道:“嗯,我说错了。”
  陆新宜奇怪地回头看了看,才见周凭没笑,脸上没有嘲笑他的表情,眼睛也没看他的平板,目光落在他捧着平板的右手手腕上。
  他是第一次在陆新宜醒着的时候直面这件事,好像不太敢碰,很慢地握住了陆新宜的手腕,用的力气也很小,松松圈住,大拇指怕烫似的,只在那些密集的发白微凸的疤痕附近摩挲。
  他的神情不可自控地紧绷起来,呼吸也缓而重,陆新宜不愿意打破最近这段时间轻松的氛围,意图抽走手腕,嘴里说:“那你以后都别再说我幼稚。”
  周凭却没让他的意图成功,加了些力道,把他整个抱进自己怀里,低头跟他碰着侧脸。
  “喂。”陆新宜很不自在地扭了几下身体,“放开我。”
  周凭没动,陆新宜说:“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周凭道:“听。”
  “那你松开。”陆新宜说,“我生气了。”
  周凭置若罔闻,盯着看了好久,才终于抬起他的手腕,很珍惜地在上面亲了亲,很轻地说:“我也很生气。”
  陆新宜拍开他的手,这次周凭没再坚持,让他从自己怀里爬了出去,低头坐着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把你照顾好。”
  陆新宜背对着他鼓捣从背包里掏出来的游戏机,闻言接了一句:“本来就是。”
  半晌,他回头看周凭,仍是那个姿势,又转回来玩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膝行到他旁边,拿手指戳了戳他,磕磕绊绊地说:“还是照顾的挺好的,方丹说我胖了,还变好看了。”
  他低下头把脸凑到周凭面前:“你看我变好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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